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路清萍離開顧家后,在去作電車前,隨手將從顧家帶走的香煙盒架和裝報紙的布袋送給了一位頭大身子小的瘦弱報童,換來了對方一連串的感謝。東西都還是全新的,就算自己不用,折舊賣出去,至少也能換個塊八角的。雖然路清萍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裏,但是對於小小年紀就在街上討生活的報童來說,這可是一筆不算小的收入。

帶着報童的感謝,路清萍去布店買了不少布料,又買了不少裁剪用品,然後坐上電車,向上海浦東走去。因為不想被顧家人找到,路清萍給自己租的房子並沒有在市區里,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郊區。考慮到經濟性和生活的便利性,最終她選擇了把房子租在了外高橋,所謂的外高橋是高橋鎮外圍的農村地區。

高橋鎮從南宋時代就已經存在,雖然位於上海浦東,但是很是繁華,有直接從市區通向這裏公車,還有渡口。建有海濱浴場、電廠、布廠、織廠、染坊、鹽場、……商業漸趨繁榮,市政府在這裏也不遺餘力大力開發,所以高橋鎮是浦東非常熱鬧繁華的地區。

因為高橋鎮是上海大亨杜月笙的出身之地,而且他前幾年回來,在這裏大手筆翻蓋了杜宅,並新建了杜家祠堂。雖然杜月笙住在市區,一年半載也不一定回來一次,但是高橋鎮還有不少他的直系親戚居住在此,而且鎮上還有很多杜家族人,並且因為聯姻的關係,鎮上好多外姓人和杜家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有杜月笙的名頭罩着,這裏的社會治安很好,流氓地痞一般都不敢在這裏鬧事,安全性很好,住起來很安心。

因為高橋鎮的繁華,有很多工廠,所以很多外高橋的人都跑到高橋鎮做工。而且因為房租比高橋鎮便宜近三分之一,因此很多在高橋鎮做工的外鄉人就選擇到外高橋租房住。路清萍夾在這些租房的外鄉人中,在離高橋鎮大約四五里地的一所村莊裏租了房子。

路清萍租的房子房東是一名姓鄭的老太太,丈夫已經過世。她這一輩子生了好幾個孩子,最終長大成人的只有一兒一女,如今女兒已經出嫁,兒子也已娶妻,並都已經生兒育女。因為兒子和媳婦白天要去高橋鎮做工,將八歲的孫子和五歲的孫女留在家裏由她照看。

房子是新翻蓋的,正房是四間明亮大瓦房,東西廂房各三間,青石套就的院牆。牲口棚和豬圈、廁所都在後院,整個院子收拾的整整齊齊,非常乾淨。條件不錯,但是租金要的也比別人家高,嚇退了不少看中房子的租客,最終路清萍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后,租下了東廂房。

其實路清萍之所以看中這個房子,固然有房子剛蓋好的,乾淨。全新,還不曾住人,更主要的是她看中了這家的廁所。在路清萍的記憶中,哪怕是到了現代七八十年代,在偏僻一點的農村上廁所都是個大問題。但是這家可能是蓋房的時候還剩下了點青磚、青瓦和石頭,於是就把其利用了起來。不同於現在普遍的在大缸上放兩塊木板就成了一個廁所,而是用了青石板,外牆也不是隨便用秸稈編的,而是用石頭和青磚砌起來的,而且頭頂也不是露天的,奢侈的用了瓦頂,不過只遮住了一半,剩下那半面用來採光。

因為鄭老太太不肯讓路清萍在房間裏做飯,弄髒房子,因此路清萍和她說好,在東廂房挨着大門口的那一側,用木頭和茅草給路清萍立了個棚子,裏面壘了個農家土灶,,讓路清萍用來做飯。路清萍拎包入住后,又跑了好幾趟高橋鎮,買了不少生活必需品用品。路清萍在外高橋的“隱居”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三間房,挨着正房的那間被路清萍當卧室和書房,中間那間是餐廳和客廳,剩下那一間,被她當作工作室。雖然是開裁縫店,但是路清萍的打算是也賣成衣,因此她在按照系統提供的方法調養身體,糾正體態,美白護膚的同時,打算做一些旗袍和洋裝出來,等將來裁縫店開起來后,放在店裏售賣。

因為條件所限,牛奶不好找,但是村子裏養羊的不少,所以路清萍只能用羊奶替代了牛奶。至於羊奶的膻腥味,對路清萍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作為半個娛樂圈的人,女明星為了美簡直不要命的例子路清萍不要看得太多。動刀子、吃藥都已經是小菜一碟,她曾經合作過的一名女明星,為了讓上鏡更好看,維持苗條的身材,在節食、運動效果都不大,而且也不能一直抽脂的情況下,竟然不顧身體裏有寄生蟲的危險,去吃蟲子。對比起來,為了美,這點鱔腥味算什麼,不過是小菜一碟。

泡完一個羊奶葯浴,路清萍用系統提供的配方配出的營養霜仔細的作着護理,想到自己現在愜意的生活,思維發散,不知怎地想到顧家那一幫人,想到自己已經逐漸恢復青春,慢慢的恢復到曼璐少女時代的容貌,忽然擔心起來。

雖然說她已經從顧家離開,按道理說,顧家怎麼樣和她已經沒有干係,但是整個上海就這麼大,除非她一直躲在外面不回上海,不然誰知道哪天她會不會在街上遇上顧家人呢?頂着這麼一張臉,顧家人要是認出可怎麼辦?到時若是被顧家人黏上,可就成了一個甩也甩不脫的粘皮糖了,她可不要!

於是路清萍將系統叫了出來。“喂,娃娃,你不是說你無所不能嗎?你能不能幫我改名換姓,重新換一個身份?”當初從顧家離開的時候,路清萍帶走了曼璐的一系列證件,但是因為不知道顧母把戶口本藏在了哪裏,她翻找了幾次都沒找到后就放棄了。如今看來,這可是一個隱患,所以必須從苗頭上就把它給掐死。

雖然民國時就有辦假/證的,而且也可以假借戶口本不慎遺失,到警局重新辦理,奈何路清萍在民國兩眼一抹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人脈。她也不想托陌生人去辦理,她不信任他們,她不能把把柄送到對方的手中。誰知道對方捏住了她的短處,看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子,孤單單的一個人在上海,無依無靠的,會做出什麼事來!

辦假/證也就罷了,要是重新辦理戶口,祖輩三代信息可是都要提供的,她光桿一個人,拿怎麼提供?就是因為不想頂着顧曼璐的身份才要重新辦理戶口的,要是還按照曼璐的祖輩信息錄入,這補辦和不辦還有什麼區別?依舊要和顧家人聯繫在一起,豈不和她的本意相違背,這樣話,她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無可奈何之下,路清萍只能求助於系統。

沒想到系統這次非常靠譜,非常痛快的就把路清萍的新身份拿了出去。看着系統吐出來的一疊證件,路清萍隨手拿起最上面的證件。那是一張瀋陽高等師範學校附屬高級中學的畢業證,念到:學生陸輕萍,女,XX年XX月XX日生人,系奉天省瀋陽市人,現年十七歲,於XX年XX月XX日在本校高級修業期滿,成績合格,准予畢業。此證。

然後是一寸免冠黑白照片一張,照片上加蓋學校畢業證專用印章(藍色,有中學部字樣)。之後則是落款,中華民國XX年XX月XX日,落款處蓋有學校公章(紅色)及校長個人印章。畢業證書與存根聯左邊騎縫,用畢業證字號相連。畢業證書字號編排較為特殊,路清萍看了半天,也沒搞懂是怎麼回事。系統告訴她,是以時任校長名字中的一個字為代號,依序編寫的。

看着畢業證上那張和現在這個身體非常相似而又顯得稚嫩的一寸照片,路清萍輕笑出聲,“還別說,這證件還不錯,弄得似模似樣的,拿出去給人家看足以以假亂真的,哈哈。”要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看了這個,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在這所學校畢業的呢。

系統不滿路清萍輕忽的態度,神色不滿的說:“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是誰?你能把我和滿大街的‘假證騙子’相提並論嗎?我可是來自宇宙歷兩千五百年的集智慧大成的智能系統,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到的!這個就是真的,是經的起查詢的。在瀋陽高等師範學校附屬高級中學的學生記錄中,陸輕萍是真實存在的。”

“嗯,嗯,我知道了。”路清萍嗯嗯兩聲,不以為然的點頭說道。態度敷衍,擺明沒把它的話當回事,氣得系統直跳腳。

將臉上的中草藥面膜洗掉,路清萍對着鏡子左顧右盼,有些納悶的說道:“不是說曼幀就是曼璐少女時代的翻版嗎?那曼璐和曼幀應該長得非常相像才對,以前我還能在這張臉上看到和曼幀相像的地方,但是現在再看,怎麼覺得相貌雖然相似,但是卻和曼幀越來越不像了呢?而且我覺得和曼璐也不是很像。”

“這有什麼奇怪的?曼幀和曼璐就算在相似,到底不是一個人,哪怕是同卵雙胞胎,不管容貌怎麼相似,還是有不同的,所以曼璐和曼幀相貌有差別也是應該的。”系統對出現這種情況毫不驚訝的,用一種路清萍你怎麼這麼沒見識的語氣說道:“至於曼璐,雖然你頂着她的身體,但是難道你沒聽過‘相由心生’這句話嗎?現在曼璐身體裏的靈魂是你——路清萍,你和曼璐有什麼可比擬的地方嗎?隨着你在曼璐身體的時間日久,這具身體自然會因為靈魂的不同而有改變,進而讓靈魂更契合這個身體。只是這個改變一開始非常細微,你在顧家時間短,又分心在其他的事情上面,沒有好好收拾過自己,從來都是邋邋遢遢的,所以沒注意到。如今改變就要完成,你又天天照鏡子,自然看出來了。”

陸輕萍不服氣的反駁道:“話是這麼說,但是誰知道顧家人認不認得出來?白百合和王珞丹還不是一個人呢,還不是總是被錯認!”為了怕說服力不夠,她舉了例子。

“那能一樣嗎?”系統急了,“你和顧曼璐是不同時代的兩個靈魂,顧曼璐所受的教育見識和你能比嗎?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說女子的相貌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這個打扮可不僅僅指穿着,還包括形體、儀態、談吐、氣質、學識、精神、……這些才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地方。人真正的相貌,從來不在五官形貌上,而在說不出的意態上,‘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再說,就算你說的那兩個容貌相似,外人會認錯,但是熟悉她們的家人會錯認嗎?何況這又不是對着照片認人,顧家人看到你,就算心有疑慮,但是在辨識五官的同時也要看言談舉止,你在這方面和顧曼璐能一樣嗎?而且,你鼻子下面長得是什麼?顧家人認,你就承認呀?你不會否認呀?你堅決不承認,顧家人有什麼辦法?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顧曼璐?這年頭,血型鑒定不能作為是否具有親緣關係的標準,只有DNA親子鑒定,才是確定是否具有親緣關係的黃金標準。可惜在華夏,這一技術的使用始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離現在早着呢!到時就算他們把認識顧曼璐的人都叫來也不頂用,畢竟一個四十歲的大媽變成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大姑娘,要不是有我的存在,根本不可能,這正好說明你不是顧曼璐!”系統可算是逮住了機會,大肆教訓了路清萍一頓,將剛才路清萍對它的輕慢報復了回去。

“家人?是家人當然不會錯認,但是顧家那幫人算是曼璐的家人嗎?他們不過是和曼璐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他們會記得曼璐長什麼模樣?”路清萍看着系統說的慷慨激昂的這個勁頭,不敢把腹誹說出來,只能在心裏默默的吐槽,聽到系統後面的話,趕忙反駁:“什麼四十歲的大媽,這具身體還不滿三十歲好不好!”不管到哪裏,年齡都是女人的痛腳之一。

“切!”系統不以為然的揮揮手,說:“那不重要好不好。在大街上遇到你的人,誰會去問你的真實年齡,人家看的就是你表露出來的年齡。顧曼璐卸妝后的模樣,說是四十歲的老大媽,難道不像嗎?就算她上了妝,遮掩住了憔悴和蒼老,但是看上去也不年輕了,勉強算的上風韻猶存,能和你收拾之後,恢復青春年少的模樣比嗎?”畢竟在現在人們的認知中,人只有慢慢變老的,哪有倒着長的!

聽系統說了一大通,路清萍細細思量之後,覺得言之有理,照着鏡子又仔細看了一遍,越想越覺得系統的話有道理,可不就是系統說的那麼一回事。等她收拾好了,再出現在顧家人面前,顧家人雖然覺得她和曼璐相似,但是也未必敢認她。這樣的話,路清萍轉過頭看向剛才她向系統所要的新身份證明,這個似乎就沒有大必要了吧?

系統依附於路清萍的時候,曾經告訴過她,它行事的第一守則就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它出力至少也要等價交換。路清萍曾經在這上受到過非常慘痛的教訓,被系統坑慘了。想到剛才系統一點不打磕巴的就把新身份給了她,沒有向她索要任何東西,路清萍心中生出一種不秒的感覺,抱着一線希望,含着期待的目光看向系統,問道:“娃娃,你剛才給我的偽造的新身份沒有問題吧?不管怎麼說,我們好歹在一起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日子了,怎麼也該有點交情了,你不會在這個時候‘殺熟’吧?”

系統幻化出的娃娃骨碌骨碌的轉着大眼睛,就是不肯看路清萍。“什麼偽造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這個陸輕萍是真實可查的。雖然音同字不同,但是從今往後你就是陸輕萍!”

見系統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答,路清萍心中的那線希望湮滅了。該怨誰呢?誰都不怨,只能怪自己,誰讓自己被坑了那麼多次還不長記性呢!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道:“行了,別廢話了,你就告訴我這個陸輕萍身上到底有什麼問題吧。”

“問題?”系統搖頭否認:“什麼問題都沒有。我不是說了嘛,你現在就是陸輕萍,你說說你現在有什麼問題?”要是有問題的話,你問你自己呀!

路清萍頭疼的撫上額頭,嘆道:“好了,別玩了,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老實的告訴我,這個陸輕萍身上到底有什麼麻煩嗎?你以為你現在不說,到時我就不知道了?你早點告訴我,我這邊也好有個應對措施,免得將來事情來臨的時候手忙腳亂。我們好歹也一起過了好幾年,我對你也不錯,你不會這麼點面子都不給我吧?”最後路清萍都使上了哀兵政策了。

讓路清萍這麼一說,系統也不好意思起來,於是老老實實的把陸輕萍的身份背景交代清楚。隨着系統的訴說,路清萍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陸輕萍的父親是“黑豹子”陸振華,他曾經是東北的北洋軍閥之一,有九個老婆。母親是陸振華的第七個老婆,姓冷名梅。本來已經和青梅竹馬長大的堂姨家的表哥定有婚約,卻在成婚前夕,出門購買婚嫁物品被陸振華看中,從而被陸振華身邊的李副官強搶入府。

因為和表哥情投意合,本來冷梅是寧死不從,但是被李副官拿家人和未婚夫性命要挾,而不得不嫁入陸家。不過雖然人嫁了過去,但是心卻沒跟過去,對陸振華從來沒有好臉色,一直是冷言相對,因此很快就被陸振華丟至一邊。

陸輕萍是冷梅被陸振華強/暴生下來的孩子。本來陸振華那個時候已經娶了第九位老婆——戲子出身的王雪琴,早將冷梅忘到腦後去了。但是因為王雪琴手段厲害,不同於以往,幾乎獨霸了陸振華,從而惹怒了陸振華其他幾位老婆,聯手對付起了王雪琴。因為王雪琴深受陸振華寵愛,而且還生有兒子,地位穩固,雖然比不得其他人,在陸家根基尚淺,兩下里斗得旗鼓相當。

因為冷梅在陸振華的後院沒有威脅性,所以在王雪琴刻意交好的情況下,冷梅和她的關係還算不錯。雖然在兩方爭鬥的時候,冷梅冷眼旁觀,不參與其中,但是因為和王雪琴走近的緣故,冷梅遭受池魚之災,遭人設計,被喝醉酒的陸振華在王雪琴的房間裏錯認,被陸振華強/暴。事情被王雪琴當場撞見,不管冷梅事後怎麼解釋,王雪琴因為不想再多一個和她搶陸振華的,就假裝誤會冷梅是藉著和她交好,勾引陸振華,從而和冷梅分道揚鑣。

後來,冷梅發現自己懷孕,本來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但是在派丫頭出門抓墮胎藥的時候被王雪琴知道。王雪琴在陸振華跟前挑撥,說冷梅不屑給他生孩子,以至於陸振華大發雷霆,派人嚴密看守冷梅。你不是不想生嘛,我就是偏要你把孩子生出來!因此十月懷胎期滿,冷梅生下了陸輕萍。

陸振華一共九個老婆,孩子多的是,冷梅不討他歡心,而且生下的又是女兒,所以他根本不把陸輕萍放在心上,忽視到底。冷梅對陸輕萍感情非常複雜,因為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而且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有不疼的道理,但是這個孩子又是她厭惡的人的孩子,而且當初她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一看到陸輕萍,冷梅就不免想到她那段被人看守的“屈辱”的生活,所以她對陸輕萍的態度很奇怪,在嚴格教導陸輕萍上進的同時嚴苛的不像話,說打就打,還不留情。

就這樣,陸輕萍在陸振華撒手不管,冷梅的嚴格下教育着長大。九一八事件后陸振華見東北局勢不好,帶着最受寵的王雪琴和曾經生下他最寵愛的女兒“心萍”的傅文佩及其所生子女逃到了上海。沒有了男主人,陸家立刻分崩離析,冷梅藉此帶着陸輕萍離開陸家。陸輕萍在瀋陽高等師範學校附屬高級中學畢業后,經人介紹,嫁入當地的名門陳家。

陳家之所以娶陸輕萍,是因為看中了陸振華走後留下來的勢力和她在軍隊裏的任職的幾位哥哥。陸振華離開的時候,他前面幾位夫人生下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當初在陸振華的主導下,幾名男丁都被安排到軍隊裏任職。在陸振華逃離東北后,在軍隊的幾個孩子面對對手的蠶食鯨吞,聯手收攏了陸振華走後遺留下來的一部分勢力,雖然勢力大減,但是到底在軍中站住了腳。

冷梅帶着陸輕萍離開陸家,就是不想再和陸家沾上關係,因此陳家娶了陸輕萍,並沒有像臆想中的那樣和陸家搭上關係。借不到陸家的東風,陳家上上下下都對陸輕萍不滿,陸輕萍的日子在陳家不好過起來。而後,陳家不知走了什麼路子,成了日軍的“狗腿”。曾經來過陳家做客的一位大佐對陸輕萍表示出了興趣,陳家竟然想把她送到那位大佐的床上。

本來陸輕萍就因為陳家娶她的目的不純,對陳家意見多多。在陳家難為她的時候,丈夫不僅不護着她,反而幫陳家說話,勸她幫陳家走陸家的關係,讓陸輕萍對丈夫很失望,而後發現丈夫為日軍辦事,她無法接受丈夫做漢奸,因此在勸不回丈夫的情況下,接受新思想的她想和丈夫離婚。等發現陳家齷齪的心思,並且知道丈夫也默認了之後,她立刻跑回娘家,然後登報聲明,在揭露陳家醜惡嘴臉的同時,表明她要和丈夫離婚,並和陳家畫清界限,表明立場。

雖然陸輕萍這麼做痛快是痛快了,但是卻得罪了陳家和日軍。就是冷梅和陸輕萍母女兩個收拾東西想離開東北的時候,陳家引着垂涎她的那名日本大佐找上門來,在冷梅以生命為代價的保護下,陸輕萍拚死逃了出來。她去投奔在軍中任職的幾個哥哥,但是幾個哥哥在得知她得罪了日本人的情況下,不敢收留她,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想法去上海,去投靠陸振華這個父親。東北在日本的控制下,想去上海並不容易,陸輕萍一個單身女子就這麼上路,根本不安全,於是沒等她到上海,在中途轉車的時候,被流氓盯上,被輪/奸致死。

陸輕萍就這麼不為人知的死在了來上海的路上,她身上所帶的錢財皆備那些流氓搶了去,至於她的身份證件之類的東西,都被那些流氓撕毀后丟進了臭水溝。現在被系統搜索到,將其複製出來,改動了一下上面的照片,交給路清萍使用,成為路清萍的新身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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