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沐浴處 怒斥齷齪行
近得傍晚時分,滿城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佬爺他爹和伍起重乘了薄薄暮色,如約來到珍寶齋。進門一瞧,見趙掌柜早已酒菜躬候,便按主賓次序坐下。三人邊吃邊聊,說起下午所行之事,趙掌柜臉上露出詫異驚慕之色,連連責怪佬爺他爹,打趣沒讓人支會自己也去拜識一下那位捨生取義的先生。
“這是何等人命關天的大事,趙掌柜不見也罷。”佬爺他爹對趙掌柜擺擺手說。
“這裏也只有老兄你,敢仗義行這石破天驚之事啊!”趙掌柜不由慨嘆一聲,言畢,端起自己門前酒盅,對佬爺他爹豪情道:“來,我敬壯士一杯。”說完,仰起脖子,一口乾了。
“壯士?這個名頭我可擔當不起。這裏怕是唯有我老弟伍起重,敢橫刀立馬,堪當此稱謂爾。”佬爺他爹讓過身來,對伍起重哈哈大笑道。
“對,對,當敬伍起重壯士一杯。”趙掌柜再向伍起重舉杯,幹了。
三人邊喝邊聊,飯畢茶后。見天色已晚,佬爺他爹與伍起重正待起身告辭,被趙掌柜一把拉住,大聲嗔怪道:“黎兄何必過急,說好晚上為老兄洗塵,怎可言而無信?”
佬爺他爹立身望了望趙掌柜,滿面詫異道:“這塵已洗過,趙掌柜,莫非?”
“隨我來。”趙掌柜見佬爺他爹一臉疑惑,禁不住笑了笑,趕緊挽了佬爺他爹,喚上伍起重,出得珍寶齋。叫來馬車,一路向西。半袋煙工夫,來到一幢新蓋的兩層樓的排房前停住,下得車來。待落得地來,恍惚間,佬爺他爹只看見門前有“瑤池”二字,便被趙掌柜搶步拉進厚厚的門帘中去。
入得室內,屋裏雲蒸霧罩。這時,佬爺他爹才明白:這裏是專供沐浴處所,趙掌柜所謂的洗塵,亦為洗去身上的塵埃而已。只是把洗澡地也弄出這偌大的排場,委實從未聽見。即來之,則安之!客隨主便,也不枉了趙掌柜一番盛情。
“掌柜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一個瘦削男人上前招呼道。
“今天有客人來,給我開兩個包間。”趙掌柜從懷裏摸出幾綻銀子遞了過去。
“好咧,樓上請。”
穿過一道側門,中間隔出兩個大眾澡池。上得二樓,便是一溜的包間。趙掌柜把佬爺他爹和伍起重安頓在一個房間,自己去了另一單間。
房間內擺放着兩個一米見長的木盆和兩張單人木床,沐浴用品一應俱全。佬爺他爹和伍起重解衣溜進浴盆后,頓感皮酥骨軟,渾身便有了通透地舒坦,不一會,便若入了幻境。泡了近一袋煙工夫,侍者他們各自上得木床,細心捏搓按摩。半個多時辰下來,任是不盡的憂愁煩惱,早化作一縷雲煙,散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舒服,舒服,這兒還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啊!”佬爺他爹邊穿衣服邊對伍起重說。
“要不?回了龍潭也開這麼一家,倒也可以讓家鄉父老快活快活。”伍起重也起了興緻。
穿上衣服,佬爺他爹頓覺神清氣爽。剛欲出門,只見外間有人對侍者傳進話來:“好了嗎?那對東洋夫婦來了。”
佬爺他爹好覺詫異:“這兒還做鴛鴦同浴?”
那侍者道:“這對東洋夫婦可是這裏的常客,東洋有這個習慣,好這口愛這味,避不得什麼羞赧的。”
另一侍者一聽,早來了邪念,偷過一邊“嘻嘻”竊笑起來。
佬爺他爹一見,心裏生出許多疑惑,便拉過那侍者問道:“何故發出陣陣嘻笑?”那旁立的侍者趕緊上得前來如此這般一番。
原來:那浪人日常到此入浴,后而總會“的的,噠噠”地跟隨一位艷麗少婦。一次輾轉再來,待得他們各自寬衣入浴。侍者先是端坐一側,靜心侍候。經得他們一袋煙工夫煙蒸水泡,男女先後各自出得浴盆上得木床來。一侍者便規矩地濕了浴布,拿了氣力在東洋漢子肥厚的背上死力揉搓,直使舒適經得皮肉鑽進背骨之內仍是不停不休。轉眼,那浪人便肥豬一般“哼哼”着鬆軟了身體,朦朧了雙眼昏昏欲睡了過去。
這邊的那個少婦,顯然已是熟了這裏的路徑,經了盆泡氣繞,身體早已化成水般的綿柔。此時出得浴盆,伏上木床,到得那精壯的侍者面前時,那侍者竟對眼前尤物早燃起了包天的**。於是乎,此時的這少婦又何異於屠夫手中待宰之羔羊?更何況那侍者又是何等經了滄海、過了巫山的壯漢,穴位、力道的拿捏自然是直奔主題而去。待到少婦的呼吸變得越來急促,侍者深諳時機已熟,便掏出那什物從那濕滑的兩腿間悄悄地插入。
隨着“嗯”的一聲,木床上有了輕微的震動,而那少婦轉瞬竟又默然。
“什麼的幹活?”聽到鄰床妻子輕微的**,東洋人嘟嚕着沉閉的聲音問道,隨即轉過頭來。
“外面的已搓乾淨,搓裏面的幹活。”那侍者隨機應變地回道。
“呀西!”東洋人說完又把頭轉了過去。
事畢,侍者便張揚四處,道那東洋浪人戴着綠帽叫呀西。
“狗苟蠅營之輩,還敢大言不慚在我等面前賣弄如此不椹之事,。再聞此言,看我不撕爛爾等臟嘴!”佬爺他爹對那侍者怒吼道:“君子立於天地間,豈可有那鼠摸狗盜之行!”
出得門來,佬爺他爹仍是怒氣不休地對伍起重道:“真箇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伍起重見趙掌柜亦出得門來,便對佬爺他爹勸慰道:“也不必太過較真,江湖之中,自是泥石俱下,少不得一些小人作出些荒唐怪事來。”
見趙掌柜紅光滿面,聽得伍起重一番言語,佬爺他爹隨口道:“也罷,只是今後自然是要少來這污穢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