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277奇葩,閉上嘴巴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再看他莽撞闖進來的舉動,眾人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你說。”秦悠秀眉微蹙,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了。什麼事能讓一向處變不驚的一流殺手震驚到近乎失態?
那人單膝跪地,沒有直接說明,而是看向秦悠諸人:“請諸位隨屬下前來。”
看來事情並非幾句話就能說清的,在秦悠的示意下,眾人跟着那名綠衣門殺手出了小院,一直來到驛站後方的一處小山丘處。
小山丘旁邊有另一名綠衣門殺手綠四一守候,見到眾人前來,他先是對秦悠行了一禮,隨後道:“公子,此地危險,不宜久留,我們最好立即回去收拾東西離開這裏。魍”
他只是一名屬下,在秦悠面前也沒有什麼信用度,貿然勸說她冒着傾盆大雨離開肯定不成功,於是才想請她來親自看一看此地的詭異。
秦悠明白了他的用意,跟在他身後來到山丘腳下一處巨石旁,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跳,再環顧四周山石,她不由倒抽了口冷氣,腳下踉蹌後退了一步。
長澤月站在她身後為她撐着傘,自然也看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抬手扶住了秦悠的後背,他輕聲道:“莫怕。檎”
一向清冷的嗓音中帶了一絲起伏,努力的想要安撫着眼前的女孩。
秦悠並非害怕,她連死亡與穿越這種怪事都經歷過了,很難再有什麼事能真正嚇到她,她只是震驚於眼前看到的景象而已。
在她面前的那塊巨石竟然是中空的,內芯填滿了一根根白骨,有的已經不成人形,被拆分的七零八落,有的還保存着人類完整的形態,但奇怪的是白骨四周還有未腐爛的頭髮,但卻沒有找到任何衣物腐化的痕迹。
看到這塊巨石秦悠才明白為何自己第一眼時總覺得眼前的小山丘很是怪異,那是因為這座足有百米高的山丘都是由一塊塊巨石堆疊成的。
入目的石壁上隱約能看到一張張表情各異的人臉,那是澆築外面的石皮時,頭骨緊挨着石壁,石漿凝固,也凝固了人臨死前的表情。
一整座山丘的石頭上長滿了各種詭異表情的死人臉,一眼望去猶如闖進了怨氣衝天的森羅鬼殿,如果這還不足以讓綠衣門的精英殺手失態的話,那麼製造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其變態與殘酷程度絕對令人髮指。
與此人相比,宋微君的行為真是在正常不過了。
“這是何人所為?太變態了!這一整座山丘的石頭裏該不會都藏着死人吧。”凌晨才睡去的慕含光聽到動靜也爬了起來,頂着一頭雞窩撐着傘,惺忪的睡眼睜得大大的。
慕含喬就比他好多了,衣衫整齊髮絲服帖,微眯的眼睛睜大了些,標示着他內心的驚訝。
“見過掩日、斷水、流光三位大人,恐怕是這樣的,我們上去查看了一番,幾乎每塊露在外面的石頭上都有人臉像,聽敲擊的聲音也能聽出石頭不是實心的。”綠四一恭敬道,看向三人的眼神中藏着一抹火熱。
不過別誤會,這絕對不是愛情的小火花。
大多武者都有種崇拜強者的心理,如果說綠衣門主是這些殺手們眼中神一般的崇拜對象,那麼七殺便是他們奮鬥的目標與動力。
每個綠衣殺手都夢想着有一天能打敗超越七殺,取代他們成為名劍的下一任主人,如今目標就在眼前,熱血好戰的殺手怎能不激動,好在他們理智尚存,知道任務重要,這才沒有上前挑戰常澤月三人,不過也着實忍的辛苦。
慕含喬嘖了嘖舌,仰頭望向百米高的山丘:“這麼高一座小山,估計裏面少說也得埋着幾千人吧,什麼人居然能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沒人理會他的感慨,常澤月指着秦悠面前已經爛開一半的巨石道:“這塊石頭應該是位於山頂上的,遇上連夜暴雨被沖刷下來碎掉了,這才被我們發現,根據屍骨的顏色推斷,這些人死了至少有四五年的時間了,但是你看這邊幾塊,石頭的顏色還很新鮮,縫隙中也沒有多少泥土,應該是最近才被搬動過,如果是有人在不斷的殺人藏屍在這裏,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山丘接近地面的地方果然有幾塊鬆動的石頭,跟其他長年累月被泥土與野草覆蓋的石塊有着明顯的不同。
“走,我們先離開這裏。”秦悠快速做出決定。
如果這裏經常有人光顧,他們停留太久恐怕會被對方發現,說不定對方已經注意到他們這群留宿驛站的人了,從埋藏的數千具屍體來看這肯定不是一個人乾的,有組織有目的的殺人,說不定兇手就是附近的某個原始部落。
惹上這樣的原住民,即使秦悠幾人都身手不凡,想脫身也會困難重重。
“公子,你說南楚那些失蹤的人跟那些石頭裏的死人有沒有關係?會不會對方已經盯上咱們這支隊伍了,那些單獨外出的人已經被幹掉了?”回到他們暫時棲住的小院后,慕含光四下張望了一番說道。
他有種被當成獵物盯住的感覺。
“有可能,不過我們並不知道對方殺人的目的,此時還不好判斷,如果我們真成了對方的獵物,那可就有點麻煩了。”秦悠抖了抖身上半濕的衣服沉聲道。
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對方連他們這支數百人的隊伍都敢下手,想必至少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
窗外的雨聲紛亂嘈雜,如最細密的鼓點,而這間破敗的房間內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壓抑的人透不過起來。
頓了片刻,秦悠蹙起秀眉輕嘆一聲:“天亮了,走吧,該去四殿下那邊看看了。”
若他們這邊一直沒有動靜,楚修澤那邊就該有動作了,與其等對方上門,她更喜歡主動一些。
“公子是要把後山的發現告訴四殿下?可是如果那些失蹤的人是他刻意安排好準備對您下手的,又當如何?”慕含光憂心道,他跟在楚修澤身邊幾年時間,對楚修澤的行事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表面看似正直純良,實則不然,他若是感受到了威脅,必定會想方設法剷除對方,他能容忍秦悠這麼久實在是因為廣寒闕的毒太特別,他一時沒能找到萬全之策而已。
秦悠唇邊挑起一絲笑:“就算他有心對付我又如何,看到後山的情境,即使他仍選擇鋌而走險對我動手,至少會被分去大部分的注意力,到時候誰能逃脫,就各憑本事了,我會怕他?”
在南行的路上楚修澤又經歷了一次月圓之夜,這次他沒有等到自己發作就提前跟秦悠要了解藥,解藥不是白給的,洛神花已經被林西桐快馬加鞭秘密送回洛城了。
秦悠當初答應了楚修澤只要得到洛神花,就會徹底幫他解了毒,之所以楚修澤的毒到現在還沒解,是因為秦悠借口解藥被她留在了晏城一處安全之地,為了證明自己會信守承諾,在解藥送到她手裏之前,她會留在楚修澤的隊伍里,甘願當人質,並且服下了楚修澤給她的毒藥。
楚修澤可沒那麼好糊弄,為了藉助他的隊伍到達南方,秦悠只得如此。
如今楚修澤想對她動手,是因為距離下一個月圓之夜只有半個月了,大概是怕她再耍什麼花招,畢竟她身後有一位能制出廣寒闕這等奇毒的高人,未必不能在一個月內研製出解藥,還有常澤月等八人,他們行動是自由的,楚修澤深知自己這些親衛中沒人是他們的對手。
當初他迫於不願承受那種欲仙欲死的折磨將洛神花交了出去,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做好萬全準備,他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賭秦悠的人品。
秦悠的自信讓慕含光等人鬆了一口氣,不過慕含光口中卻還絮絮叨叨的抱怨:“你說你幹嘛非要混在他的隊伍里南下,我們幾個不是更輕便,還被迫吃了勞什子的毒藥,白白浪費一顆還陽,那可是還陽啊,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都能撈回來的還陽,世上只有那麼幾顆,用一顆就少一顆,你以為是大白菜呢!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秦悠被煩的不行,恨不得一拳打扁他,慕含喬沉默的像截木頭,慕含光話嘮的讓人抓狂,他媽究竟是怎麼生出這麼兩個奇葩的。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