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極品美男(已修)
?顧城歌抽了抽眼角,建議:“我們還是開車去……”
“我這開的也是車!”趙子墨正兒八經,然後一副特自豪的樣子,“而且還是自行的。”
顧城歌:“……”
他默默地坐上車後座。
可是,她為什麼一定要騎自行車去?
趙子墨踩上腳踏板:“出發!”
於是,在這個陽光飛濺的早晨,車水馬龍的街頭,很多人都看到一名容貌傾城傾城的極品美女用自行車載着氣質清雅風華的極品美男緩緩慢慢地爬行……
吭哧——
吭哧——
傾城女子氣喘吁吁賣力地踩着,清雅男子卻坐在後座氣定神閑,泰然自若,嘴角還噙着細細的微笑。
趙子墨被沿途的女性同胞羨慕死了:為了這樣一位極品美男,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樂意啊!
而顧城歌卻被看見的男性同胞用眼神強烈地鄙視了: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極品美女而且還這麼坦然!然後又嫉妒死了:憑什麼他們就享不到這樣的福氣……
終於到達民政局門口。
趙子墨擰下剎車,只感覺口乾舌燥,喘氣不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累了?”顧城歌下來接過車推至旁邊的樹蔭下上鎖。
“累死我了。”趙子墨胸口起伏得厲害,“我原本想利用騎自行車的時間來悼念我短暫的未婚生涯,但是這一路太累就沒時間悼念了……”
顧城歌:“……”
這就是她一定要騎自行車來的原由?
“不過還是有收穫的。”趙子墨稍稍順了氣,端着一張因奔波而更顯白裏透紅的臉,“以後如果我們吵翻了,我只要一想到今天這一路的艱苦卓絕,就一定會捨不得和你離婚。”
顧城歌:“……”
他終於知道,對於即將成為他妻子的這位,沒有最無語,只有更無語。
辦完手續從民政局出來,趙子墨把自行車往旁邊人手裏一推:“回去你騎。”
顧城歌默默地接過:“說實話,我沒騎過這‘自行的’車。”
有必要強調“自行的”這三個字么!
趙子墨默默地黑線,然後問:“談戀愛有人教你么?”
某人嘴角抽搐。
“對嘛,沒人教!”趙子墨鄭重其事,“你談戀愛都有本事無師自通,騎自行車當然也是可以的。”
顧城歌:“……”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神情默默地,“將來如果我們吵翻了,我只要一想起娶你回去的這一路是如何艱苦卓絕,都會捨不得……”
他慢慢地咬牙切齒起來。
她現在能不把離婚這兩字掛在嘴邊么!
趙子墨卻猖獗地笑着上了車後座:“極品老公,你真聰明!”
顧城歌:“……”
好吧,看在她這一聲“老公”的份上……
午飯是在酒店裏吃的,父母請來了顧城歌的外婆和養父顧柏年,商量着婚禮的事。
當年傅輕灼沉冤得雪后,顧城歌還是接納了顧柏年。
一來,他姓了顧;
二來,顧柏年早已悔不當初,他之所以任由傅輕灼被定罪,完全是因為他在事發后收到傅輕灼和趙青雲狀似親密的照片,以為她背叛他;
再三,顧城西至今沒有消息,顧柏年煢煢孑立,孤身一人……
與其讓那些沒法糾結出結果的事情影響自己的生活,不如選擇放下。
雙方家人在商量婚禮事誼,趙子墨就忙着給朋友報喜,重要的是……
她命令:“蕭楚衍你要把你未來老婆的那份也給包上!”
她威脅:“小肥,到時候你不給我包個厚厚的,後果自負!”
她引誘:“姜姜,你沒錢沒關係啦,我借你……你要借十萬以上啊,那也沒關係,我家極品老公有!不算利息也行,反正你把紅包包好了包厚了就成……”
接了電話后,蕭楚衍倒是沒什麼反應,姜姜和施小肥不愧是同吃同住四年的好朋友,通話結束后都默契地對着手機吼:
“臭墨,你還能再無恥一點么!”
然後施小肥打通了姜姜的電話。
施小肥說:“姜姜我有怨氣……”
姜姜說:“小肥咱有怨報怨……”
在趙家吃過晚飯之後,稍坐片刻,顧城歌起身告辭:“爸,媽,我和阿墨先回去了。”
趙青雲看了他一眼,點頭。
北野清嫵盯着電視屏幕頭也不抬:“啊,去吧,路上開車小心。”
被隨手拉起的趙子墨傻乎乎地跌回沙發:“我晚上吃得太飽,不想動啊,今天不去你那邊了好不好?”
“不好。”顧城歌毫無猶豫回答,然後偏頭靠到她耳邊,“你不過去怎麼行,從今天上午十點三十八分開始,你已經是我的妻,哪有夫妻結婚第一天就不在一起的道理。”
“……”
說的也是。
“可我真走不動了,”趙子墨揚眉嬌笑,“你抱我下樓?”
……
北野清嫵掀起眼皮瞅一眼被凌空抱出門的女兒,說:“咱們阿墨還是有福氣的。”
回到“一生之水”,才來得及喝一口水,趙子墨就接到施小肥的電話,那邊狀似隨意地問:“阿墨你在哪呢?”
趙子墨如實回答,那邊飛快地掛了電話,她莫名其妙:“這個沒頭沒腦的小肥!”
“阿墨,過來。”顧城歌坐在沙發上叫她。
“什麼?”
他拉她在旁邊坐下,從拿在手裏的錢包抽出卡,一張一張介紹:“這一張是家用,這張你的零用,這張家庭存款儲備基金,這張是孩子學習成長基金……”
趙子墨睜大眼,再睜大眼:“極品你想得好長遠,每一張裏面都有很多錢了嗎?”
“不多。”顧城歌說,“這些卡是我們去年訂婚的時候才辦理的。”
訂婚時購房花去他以前的一大半存款,本來顧柏年、外婆以及阿墨的爸媽都要給他們購買婚房,但是他一概拒絕了,他對他們說,“我負擔得起阿墨所有的幸福。”
就這樣他們都未勉強,而這一年來,雖然CC軟件和事務所帶給他的收入不算菲薄,但不久之後又要準備婚禮,所以分配到這些卡里的錢,真的非常不多。
趙子墨忽然笑眯眯地親吻這些卡:“極品老公,你這是在移交財政大權么?”
“嗯,你是財務總監。”
趙子墨得意洋洋。
但是……
顧城歌又說:“我是家庭總裁。”
趙子墨默了:“……”
內心天人交戰:她是要接受這財務總監的任命呢,還是推翻政權自己當家庭總裁呢……
顧城歌繼續說:“這些交給你保管,密碼都是我的生日倒過來……”
趙子墨忍不住插嘴:“為什麼用的是你的生日?”
言情里有寫,男主為了表達對女主的愛,設密碼之類的都會選擇和女主有關的數字,為什麼她的極品老公不是?
“嗯。”顧城歌一臉坦然,“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的生日。一舉兩得。”
趙子墨:“……”
看吧,顧城歌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出奇不意地跟你算陳年舊賬,她不就是去年的時候不小心忘記他的生日嘛,可她真不是故意的,明明他生日前一天還記得,並且選好了禮物,結果電視台一通電話……她忙到深夜才收工,回來找到他時已經過了十二點。
好吧,是她不對,她應該至少打一通電話給他的。
趙子墨心虛地別開視線,然後就瞅到他的錢包,立刻趁機轉移話題,“讓我檢查檢查你有沒有存私房卡。”她奪過他的錢包。
裏面只有二十來張紅色鈔票和一些零錢,其他什麼卡也沒有,包壁上夾着他們訂婚時的合照。
顧城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夾在指尖:“有。私房卡在這裏。”
“你還真有啊?”
“這張是為婚禮準備的。”顧城歌慢慢一笑,“我保管就好。”
“也是在訂婚時辦理的?”
“不是。”顧城歌搖頭,“更早。”
他聲音暗啞:“阿墨,這一天,我等了很久,想了很久,盼了很久,計劃了很久。”
不知怎麼的,趙子墨忽然就覺得眼眶有點熱,她掩飾地低下頭,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皮夾上他們的合照。
合照上的兩個人笑得異常幸福。
顧城歌的笑向來很矜持收斂,但這一張他笑得很開,一雙眼流光溢彩,熠熠生輝,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幸福模樣。
趙子墨忽然就微笑了,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溫情起來。
“阿墨。”他低聲喚她。
“嗯?”
“時間不早,你是不是該去洗澡了。”
……
**************
顧城歌覺得,他缺失的人生是從與阿墨相戀開始漸漸走向圓滿,這是他在最初見到她時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第一次看見她,或者說第一次知道她這個人,並不是大一那年冬天的平安夜,而是在高一的時候。
那時候他經常住在外婆那邊,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傅輕灼並不是他的生母,那時候他信誓旦旦要當一名律師,那時候顧城西很粘他這個哥哥。
有一次城西來外婆家,塞給他一張比撲克牌略小的照片,照片上是她自己和一位很清嫵明媚的小姑娘,兩人肩並肩站着,不約而同露着天真爛漫的笑容,而那小姑娘笑得尤其明媚燦爛,眼裏盛滿了陽光,仿
佛她只一笑就能將陰雲密佈的天變成萬里晴空。
但那時候城西並未對照片上的小姑娘說過片言隻語,只在塞給他照片后說:“哥,你不是在外婆家就是在媽媽的臨時公寓,我們居然可以有三四個月見不到一次面,哪,給你這張有我的照片,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那時候他和顧柏年關係不善,和顧城西倒像一對兄妹,雖然她塞照片時他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她走之後,他還是把照片放進錢包里,一直都放着。
後來拿錢包的時候,他也真的會偶爾瞥上一眼照片上的人,因為城西旁邊的小姑娘實在太過耀眼明媚,時間一長,她那張眼裏盛滿陽光的明媚笑臉,就潛移默化進了他腦海。
因為這樣,大一那年的平安夜,煙火廣場的大理石雕塑下,她刁蠻地指責他喝過的啤酒罐越了界線,雖然她出落得更加清嫵美麗,但只一眼,他就認出她是城西給他的照片里的那個小姑娘。
他沒有和她計較,而且那一晚他的心情實在很差。
他之所以會在那裏喝啤酒,是因為那天外婆告訴了他一切真相,包括傅輕灼不是他的生母,以及生母槍擊傅輕灼的兒子再被傅輕灼擊斃的事實。
甚至,他的身世。
外婆告訴他,他的生母蕭簫年輕時染上毒癮,誤入歧途后做了當時領導楓城毒網的毒梟的情人,後來在蕭家的強制下,戒毒成功並嫁給外婆的兒子傅輕川,但是婚後不久,蕭簫不但重新回到毒梟身邊,還蠱惑傅輕川染上毒癮並參與販毒……因為這樣,傅輕灼才會棄畫從警,才會在從警后選擇參與緝毒行動。
而他的生父應該是那個她不知道姓名的毒梟,毒梟在當年也曾想改邪歸正,但在即將徹底退出前,被緝毒警察抓獲歸案並槍決……
講完之後,一向待他甚好的外婆冷冷地說:“輕灼當年之所以收養你,不是抱歉,不是愧疚,而是報復!你的母親蕭簫害得我們傅家家破人亡,也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要日復一日地折磨你!你現在已經成年,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你以後也不必再來我這裏!”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的世界從來都是殘缺。但是後來冷靜地想一想,覺得傅輕灼最初決定收養他是真的想報復,後來應該是放棄了,畢竟在他的記憶里,傅輕灼對他一直很好。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執着於它的初衷是什麼,過程和結果才是最重要,而且,他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比在顧家要多得多,幾乎可以說是外婆一手帶大的,於是他堅持仍叫她外婆,仍然會去她住的養老院,即使外婆對他和從前判若兩人。
在他的堅持下,外婆終於對他稍微回暖,但仍保持着淡漠疏離。如果不是阿墨的出現,也許外婆對他就會一直那樣了。
從那時候開始,他殘缺的人生,慢慢地向圓滿邁進,直至現在,結了婚,終於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他愛的人,剛好也愛着他,這一切的一切,他很滿足。
過去的所有殘缺的一切,就讓它們成為雲煙,他只要現在和未來。
“極品老公,我下班回來了!”歡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城歌保持懶懶的姿態斜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望向步伐輕盈進來的妻子,眼底是濃濃滿滿的柔情。
趙子墨扔下手提包撲進他懷裏:“今天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
趙子墨佯裝皺眉:“你確定要先聽壞消息?”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顧城歌還是說:“確定。”
“好吧,壞消息就是——”趙子墨深吸一口氣,“今天電視台全體員工去醫院體檢我被檢查齣子宮裏面長了個小東西!”
顧城歌倏地坐起來,伏在他懷裏的人促不及防,幾欲往後栽倒,他立刻伸手撈住,沉着嗓子問:“是什麼東西?給報告我看!”
趙子墨眨吧一下眼,“體檢報告歸檔了,沒拿回來。不過醫生說,我以後不能太勞累,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不能用電腦和手機,要注意身體營養,注意……”
“到底是什麼!很嚴重?”顧城歌打斷她,聲音沉沉。
趙子墨苦着臉:“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嚴重,這樣吧,我明天把體檢報告拿回來,你自己看。”
顧城歌開始皺眉,因為眼前這一向不善掩藏情緒的人,此刻眼角和嘴角都不由自主泄露出一絲很顯詭異的笑意。
趙子墨已經開始轉移話題:“壞消息聽過了,好消息要不要聽一下?”
顧城歌謹慎地看她一眼:“你講。”
趙子墨笑逐顏開:“好消息就是,我不再當記者每天東奔西跑了,從下星期一開始,我就是七點半楓城新聞聯播的節目主持人了!”
“真的?”顧城歌眼睛亮了亮。
“當然。”趙子墨神氣活現,“不過有一個月的實習期,通過了才是正式主持人。”
“這樣很好。”顧城歌微笑,只是,“為什麼突然決定不再當記者?”
“因為你呀!”
“???”
趙子墨眼睛骨碌一轉,然後肅了神色,一直坐在他腿上,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心臟的位置。
她說:“城歌,我知道桐城大水那次事件之後,你很擔心我今後在採訪報道的過程中仍然可能發生不測,我不想讓你再提心弔膽。”
顧城歌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摟緊了她,低頭親吻在她發間。
片刻之後,他才沙啞着嗓子說:“你其實可以選擇綜藝類節目主持……”輕鬆活潑一些,也符合她的個性一些。
她其實在畢業之前是上過一次綜藝節目做主持的,但是由於他非常不樂意他的寶貝被別人當作夢中情人什麼的,她就沒再上了。而頻道總監製非常看好她超強現場發揮的主持能力,為她保留了“想上就上”的權力。
“那可不行!”趙子墨立即否決,她不能再穿高跟鞋了啊!她抿嘴掩住即將浮出的笑意,正了神色篤定地說,“我比較喜歡當新聞聯播的節目主持人。”
她直起身子與他對視,目光誠摯,“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坐上中央新聞聯播節目主持人的位置,雖然這很遙遠,但它是我的夢。”
然後她忽然就笑了:“如果西西、姜姜和小肥知道了,一定又要說我浪費了我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播報新聞啊,要嚴肅,要不苟言笑……”
“沒有關係。”
顧城歌輕輕地打斷她。
趙子墨:“?”
“因為……”顧城歌附到她耳邊細語。
趙子墨聽完就微笑了。
他說:“阿墨,你笑不笑都傾城。”
她已經學會讀懂他的話中話。
你笑不笑都傾城。
你笑不笑都傾“城”。
第二天,趙子墨到電視台才在辦公椅坐下,就接到顧城歌的電話,那邊聲音沉沉:“趙子墨,解釋一下,昨天你說的‘子宮裏長了個小東西’,那個小東西究竟是什麼!”
最後一句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嘿……那個啊,”趙子墨在這邊縮了縮脖子,“它其實不是東西……”
“趙子墨!”
顧城歌站在梳妝枱邊,捏着一張醫院檢驗報告,目光沉沉看了數秒后,深邃無波的眸慢慢覆滿柔軟,唇角亦不由自主翹起喜不自禁的弧。
“為什麼要罵我們的寶寶不是東西?”
“……”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就是這樣子了哈,至於婚後番外什麼的,可能有,可能就沒有了。
謝謝一路看到最後的這些朋友。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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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寫完了再發,我就不信,那樣發文我還能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