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章
“那章澤凌對你來說,又算是什麼呢?”何蔚子突然抬眸,看着葉斯承的眼睛,他們距離太近,彼此呼氣吐納的氣息都交織在一起。
葉斯承頓了頓后說:“我愛過她,她是我的初戀,我對她付出過精力和感情。蔚子,即使你不高興,我也不能否認這點。”
何蔚子長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表情沒有變化。
“我和她交往了近兩年,到後來發現彼此不合適的地方越來越多,但我沒有提出分手,也許是習慣了,或者是我覺得必須對她有所交代。爸爸出事後,她主動向我提出分手,我雖然覺得對不起她,但內心深處覺得是該如此,也沒有去挽留。”葉斯承聲音緩緩,像是陳述一個事實,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這也是他第一次向何蔚子交代“前任”的問題,他邊說邊觀察何蔚子的表情,怕她會不高興,慶幸的是,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她的死讓我很愧疚,潛意識覺得如果不是我,她不會走到那一步。她本質上一個很脆弱,多疑,自卑的女孩,需要的是一個男人細心體貼的照顧,而我沒有做到。”葉斯承繼續說,“我們結婚後,我也會想起她,畫面是血淋淋的一片,我本能地迴避了,所以一直和你繞開了她的話題。有段時間,我也懷疑自己,產生了一種錯覺,她在我生命中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忘不去,撇不開,我是不是還對她有感情……”說到這裏,葉斯承看了看何蔚子,鬆開慢慢摩挲她下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與之慢慢交纏,聲音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篤定,“但我現在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我很早就不愛她了,在我和她沒有分手之前,感情逐漸消耗到零的之前,我就已經不愛她了。和她在一起越久,我越覺得疲倦,愛情不應該是那樣的狀態。”
“是嗎?”何蔚子輕聲道,她的手被他握得很緊,指縫與指縫相貼,密密緻致的,繾綣的。
葉斯承突然輕笑了一聲,說:“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感覺嗎?你當時太美了,穿了一雙高跟鞋,比周圍的幾個矮個男生都高好多,氣質出類拔萃,家境又優越,讓我感覺你和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
何蔚子又垂眸,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讓葉斯承的心神起了點漣漪。
“你對我表白,我真的很意外,沒想到你會喜歡我。”
“可是你拒絕了。”何蔚子說。
“對,我拒絕了。因為我總覺得我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那時候你給我的感覺,氣焰挺盛的,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葉斯承直白道,又低聲笑了笑。
何蔚子瞪了他一眼,他真的不會說話,說出口的這些是為了讓她越來越堵心嗎?!
“但是後來,相處時間長了,發現你並不是那樣,你有很多優點慢慢地吸引我,每一次組織學生會活動,每一次拉贊助,每一次去社區服務,只要看到你,我心裏就覺得挺好的。”葉斯承說,“我對你很早就有了欣賞和好感,但理智告訴我,我和你並不適合,我需要的女朋友是一個簡單的,乖巧的,不必那麼優秀,可以靜下來聽我訴說我的煩惱,偶爾幫我做一頓可口的飯菜的那種女孩。”
“所以,你想說的是,我完全達不到你的要求是嗎?”何蔚子反詰。
“對,你達不到我當時的要求。”葉斯承想了想后直說,見何蔚子眼眸出現一些有意無意的“惱怒”,緊接著說,“但是我還是被你迷惑了。只要周圍人談論你的事情,我都會不動聲色地在一邊偷聽,只要看見有外校的男孩開車來追你,我就不高興,我承認自己很無恥,一方面拒絕你,在和別人戀愛,另一方面,還在偷偷地,不能控制地覬覦着你。那時候的我真的很不成熟,想的更多的是前途,是職業規劃,是賺錢買房,沒有好好整理過自己的感情狀態。”
房間裏的空氣凈化器散發出淡淡的橙皮香味,葉斯承聲音沉沉,一點點地傳入何蔚子的耳畔,她靜靜地聽他說話,手被他握得很緊,偶爾抬眸就可以看見他乾淨緊緻的肌膚,英挺的五官,瘦削,但優美好看的面部線條。
不知為何,慢慢地,他的聲音讓她的心越來越靜。
“和你結婚後,我也是忙着賺錢,加速企業發展,招人,找項目,融資,入股……我野心太大了,總想着要證明自己,不能失敗。”葉斯承說,“我必須和你說抱歉,我忽略了你,也隱瞞了你一些事情。當時在幾個項目上,我動用了五哥的關係,用了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搞垮競爭對手,欠了五哥很大的人情,後來他出事了,我不能坐視不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何蔚子有些激動,“我們是夫妻,你何必這麼隱瞞我?你不願意拖累我,你以為你是我好……但事實是我被傷害了,你太過分了,生意上的事情也瞞着我,其他的事情也瞞着我……你就是個混蛋!”
“五哥的事情,我不後悔瞞你,當時情況的確很特殊。”葉斯承說,“生意上我那些上不了檯面的行為,我不想和你說,也是怕你對我失望。蔚子,你一直對別人說我是最優秀的,有理想有抱負,你崇拜我,支持我……久而久之,我就不願走下神壇了。”
“那我告訴你,我當時選擇嫁給你,和你在一起,就已經下了決心,你的優點,缺點我都會接受。”何蔚子說,“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如果愛一個男人,除了他的背叛,他的其他任何污點,她都會接受。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我自然知道商場上沒有完全清白的人,你能將生意做那麼大,我會以為你沒有原罪?說到底,你只是不信任我!”
她其實在之前,於五哥那裏已經差不多知道事實了。
“那你說怎麼辦?”葉斯承靠近了何蔚子,唇幾乎可以貼到她白皙光滑的臉頰,認真問,“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才能答應和我復婚?”
未等何蔚子啟唇,他已經貼住了她的唇,溫柔地輾轉了一番后,用舌尖抵開了她的牙齒,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舌尖,用盡了溫柔,繾綣,又是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開始沒有回應他的吻,但他似乎不急不躁,很溫柔,也很享受地吻她,慢慢勾起了她的感覺,她不知不覺中對他的熱吻有了回應。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沿着她漂亮的蝴蝶骨向下,流連一般,上上下下地沿着她的脊椎右側摩挲,時不時地按在她腰臀連接處.眾所周知,女性脊椎的右側,肋骨和腰際之間有着豐富的神經末梢,這些神經可以直接刺激大腦,讓女性“想入非非”,甚至比胸口和大腿內側的撫摸都有效。
葉斯承是箇中高手,他手法連貫,不急不躁,不慌不亂,不輕不重,幾個來回后,何蔚子就覺得身上有些熱了,尤其是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熾熱眼神,更是心跳咚咚不停。
葉斯承吻她的唇,吻很久,等到她氣急,他鬆開,給她幾秒鐘的喘息空間后又貼上去,吻到後來,何蔚子的唇都麻了,他鬆開,輕輕用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輕吮,然後又一次吻上去,含糊道:“我不管你答不答應了。”
他怎麼也吻不盡興,鬆開她的唇,含住她的下巴,慢慢往下,是帶着吮吸式的吻法,灼熱而持久地吻她白皙的脖頸,她不禁仰起頭,他的手指也從她背後流連過來,至她的圓渾下緣,有些不安分地輕按,正想逗弄……
扣扣!
何蔚子一怔,隨即立刻推開他。
方老醫生正站在門口,一臉嚴肅。
何蔚子趕緊起身,撥了撥頭髮,微笑道:“方老,您好。”
方老醫生是該院最德高望重的醫生,外腦科的領袖人物,退休后返聘,一周三天坐專家門診,挂號費高達一百八十元一張。他一周也只有一天來住院部走動,照看葉斯承也是因為何之愚的囑託,他不得不賣何部長一個面子,心裏是有些不情願的。
方老快步走過去,拿起脖子上的聽診器為葉斯承聽了聽,冷冷道:“心跳挺快啊。”
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鎚子為葉斯承做體格檢查,他命令葉斯承伸直腿,葉斯承照做了,他剛俯身要敲他的小腿,意外看見他的某個部位的“生理變化”,蹙起眉頭,有些恨鐵不成鋼一般,狠狠敲了敲他的小腿。
做完體格檢查,方老認真細緻地問診,葉斯承一一回答,方老點頭,在長期醫囑上改了一條后甩了甩白大褂,便往外走,順便將何蔚子叫了出去。
“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是嚴禁性^生活的。”方老一臉寒氣,對着何蔚子,“懂嗎?”
何蔚子沒想到方老說得那麼直接,有些局促,趕緊點頭說:“這個是當然的。”
“對我保證沒用,必須對你們自己保證。”方老在這方面一絲不苟,對病人要求很嚴格,繼續說,“都不是年輕人了,得把握分寸,一個沒克制住就會傷身體的,再強的男人都會被這事掏空,何況他大病初癒,你要是放縱他,就是害他一輩子。”
何蔚子冷汗,表明態度:“當然,我們會好好愛護身體,不該做什麼絕對不會去做。”
方老又反覆強調了幾次才結束了訓話,又瞟了一眼何蔚子,意氣風發地走了。
何蔚子回病房,葉斯承笑着喊她過來,她立刻拉開了距離,義正言辭:“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就拎上包,飛快出去。
匆匆走到電梯口,照了照兩個電梯中間鑲嵌的鏡子,何蔚子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
面色潮紅,嘴唇上的口紅都花了,唇又紅又腫,滿目春^情,流波轉動,白皙的脖子上有好幾枚玫瑰色的吻痕,極其曖昧,領口的布料被葉斯承萬惡的手揉得皺巴巴的,高聳的胸脯正在起伏……
難怪方老耳提面命,一臉“警告”的嚴肅。
她看上去果然太“不堪”。
不堪不堪,太不堪!
……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方老在,死撐你只能是看的到,摸不着……
撒花必有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