第四卷 淚 (十七)
“那裏的話,不管怎麼說幫住人總是好的,我也愛說幾句,喜歡聊天,就這毛病,別人不嫌棄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那裏的話,看見王姐一下子像見了自己的親人。”
“你這就是抬舉我了,我那有這本事,人隨和點吧!有什麼說什麼,看你這小小孩子就心事重重的,多不好!”老太婆說著沖依夢撅撅嘴。
“哈哈。我那是心事重,是在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不說也罷了!”依夢連連的擺手,“聽你說話,就已經很開心了。”
“這是怎麼了?”老太婆上前一步,一馬抓住依夢晃動的手臂,盯着一處血痕青紫問道。
“沒怎麼,不小心磕的。”依夢被問的尷尬,連忙掩飾。
身子一動脖頸的血痕也歷歷在目。
“是不是被人打過?”陳依夢滿身的委屈突然像觸到了導火線,眼淚”啪啪”的落下來。
“孩子,別哭,給大姐說,天殺的畜生下手沒個輕重。”別說這話,別看着依夢曼妙的腰肢出神。
“這麼俊俏的姑娘,真下的去手?”
依夢依舊搖頭。
“你等着,我去給你拿些藥酒來,幫你擦擦。”老太婆說著起身向門口走去。
“不用了,王姐,一會兒就會好的!”
“這怎麼能好?聽大姐的,大姐給你去拿藥酒,保證沒幾日依舊光彩照人。”
說著話,扶着門框,顫顫的向外喊。
“小艾,把櫥櫃裏的藥酒拿過來。”
“哎喲,王姐今天又見着誰了,這麼熱心。”一個大半的耀眼的女人,戴着個乳罩,花色小內褲,爆炸的髮型,半推開廁所的門,衝著老太婆喊道。
“撒你的尿,年紀不大好奇心倒挺強!”老太婆嚴厲的衝著女兒說道幾句。
“哼。”女人聽這老太婆沒點好生氣的話,頓時也氣不打一處來。
“喲喲,王姐給我臉色看呢!”聲音尖酸刻薄,犀利盯人。
“好了,姑奶奶,快回去接你的客,這麼些屁事。倩倩,今天大姐真有事,沒空陪你開心。”老太婆見女人不依不饒的,頓時說了軟話。
“好,好。今天給王姐面子。”說著女人扭動着個花屁股進了洗手間。
“小艾,聽到了嗎?”老太婆見樓下遲遲沒有動靜,又喊了一句。
“來了,來了,馬上來了。”小姑娘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手裏捧着藥瓶。遞給老太婆。
“真沒有,拿個東西,也磨磨蹭蹭的!”
小姑娘探開頭,向門裏面張望,這時陳依夢也聽到了剛才老太婆和撒尿女人的吵叫聲,起身走了出來。
“姐姐!”小姑娘甜甜的叫道。
“嗯,呵呵。”陳依夢被個孩子這麼一喊,看着她童稚的小臉,開心的笑了。
“小嘴倒挺甜的。”老太婆有些惱怒的嗔怪道,“快下去,說不準一會又有人來了。”
“哦,知道了。”小姑娘滿不開心的低頭答應了一句。
畏懼老太婆的樣子,向陳依夢招招手,呼呼的跑下了樓。
“這孩子真乖巧!”陳依夢稱讚道。
“也就是你這麼說她,皮的很。”
“呵呵。”陳依夢走處房門,向走廊里小姑娘跑去的身影看了一眼。
“叫小艾,無父無母,在個破垃圾堆里,我把她撿來的,讓人傷心啊。這年頭男人女人的那點事,都只圖個一時痛快,到時候有了孩子,不是丟了就是送人,不知道又多少孩子無父無母啊!”
“多麼好的小女孩。怪讓人喜歡的。”陳依夢喃喃的稱讚幾句。
剛才說話的女人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不屑的向這邊打量。
依夢見她一身不穿衣服的樣子,心裏幾分的窘迫,忙把頭迴避到一邊。
老太婆衝著女人連連的招手,示意她回房間去。
“哎喲喲,我當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讓王姐這麼上心呢,沒想到,也是蒼白着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圈,也不怎麼好看嗎?”聲音越來越大。
陳依夢想開口反駁幾句,見女人穿着暴露,不知羞恥的樣子,也懶的理論。
心想:“你說便是。”
“倩倩,怎麼好說歹說的,不停大姐的話呢,快些回房去。”老太婆沖她發著脾氣,怪罪的說道。
“哼,外面涼快,我熱還不行嗎?”女人沒好氣的回道。
“那好,你在那裏待着吧。咱們進去!”老太婆推推依夢的肩膀,這時才木然間意識,自己連陳依夢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一時氣惱不已。
“吵什麼吵,快他媽的給我滾進來,老子還沒玩夠呢!”門啪的響了一聲,一個粗暴的男人在走廊里大聲謾罵著。
依夢進屋的腳步停了片刻,聽着男人的聲音,疑惑的沖老太婆問道,
“有男人?”
“哎,這女人是個賣身的,天天私自帶男人到我這小店來接客,我不知說過她多少回了。但沒辦法,就是死活不聽。”老太婆嘆息的搖頭。
依夢睜圓了眼睛,側耳聽着門外的動靜。
女人嬌滴滴的呻吟了幾聲,然後房門響了一下,就又重回了安靜。
“你怎麼不把她轟走算了!”陳依夢本想說話放的輕一點,但心想誰讓她剛才說指責我了。這也算是扯平了。
“那有這麼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我也不能斷了她的財路不是,再說她給的房錢也多,我也就忍了。平日也沒什麼不同,和我們平常女人一樣,不用異樣的看她,就是有時候脾氣一倔,不知道收斂一下,讓人生氣,但平時也和和氣氣的。”老太婆說著,關緊房門,扶着依夢說道。
“來,我給你擦點藥酒。”
“王姐,還是我自己來吧!怪不好意思的。”陳依夢擺手推辭。
“這有什麼,見外了不是!你就把王姐當成你的半個乾媽。再說了做娘的給自己的女兒擦點藥酒還不行了。”
“呵呵,不是,我是怕你麻煩。”陳依夢見推辭不掉,連忙打渾。
“好了,我看看,你瞅瞅,這血痕,不好好擦點藥酒,真怕留下個傷疤什麼的!這麼漂亮的個姑娘,到時候多不雅觀。”老太婆在依夢的手臂和脖頸里擦完藥酒,依夢不停的說著謝字。
“身上有嗎?”老太婆開口問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陳依夢說著,要接過老太婆手裏的藥酒。
老太婆不肯,帶怒的命令道,“脫了衣服,讓大姐,看看。”
陳依夢見老太婆一臉的嚴肅和不滿,又不知道如何拒絕,顫顫的脫去了睡衣。
身上一條條顯眼的紅色抓痕,映入眼帘。
老太婆打量着依夢的身材,轉到依夢的身後,手心裏沾了藥酒,在依夢細嫩的背上來回的揉搓,依夢有些局促,但還是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