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疑點
看監控錄像這麼枯燥的活兒即使粗線條也受不了,連續看了2個小時錄像帶以後莫維奇終於忍不住舉手投降,事實證明粗線條的人往往缺乏耐性。
“小澈你在這繼續看錄像,我去四處轉轉,回來給你帶盒飯。”
莫維奇說完,也不等秦澈回話就跑開了,面對這樣的表哥秦澈只能苦笑,她轉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警衛繼續查看錄像帶里的可疑點。
查看了最近幾天的監控錄像,包括之前死亡的5個嬰孩的死亡時間裏可能會出現的可疑點,秦澈很頭痛的發現兇手居然完全不留痕迹。
不過她發現那5個孩子死亡的時候都是一個名叫紀墨白的醫生值班。
紀墨白?秦澈一聽這名字樂了,敢情她第一次聽說這寂寞有顏色,還白色呢,怎麼他就不叫“寂寞黑”?
她心念一轉,馬上查了下昨晚值班醫生的名單,發現又是那個紀墨白值班。
雖然醫院裏值班醫生不只他一個,但是連續幾個人死的時候都是他值班未免太過巧合。看來有必要和這個紀墨白談談,說不定可以從他身上了解一些情況。
這時候莫維奇回來了,手裏提着兩飯盒,他樂呵呵的跑到秦澈旁邊坐下,把飯盒遞到她手裏,一臉討好。
秦澈也不客氣,接過飯盒打開一看,滷肉飯,飯面上還澆了一大勺辣醬,這小子還記得她的口味,算沒白幫他的忙。
“你逛哪去了,這麼久?”
拿筷子扒了一大口飯進嘴裏,她是真餓了,一大早出來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醫院警衛也已經吃飽飯回來了,就剩她在這挨餓。
“我就在醫院裏四處轉轉,順便去昨天的病房看了看,□的,居然被封了,根本進不去,所以只能在附近隨便看看,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看來今晚我們得在這過夜了。”
莫維奇拿出自己的盒飯開始狼吞虎咽,他嘴裏嚼着飯,說話的時候很含糊,不過秦澈沒介意。
“我在錄像里也沒發現什麼,不過我注意到每次出事的時候有個叫紀墨白的醫生都在值班,我想問問他看有什麼發現。”
“寂寞……還白色?”莫維奇差點噴飯。
“不是寂寞,是紀念的紀,墨水的墨,紀墨白。”
“那還是奇怪,又黑又白的,聽名字就覺得猥/瑣。”
看莫維奇說得一本正經,換秦澈差點把飯噴了。
旁邊的警衛聽他們在說紀醫生,笑着插嘴:“紀醫生才不猥瑣,他是醫學博士,在五醫院裏很有名,算是醫院裏的鎮院之寶。”
此話一出,莫維奇和秦澈都用力的憋着笑,怕把飯噴到警衛的臉上。
鎮院之寶……還定海神針呢,又不是拍《西遊記》。
不過兩人都沒怎麼表現出來,問道:“他在醫院工作很多年了嗎?”
“也不算,聽說紀醫生原來是二醫院的,三年前被院長從二醫院挖過來,傳聞說陳院長退休后他就是內定的下一任院長,這事五醫院裏幾乎人人都知道。”
秦澈聽警衛這麼一說又覺得奇怪,雖然沒見紀墨白本人,但是從他巡視病房時被拍下的錄像看,這個紀醫生很年輕,就算院長退休了又怎麼可能輪到他當院長?
莫維奇對這個紀墨白的來歷沒什麼興趣,就問:“那你知道他今天上班嗎?我們想找他問點事。”
“估計他今天也是上夜班吧。按常理像他這樣的醫生不用值夜班,醫院裏值班的大多是新來的沒什麼經驗的新手,除非遇上急症才會叫那些資深的醫生過來,可是紀醫生一點架子都沒有,該他值夜班他一次也沒落下,就連這個禮拜的夜班也是他主動要求的。”
“主動要求?”
“可不是嘛,聽說本來這禮拜值夜班的是一個女醫生,她剛生了孩子身體不好,紀醫生擔心她上一禮拜夜班吃不消就主動和她換班,像紀醫生這樣的好人現在可不多見了。”
秦澈低頭不語,對這個紀墨白她覺得不對勁,單是他主動要求值夜班的時間裏碰巧出事這一點就很奇怪,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她就偏不信這個邪。
和莫維奇交換了一個眼色,看來他也有這個意思,秦澈瞭然一笑,繼續低頭吃飯。
見到紀墨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多,這個時間醫院裏大多數人剛好下班,而值夜班的人開始上班。秦澈和莫維奇待在院長室里就晚上準備在醫院過夜的事想讓院長能安排一間休息室,這個時候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敲門進來了。
他戴着金邊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亂,長相斯文,表情透着高傲。和大多數醫生一樣他看起來也是有潔癖的那種人,衣着整潔,連皮鞋上似乎都沒有一絲灰塵。
他看到院長室里有其他人在只是眼波閃動了一下,將病例遞給陳院長之後就準備離開。
秦澈看着他拿病例的手有片刻的失神,男人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長,指甲修得很平整,指甲縫裏也沒有半點污垢,指甲蓋透着淡淡的粉紅,一看就知道男人對自己的手保養得很好。
看着他的手秦澈就不覺想把自己的手往袖口裏縮,和他一比簡直是自慚形穢。
陳院長在男人轉身的時候叫住了他:“墨白,你先等一下。”
“莫先生,你們剛才提到的紀醫生就是他,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們就問他吧。”陳院長搓着手,態度不像是院長對下屬,倒有點近乎于謙卑的說:“墨白,這是我請來幫忙破案的莫維奇先生,旁邊是他的助手秦澈小姐,他們就最近醫院裏發生的怪事調查了一下,發現你這段時間一直是值夜班的,所以想問問你,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紀墨白看了眼莫維奇和秦澈,眼裏流露出不耐煩,不過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說:“關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警察己經找我問過了,我想我也沒有可補充的,真要有發現案子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不好意思,我等下有個急症要看,先告辭了。”
說完,他朝陳院長禮貌的點了下頭就轉身離開了,一點也沒把坐在一邊的客人放在眼裏。
陳院長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為紀墨白說著好話:“你們別介意,這幾天警察經常找他問話,估計把他的脾氣都磨光了,要說他也真是倒霉,本來這禮拜不是他值班的,他好心跟別人換班沒想到遇上這事,真是吃力不討好,所以脾氣暴躁了點,你們還請多多包涵。”
院長都出面幫他說話,莫維奇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笑着說:“沒事沒事,我們也就是問問情況而已,既然他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我們就再問問其他人好了。”
既然在這裏收集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莫維奇和秦澈也不再多停留,寒喧了幾句就從院長室出來。
“那個紀墨白真是討厭,你注意到他看我們的眼神了沒有?簡直就跟看臭蟲一樣,□的,長得帥了不了嗎,我比他帥上一百倍!哼,醫生就是這麼討厭,又高傲又有潔癖,等會我看到他一定要把鼻涕抹他衣服上,噁心死他!”
莫維奇出來以後開始碎碎念,看得出他對那個紀墨白的第一印象很差。
秦澈在一邊笑他:“我看你噁心死他之前已經噁心死我了,你討厭他也不用這麼損吧?”
莫維奇不滿道:“哪裏損了?我就看不慣這種悶騷的人,以為自己長得像個人就無法無天了。”
人家哪裏無法無天了?不就是沒給咱們好臉色看嘛,而且那個紀墨白也不是長得像個人,他是真的長得很好看,有資本悶騷。不過這話秦澈沒敢說出來,她怕真說出來表哥會掐她的脖子逼問她究竟誰比較好看。
自從1o歲那年她不小心說大表哥最好看,他就暴跳起來掐她的脖子,直到她改口說“莫維奇表哥最好看”他才鬆手。從那時起她就徹底怕了她這個表哥,對他自詡“世界第一帥哥”這樣的話也自動免疫,反正不敢在相貌上惹到他就是了。
說到相貌秦澈不覺想到了悠夜,如果讓表哥看到悠夜,他會不會直接把悠夜超度了?偷偷看了眼還在碎碎念的莫維奇,秦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為了她租的老宅的安全,為了地球的和平,她決定絕對絕對不能讓表哥看到悠夜的臉!
兩人又在醫院裏轉了轉,秦澈在育嬰室和產婦病房周圍幾個通道上布下結界,為以防萬一又到附近其他病房布下結界,如果不是人類通過這些結界的話會受到阻擋,那麼同時她也會感應到。
佈置好這些已經到了晚上9點多,兩人揉着酸軟的手臂回到了醫院3號樓四層的休息室,這裏是院長特意為他們安排的,正好育嬰室和產婦病房就在這棟樓,分別在4層和3層。本來他們想在警衛室看監控錄像的,可是警衛室在4號樓又是一層,離得太遠了,而且真要是妖怪作祟,監控錄像上不一定看得出來。不過他們還是留了手機號給當晚值班警衛,如果他們發現了什麼馬上打電話過來也不會誤事。
一路上莫維奇絮絮叨叨個沒完,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事,秦澈也沒搭理他,隨他說去。在休息室門口他們遇到正在晚間例行查房的紀墨白,他看到秦澈兩人居然還在醫院裏顯然有些驚訝,不過既然他們是院長請來的人他也不便多問,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就走過去了。
莫維奇看着他的背影皺了皺眉,拉着秦澈進休息室,把門一關他回頭就問:“你剛才注意到悶騷男的白大褂了沒有?”
以為莫維奇又要念叨,沒想到他話鋒一轉繞回到正題上,不過他說的“悶騷男”還是讓秦澈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紀墨白。
“他白大褂很乾凈,沒什麼不對勁啊。”
“那是你觀察力不夠,我們下午見他的時候他的白大褂還很乾凈,可是剛才我們遇到他的時候,我發現他白大褂領口那有血跡。”
莫維奇邊說邊用手在自己胸前比了下位置,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秦澈也起了戒心,按理說醫生做手術的時候是另換手術服的,所以白大褂上一般不會沾上血跡,就算遇上急症紀墨白碰了傷者他也不會只在領口上留下血跡,這確實有些可疑。
見秦澈不說話,莫維奇又說:“我就看那個悶騷男有問題,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有潔癖,這麼愛乾淨的人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穿沾了血跡的衣服到處亂晃,我估計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沾到血了,我們乾脆偷偷跟去看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秦澈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搖搖頭,說:“我在他身上沒感覺到妖氣,既然他只是個普通人我們就犯不着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抓人那是警察的事,和我沒關係,你別忘了我們今晚的目的,不要因小失大。”
莫維奇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只好作罷,心說便宜那小子了。
為了晚上有精神守夜,兩人輪流着睡覺。秦澈先睡,莫維奇坐在旁邊玩psp。
約莫等到午夜12點,秦澈在朦朧間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
來了!
她趕緊起身,莫維奇看她起來了很是奇怪,問:“怎麼了?”
“你沒感覺到有靈力波動嗎?就在樓下,快!”
沒時間和他細說,秦澈拉開門就準備往外跑,可是她腿還沒邁出去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了回來,幸好莫維奇在後面扶住她否則她肯定摔地板上。
秦澈大吃一驚,居然有人在他們的門口佈下了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