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271鬥嘴,你是壞人
“你想怎麼樣?”楚修澤咬着牙問道,這話無疑是妥協了。
“哎喲我這麼友好的與你談話,大老遠前來赴約,你擺着一副臭臉色也就算了,連坐都不讓我坐一下的嗎?站着說話多累,話說,你游來盪去那麼久,不累嗎?”秦悠笑的十分親切,但那笑容連慕含光三人看了都想狠狠的扁她!
楚修澤自是被氣的咬牙切齒,但是很快他表情一頓,沒有理會秦悠的挖苦,而是驚喜的看向秦悠的身後:“含光?你回……”
他想說‘你回晏城了’,但當看到慕含光身旁的慕含喬以及他們站位之間對秦悠的維護,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臉色有些蒼白,不敢置信的盯着他鰥。
慕含光沒有否認,也沒有迴避,大方的上前一步,微微笑着,輕嘆一聲:“四殿下,好久不見。”
楚修澤只是直直盯着他,並不說話,眼神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冷漠。
慕含光好脾氣的繼續笑着,似是解釋,又似是與老朋友交代自己這些年的境況:“離開晏城之後我一路去了梁國,你知道,我們江湖人行蹤不定,走到哪裏算哪裏,後來偶然遇到了少年時就分離了的哥哥,於是就留在了他身邊,為秦家效力。”
“梁國,秦家……”楚修澤已經冷靜下來,呢喃兩聲開始重新審視秦悠。
秦悠鄭重對他拱了拱手:“梁國平陽郡秦家秦五,與景少主一樣,家中世代行商,不過商鋪規模可遠遠比不得景家,只能算小有資產罷了,這次來南楚也是因為迫不得已,家中表叔患病,急需洛神花救命,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四殿下能體諒秦五的無禮。”
平陽郡確實有個行商的秦家,跟南楚梅家一樣,這個秦家也是武王府門下所有,給秦悠安排一個五公子的身份輕而易舉,即使旁人去查,也只會查到確有此人。
“上次見面我記得五兒跟我說你的身份是京城雲客來的幕後老闆秦家秦五公子,怎麼現在又變成平陽郡秦家了?”旁邊景東漓幽幽說道,語氣頗有些受到欺騙后的埋怨。
“哦?雲客來是我們秦家在梁都的產業,景少主難道不知?”秦悠語氣詫異,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她不信那天見面之後景東漓沒有查過她的底細,細查之後自然也能知道雲客來與秦家的關聯。
“好吧,為兄錯了,五兒不要生氣,我只是瞧氣氛沉悶,開個玩笑罷了。”景東漓見她對自己的稱呼又變成了景少主,忙淺笑着解釋道。
秦悠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在意。
景東漓雖然老謀深算,但說話做事挺有風度,並不讓人覺得厭惡,笑容讓人有種江南煙雨春風拂柳的溫潤明媚。
“你們早就相識?”略顯陰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間的互動。
景東漓與秦悠對視一眼,一臉無奈的對她攤了攤手。
他等在院子門口見到進來的人是秦悠時便知道,楚修澤可能會誤會這一系列事都是他與秦悠串通好的,但他還是選擇了與秦悠相認,本來並非這樣,遮遮掩掩反而會讓人誤以為確有其事。
見景東漓沒有解釋的意思,秦悠只得道:“在來南楚的路上,我與景少主的船隻一同遇上了水匪,為了保命,我只好厚着臉皮去向景少主求救,幸好當地官府派兵及時,我們才得以帶着貨物安然來到南楚。”
說完便見景東漓偏頭對着她若有深意的一笑,秦悠裝作沒看懂,也是傻傻一笑。
她的話語含糊其辭,隱瞞了那些人是有意算計景東漓以及景東漓提前通知官府反陰了對方一把的事,而景東漓那一笑也是在告訴她,他知道她們的商船上有高手,向他求救是另有目的。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心照不宣。
其實她也並非刻意隱瞞楚修澤,只是解釋起來太麻煩,她懶得多說,再說,這些細節與楚修澤沒多大關係,也就無所謂隱瞞不隱瞞了。
楚修澤狐疑的眼神掃過兩人坦蕩的表情,沒有再追問什麼,並非信了秦悠的話,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與景東漓打交道已經不止一年兩年了,景東漓的為人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兩人的關係雖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礎上,但相交多年也還是有些朋友之義的,而且他想不出景東漓有什麼理由要害他,所以說,眼前這非男非女的可惡傢伙完全就是突然跳出來橫插一腳的混蛋。
“南楚冬季的氣溫雖然不冷,但都站在外面也不好談事情,被人發現四殿下的身份影響也不好,還是進屋一敘吧。”見楚修澤臉色
緩和少許,景東漓手指敲着輪椅扶手笑着提議。
楚修澤目光複雜的看了慕含光一眼,對着秦悠冷哼一聲,甩袖先一步走向房門。
今天他算是丟醜丟大了,又得知自己當成兄弟的好友突然成了自己敵人的護衛,心中的抑鬱可想而知。
走近房間眾人依次坐下,都是信得過的心腹,楚修澤直接開口道:“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
語氣中已有隱隱的不耐煩。
秦悠並不生氣,笑了笑說道:“我已經說過不止一遍了,我的目的僅僅是洛神花。”
“只是洛神花?”楚修澤明顯不信,諷刺的看着她,光憑她身後站的那三人,想從溫青嵐那裏得到洛神花並非不可能,即使有三皇子的保護也很難攔住他們。
“如果還有其他目的的話,那就是想跟四殿下打好關係,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我秦家雖沒有超越景家的野心,但誰也不會嫌錢多,是不是?”秦悠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翹着腿的身形不羈而慵懶。
“呵呵……”楚修澤真是氣笑了,他目光狠狠刮著秦悠:“想與本殿下打好關係?恕本殿下愚昧,原來給一個人下毒將他隨意擺佈是想與他打好關係,本殿下真是長見識了!!”
楚修澤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裏擠出來的,眼神也逐漸陰沉。
“四殿下先別急着生氣,我知道我這麼做很過分,當時如果不以此威脅,我和我的同伴可就走不出鳴凰樓了,”秦悠親自斟了杯茶推到楚修澤面前,笑容燦爛道:“這些都是小事,我既然沒有爽約任四殿下毒發,說明我並未有要置你於死地的想法,我肯定會為你解毒的,只要你能拿出洛神花。”
“只要本殿下能拿出洛神花,你就給本殿下解毒?就這麼簡單?”楚修澤懷疑的瞪着她:“憑你的勢力也可以得到洛神花,為什麼非得從本殿下這裏下手?”
秦悠搖頭,嘆氣道:“俗話說,民不與官斗,我就算有勢力,又怎麼斗得過三皇子,何況這還是在你們南楚,所以,我才想藉助四殿下的力量。”
“嘁。”楚修澤冷嗤,這傢伙說的話十句里有九句不可信,什麼民不與官斗,不與官斗還膽大包天的給他一國皇子下毒。
想了想,楚修澤眯着眼睛問:“為何你會選擇本殿下?你想得到洛神花,與三哥聯手也未嘗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溫氏與三哥的關係,若問誰最有可能把洛神花弄到手,無疑是三哥最有可能,還有五皇子六皇子……”
秦悠抬手制止他繼續報數一般的數着他那一串兄弟,直言道:“三皇子太狠,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跟他合作得隨時防備着被他反咬一口,心累!四五六七……不是太嫩就是太蠢,沒有合作的必要,說實話,在這些皇子中,最適合做這儲君之位的就是你了,我看好你!”
她語重心長的說著,就差抬起爪子拍拍楚修澤的肩,道一聲——兄弟,任重而道遠啊!我看好你,加油!
楚修澤並不領情,冷笑;“這麼說來本殿下還要感謝你看得起本殿下了?單憑你那席話,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能不能別老拿皇子的身份壓人?這也是死罪那也是死罪,嚇唬我一升斗小民很有意思嗎?”秦悠真是受夠了他動不動就拿死來嚇唬她,又不能真動手殺了她,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她是嚇大的啊。
“你還升斗小民?有你這種升斗小民嗎?你若是升斗小民,那些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又算什麼?”楚修澤冷嘲熱諷的說道。
“哎喲,說的好像我多不安分似的,我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嗎?像我這樣的大好人,送上門給你合作,你都不要,你還想要怎麼樣!”秦悠撇嘴。
楚修澤被她的無恥氣的呼吸不暢,喘着粗氣怒道:“大到炸傷皇子公主,小到驚擾百姓,你還說你沒有做壞事,那什麼才叫壞事?你滾,本殿下才不會跟你這種人談什麼合作!”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