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感情持續升溫
墨子言冷眼旁觀，看着鶯兒的淚容，嬌小脆弱、溫和順從，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保護欲，可是，墨子言腦中想起的確是另外一張臉。
墨子言霍的轉身，皺着眉，反覆提醒自己，那個女人即使救了自己，也改變不了她不安於室的放蕩本性，他突然有些氣悶。
鶯兒見眼前的男子無動於衷的樣子，狠了狠心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幾下就見血了，口中不住哀求，“是您救了鶯兒，就讓鶯兒留在您身邊的報答您吧，為奴為婢，鶯兒都不會有一點怨言的，求求您不要趕鶯兒走。”
幾日以來，她在這縣衙錦衣玉食，這個男人肯定非富即貴，她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隨你吧。”墨子言被鶯兒哭的不耐煩了，悲悲切切的活像怎麼著她了，腦中又浮現個影像，那個女人咬牙切齒，“死了正好少個禍害。”
墨子言煩躁的站起身，來回踱步，那個毒婦的醒了沒有？
她的傷有沒有大礙？
想到她蒼白虛弱的樣子還強撐着的強勢，與她的堂妹，截然不同，明明就是姐妹，怎麼差距這麼大？
一回神，見鶯兒還跪在地上，不由得皺眉，“你怎麼還在這？”
鶯兒垂下頭一臉幽怨的退下了。
段小五趴在病床上一連打了三個噴嚏，牽動的後背的傷口劇痛，不由得痛的臉扭曲成一團，有些納悶，究竟是誰如此喪心病狂的在想她？
陣陣幽香襲來，段小五舒服極了，不自覺的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夫人不要動，小心傷口。”一雙手輕柔有力的按住段小五，聲如老嫗，似乎有些着急。
“你是？”段小五側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中年婦人，眉眼低順，雙手無意識的抓着衣角，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奴婢王氏，是新來的，被管家派來伺候夫人，您、您可是叫我王嬤嬤。”
“你的聲音怎麼？”段小五問出口后才發覺自己太不禮貌了，連忙道，“嬤嬤要是不方便”
“早些年被傷了嗓子。”王嬤嬤靦腆一笑，連忙擺手，“夫人客氣了，咱農村人哪有那麼多的講究，沒啥不能說的。”
“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全年瘟疫后，家就沒了。”王嬤嬤有些傷感，試了試眼角，有些哽咽，“就有奴家命大，撿了一條性命。”
“既然來了就安心的住下吧。”段小五打了個呵欠，咕噥着，“好睏，再睡一會。”
卻見王嬤嬤瞥見床頭上的香囊后，臉色瞬間巨變。
王嬤嬤急聲問道，“夫人，這香囊”
“香囊怎麼了？”段小五迷迷糊糊，“這明明是高山小茉莉的香味啊。”
“有人要害您哪。”王嬤嬤上前一步，將一個香囊拿在手中，細細的嗅着，半響，肯定的道，“錯不了，奴婢的夫家是經營香料生意的，奴婢也對香料略微了解，這味道看似和高山小茉莉的香味類似，內底子相差的遠着呢，而且奴婢敢肯定，這是盛產於禮都西南的千面美人，而且奴婢是猜測這送上來的香囊怕是用檀香木的盒子裝着的吧？”
段小五被嚇得一機靈，睡蟲瞬間消失，仔細回想，當時除了李夫人和趙夫人，其他夫人的香囊是直接用盒子呈上來的，這下子段小五心中冷意頓現，千防萬防，還是被人鑽了空子，段小五深吸一口氣，“這千面美人和檀香混合會怎麼樣？可會令人喪失性命？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那倒不會。”王嬤嬤皺眉，慢慢道來，“千面美人本身無毒，和檀香混合之後卻變成劇毒，中者輕則昏昏欲睡、渾身乏力，慢慢全身劇痛，此毒最霸道的是中毒後期無葯可解，即使有種有解藥也不行，另一方面倒是很古怪，此毒對男性和小孩兒無效，只是針對成年女子罷了。”
王嬤嬤眼中似乎很厭惡，“最後中毒者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日日交替，可謂恐怖之極，謂之千面美人，聽聞我家當家的曾經說過，這千面美人曾經在禮都皇室中的女人泛濫，後來被列為禁藥，慢慢失傳了，哪知竟然在這看到。”
“那趕緊扔出去啊，書房裏還有四個。”段小五變了臉色，急聲道，“嬤嬤，那我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夫人莫要擔心，奴婢身上還有一些克制千面美人的香料，幸好夫人中毒不深，否則奴婢也沒有辦法了。”王嬤嬤安慰道，手上沒有多耽擱，趕緊將四個香囊扯下，還未來得及扔出去，顧青彥推門而入。
“又不好好休息？”顧青彥斥道，“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小事。”段小五撇嘴。
“什麼才是大事？”顧青彥鐵色鐵青，說不出的氣悶和無力。
“千面美人啊。”段小五冷笑。
顧青彥面色驀地劇變。
段小五從王嬤嬤手中接過一個香囊，遞給顧清彥，冷笑，“藉著拜年害人於無形之中，就是再大的武力值也扛不住這沒有影的冷箭啊，幸好被王嬤嬤撞見，否則我真的要折在這喜慶之物上了。”
千面美人。
顧清彥眼神陰鶩的拿過香囊，漫不經心的看向王嬤嬤，“我似乎沒有見過你。”
“奴婢是新來的，因夫家曾經經營香料生意，才認得出此物。”王嬤嬤連忙低頭，微微不安，“奴婢不敢欺瞞爺和夫人，這香囊中的千面美人是摻過了檀香的，用香之人必定心思毒辣，不過”
王嬤嬤頓了頓，“此人定非精通此道，否則定然知道這千面美人在檀香木中時日越久，藥力越強，也幸虧此人不懂，否則夫人就危險了，恐怕等不到奴婢認出此物來了。”
啪
貴重的梨花木桌角被盛怒中的顧清彥拍掉一塊，顧清彥眸中盛着危險的光芒。
禮都後宮女人曾經慣用的毒辣手段，現在竟然被拿來對付五兒，即使他防備的滴水不漏，這害人的東西依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明晃晃的送進來了。
“夫人放心，這件事情為夫定要給你個交代。”顧清彥手指摩挲着段小五的臉頰，溫熱的觸感讓他的狂躁盛怒的心稍稍平靜下來。
“哼，就怕你到時候不捨得。”段小五扭頭，酸溜溜道。
現在想來那天巧合未免太多，很少露面的紫嫣清平竟然也熱衷的參與進來，紫嫣甚至收斂了許多囂張傲慢之色；孫氏向來不待見自己，兩人更是談不上交情；鶯兒剛好在那一天上門大鬧，恐怕也是受人指使的吧；一眾夫人就連和自己交好的趙夫人和李夫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送了香囊，確實也達到了混淆視聽的目的。
段小五想來想去不免有些煩躁。
顧清彥沒有答話，定定的看向王嬤嬤，眼中有着懇求，“嬤嬤，夫人身上的毒就拜託您了。”
段小五受驚不小，震驚側目，這廝素來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竟然向一個下人屈尊降貴，好吧，她勉強承認她心裏確實舒服不少。
“奴婢不敢當。”王嬤嬤驚慌的連連擺手，“這都是奴婢分內的事，奴婢自當儘力而為。”
“五兒雖然聰慧，可是向來大而化之，不免就會着了一些人的道，有嬤嬤在身邊，我也能安心不少。”
“爺您言重了。”王嬤嬤躬身行禮退下。
段小五怒目相向，“顧清彥，我只是不小心才……”
驀地。
段小五被面前放大的俊顏驚住了，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堵住了她牽強的辯解。“不許不小心。”
“……”明明就是敵人太狡猾。
“不許為人擋刀，就是皇帝也不行。”
“……”能見到個活的就不錯了。
“不許再和爺置氣。”
“……”媽的，這他娘的還講不講道理了啊？
“還有。”顧清彥居高臨下的看着段小五，神色彆扭，姿態高高，“生辰禮物爺很喜歡。”
“……”我呸，誰樂意伺候你啊。
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顧清彥順着她白皙的脊背一路輕吻，引得段小五不住的戰慄，段小五一下子按住顧清彥為所欲為的手，略微不滿，強調，“我可是重傷患。”
猶如一盆涼水迎面澆下，顧清彥頓時挫敗的頓住，咬牙切齒，“你這隻磨人的小貓。”
事情調查的並沒有想像中的順利，那天十幾位夫人都用了盒子，段小五根本就不記得那個檀香盒子裏呈的香囊是誰送的，她即使心中有了懷疑對象卻苦無證據，令段小五憋悶不已，若是除了這件事的話，段小五的日子過得還算是比較舒服的。
她受傷以來，她明顯的感覺到顧清彥對她的態度隱隱有了變化，以往看她的眼神總有些抓不住的飄渺，現在則多了更真實的笑意和寵溺。
最令段小五欣喜的是這廝不知何時將《長生殿》重新謄寫了一遍，讓顧四兒找江湖班按照劇本排練去了，已經初見雛形了。
就在調查停滯不前時，趙夫人過來探望時帶了一個消息，她悄悄對段小五說道，“我看你府中那兩個侍妾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得防備些，有一日我看她竟然從蕭府後門走出，鬼鬼祟祟的。”
段小五精神一震。
“那日我回娘家坐的稍微晚了些，本想上次就說與你聽，可是人多也不方便。”趙夫人拉住段小五的手，小聲道，“我看那個孫氏就不是實在人，你那堂妹什麼時候鬧不好，偏偏那天上門，裏面怕是有鬼呢，我和妹妹這麼說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讓妹妹你提防着些，莫要着了那些人的道道。”
“多謝姐姐。”段小五感激的道，心思一轉，“姐姐上次送的香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