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十五章 府談

第四部 第十五章 府談

也許君劍以前對自己的本事還是頗有自傲,現在也是沉浸在一身的輕鬆中,這次的江南之行才剛剛開始但結果確實已經讓他滿意了,先前面對的幾大問題幾乎在一刻間就煙消雲散。

最大的障礙就是武林盟那一方面,在他接到聖旨的時候還深深的為這個而發愁,要是其他的什麼,實在沒着了可以用強硬的手法來解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困難也都是人造成的,當他們從肉體消亡之後,哪裏還能產生什麼主意來阻擋他。可是江南那盟中人在金陵根深蒂固,對他們的頭頭卻也不得不留幾分的薄面。

即便曾有過將他們整體毀滅的想法,也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場會面中徹底的放棄。

或者是現在已經脫離的武林中人的身份,對那些什麼的快意恩仇並不是十分的看中,這種念頭也讓他自己暗暗的奇怪,是不是這些年來在遼西的後勤官的責任把他潛移默化了,無論考慮什麼時候都稍微帶上一點的功利色彩。

一時的快意又怎麼能趕的上利益的好處。

也沒想到後來發生的那一切,但現在想來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也許有遺忘,也許有慚愧,也許有神情,也許有功利……

他選擇了這一條路。

至於後來金陵的所為,包括認識了那個古怪的巡撫,在他看來就好象是自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隨心所欲的一般,大部分僅僅是投緣而已。

至於後面的政權交接,他也沒能放太多的心思上去,在最近的幾天金陵已經進來了大批的人馬。該怎麼做他們已經在大本營不知道訓練了多少遍,一切都井井有條地進行,根本不用他來費心。

他所要做的。僅僅是要個那幾個主管聊上幾句的天,把他們個胖子稍微的拉下關係,然後。一切就都結束了,又恢復了一身的自由。

未來的金陵治安更用不到他來操心,在遼西的飛鳥傳書中,他早已經得知後面還有大批地人馬就要達到,有他們在。他就不信金陵的那些小混混們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當然,從玉芝的手下也分來的一部分的人,儘管對她本人消除了戒心,可對那些可並不是這樣,他可不想把自己地安全交在他們的手上。

不過。閑暇下來後來對南宮大人的傳書覺得有點古怪,那種語氣就好象隱藏這某種感覺,讓他覺得是揶揄,絕對是揶揄,不禁小心翼翼的回想自己近來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到那兩個幾乎要閑出病來的老頭老太太手裏。以至要在未來地某個時候給自己下個套。

可是左想右想也沒什麼着落,只能悻悻放棄,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許是近來的事情都是順風順水的放鬆地警戒。他做夢也沒能想並不僅僅是軍隊要到來,還帶來了某個牽挂,而且,後院已經有了快要起火的危險。

只不過是在閑下來的時候猛的打了幾個噴嚏他他有點的疑神疑鬼,卻也並沒怎麼的向心裏去,悠哉的看着周圍的幾個了忙地渾身大汗,邊逗樂他們幾句。

兩江的政務,已經交到了他們原先的主人手裏。孫圓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在帳簿堆中打滾的圓球,看得衙門中眾人一陣的好笑,當他發起抗議地時候,卻被君劍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這些可都是你躲懶這些年來造的孽。要不然也不會亂成這個樣子,直把他個干噎地瞪眼。原來幾乎陷入肉中的眼球也大了不少。

可幸好有他原先的幾員大將給打下手,要不然的話他就可以去跳河了,當他把這句說出來的時候,君劍卻又在旁邊笑眯眯的說了句,你掉到河裏面沉的下去么?

衙門裏面留守的幾個差不多成乞丐的人現在精神抖擻,老本行幹起來稱心如意,本來他們第一次見到孫圓的時候幾乎要找這個他們的大仇人拚命,卻讓不懷好意的君劍給攔了下來,自作主張的把他們這些年來拖欠下來的俸祿給抵成了高利貸,驢打滾利滾利的幾乎又讓孫圓再去跳一次的河。

有的時候仇恨就這麼的簡單,三個債主馬上對欠了一屁股的人恭敬起來。君劍肚子裏面暗暗好笑,你們要不笑泯恩仇,那我哪裏來的時間去躲懶。

那些被剝削的禁衛們打算告辭,然後就又看到這惡魔似的男人向他們再度靠近,臉上抽搐的肌肉幾乎成了一團,倒讓君劍有幾分的不好意思,難道自己就那麼的像靠近小白兔的灰狼么?

“……那個,南宮大人,我等已經離宮太久了,再不回去復命的話恐怕不大不小的就要落個罪名,您看……”禁衛們膽戰心驚的發問。

君劍擺了擺手:“呵呵,用不到緊張,你們這是要告辭是吧,這些日子來可是苦了你們了,下官的心裏可是感激的很,實在是捨不得……有心留下各位多住一點日子,”這句話確實把他們又嚇了一跳,可沒想到他又開了口,“可是也不想就這樣害了各位,看來與各位分別的日子也就到了。”

眾人感激涕淋。

君劍話頭一轉:“感情歸感情,可是有些事情也不能不再拿來算上一算,那些日子以來欠的賭債……”

眾人幾欲噴血。

君劍:“本官也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就這樣吧,看各位現在身上並無長物(好象沒什麼油水可以榨了),就請各位留下個憑證,以後也好讓本人有個盼頭,你們看啊,這裏可是荒涼的要命,當了這麼的一個苦命官兒,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傾家蕩產了。”

這可是睜眼瞎話,外面江南的繁榮可都是有目共睹,終於有一個禁衛忍耐不住,道:“大人,你說的……”

君劍一睜眼:“外面。外面的關我什麼事情,本官可是以前朝的包龍圖,海瑞他們為榜樣,要做一個大大的清官,哪裏能有什麼油水!”這句話可是說地義正詞嚴,連周圍的人齊齊瞥嘴都給略了過去。

禁衛們本來就沒想到這個人能就這麼輕鬆的放他們走,聽到可以欠帳也還有點的高興。可一想到那數目紛紛哀求道:“大人……”要是普通的一個地方官他們也用不到留這麼大的人,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自己地手段倒是在其次,他們可都是在天子的腳下成了精似的人物,深知他的潛勢力無窮無限,就算是當朝唯一的公主都和他地關係有點的不清不楚的。哪裏敢去忤逆他。

君劍倒也大方:“這樣吧,本官的家裏面倒還是有幾兩銀子,看各位也是過的清苦,就算是吃糠咽菜才不好意思上門討債,要不這樣吧。日後本官要是有什麼地為難之處,還請各位能擔待一二。”

禁衛們大喜,連忙都賭咒稱是。齊齊蜂擁而出,這麼簡單的要求在他們看來簡直不值一提,這個人的要求他們根本就抵賴不了,日後,先過了這一關再說,都溜地飛快,生怕這個人又改變了主意。

倒是孫圓的眼中多了點心思,等到他們已經跑了不見。把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悄聲問道:“大人難道不想在此久留?”

君劍呵呵一笑:“是在,我可是北方人,在這裏呆久了恐怕要水土不服的,恐怕要不了幾年就會出問題。還是早做打算起來。”

孫圓略有所思,微微的一笑就沒有再答話。只是用古怪的目光把君劍仔細的打量,彷彿怕錯過了什麼似的。

君劍不自在地轉過的頭,要是美女他還不在意,可無論是誰輪到一個同性用這麼曖昧的目光打量都不會有好心情的,還是這麼巨的一個男人。

屋子裏面那些帳簿抖落地灰塵實在太多,本來青玉還打算要在這裏幫忙,可被君劍給趕了回去。

君劍看見旁邊那虎視眈眈的三個傢伙,不知道他們現在瞪着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說是想抓上司地小辮子也太露骨了點,趕緊把他們趕到另一個角落,然後伸手把孫圓從地上面給拎到了嘴邊,這個傢伙,辦起事務來出色是出色,可是這姿勢,實在是太不好看了,簡直就活象在地上打滾。那三個人心不甘願的饒到一邊,就是孫圓也好象被他神秘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好奇心居然把自己被人拎起來的驚訝給壓走,也不想想像他這麼大的個子給一個文鄒鄒的公子哥給拎起來是多麼的駭人。

君劍在他的耳朵邊嘆了一口氣:“好無聊啊,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麼消磨時間的地方不?”

孫胖子這話一入耳,眼光馬上不一樣了,一邊嘰咕着罵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害人精,吸血鬼,明明他才是這金陵的主事者,他卻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了一邊,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忙碌了半個時辰,然後居然就輕鬆的當起了甩手掌柜,在自己這些勞碌命面前指手劃腳起來。

君劍滿懷好意的安撫他,這年頭難道男人們不都是以建功立業為己任,忙點才是人生價值的真正體現,洋洋洒洒的說了一大堆,終於把他的火氣給壓的下去,其實兩個人的心裏也都是明白,孫圓也只不過想開開玩笑算了,他當年苦學的時候也曾有過宏偉志願,在才到兩江的這個位置是還躊躇滿志,後來以為兩個人共知的原因才落到了這一步,軟禁的日子是多麼難熬,看似每天有不少的公文從他的手中留出,可大部分都已經為江南的那個幕後人下了決定,他也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這種生活對一個胸懷大志的人無疑是巨大的打擊,也正因為此他才自暴自棄,吃出了如此的身材。

其實在他的心中頹廢倒還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是想藉此來麻醉上司,證明他無關與大局,時間一長了也許那個人就把他忘記,或許能放他一馬。

這個念頭他根本就不敢和現在的君劍說,有時候男人間的投緣其實很簡單,僅僅的一面就幾乎可以把對方視為知己,感情是一回事。卻實對他能如此的不計前嫌的重用自己,把這兩江地大權又交回到了他的手裏,甚為感激,也有了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

可是,種種的跡象表明,南宮君劍這傢伙來到這裏實在是太輕易,這些年來他也早就明白了這裏的態勢。可以說是被那人經營的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即便是想插進來一根針都不容易,哪裏能讓他就這麼的把這江南地最大的一塊肥肉輕鬆奪走。據他的了解,南宮的重心還在遼西,在此地可以說是毫無根基。要說是藉助於朝廷的勢力,可在此朝廷尚且自顧不暇,武林盟又怎麼會給區區地一個官員如此的待遇,再說,現在朝廷愈加無力。遼西也越有奴大欺主的嫌疑,沒去限制他們就已經不錯了。

也許,他們中間的高層還存在這不可告人的交易罷。孫圓有點迷茫,可這中念頭現在也只不過是隨便地想想而已,既然能有人看重自己,何必再去關心主子們有什麼交易。

不過,他們兩家的曖昧日子也是太久了,記得以前他也曾過手幾份文件,潛入江南的遼西部下和武林盟中人彷彿有種奇怪地默契,一方面對外來者不加限制。只是默默的觀察,而另一方也是頗給對方面子,半點也沒有在對方地盤發展勢力的行動,兩方人不氳不火的有來有往,當時候他還為了這個消息迷惑許久。

有種奇怪的想法。那些日子以來他們的行動要是想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他的腦海裏面瞬間冒出了一個詞:相敬如賓。

而現在。進入蜜月了吧,孫圓一陣地神往。

君劍才不明白對方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都轉了這麼多的心思,十分不滿意這個傢伙又在走神,白白的把自己晾在一邊乾等,手中五指的動作稍微地大了一點,有幾根頭髮實在支持不住他那碩大的身體,綳斷了幾根,把他嚇地身體一陣的顫抖。

君劍獰聲道:“小子,走啥神呢,還不趕緊把附近有趣的地方給交代出來,要是再等下去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上面的毛毛是多麼好的材料製成的。

孫圓打了個哈哈,並沒被他現在的表情所嚇倒,眼前的這個人恐怕這個表情以前從沒有做過,現在的兇惡表情也走了樣,看起來是格外的古怪,道:“怪不得你把玉姑娘那大美人給支走,原來還抱了這個心思,其實多說男人的地方,我們這小小的金陵城的幾處名樓又怎麼能趕的上京城的八大胡同,那裏,才是全國群英會萃之所……”一臉淫蕩的表情,看樣子還在懷念他前一段時間內呆的住所,那裏面才是極品,可個個都是身懷使命,像他這種身份根本就是沾不到邊,只能幹看着解解饞,不過這些年來多虧了那個清秀丫頭照顧自己,這份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的上,也罷,有朝一日一旦自己能夠減肥成功,能把她接出來才是上策,反正面前這人和那邊的頭頭們關係密切,不會不給自己有個面子的。

想到美事,心神一陣的激蕩,也就沒能注意君劍越來越陰沉的表情,續道:“金陵雖然該趕不上京城,可是江南女子的妖嬈,卻是別有特色……”

冷不防一個重重的暴栗落到了腦袋上,君劍有點的咬牙切齒:“別把你的心思都放在這方面,難道就沒有什麼真正有意思的地方?”開玩笑,且不說自己一向在這方面不是怎麼的看重,就算是動了心思,可是也不想一想,這裏是誰的地盤,滿江南的青樓女子恐怕都是出於玉芝的門下,只要自己是一進門,那消息還不趕緊的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安慰自己,那她知道也就罷了……可是那裏還有個念兒啊,被他聽到了風聲那自己還要不要混了。

孫圓見自己的馬屁拍到了腳後跟上面,後悔不迭,看他身邊的人都應該知道這個傢伙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又哪裏能是那些俗世脂粉能進得了眼的,連忙道歉道:“我的公子爺啊,你還真的當這裏是京城啊,最近的幾年那些大戶人家早就被武林盟一掃而空,富家少爺們現在說有多老實就有多老實。哪裏還有什麼休閑地去處,滿金陵的人都在為自己的生計忙活,恐怕您就要失望了。”

君劍也是一愣,沒想到玉芝才社會階層中處理的如此嚴格,開口問道:“你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裏的大戶人家都……”

孫圓道:“是啊,這些有錢的人家。又有哪個的屁股上面乾淨,根本用不到栽贓,他們地底子就足以讓他們全部栽進去了。”

微微的搖頭,沒想到近來玉芝的手段也愈加的厲害了,看着孫圓那傢伙頗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小小地眼球悄然滑動,彷彿在期待着自己來個打抱不平,畢竟君劍一族也算是名門士族,總會為他們一階層代言。

君劍的嘴角帶上了一絲冷笑:“有什麼話你就儘管說吧,還在遮掩幹嗎?”

孫圓向門外悄悄的看看。再觀察到那三個屬下現在已經埋頭在帳簿裏面忙的要死,無暇顧及這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下官曾經聽聞南宮一家乃是江南一族。不知道是真是假?”

君劍抬頭望向了屋脊:“是么,這件事情你是從哪裏聽來地?”

孫圓小聲道:“當武林盟的那位下令在兩江節制豪門的時候,那份文件是從我地手中發出去的,結果沒幾天,便有他們族中來函,好象是對我的這種行為表示憤慨,信中也就隱約露出你們的關係,可是語言模糊。好象在顧忌這什麼,要求我手下留情,可當時我也並沒有什麼實權,只能把這件事情給報了上去,後來到底是怎麼處理的也不得而知。估計是大小姐放了他們一馬……”

君劍似笑非笑:“叫大小姐叫的順嘴了?”

孫圓嘿嘿憨笑,自動把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給略了過去。

君劍撓了撓腦袋:“這事好象是真的。”在他來此地行程上。確實沒有這一條,在遼西的那個家裏面,家族中的事情一般是自動略過去的,要不是自己當年在滿是灰塵的書堆中翻出了一份家譜,再後來也曾經聽南宮夫婦偶爾提起,他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曾經有一個家族。

而就算是那次地偶爾提起,也是南宮夫人的憤怒嘮叨。

故事好象也很簡單,不過是個豪門地內鬥把戲,然後就是孤立一人的南宮孤翻出家族,到京自謀生路,後來的南宮孤飛黃騰達自然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關係,還是那次南宮孤立危城獨抗后金,為了籌措冶鍊紅衣大炮的資金,又回到江南把僅存的田產處理乾淨,這才有了後來的成就。

可當時,他在江南被視為是敗家子的典範,家族中的人並不看好他,直到他一怒而去。

這些話還是君劍偷聽而來的。

家族,在那是個忌諱的話題。

看來自己最近或許不可避免的要碰到。

遼西所來的信箋並無一提到此事,由此可見南宮孤對此事的看法。

孫圓輕聲道:“大人,大人你在想什麼呢?”

君劍“啊”了一聲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沒什麼,只不過是閑的有點無聊罷了,”孫圓把眼光瞧向了滿地的帳本,咬牙切齒。

君劍:“你忙吧,我出去走走。”轉身欲走,卻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在宮中曾經聽說過帝國曾經有個成建制的水軍,你到底了解多少?”

孫圓驚訝的張大了眼睛。

君劍也奇怪起來:“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個可是我在朝廷的公文中看到的,要是沒了那群奇怪的傢伙在,我這趟可以說是有一半白來了。”

孫圓無奈道:“大人,你到底看的是哪年的公文”

“這個,好象是前幾年的……”君劍不明白,朝廷說水軍是機密,可總也不能機密到連一方之巡撫都不了解的地步吧,再說了,軍隊難道也和年份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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