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天法師

第一章無天法師

酒池，肉林，美女如雲。

富麗堂皇的乾元殿內，雖然是深夜時分，仍舊歌舞不休。一名身穿黃色龍袍，頭戴王冠的中年人，左擁右抱，正在大殿內喝酒。

這人的身體肥胖，粗壯的脖子如同堅實的立柱，支撐着一張冷如寒霜的臉。在這一張無情的臉上，兩隻招風的耳朵大的出奇，非常引人注目。他的嘴顯得有點過於小了，而鼻子沾點大，上唇的鬍鬚留得很長，向下稍微垂着，左右腮邊也長滿了濃密的鬍鬚。纖細的倒八字眉下，一雙經常迷起來的小眼睛，閃動着陰險狡詐的光芒。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隋煬帝楊廣。

眾所周知，隋文帝楊堅雖然統一了天下，但是他的兒子楊廣不成器。楊廣這小子**熱鬧，天天歌舞不休，除了好事，什麼壞事都敢幹。在做晉王時，為了能做上皇帝，他遠女色，禮大臣，絕琴瑟，巧言矯飾，漸漸得到文帝的歡心。其同黨楊素，更在文帝面前說太子楊勇無才，且圖謀不軌。最終，開皇二十年（公元600年）十月，文帝廢楊勇及其子女為庶人。十一月，立晉王為太子。

楊勇不服氣，爬上東宮一棵大樹喊冤。楊素說楊勇中邪，不可救藥。這就是隋太子爬樹喊冤的故事。立為太子后，生性狡詐的楊廣擔心夜長夢多，乾脆派人殺死生父楊堅，奪得帝位。據說，當夜‘血濺御屏，冤痛之聲聞於外’。因此，楊廣特別怕鬼，晚上聽到有風吹草動，就嚇得要死……”

他的下首，坐着一個相貌醜陋的白衣道人。這道人臉皮細嫩，三角眼，大鼻子，嘴裏長着兩顆突出的門牙，頜下留着稀疏的幾根鬍鬚。因其懷有異能，善於驅鬼，深得楊廣賞識，不僅賜道號‘無天**師’，還和他稱兄道弟，關係密切。

楊廣剛從江都陸路返回洛陽，消耗的金銀錢帛數億之巨。他去的時候從東都出發，走水路沿運河南下，所乘的龍舟高四十尺，長有二百尺。舟有上下四層，上層有正殿與東西朝堂，中間有雕刻奇妙的房間120間，下層供內侍宦官所用。蕭皇后的船叫翔螭舟，與龍舟一樣華麗，只不過尺寸小了許多。嬪妃們坐的船是浮景舟，其有九艘。貴人，美人和十六院夫人坐的是漾彩舟，大約有三十艘。

另外，還幾千艘快船同行，上面拉着後宮、百官、僧道、士兵及大量供奉的東西。

這些快船在行進中，發現水中飄蕩着一具屍體。船上的領兵將軍得到消息，立即命令放箭。奇怪的是在屍體周圍，彷彿有一層金黃色的罩子，射來的箭全部落空，沒有一支射中目標。

水面上的這具屍體，就是白衣道人。

當時，白衣道人正在睡覺。確切地說，他應當是在運河洶湧的水面上睡覺。為了能見到楊廣，他故弄玄虛。楊廣遠行，正愁身邊無人護駕。白衣道人露出的這一手驚世駭俗的功夫，他急忙吩咐召見，並且封為國師。

在江都城內，兩人形影不離，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玩女人。白衣道人酒量大的驚人，千杯不醉。他玩女人也很有一套，精通采陰補陽之術，可以‘夜御’數十女，而‘金槍’不倒。他還有一面很奇怪的鏡子，從那裏邊能看到江都城內所有的美女。

“國師。”楊廣喝了很多酒，明顯已經醉了。他用手扶着身邊的美人，有氣無力地說道：“朕……不……哥哥知道你法術無邊，能不能……現在就讓老天下一場雨呢？哈哈……現在……”

“下雨？現在下一場雨？”白衣道人喝的酒也不少，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用左手撫摸着那幾根鬍鬚，哈哈笑道：“嘿嘿……此事何難。皇兄，且看小弟法術如何。”說著話，右手捏成龍訣，口中滔滔不絕，念念有詞。

片刻間，殿外飛沙走石，雷電交加，下起了大雨。

“好，好雨。”楊廣拍掌，大聲稱妙，叫道：“國師，你果真是天外高人，朕……***，又是朕……亂七八糟的……是哥哥，對哥哥……我服了……哈哈……”那白衣道人哈哈一笑，收了法術。原本陰雲密佈的夜空，剎那間雲開，雨散，露出皎潔的月光。

正是盛夏，皇家花園內，花草樹木，越發清新。

洛陽公元605年動工建都，楊廣、宇文愷每月發200萬人幹活。為了建築宮殿，所有的木材全部從江西運來。這些做柱子的木頭架在車子上，用人力拉着，一步步走向中原。這些車子的輪子，用生鐵鑄成，碰到淤泥就深深地陷了下去。其搬運之艱辛，可想而知。

在建造過程中，有許多人因為疲勞死於非命，拉死屍體的車隊源源不斷地向城外走，全都埋葬在了亂墳崗。據說，每到夜深人靜，亂墳崗上的鬼哭之聲，不絕於耳。

一年後，東都建成。新建成的這座城，分為外郭城、皇城、宮城。外郭城是大城，周圍七十餘里地。洛水以南有九十六坊，以北有三十六坊，置有東、南、北三市。三市分別是豐都、大同、通遠。

其中，豐都周圍八里，開十二個門，裏邊聚集了天下各地趕來的富商大賈，他們開的大小酒肆、客棧、糧店、布行等買賣鋪子居然有三千多家。

為了貯藏糧食，楊廣在鞏縣置‘洛口倉’，穿三千窖，每窖可容納八千石。又在洛陽北，置‘迥洛倉’，穿三百窖。東都城內有‘含嘉倉’，城北有‘回洛倉’。

這些措施，充分表明楊廣並不是一個飯桶。此外，楊廣開通了洛水與淮水的運河——通濟渠。閑着無事，還找人重新把春秋吳王夫差故道邗溝挖了挖。嘿，他這無心的挖掘居然做了好事，從此由東都坐船可以直抵江南了。

江都之行，楊廣收穫頗豐。他身邊的這些美人，就是從江都帶回來的。

楊廣坐着心煩，起身道：“國師，殿內喝酒有些無趣。你我兄弟，換個地方喝酒如何？哥哥……對，這一次沒有說錯……沒說朕……知道一個好地方，風景如畫……我們……”白衣道人不等楊廣說完，笑道：“皇兄，酒已經夠了。時辰現在已經不早了，莫要讓身邊的美人兒久等才好。正所謂，良宵一刻，值千金……”楊廣道：“國師……言之有理。來人……擺駕……回宮。國師……你隨意……哥哥我……先走一步……江南的美人……嘿嘿……溫柔如水……就是好……”

白衣道人站起來，送楊廣走了，又轉身回到大殿。大殿內，歌舞未休。白衣道人獨自坐下，一名少女上前倒酒。白衣道人昂首喝酒，用手指向左首奏樂的美女道：“來，你過來陪我喝酒。小美人，今天晚上，我要你。”

那美人聞言，花容失色，手中琵琶‘咚’的一聲，摔在地上，跌成了碎片。白衣道人臉色鐵青，剛要發怒。一名紅衣少女主動走上前來，笑容滿面道：“國師，今晚讓小女子陪你喝酒如何？”

“你？”白衣道人拍案而起，冷嘲熱諷道：“你？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在我面前賣弄風情？”

“國師，你是在問我么？”紅衣少女說話時，用一根纖細白晰的手指，指向自己秀氣的鼻子，笑道：“國師，小女子的確不是什麼東西。不過，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口中說笑，身體卻像蛇一般纏在白衣道人身上。

“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如煙。”

“如煙？好名字，我喜歡。”

如煙展開勝雪般的白臂，輕輕地摟着白衣道人的脖子，笑道：“國師，你喜歡我的名字，還是喜歡我的人呢？”白衣道人伸出白玉般細膩的手指，在如煙豐滿的胸前，放肆地摸了一把，笑道：“嘿嘿……現在，我喜歡的是你的名字。至於你的人嗎，只有見識過了才……”

他此時的目光淫穢，樣子很像一條飢餓中的色狼，上下打量着如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如煙仍然在笑。她將紅潤的兩片嘴唇，靠近白衣道人的耳邊，低聲道：“國師，我敢在你面前保證。只要你有了我，你就不會再去想別的女孩子。不會，永遠也不會……”

“真的？”

“當然。”

“很好。美人，就是今晚，我倒要見識你的手段如何。如煙，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國師放心，今晚小女子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好，痛快！”

白衣道人聽她細語呢喃，抓起酒壺，狂飲。如煙媚眼如絲，笑着問道：“國師，時辰已經不早了。你……你還在等什麼？”白衣道人哈哈笑道：“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白衣道人張開雙臂，抱起如煙，走出大殿。

大殿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個挑着風燈的宮女。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將，率領八名侍衛守在走廊上。他見到白衣道人抱着如煙快步走過來，急忙躬身施禮。口稱：“末將張國海，見過國師。”

“張將軍，辛苦。”白衣道人口中說話，匆忙走出長廊，又穿過一道道月牙門，走進一個寬敞院落。

院落內，有一條鋪着鵝卵石的小路，將院落一分為二。小路左邊是一小片樹林，種植着數不清的奇花異草。小路右邊是一片很大的池塘，池塘後有一排金碧輝煌的宮殿。

夜色中，陣陣清香隨風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我的美人，我們終於到家了。”

白衣道人嘆息了一聲，在宮殿門外停下腳步。門前守着的兩名侍女見了，急忙開門讓路。她們神態冷漠，對白衣道人懷內抱着的如煙，視而不見，在她們眼中，彷彿如煙是一個死人。

宮殿內，一張圓形的梨木桌上，鋪着紅色帶花邊的錦繡。金黃色的燭台上，點着兩隻紅色的蠟燭。白衣道人抱着如煙，直奔屋內鋪着鴛鴦戲水被褥的木床。

“國師，你何必如此性急。”如煙張開櫻桃小嘴，在白衣道人耳邊輕輕地吹着風，柔聲道：“來，我們先喝一個交杯酒如何？俗話說，酒壯英雄膽……”

“什麼？酒壯英雄膽？”白衣道人放下如煙，奸笑道：“喝酒，只怕你不是我的對手。嘿嘿……莫不成你想灌醉我，然後溜之大吉？我的美人，如果你心裏打起這樣的小算盤，那你可就要大失所望了……”

“國師，你可真會開玩笑。”如煙脫掉身上的紗衣，燈光下妙處隱現。她伸出柔軟的舌頭，輕輕地舔着嘴唇，眼送秋波，用甜美的嗓音笑道：“當然，我們也可以先玩，騎馬射箭……”

“不，不。”白衣道人搖搖頭，斬釘截鐵道：“如你所願，我們先喝交杯酒。喝完酒，然後再玩騎馬射箭……哈哈……騎馬射箭，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項體力運動。我的美人，就不知道你的酒量怎麼樣？如果你變成一匹醉馬，那麼就算我騎上了，也沒有什麼大意思……”

“喝過酒，國師不就知道了。”如煙微笑着，坐進在白衣道人的懷中。她故意用雙手摟着白衣道人細長的脖子，在他那張醜陋的臉上親了一口。

“好，喝酒。”

白衣道人仰天大笑，抱着如煙在桌子旁邊坐下。他雙手拍動，門外兩名侍女聽到了，立即進屋詢問有何吩咐。

“快，擺酒。”白衣道人回過頭來，看着如煙迷人的眼睛，笑問：“我的美人，你今晚想喝點什麼酒呢？白酒還是紅酒？”

“國師喝什麼酒，如煙今晚就喝什麼酒。”

“好，那麼今晚就喝葡萄酒。”白衣道人說著話，在如煙胸部摸了一把，笑問：“我的美人，不知道你的葡萄熟了沒有？”

如煙笑容可掬，嬌喘吁吁，把頭藏在了白衣道人的背後。

酒菜，很快就擺滿了桌子。白衣道人很滿足，揮手道：“好，你們倆人都睡覺去吧。今晚沒有什麼事情，你們就不用守在外邊了。”

“是。”兩名侍女同時答應，退了下去。

如煙坐在白衣道人膝上，左手勾着白衣道人的脖子，慢慢地彎下腰，親手倒滿兩杯酒。她順手拿來一杯，送到白衣道人嘴邊，笑道：“國師，小女子借花獻佛，先敬你一杯酒。”

白衣道人眼睛盯着如煙胸口露出的雪白乳溝，用嘴咬住酒杯，昂首喝了。如煙眼角含笑，取下酒杯，放在桌子上，跟着喝下了桌子上另外一杯酒。

兩人都喝過了十幾杯之後，白衣道人臉色紅暈，開始興奮起來。

“呵呵，我的美人，你的酒量不錯呀！”

“如煙的酒量，一般啦。”如煙吃吃地笑着，見白衣道人伸出胳膊，清除桌子上蠟燭過長的絲線，她在倒酒時，趁其不備，將右手的指甲向酒杯內，輕輕地彈了幾次，柔聲道：“國師，來，喝酒。”

“好，喝。”白衣道人張開嘴，忽然搖頭說道：“對了，我的美人。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開始喝交杯酒了呢？”

“喝交杯酒？哦，對了……”如煙面色不變，心中卻道：“老狐狸，果真是狡猾。看起來，今晚只能用最後一招了。哼，倒便宜了這條老狐狸。”暗中吃了解藥，同時也打消了繼續下毒的念頭。

她挺起腰，故意用她豐收誘人的胸部，慢慢地磨擦着白衣道人的臉，笑道：“國師，你看我美嗎？”

“美，美。”白衣道人神魂顛倒，淫笑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如果我沒有看錯，你也不是人類……”如煙沒有讓白衣道人說下去，她用她的舌頭堵住了白衣道人的嘴。

白衣道人微笑，雙手開始在如煙身上動了起來。

“國師，你真的好壞。”如煙猛然轉身，靈敏地逃出白衣道人的懷抱。她快速地跑向床邊，將雙膝跪倒在床邊，回過頭來，口中斷斷續續地嬌喘着。同時有意扭動着性感的腰和屁股，繼續挑逗白衣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