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你真行
白屹名警惕得收緊手臂,把何嘉的頭強按進懷裏,任她把眼淚、鼻涕擦了一身:“哥,你要幹嘛?說好了,你別動她。這事,我自己能解決。”
“那就別讓她在這兒瞎嚎。難道你真以為,三叔出國了,就奈何不了你們?是不是嫌上回被抽輕了?”白屹東嗤了一聲。
想到父親的雷霆手段,白屹名臉色頓變,手上立刻加了勁,讓何嘉再也動彈不得。
她在懷裏徒勞得嗚咽着,手指甲在他胸口、腹部一陣亂抓。白屹名無奈得俯到她耳邊,輕言了兩句,然後,含着她的耳珠慢慢舔舐。
何嘉拚命掙扎了會兒,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白屹名的臉上也開始顯出紅暈,他慢慢鬆開手,把何嘉抱上來。只見她半夢半醒地閉着眼,低低喘氣。
房間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無比。江如許和白屹東不約而同地轉開視線,停了會兒,白屹東上前兩步,清咳一聲:“行了。六,快開我的車去。三叔那邊,我先幫你擋着,別再出什麼事了。”
“哦,好,謝謝四哥、謝謝……嫂子。”白屹名對二人點了下頭,用西服包着滿身污跡的何嘉,快步跑了出去。
“哎,屹名,等一下……”如許輕喊了聲。但他沒回頭,反而引起了白屹東新一輪的冷嘲熱諷。
“怎麼,你怕小六害她?”白屹東轉過身,半笑不笑得說:“放心吧您,小六慣着這女的呢。也不知道是看上她哪點,整一潑婦,要啥沒啥。”
“白屹東,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刻薄。你知不知道屹名對她做了什麼?還是你覺得,女人就活該被你們玩弄,就像……上回那樣?”江如許憤然地攥緊了手心。
“上回?”白屹東怔了下,待想起后,忍不住皺眉:“哎,你怎麼又提這個。跟你說過,我那是被人算計了,我哪瞧得上她……算了,懶得跟你說。煩!”
“是嗎,可如果你不去,又怎麼會被人算計。你以為自己做的事,多光明正大嗎?白屹東,你根本就是……就是……”江如許梗了會兒,指着他咬牙切齒得罵:“混蛋!你就是個大混蛋!”
結婚兩年,很少看到如許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白屹東憋着氣,正耐心等她的“教訓”,然後反唇相譏。可她一句“混蛋”出來,他突然憋不住,想笑了。
“混蛋”兩字,大約就是她罵人的底線了。這丫頭,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白屹東憋着壞笑,沖她懶洋洋得抬了下下巴:“難得啊,難得你這口氣憋了一年半。好吧,就算我上次是故意佔人便宜,但能不能麻煩您把上衣扣齊了再教育……這麼著,也比較有說服力,不是?”
“你!!”江如許愣了下,不自主得低頭,果真看見胸口已敞開了一片,肩帶、內衣邊都清晰可見。
她倒抽一口涼氣,想起剛才進包廂時,分明一直捂着的,那是從什麼時候鬆開的?
嗯,好像是從白六**開始。她覺得不好意思,剛轉過身,白屹東就突然擋在自己面前。然後和他吵起來,自己一喘氣、一揮手……那條縫就成了“開口笑”。
他就是故意看她的笑話吧。混蛋!
江如許氣得滿臉通紅,酒氣也一陣陣泛上來。她抓着胸口,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就被白屹東一把抓住:“哎,你去哪兒?”
“關你什麼事!”
“怎麼沒關係?至少,你現在還是我媳婦兒不是?總不能叫別人瞧便宜吧。”白屹東戲謔一笑,上前利落得扣住她的腰。他把唇一點點貼過去,曖昧得笑道:“聽話點,不然,我就像小六那樣辦你。嗯……你清楚的,我可比他狠多了。”
“你,你鬆手!流氓!無恥!!”江如許臉頰通紅,手忙腳亂。
“呦,又多了兩句:混蛋、流氓、無恥……還有么?再說點,讓爺開開眼界?”
這輕佻的口吻令如許恨意叢生,而他的手跟鐵鉗似的,根本掙不開。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彆扭得轉頭,裝作瞧不見。
白屹東嗤嗤笑了兩聲——他當然知道如許臉皮薄、不經逗,但心裏那股氣就堵在那兒,非得衝出來才舒服。
今早一到公司,他就讓秘書把能推的事全推了。午餐匆匆扒了兩口,午休、茶歇一律取消,直忙得差點把腳舉起來。然後,提前半小時下班,親自進廚房做菜,又腌了牛排,就等着如許回來。
結果,牛排出了一灘水,人影半個不見。
白屹東心頭的暗火又噌噌地拱上來,索性鐵青着臉,在家等着。正憋了一車的刻薄話,六弟白屹名忽然可憐巴巴地約他出來,說有事想和他商量。
剛講到一半,白六就接到了何嘉的電話。在他面前,這個性子向來高傲的弟弟一陣輕言慢語,態度恭敬得好像就差把那女人供起來。
白六因為這場戀愛遭的罪,他是一路看過來的。所以,當看到那女人還這麼不知好歹得死鬧活鬧,他真恨不得直接衝過去,給她劈頭蓋臉倆耳光。
不過,也不用這麼激烈。正憋了一肚子悶氣的白四少想:只要見了面,他自有辦法把她臊得直接滾出去,再也不敢回z城。就算小六因此生氣,也就氣一陣子,總比他一輩子毀在這女人身上好。
這一路上,白屹東把每道步驟都想全了,覺得自己的法子真是算無遺策、盡善盡美。結果在門口,一聽說江如許也在,所有的“完美戰術”全氣沒了:原來,這就是她所謂的“有事”!!還公事!真他媽撒謊撒上癮了!!
於是,自打進門后,他就一直冷眼盯着江如許。原以為,她至少還要回頭,心虛地對自己解釋兩句,結果人家的注意力全放在前頭,好像那邊才是正主,他只是個臨時串場的“路人甲”。
白屹東氣樂了。他忽然覺得自個兒憋了這一晚上,真不值。好像特在乎她似的。
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鬆開手,盡量平靜地看着她:“好了,你就在這兒老實待着。我去拿件衣服,很快回來。”
江如許不答,長睫一動不動得垂着,蓋住了她眼裏流過的悲哀。
白屹東拉上門,先讓相熟的領班到一樓展示台里拿了條絲綢披肩,然後,徒步跑到了兩條街外的品牌店。事出突然,他也只好從權,選件大路貨解決問題。
好在如許的尺寸、口味,早爛熟於心。白屹東皺眉挑了一圈,勉強選了兩件還看得過去的。想了想,又帶了枚同系列胸針——設計素雅大方,倒比衣服耐看。
白屹東心滿意足地回了錦繡江南,遠遠就看到10號包廂敞着門。沙發上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的披肩,領班低着頭,輕聲回答:“對不起,白先生。白太太非要走,我沒攔住……”
“知道了。”白屹東冷哼一聲,順手把袋子扔出去。
“啪”得一聲,正砸在披肩上,帶着它,一起滑到地上。
行,江如許,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