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276陰謀,還是偶然
宜昌公主這個籌碼還是很好用的,秦悠話剛一出口楚修澤臉色就變了變,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沒有立即改口,而是似笑非笑的盯着秦悠:“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秀秀先活捉了秦夜,還是秦夜狗急跳牆傷害到秀秀吧。”
“很好,”秦悠笑的胸有成竹,“我臨走之前留下了二十個TNT,其威力別說是炸毀一座靈秀宮,就是將整個晏城變成一片廢墟也輕而易舉……”
“哦,到時候還可以幫四殿下你將所有政敵一併剷除,這麼想想,吃虧的好像是我啊……”
隨着秦悠慢吞吞的話語一字一字落下,楚修澤的臉色則是一分一分沉了下去,他雙目噴火的怒視秦悠:“將整個晏城夷為平地?你這女人是不是瘋了!不可能的,什麼東西的破壞力會那麼大?你休想騙本殿下!”
“人類啊,真是可憐,你沒見過就代表它不存在嗎?”秦悠優哉游哉的反問:“那你說說,我是如何做到一舉將宜昌公主的別院轟成廢墟的?魍”
楚修澤說不出話來了,當夜那聲巨響他至今想來都猶有餘悸,若那真是什麼梯恩梯的功勞,二十個即使毀不了整個晏城,炸毀皇宮也不是不可能。
“你想如何?”楚修澤陰沉着臉問。
“不是說了嗎?回去后我要看到毫髮無損的秦夜。”秦悠心中嘆氣,這人,非得讓她逼着才肯接受她的條件檎。
楚修澤眼神閃了閃,點頭道:“依你。”
“我說的是毫髮無損,”秦悠補充:“被折磨的餓瘦了,精神狀態萎靡也不行,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侵犯他的*,妨礙他的自由。”
她心中冷笑,楚修澤想必是想着跟她玩文字遊戲,哼,當她是傻子嗎?這種爛招數她早在N年前就玩剩下了。
被看穿了目的,楚修澤也沒多少尷尬,他可沒忘記,這惡劣的女人是如何逼迫威脅她的色,若不是先前他騰不出手來收拾她,兩人一路上也不會相處的如此和平。
這一路上的追兵已經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她了?不然還真讓她以為他是帶她南下觀光旅遊來了。
多年遊走,秦悠對危險有着天生敏銳的洞察力,當鎖定威脅是來自身側的楚修澤,她囂張的表情不變,唇角卻下意識的彎了彎。
一路上都是楚修澤忙着應敵忙的不亦樂乎,她只負責看熱鬧而已,現在終於輪到她上場表演了啊,只是不知楚修澤這個編劇給她安排的戲碼夠不夠精彩。
南楚的部落與部落之間相隔甚遠,設立在荒郊的驛站常常遭遇流民或者盜匪的襲擊,而又不值得官府加派兵士駐守,漸漸的驛站都荒廢了。
與前段時日一樣,到了夜晚住宿時,楚修澤帶着人準備在荒廢的驛站里安頓一宿。
這破敗的驛站好歹還能有幾塊瓦片遮雨,總比帳篷要乾爽寬敞一些,越往南天氣越潮濕,幾乎每晚都要下雨,他們已經受夠了被泡在雨水裏睡覺的滋味了。
相比起一路上遇到的破落驛站,這裏的房舍算是保存的相對比較完整的,瓦片尚存,漏不漏雨就得等着入夜後的大雨來檢驗了。
楚修澤站在長滿雜草的台階前指揮眾人除草紮營,任務分配的井井有條,皺着眉頭頗有種指揮千軍萬馬的凜冽氣勢。
秦悠不管這些,也沒興趣對他狂拽酷帥的樣子進行圍觀與膜拜,帶着自己的八個人佔了一處還算完整的院子,把院門一關,隔絕了楚修澤若有若無投來的視線。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南楚的人向來排外,而綠衣門的精英殺手門則看不上這些半吊子的打手們,大家都看彼此不順眼,各自有各自的小團體,雖然平時沒發生過衝突,但也互相不買賬。
因此秦悠的行為並未引起楚修澤等人的懷疑。
關上門之後,秦悠臉上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常澤月等人才意識到異常。
“公子,是不是……”慕含光的話沒說完,但他想問什麼大家皆心知肚明。
秦悠回了眾人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於是眾人神情一肅,而後各自分開,那五名精英殺手閃身消失在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中,只剩常澤月三人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一夜無話,只有窗外雨聲越下越大,擾認清夢。
常澤月三人輪流守夜,警惕的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然而除了沒有停歇之勢的雨聲,楚修澤那邊卻是沒有任何行動。
這一夜秦悠睡的並不安穩,也沒有未楚修澤的安分守己鬆了口氣,那種危險越來越近的緊迫感反而如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松不緊的扼在她的咽喉上。
常澤月等人也都是刀刃飲血生存下來的,對危險的預感不比秦悠弱,心頭也逐漸凝重起來。
接了些雨水洗了把臉,秦悠心頭的浮躁逐漸化為冷靜,她站在漏風的窗前看向細密如織的浴簾,雨水濺在地面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雨大的幾乎讓人面對面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看來今天是不能上路了,只能在這破地方再等一天。”常澤月是昨晚第一個值夜的,這會兒已經睡醒起來了。
秦悠點了點頭,抬手在虛空中比了個手勢,房間內頓時多出一個身影,雨水順着蓑衣不停滑落,很是狼狽,但他身形異常利落,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妨礙他的行動。
“公子。”綠四三恭敬的單膝跪地,出現在秦悠身後不遠處,等待着秦悠的吩咐。
綠衣門的殺手都不用本命,七殺以劍為名,而剩下的則是編號,編號越靠前,能力越強,價碼自然也越貴,綠四三的能力比楚修澤身邊精心調教的暗衛只強不弱,卻只在綠衣門排行四十三,即便他在門中也算得上精英,被分配在南楚的都城坐鎮,但如果不是這次為了洛神花來南楚,可能他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門派核心的林西桐。
由此也足以看出綠衣門中森嚴的等級制度以及實力之恐怖。
秦悠已經被漸漸揭開的廬山真面目震得麻木了,也就懶得再去大驚小怪武王府的力量之強,她轉過身看向綠四三問道:“四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綠四三恭敬的回稟道:“昨晚南楚的工部侍郎以及幾名侍衛外出后一直沒回來,四殿下黎明時派人出去尋找,但是派出去的人再次消失在雨中,直到現在還沒傳來音訊。”
“消失在雨中?什麼意思?”秦悠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語言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一個詞語的改變都足以改變整句話的意味。
綠四三俊秀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與疑慮:“為了防止四殿下暗中做手腳,屬下等曾暗中跟蹤過他派出去的人,但是那群人行走到一片山谷中時忽然失去了蹤跡,此事或許是四殿下暗中有安排,也或許是那些人真出事了,屬下不敢妄斷,特回來稟報公子,請公子定奪。”
“那些被派出去的人武功修為如何?”儘管楚修澤的人底細都被常澤月摸清了,此時他仍不免多問了一句。
以綠四三等人的偵查能力,那些普通侍衛的伸手根本不可能瞞過他們的眼睛,可那些人又在他們眼睜睜的情況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會些拳腳功夫的普通士兵,連四殿下的親衛都算不上。”綠四三如實的點出了侍衛們的身手。
說實話他心中也很鬱悶,若不是急着回來將事情稟報給公子,他真想在那裏找出個所以然來才罷休。
身為綠衣門的精英殺手,他居然讓一群螻蟻般的菜鳥眼睜睜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見了,這對於他的殺手生涯來說,絕對算計的上恥辱。
秦悠與常澤月對望一眼,臉色露出思索之色,楚修澤究竟是如何瞞過一流殺手的眼睛的?難道他暗中還隱藏着連常澤月之流都無法察覺的高手,為了給她設套故意演了這麼一齣戲?
想想秦悠又覺得不太可能,常澤月心思雖然深,但在他眼裏還不至於如此看重她,以至於為了設計她繞這麼一個大圈子。
再說了,如果他真有那樣的高手,又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直接殺過來不就行了。
思索間,忽然另一道身影出現在綠四三旁邊,蓑衣也在往下滴着水,他聲音壓抑帶着一絲猶有餘悸的震驚:“公子,屬下有了發現!”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