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去記憶的他

“笨蛋徒弟，人總是會死的，有什麼好擔心的。”雪白走在街道上，她出乎意料沒有用懸浮車，想走走路，散散心。

主要是雪白覺得很難過，她不是一個笨女孩，自然能看懂李蘊眼中的擔心。

沒想到，自從李蘊來到自己身邊，自己的身體沒有好轉，惡化更加嚴重了，本來自己的母親活到了二十四歲呢，雪白覺得自己的身體比母親好，活到二十七八歲應該沒問題的，可是僅僅是現在，她才二十二歲，就已經被病魔纏身，迫不及待的要帶着她離開這個世界了。

一年的相處，雪白覺得如果不是余薇擋在她和李蘊面前，那麼李蘊也許會喜歡上自己，將自己當成愛着的人，而不是比親人還珍重的親人。

只不過沒有如果，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都是這麼一個道理，雪白一直都明白的。

自己在那個世界如此威風，可惜在這個世界之中，連1年都是奢望，其實在昨天的時候，雪白就將工作給辭去了，只是她看着李蘊那關心的樣子，心中想要落淚，只能逃離了出來，走在路上。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雪白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哪怕是多一年時間也好，偏偏自己最喜歡的徒弟來到身邊，自己卻有些撐不過去了，她可不願意就這樣死掉了。

雪白還喜歡，余薇和李蘊在一起，將來結婚的時候，自己能過來喝一杯酒呢！

“這個世界沒有能量。只不過無論是易經還是塔羅牌。都代表着命運乃是註定的。不可違抗。”李蘊喃喃自語，這易經，相當於一種天道的建議推算之法，他雖然失去法力，但學起這些來，輕而易舉。

只不過這卦象不是非常準確，時而模糊，而李蘊能感應到。雪白的死亡，是一種必然，就如同天道所規定一般，沒有可能改變。

夜晚，寒風飄過，雪白多穿了一件衣服，外面是一件紅色的大棉襖，將她給包覆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

李蘊抓着雪白的手，本來這夜晚。是最好不要出來的，可是今天下雪了。所以李蘊就帶着雪白出來了。

“好冷啊，只不過這雪讓人覺得好舒服。”雪白深呼了一口氣，輕輕地跳了一下，地面上多了兩個腳印，她就像個小孩子一般，時而抓着雪，笑着喊着，彷彿從來沒見過一般。

明明一揮手，萬丈的空間，都能變成冰面的。

李蘊的眼角，落過一滴淚珠，他轉過身去，不讓雪白看見。

雪白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後終於無法走路了，她身體虛弱的只能坐在輪椅上，李蘊推着雪白，四處去看風景，醫院的治療已經沒有意義，李蘊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恢復光系異能，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恢復一秒鐘也好，反正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死了就死了，一點都無所謂，可是師父不同，她是這個世界的人，她還沒有過一個女孩子的幸福生活，她還很年輕......

雖然如此痛恨自己，但李蘊在面對着雪白的時候，總是在微笑。

“師父你看，那座山，我們前幾個月來過，當時山上有一座廟，你告訴我，那山上建廟的人，是因為太過懶散了，不願意去工作，所以守着廟坐吃山空呢。”李蘊輕輕的話語聲，就如同輕紗一般纏繞着雪白，那話語之中有寧和溫暖的氣息，讓雪白覺得很舒服。

只不過現在說一些話，雪白都會覺得累，每次看着李蘊，她都想哭，可是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這一次，雪白卻是忍不住了。

她沒有說話，眼角的淚水，卻是一滴滴的落下，雪白其實很不甘心，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便宜徒弟，哪怕待在他身邊，都是一種奢侈嗎？

可是她有覺得很幸福，這最後的一年多時間，自己每天都很開心，有徒弟陪着自己，陪自己玩遊戲，看電影，出去逛街，有時候買菜，徒弟做飯給自己吃，還經常出去旅遊，儘管這個世界的風景不如以前的世界，但雪白還是很開心。

這樣活着哪怕一年，都勝過一輩子，勝過許多許多許多......

“嗚嗚嗚嗚嗚，我不想死掉，不想就這麼死了。”雪白輕輕的聲音響了起來，她也知道李蘊無能為力，可是她還是想說，強忍着好久好久了。

以前這樣就算了，反正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可是現在，如果自己死掉了，那麼李蘊和這個世界，就如同隔了一個紀元，永遠都不可能接觸到。

雪白多麼希望自己能活着，陪着李蘊一切，就算只是師徒，是親人的關係，陪着他一輩子也好，只能活這一輩子了，真是可憐的人生。

可是這可憐的人生，她都做不到。

雪白就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一般，下一刻，意識漸漸淡薄，她的手冰冷了下來，而一雙漂亮的眸子，也逐漸閉合了起來，呼吸開始溫柔，心臟的跳動減慢，終於，冰冷的身體再也無法動彈。

李蘊沒有去哭，只是他覺得心有些累，雪白的葬禮，來了許多人，很多人都認識李蘊，李蘊在他們眼中，是雪白的男朋友，未婚夫。

李蘊從來都不願意點破這一切，他心中以前愛着雨落，最後決定和余薇共度一生，從來都不曾對雪白產生過男女之情。

只不過雪白在他心中，很重要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處理了一切的事情，李蘊也終於閑了下來，他的模樣就如同哀老了許多，沒有目的，漫無事事。

雪白其實留了很多錢下來，只不過李蘊沒有拿一分錢。而且讓雪白將這些錢都給捐獻給了貧困地區。李蘊堅信付出必然有回報。既然這輩子無法過的幸福，那麼下輩子一定要幸福，開開心心的。

空氣之中還有這一股潮濕的味道，李蘊嘆了口氣，他伸出手，右手出現一絲火苗......

“我去你媽的，你這該死的老天，曾經以為我的心性再也沒有破綻。可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騙我的，我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幕。”

李蘊坐在荒山上，對着天空大喊大罵。

......

在第四星域之中，一切的日常仍在繼續，只不過雷光神已經隕落，和那萬劫古神一起，死在了神之手之中。

心也覺得有些難過，只不過她堅信主人還活着，因為契約還在。主人的氣息還在。

只是心的實力很強，她能感受到。主人和自己的距離，非常的遙遠，就彷彿隔了一百萬個混沌紀元一般，那種遙不可及的感覺，讓人很難受。

在第四位面，此時距離上次那場大戰，已經有一百多億年的時間，準確來說，是172億2423萬3354年，心的實力不斷提升，早就超越了當初的李蘊，小雲也成為了這世界之中排名前五的強者，靠的乃是劍法。

李蘊在離開這裏之前，埋下的一步棋，小雲已經在這個世界之中嶄現光芒，只不過她的實力就算這般強，也無法感應到李蘊的絲毫氣息，自己的師父彷彿死掉了一般。

在第三位面之中，寧靜坐在星空之上，神色有些埋怨。

“林木去了那魔界，毫無消息，但並沒有死亡，這一百多億年過去，都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了，似乎和我離得很遙遠，還有李行，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萬法歸一了，可惜，這神之手高深莫測，李行還不能突破到第十五層次，即便萬法歸一，也不過是當年鴻鈞老祖，盤古巨人，女媧娘娘的境界罷了，想和神之手抗衡，是不可能的吧。

這九大位面之中，當初新晉陞到第十三層次的幾個人，包括寧靜、露琪、沐沐、潔潔她們，還有最為天才的李行。

這幾個人的實力在這一百多億年之中，提升到了一種極致，李行領域了萬法歸一，踏出了最後一步，實力在宇宙之中可以排上前三，而其他幾人雖然沒有那種天賦，但也只是差這一步了。

只不過一步的差距，既是永恆，寧靜明白，若是沒有特殊原因，包括她在內，沒有人可以突破。

這死神盟的盟主，其實就是李行，他建立死神盟的原因，是為了大量的情報，而不是統治第四位面。

畢竟自己的實力才是真的，而一個勢力始終是虛假的，一個人若是擁有了強大的力量，足以毀滅掉整個位面，而不需要任何勢力的幫助。

李行的身影一閃，來到了某一處空間，這裏河水綠瑩瑩的，天空碧藍，地面上閃爍着紫色的紫月花，聞起來芳香陣陣，給人美不復蘇之感。

“我準備去嘗試一番，試試對抗神之手，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不能再提升了。”李行看着寧靜：“你能看出什麼嗎？”

“看不出來。”寧靜如實答道：“但是我總覺得林木沒有死，李蘊先生應該也活着才對，雖然是毫無理由的，你的實力在這九大位面之中，應該拍的上第一吧，在一百五十億年前，你的實力就達到了萬法歸一，這些年你肯定有不小的進步。

李行是最可怕的修鍊者，他的資質無論是林木還是李蘊，都不可比擬，可以說他是這個位面最有天賦的人，無論是頭腦，還是修鍊速度。

就算是遠古大神，也沒有可以和李行比肩的，他的可怕，來自於靈魂，但李行面容和善，看起來就如同街道上那如流水一般劃過的普通男子，面容平凡、和善，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沒有半點凌厲的氣質，看不出身體上的殺氣、威壓，給人一種普通到極致，連第一層次的實力都沒有的感覺。

李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啊，只不過再進步，也無法突破。似乎被規則鎖定了。”李行一伸手。前方出現一個大面積的圓圈。宛然是一副太極圖，黑白能量若隱若現，這是混沌之力。

“林木擁有的力量，我也領悟了，這混沌能量不愧凌駕於時空之上的力量。”李行淡淡笑道：“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麼殘缺，如果擊敗神之手，也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吧。”

李行也很害怕，害怕這個夕陽不太真實。害怕月光的美只是虛幻，害怕自己的人生不斷空想，只不過他活的很久，覺得活的夠了。

李行的氣息爆發，那副普通人的模樣變得極其凌厲，雖然面容不美，可讓人無法忽視。

此時已經距離寧靜的住宅有數千萬里之遙，李行看着天空雲端之處浮現的神之手，那一抹淡金色似乎可以穿透身體的能量，裏面隱藏着不小的玄機。那應該是一種能量通道，足以將人的靈魂給絞碎吧。

李行一揮手。空間突然變化，四星宿五行能量不住湧出，似乎要將方圓數百里的空間給直接撐爆，也沒見到多麼雄偉的攻擊，但爆炸聲是接連不斷的響起。

李行嘴角的鮮血也沒有停下，他受了傷，而且傷很重，神之手太可怕，早就超越了天道，超越了規則，所以那達到和自己一般實力的盤古大神、女媧娘娘，鴻鈞老祖等人，也死在他的手下，只不過神之手並不滿足，還要繼續殺死一個又一個的強者，滿足它那不知道是為何的願望。

李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獨木船，每天飄啊飄、飄啊飄，不知道去向何方，沒有絲毫安全感，即便岸邊就在視線之內，可自己永遠都無法達到那裏，因為中間的地方，有一種結界，無形的結界將自己給封鎖了起來。

“不行，撐不住，這樣下去，靈魂都會炸掉，我果然沒有超越前人，這神之手的力量太恐怖，不是我能抵擋，就如同神之人一般。”

李行嘴角抹過冷笑，自己也應該明白，一個人怎麼樣修鍊，拿着再厲害的神器，使出能飛天的輕功，絕世的武學，也無法去抗衡一個神的，這種力量上的等階差距，是修鍊無法彌補的，他算了算時間，自己會死掉，只需要3分鐘不到。

不過李行不願意這麼坐以待斃，他冷哼一聲，沖向那看起來萬丈光輝，發出淡淡金光，似乎蘊含無限可能的大手，他的身體旋轉，形成一道螺旋，朝着死亡之手沖了過去，一個瞬間，時空扭曲，萬丈光芒浮現，似乎蘊含著李行的爆炸之聲，最終，一切歸於虛無。

......

一個工作人員看着半實體光腦顯示屏上面的景象，張大了嘴，這一次出現了一個意外，傳送出現了偏差，那個人的力量導致了錯誤的傳送位置。

而且，這個人好像靈魂還在，沒有被攪成碎片，這樣不利於研究......

“呼叫第一小隊，立刻聯繫總部，進行查詢，情報隱秘程度，sss。”這個工作人員知道事情的嚴重，立刻將事情稟報，讓這世界領域的高管人員進行調查，那名男子絕對要捉到手中，不能將之放任跑掉。

李行的事情，一瞬間傳遍了整個世界，他成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恐怖分子，任何市民只要看到舉報，就可以獲得一億以上的金額，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財富，吸引了許多許多的人，很多人每天上架到處亂走，攜帶着電子光腦，時而查找一下李行的情報。

李行並沒有死，他活下來了，只不過力量幾乎全部消失，身受重傷，連記憶都模糊了，他躺在了一個垃圾堆之中，如果這樣放任不管的話，李行會很快就死去。

這個實力在九大位面能排上前三甚至第一的強者，就這麼躺在了地上，感覺到了自己的哀弱，他無法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半點能量。

最後，李行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有一雙漂亮的眸子，只不過臉色很冷，是一個女人，這女人非常特殊，從那眸子就可以看到，那是一個冰冷的沒有朋友，一人獨行的女人。

李行這些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睜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對方給自己喂葯，自己的身體逐漸好轉了開來，力量還是沒有回歸。

直到有一天，他感覺自己恢復了不少力氣，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我是一個殺手，只殺人，不救人，你看起來很孤獨，所以我就救了你，順便一提的是，你欠了我一億元。”這女孩子的聲音依然很冷，只不過李凡可以感覺到，她眼中有真誠，也有對朋友的渴望，那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孤獨習慣的人。

我們雖然孤獨，但是不寂寞，我們不是世界的同類，但仍然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為這樣我才去救了你，渴望着你能陪我說說，對這個世界的孤獨......

就這樣，李行覺得，自己活了一百多億年，都沒有喜歡上一個人，這一次，自己卻有悄然心動的感覺了。

只不過可笑的是，自己失去了力量，成為了一個普通人，而對方則是一名殺手......背叛了組織的殺手，兩人都是亡命之徒，只不過一個被全世界的正面能量追殺，而另外一個被世界第一大暗殺組織追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