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十一章 胖子
“啊嗚——”聲,流蘇大床的絹絲上簾被卷開了,一個體形甚巨的大胖子挪了出來,連稍微的走動幾步都是費勁無比,身上的肉山亂晃,努力走到床的那邊一頭,拿起木柜上邊一個小巧的金鎚子,對上上面懸空亂晃的鈴鐺就是一陣的猛敲:“人啊,人哪,都死的哪裏去了。”
門外的一個小丫頭把腦袋探了進來:“大人,您起床了?”
胖子開始不耐煩起來:“怎麼你沒看見啊,每一天都是這麼的問,難道我站在這裏就不是證明,或者說你想讓我費勁躺下然後再起來給你看,快叫人來。”
“是。”小丫頭嚇的是臉色發青,看來今天的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還是少惹為妙。
不多時,門外就並排走進了兩個大漢,上前用力把胖子給架了起來,然後由小丫頭把他的長褲給套上,他的體形太過巨大,穿起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現在只能藉助於外力了。
小丫頭嘀咕道:“真是的,這麼費事還天天穿幹什麼,難道就不能一直光着么。”
這麼小聲的話就被那胖子聽到了,雖然行動困難,可是耳朵是格外的肥厚,看來老天是不會虧待任何的一個人的,接受的聲音也多,聞言把她一瞪:“你還在這裏多個什麼嘴,現在還在那裏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傳膳,難道還想餓死本人不成。”
小丫頭趕緊跑了出去,真是的沒事生這麼靈敏的耳朵幹什麼,恐怕別人心中想的是什麼他都能聽個真切,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那兩個大漢把胖子給攙到了外屋子,一個巨大無比的飯桌正在中央,還有個大大椅子,看起來倒是和他的體形對稱,桌子的上面擺滿了食品。從南到北什麼貨色都有,看起來色香味具全,幾乎讓人食指大動,要是一平常的人看到地話恐怕口水早就留了下來,可那也就僅僅是對着少數的幾道菜才行,要是讓一個人把這滿桌子的東西全給啃下去,那他不昏才是奇怪。
可對那胖子倒還不算什麼。上去就抱起一個烤乳豬大嚼起來,還邊哼哼。
那些服侍他的人也都是習慣了,面不改色,真的要是別人第一次進來還不嚇壞。
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桌子上面已經是狼籍一片。胖子還是意猶未盡的摸了摸油光閃亮地嘴巴,又從旁邊的架子上面拿起了一個蘋果扔到了嘴裏,這可還美名其曰:開胃。
胖子開了口:“李總管怎麼今天沒拿文書來簽署?”
小丫頭對那旁邊站立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會意,趕緊的上前收拾起來。這時間不抓緊還是不行,要知道等這些洗好了也差不多要做下一餐了。
小丫頭道:“回巡撫大人的話,今天李總管被總壇招了回去。今天就沒什麼公務要辦了。”
這個胖子也就是現在地兩江巡撫,或者說是前任的也可以,畢竟已經聽說了朝廷已經又安排了一個人過來,其實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現在估計那傢伙已經在半路上面被喀嚓了。
只要他永遠到不了這裏,那這就是我的天下,旁邊想。
可頭上畢竟還是有個上司的,只要她一出手。天下沒人能逃脫,見多識光地巡撫在第一次見了那人的出手后就已經完全的認命,只要她願意,你在哪裏都不安全,還不如爽快地聽話。
所以。來的那小子死定了。
巡撫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聲,在他看來被召回總壇也是經常的事情。畢竟,現在的組織裏面,能被叫到那裏訓話也是一種榮耀。
“那劉堂主呢,今天怎麼不來找我一起抖蛐蛐了?”
“他也被召回去了。”小丫頭低眉順眼道。
“東方香主呢,今天該過來和我玩牌九了吧?”胖子好無聊啊。
“他也被召回了。”
“奇怪,怎麼回事,難道最近有什麼大動作不成?”胖子是一陣的惡寒,他可是心裏面明白那些人最後是要做的什麼,難道真的要發起了,可具自己所知,應該還沒準備好呢。
不耐煩地問道:“那你還是說說,現在這個城的裏面還有幾個沒回去的。”
小丫頭猶豫半天,終於覺得這不算什麼秘密,說出去應該沒事的,道:“好象沒有了,總管以上的人手已經全回去了……”
胖子地心裏面略過了一絲的不祥感覺,這種感覺在他這些年來都是無往不利地,心中慌起來,不對啊,就算是回去開會也沒必要全部,現在整個金陵就已經好象是不設防似的,頭目全部消失,萬一有人趁機偷襲,那根本就不能抵抗絕對會亂成一團。可另一方面一想,那還有什麼好怕的,現在這個地面上還能有什麼有威脅性的力量出現,簡直就是杞人憂天,誰還敢在老虎的頭上拔毛不成,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看到那個小丫頭有點的吞吐,好象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似的,連忙追問。
小丫頭道:“我聽來了一個消息,就是不知道真假,可能也就是流言吧,聽說總壇可能換了一批人手來主持。”巡撫聽到了這一句反而放下了心來,對他來說,換了人手根本就沒什麼概念,只要是總壇下來的人一般都可以放心,畢竟有那個人在那裏把關呢,象自己這種還有價值的人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快就扔掉的。
反正看了那些人都這麼久了,那雪麵皮也有點的看厭了,換了人也好。
對着小丫頭招了招手,“來來,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一臉的渴望。
小丫頭不依道:“不要嘛,幾乎每天都要來上幾次,難道你都不顧及你的身體,真的要是壞了怎麼辦。”
胖子把胸脯拍的是震天響:“沒事的。看我越來越壯實了。”說著就把身子一仰,已經躺在了地上,肚皮就像一個小山似的,把臉全給擋住了,開口道:“好了,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見那小丫頭還是沒什麼動靜。又連連催促。
小丫頭終於抗禦不了一座山在自己地面前撒嬌的樣子,再加上她也覺得這個遊戲是蠻好玩的,磨蹭的朝那胖子身邊走去。
胖子又有點的等不及了;“快啊!”
小丫頭到了他身邊道:“嘴巴張開了么?”
“好了。”
“要張大點啊,要不然搞出去的話可就麻煩了。”
胖子:“快,你還羅嗦着幹什麼。”
小丫頭把身子緩緩的靠向旁邊地架子。“這就開始……”
從架子上面拿起了一根香蕉,剝開了皮后就往前一扔,然後就是“噗”的一聲落到了胖子的嘴巴裏面,然後,咀嚼聲響起。
胖子一下子把嘴巴裏面的東西吐了出來:“怎麼味道不對?”
小丫頭道:“啊。錯了,我剛剛把皮給扔過去了,沒事的。現在手裏面是香蕉了,絕對不會錯了。”
“再來。”
“好,燒雞來了……”
“蘋果來了……”
“繼續……”
……胖子地活動幾乎對外界沒影響,現在的君劍並沒有見到他的那個樣子,要不然說不準的話或許會高興起來。
今天是有點的肉疼。
或許是前段時間受地刺激,或者是上街的時候總是讓青玉掏錢總是引來別人怪異的目光,好象……就是自己是個吃軟飯地。君劍有點的奇怪,按理說自己應該是沒有達到他心通的境界才是。怎麼能把他們目光的含義完整的引在自己的腦海裏面呢,看來有機會還要和其他的人好好的研究研究。
不過,從那次起君劍也就養成了身上帶銀子地習慣。
更嚴重的是,這種習慣還有無限大擴展的趨勢,變化都讓君劍有點的心驚。自己最近應該沒出什麼問題才是。
現在的習慣,就是有機會把錢從別人地口袋裏面用正當的理由給拿出來。或者說是心甘情願地拿出來才對,然後就能感覺到無比的快樂。其實對他來說,錢多錢少也只是個概念,就像那些真正的富豪,他們所熟悉的其實也並不是銀子,數字更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君劍近來的變化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身邊的人,幸好的是他的臉皮雖然是比較的厚,可還沒到隨便就動自己親近的人的腦筋,雖然他認為親近的人實在是不過。
在女人的口袋裏面掏是件丟面子的事情。
青玉現在的幸免於難。
於是,那些和君劍是非親非故,還不得不和他呆在一起的人就倒了大霉,簡直讓他們痛不欲生。
作為男人,特別是京城的男人們,這些禁衛天天也就站那麼幾個時辰,其他的時間也就都處於無聊中,難免去玩幾把。這可是男人的通病,無傷大雅。
可是在路上不知道怎麼被君劍知道了后,他也無聊,難免會心中痒痒。那些禁衛們一見這個公子哥居然也是躍躍欲試,都不禁大喜,雖然他現在是個很大的官,可是俗話說賭場上面無父子,六親都不認,何況上司乎。
於是,開始出言挑逗,對這公子的家財可是眼紅以久了,特別是聽說前段時間皇上居然把那個親王府第也給他了,那裏面可是珍寶無數啊。
更何況,真正輸極了,可是什麼都能壓上的,禁衛們把眼睛看向了他身邊的絕色,自然也垂涎三尺。
君劍正沒事情可干,對他們來挑逗自是來者不拒。
禁衛們十分的高興,終於有個大肥羊上鉤了,想想都能樂死。
為了防止這個傢伙在最後翻臉不認人,禁衛們不厭其煩的給他解釋賭品的重要性,再三問,明白了?知道了?什麼什麼的,態度簡直要比私塾的夫子還要殷
君劍肚子裏面是暗暗的好笑。這些人居然想和他賭。
在前世時候,魔君出師的時候可是要求全能地,賭在其中也佔了很大的分量,雖然說是君劍不好此道,出師之後從來沒有粘過,可並不代表他已經全忘了。
可惜的是這一輩子的手法沒練過,就不知道是怎麼樣。
稍微的推拒一下子就答應了。青玉當時候十分的擔心,畢竟在他的族人裏面,對漢人地這個玩意可是又恨又怕,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輸了個精光,有點甚至連老婆都輸掉了。
她現在有點的擔心。君劍會不會把自己也擺到賭桌上面。
君劍感到了她的不安,對她微微一笑安撫,示意沒事,可青玉還是不放心,非的要跟上去看。君劍無奈,只能帶着她。
那些禁衛們情緒更是高昂,有女人在旁邊助威更是氣氛熱烈。玩地還是最普通的一種。也是最刺激的一種,色子。
君劍上桌,把青玉急的冒冷汗,剛開始的時候,他可是連輸,禁衛們精神大振,看來果然是個羊牯。
君劍也在鬱悶,這輩子還沒這麼地丟臉過。到底是換了雙手,沒什麼感覺了。可到底還有當年的底子在,稍微的控制一下子氣感就慢慢地熟悉。
禁衛們在剛開始的時候直進帳,大樂,想要回去。簡直就是沒門,可畢竟他的地位比較高。還有點的擔心,有幾個人一直喋喋不休說著賭品的問題。
可是,漸漸的他們也發現,色子好象有了生命似的,在君劍的手上轉動,簡直就是隨心爾欲。
銀子慢慢地開始流到了君劍的那一桌,讓那些人急的腦門見汗,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怪人,玩起來比賭場專門的老千都要熟練,就欲退出。
可君劍剛找到感覺,哪裏能讓他們就這麼地走了,大聲重複“賭品啊賭品”讓那些人是有苦也說不出,只能硬着頭皮坐下去,下面更是越來越心驚,不一會兒不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輸了個精光,還都背上一大筆地賭債,哪些人面色如土的樣子,惹的青玉是一陣的大笑。
於是,在南下的禁衛里,恐怕也找不到一個能比路邊乞丐要有錢的人,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君劍離開。
他們畢竟是官家的身份,頂頭上司,大惡魔一離開,馬上去找地方官勒索,一路跟到了金陵來了,可惜在這裏沒什麼人買他們的帳,在他們又見到君劍的那一刻起,雖然是有種從生死邊緣回來的感覺,可更多的還是恐懼。
這可不,身上好不容易積攢的些又被他勒令要了過去,又是一文不名了。
現在,又輪到了君劍充大方的時候,但錢從身上離開還有點的心疼,可不管怎麼說,現在要去的地方可不是穿着甲胄就可以進去的,要置辦一身鮮亮的行頭才行,君劍知道那是個好地方,買點的便宜貨可是進不去的。
在裏面還要花錢的……
於是,所有的人更是又欠了一筆,有的人似乎已經是樂在其中了,反正是債多不愁,不過大部分的人心裏面已經把君劍給恨了個半死,鄭重在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碰色子了,簡直把他們的心都要傷透。
今天的金陵街上面又有了個奇景,整整一個隊列的翩翩貴公子在走街穿巷,這可是君劍特別照顧的,雖然他現在披了件平常的外衣在後面偷偷的看,他要向整個金陵城聲明,從今兒起,這裏換主子了。
再沒有一隊列的女子夢中情人亮相的震撼,估計,用不了幾個時辰,所有的人都會知道。
一時間,隊列的後面跟着一大堆的人看,這些人可不簡單是長的英俊,訓練的素質也就體現了出來,行走見間動作一至,行雲流水般,讓後面躲在人群中的君劍還有點的妒忌,這些傢伙肯定進不了後宮,恐怕也就在前面站站崗而已,或者能進去的話。恐怕早就被凈了,惡意的想着。
小小的隊列終於在一座建築面前停住了。
後面跟着地人一片嘩然,男人是妒忌的眼紅,女人紛紛的嘆息自己沒戲了,老人們還都嘆息世道不古,怎麼這麼棒的小伙都還迷這個地方呢,真的是可惜。本來其中還有個看中的呢,帶到家裏面給那個乖孫女成親也好,現在美夢破滅,頓時群人紛紛的散去。
君劍把外面地衣服一扔,反正現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沒什麼可顧慮的,可遠處也有幾個沒死心的姑娘又是尖叫。
君劍向那些人把手一揮,“怎麼樣,我說話可算數,說帶你們來這就是一定地。幹嗎非的要懷疑我的人品。”
那頂頭的一個連忙道:“屬下哪裏敢懷疑您的人品呢。”同時在心中悄悄地加了一句,本來就沒什麼人品,現在哪裏還有懷疑之說。君劍滿意的點點頭。“好吧,進去好好的玩吧,帶把地人們。一個多嘴的傢伙這個時候出了聲:“今天的花消要是出了預算怎麼算?”
君劍笑了笑:“這樣啊,多出來一兩就來和我賭一把好了。”
眾人大汗,皆道不敢,有幾個一聽到那個字眼居然跑到一邊開始乾嘔起來,看樣子是受的刺激太深了。
眾人這就欲向裏面沖,君劍拉出了他們:“別忙啊。我到這裏還有一點點的事情要辦,”看他們臉色發白,又道:“要不我們實行民主吧,你們開始推選,只要兩個人就好了。”然後就是躲到一邊偷偷的笑。這可是他剛才來的路上才想到的方法,無論誰被推選了出來。那就只能去恨那些把他推出來地人,而自己,早就可以置身其邊了。
那些禁衛們是面面相覷,現在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也是誰也不想先開口,這可是得罪人的活,一時間場面靜的有點嚇人,半晌終於有個人小聲的說了一句:“要不我們一把頂勝負吧,輸了的去。”
眾人大嘔,可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地法子,只有這樣才算是最公平,也不得罪人了,想這些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萬一惹惱了以後就情等着下拌子吧,現在中了也就只能怨恨自己的運氣不好了,他們幾個人邊投着還邊邊偷窺君劍在幹什麼,見他只是樂也沒什麼加入地慾望才放下心來。
他們這些人在門前那些等待的人群中顯的有點的鶴立雞群,倒是老鴇眼睛比較尖,一眼就判斷出這是群貴客,她哪裏知道現在這幾個人就一個人口袋裏面有銀子,其他的都是空空如也,連忙跑上來招呼:“幾位爺想要什麼樣的啊?”
君劍見他們興緻上來只是笑吟吟的把雙臂攏起來,後面跟着兩個一臉哭喪的倒霉蛋,覺得有點的不忍,悄聲道:“我去見的人身邊也不缺乏這些貨色,或許還更高檔呢。”
在他們張大嘴巴的時候,君劍見那些人已經挑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這位……我想找個男人。”實在不想叫那個稱呼,簡直是太噁心了。
那老鴇的瞳孔直縮,怎麼前面的這幾個有這種的乖僻,看領頭的那個封神如玉的模樣,就是先前的那幾個人也趕不上,可怎麼喜歡這調調,心中想法半點也沒表露出來,仍然笑道:“幾位客人的要求還真的是有點的特別啊,這樣吧,在西廳可能有上等的。”
那古怪的眼睛讓後面的兩個倒霉蛋渾身的不自在,眼睛都已經在地上開始找縫隙了。
同時在心中暗罵大人怎麼這麼個說法啊,這不是直讓人家誤會么。
君劍倒是半點的異常都沒有,看到那些禁衛們已經去樂和了,也沒了顧慮,仍然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個男人,還是個大胖子,別和我這裏說這裏沒有,要不然我這就把你這樓給掀了。”
那老鴇一驚,眼中似乎有狠毒的目光一閃而過,強笑道:“客人的要求還真的奇怪啊。”手中香巾一拂,就向君劍的臉上掃去。
君劍不慌不忙,這點小小的藥粉對他來說什麼用也沒,不過為了防止後面的兩個人出狀況,還是用真氣把它們死死的壓住,同時伸手如電,扣住了她的脈門,暗中一試內息,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模樣,心中暗贊,玉芝好本事,搜羅來這麼多的高手,小小的地方都藏龍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