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武試三局疆土定
“公公小心了!”長劍探出,自是一片劍影。餘風清早就對鄭公公說過,這風雷教的劍法極其厲害,要他小心。可是他自信閱盡天下武學,皇宮之中的典藏,莫不爛熟於胸,哪裏會將什麼風雷劍法放在眼中。
可是此時,卻是體會到了其中的危險。只是覺得這劍法不僅奇快,更是變化多端,與尋常劍法差異太大了。莫說此時可以空手入白刃了,他也只是落得一個連連招架的份。幸得他內力極其強橫,倒是可以支撐,也是漸漸熟悉適應起來。
教主也是感覺出來,此人的內力葯勝過自己,也是慶幸是自己與他比試,若是由乞顏青出場,可就是麻煩了。多年的經驗,叫教主知道,要想勝過此人,只有出奇招,還要一擊制勝!
一邊揮舞着長劍,一邊思尋這對策。這鄭公公的童子功也是厲害之極,在如此紛繁複雜的劍招之下,仍舊是進攻數次。旁觀之人皆是一片心驚,如此比試,豈是他們能輕易見到的。
風無子看了片刻,也是明白,這風雷教的劍法,和自己所學,果然存在若大的差異。
只見教主一劍揮了過去,就是一道劍氣。肉眼所能見,劍氣飛至遠處,但凡觸之草木,盡數折斷。又是連連數劍,引得一旁觀戰之人連連後退,唯恐傷及自己。
鄭公公此時已經差不多摸清了教主的劍法路數,眼見他一劍刺來,就是伸手拍出去。一道真氣激發而出,掌力便是到了一丈之外。掌力與劍氣對撞在一起,濺起陣陣煙塵。哪知,劍氣之後,竟是還有一股很是凌厲的勁風,呼嘯着吹了過來。
鄭公公心裏一驚,已經是無法躲避了。身子一側,胸口處的衣服便是被劃開了一道很得口子,絲絲鮮血流了出來。
劍后藏風!世上竟然有如此劍法,當真是叫眾人打開眼界。朱棣見狀,不禁眉頭一皺,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教主這以後的劍氣之後,都是藏着一道風刃。如此一來,鄭公公頓時手腳大亂,沒有兵器在手,空手接招,果真是困難之極。
“公公接劍!”一個將軍看出了其中的厲害,將自己手中的劍丟了過去。
鄭公公接過長劍,就是迎了上去。哪裏知道,使劍也是有許多的講究,劍氣激發,更不是內力高者即可。如此一來,不合一下,那長劍就是斷成了兩截。
“公公接槍!”
一把長矛到手,迅速擋了過去。情況自是一樣,教主的劍氣竟是從槍頭之中,灌注進去,硬是將木質的槍桿撐裂開來。
鄭公公一聲驚呼,已經是來不及了,對方的長劍已經抵住了他的喉嚨。
“哈哈哈…”蒙古王大聲笑了出來。勝負已分,自然沒有什麼好說了。鄭公公跪倒在地,連道:“微臣該死,請皇上責罰!”
“哈哈哈”朱棣也是笑了出來,說道:“退下吧,與教主過招,焉有你勝出的理!”
“風先生,就麻煩你第二個出場吧。”朱棣又是對着風無子說道。
“是,皇上!”風無子應了一聲,就是躍到了台下空地。地上還有這剛才大戰的遺迹,滿地的劍痕,均是劍氣所致。風無子看着這些痕迹,自是知道,自己是萬不能及那教主的。
只見蒙古王對着身後的阿大說道:“阿大,你去領教風先生高招!”乞顏青算得上是他們的生力軍了,自然要留於最後,況且最後是哪個小子,自然不會比他叔叔要強了。蒙古王如此猜想,自是如此安排。
二人又是如同剛才一般,站在一處。各自通報了姓名,就是各自拔出了兵器。
與前一場想必,這次就是少了那麼多驚心動魄了。只是阿大畢竟是一個尋常的武士,與風無子想必,也是相差甚多。況且風無子所學的劍法,也是暗含風勁,行動起來自然也是異常靈活。
這倒是讓教主看得一驚,這人所使的劍法與他們的風雷劍法竟有多出相像,只是仔細看來,又是有着諸多的不同罷了。心裏只是覺得奇怪,難道是餘風清學了他們的劍法,又是傳於此人?可是這才多少天,自然不可能如此嫻熟的。
還在分身只間,場上的形式已經是確定下來,那阿大明顯不敵風無子,處處都是處於下風。早就是已經露出了難以招架之態,也就是強自支撐罷了。
不過一旁的士兵將士看了,卻是心中大震。如此的打法若是再千軍萬馬之中,絕對是最厲害的了。畢竟修鍊成一身內力,對於這些沙場上打拚的人來說,太過艱難了。若是一隊人馬都是能有這大漢的姿態,絕對是千軍萬馬之中的王牌之師。
可是這次畢竟是一對一的單挑,阿大很快就是無法支撐,被風無子一掌擊打在身上,倒飛出去。風無子可是不會留情,只是手下沒有下狠手罷了。阿大身受內傷,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哈哈,風先生好劍法!又是叫我大開眼界啊。”朱棣笑着喝彩道。
現在便是各自勝了一局,最關鍵的,自然就是最後一場了。乞顏青也不等蒙古王吩咐,自己走了下去。蒙古王見此,細聲說道:“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乞顏青沒有理睬,逕自走了下去,看向餘風清。
自從知道是餘風清出戰之後,心裏倒是覺得一陣煩悶。論本事,她還是不及大哥,只是餘風清定然不會傷她,會不會贏她也是不知道了,就怕他估計大局,力爭此局。
“余少俠,有勞了。”朱棣對着餘風清說道。餘風清對他示意一下,算是回應了。也是慢慢走了下去,對乞顏青悄悄眨了一下眼睛。
“在下餘風清,領教兄弟高招。”儼然又是一副極其嚴肅的神色。乞顏青見此,忍不住笑了出來。眾人見此,都是愣了,只有教主心知二人相熟。蒙古王看在眼裏,就是更加氣憤了,不過只要乞顏青能贏,他倒是無話可說。
“在下乞顏青,請賜教。”二人各自行了禮,就是東起手來。倒是心意相通,都是一樣的法子,只是揮舞着長劍,一點內力都是沒有使出。只是來回的游斗,餘風清不敢使出輪迴劍,只是從風無子手中接過了一柄尋常的利劍。
漸漸地,倒是越來越默契,便似舞劍一般,要是眾人不知他們在比武,還以為他們在跳舞。那翩然的姿態,倒也是極盡了一個徜徉恣肆,那一招一式,亦是填滿了富麗華貴。如此華麗的招式,也只有這二人在這裏耍得出來。
蒙古王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幾聲。相反,朱棣對餘風清有着絕對的信心,倒是一點也不着急。要是他知道這二人早就相識,恐怕也不能如此泰然了。
乞顏青對着餘風清眨眨眼睛,餘風清也是會意,一齊慢慢用上了內力。如此一來,只見二人身旁越是劍氣環繞,地面上更是塵土四濺,草屑紛飛。二人所發劍氣,不是飛至人群之中,都是從眾人頭頂上掠過。所過之處,那些被人拿在手中的長毛利戟,都是被削斷了頭,嘩嘩掉落一地。
蒙古王雖然也是練武,但終究沒有能看出其中的奧妙,只以為二人都是在全力施為。朱棣也是沒有看出什麼,可是鄭公公卻是什麼都知道,於是伏在朱棣耳邊,將事情說了一遍。朱棣聞言,也是一愣,想不出來,這二人在演哪一齣戲。
教主見二人如此兒戲,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在看下去。風無子也是不知其中奧秘,只是一臉的好奇之色。
“大哥,對不起了!”乞顏青在心裏暗嘆一聲,她本來就是要贏了這場比試。無論是因為與別人的約定,還是沿途所見,蒙古人所受的欺壓,都是容不得她輸了這一句。
忽地,劍法急速轉變,力道猛增,狠狠拍向餘風清手中的長劍。
餘風清哪裏知道乞顏青會如此,只是覺得手中一震,長劍再也拿捏不住,一下子就是掉落到了地上。接着,就在餘風清分身之際,一掌拍在餘風清的身上。
餘風清毫無防備之下,一些子就是吐出一口鮮血來。朱棣神色大變,如此一來,自己就是輸了!大急,喊道:“余少俠!”
可是此時餘風清滿腦子的不敢相信,哪裏會聽到朱棣的聲音。只是一個勁地問自己,為什麼?!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問了出來。
乞顏青聽到這三個字,只覺得心如刀絞,但是為了日後能夠人心不再與他相見,也就只能如此了。別人又是怎麼知道,她此刻又是如何的難受。或許是教主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快速走了下去,一把扯過乞顏青,向著兩位君王看去:“三場比試已過,不知皇上可有異議?”
朱棣畢竟是見過大場面之人,很快就是回過神來,強笑這說道:“自是沒有意見,乘上地圖。”
接着,就是與蒙古王定下了疆土的界限,立下了文書。
風無子自是看出了餘風清的異常,扶着他回到了大營之中。問了幾聲,可是餘風清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嘗試着感受餘風清的脈搏,並沒有多大異常,倒也是放下心來。
“怎麼,你已經決定了?”教主輕聲問道,乞顏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了斷也好,日後也省了許多的麻煩。長痛不如短痛,你也不要傷心,誰知道他現在如何猜想。”此時此刻,教主發現,自己是如此的不會安慰別人。眼見着至親的女兒如此的傷心,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乞顏青聽教主如此說,心中又是一陣作痛,一把將教主向外推去。教主哪裏肯依,只是站在遠處。乞顏青終究難受,再也沒了力氣,一下子抱住自己的父親,痛哭起來。
“沒事了,我們明日就走,再也不到這地方來了。”拍着乞顏青的後背,教主輕聲說道。
再說朱棣此時心情大是不好,整頓三軍,就是要開拔離開此處。蒙古大軍也是如此,在遠處安歇了一夜。
而風無子則是攜帶餘風清,辭別了朱棣,朝着恆州城趕去。
夜間,他們尋了一處農舍,就似借宿住下了。
“風清,你也無須自責,就算我們贏了,皇上也會將百里之地,送於那蒙古人的。我們本來就是以長城為堡壘,要是深入北方,倒是不易管理。”風無子說道。
“風大伯,我沒事,您放心吧。”餘風清笑着說道。這一路上,他見過了漢人欺辱蒙古人,殘殺蒙古人,自是不會在意此事。如今疆土如此劃分,本來就是最好不過了。
而就在半夜,一群人到了這農舍四周。睡熟之中的餘風清二人,一點也是沒有注意,一縷縷的青煙,沿着窗戶,飄了進去。餘風清本來就是沒有睡着,但是這煙無色無味,他本來就是沒有發覺。滿腦子裏還是乞顏青的那一掌,他是怎麼也想不通。
忽地,發現風無子的床上一陣響動,原來是被子掉了下來。此事正是寒冬,要是受凍,難免會徒增煩惱。餘風清自是爬了起來,將落地的被子給風無子蓋好。
就在這時,餘風清才是發覺其中的古怪。以風無子的武功造詣,不可能在這時,都是不會醒來。凝神靜聽,終於發覺外面的異常。伸手狠狠搖了搖風無子,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心知是中了迷煙了。
心裏又是感到慶幸無比,若不是身據百毒,此事自己定然也是睡死過去了。心念急轉,悄聲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慢慢倒了下去。
果然,外面的人見屋內一直都是沒有動靜,終於安奈不住,沖了進來。
“帶走!”一個人一聲令下,便是有數人將餘風清和風無子捆綁起來。至於餘風清和風無子的長劍,則是一併收在手中,一齊帶了出去。這些人的口音,正是蒙古人無疑。
餘風清心裏好奇,索性一直假裝下去,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怕什麼危險。他二人被拖上馬去,就是一路朝着北方奔了回去。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殿下還說這些人難對付,這麼容易就是着了道。”
“哼!你知道什麼,他們莫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是醒了過來,我們一個都別想活着回去。廢話少說,快走!”一聲催促,接着餘風清就是感到馬兒瘋狂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