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 會獵星城

第三局 會獵星城

一架中國民航747劃過大半個天空,帶着尖銳的嘯聲降低在星城國際機場的停機坪上。

機門打開,一個戴着墨鏡的年輕人探頭走了出來,他先仰頭向望着藍天,長長的吸了口氣,接着摘下墨鏡笑道:“呵呵,星城啊星城,我又來了,這一次我可要大顯身手了。”

年輕的臉上英氣勃勃,不是別人赫然是那發誓苦練一年回來複仇的申雄。

果然跟在他後面下機的是兩個穿緊身衣的靚麗女孩,除了兩個靚麗女孩還有一個頭頂半禿的中年男人,戴一幅眼鏡,夾個公文包,像古時候的師爺。

他剛走下舷梯便躊躇滿志的問那中年人:“平先生,你看我們第一步怎麼辦?”

那中年人推了推眼鏡,成竹在胸的說:“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去看看那塊地,最後找管事的人!”

“我們不是在地圖上已上看的很仔細了嗎?還用再去看?”年輕人笑道。

“哎,有些東西是地圖上看不到的!我看我們還是先找落腳的地方吧!最好離那塊地近一些,這樣我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哈哈,平先生,你太小心了吧?地在那裏又跑不了,急什麼?你放心,我這才帶的錢絕對夠,就算是在港城也能買下那麼大的地方了。再說了,我還想順便拜訪拜訪這裏的棋士呢?聽說這裏以木野狐的地下棋城最有名,我看就住木野狐好啦。我們一邊辦事一邊下棋,豈不快哉?哈哈哈哈,”他快活的大笑着,一步跨進了一輛藍白相間的出租車,“司機,去木野狐大酒店。”

同一時刻,他沒有注意到在飛機的舷體上緩緩走出了最後一位乘客,他發色金黃,戴幅寬邊鍍金眼鏡,沒有下雨,手中卻撐把黑雨傘,他駐立在舷體上向遠處凝視了一圈,當掃到這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時,略有皺紋的嘴角擠出彎彎一絲笑意,然後才撐着雨傘,小心翼翼的走下地來。

“什麼安井抵京?什麼花肥任用,果實必得?不通,不通,狗屁不通,花肥用多了還不燒死,還得什麼果實?”回到那間秘室,解劍依然在走來走去,思考着三姐翻譯出來的那句話,“會獵星城?哼!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你當星城是什麼地方?是赤壁?”

“會獵”這個詞解劍還是懂得的,專研中國哲學的自然不能不熟讀歷史,曹操那句“今治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於吳”,上中學時就讓解劍熱血澎湃。

這裏竟然有人“會獵星城”,莫不是哪個山頭老大也帶了數十萬兄弟來掃平星城?

笑話,星城是邀月幫的天下!

解劍想到邀月幫的現狀,心裏猛的一沉,這才想他已經有日子沒有見過小浪了。

木野狐大酒店地下棋城一個精緻的雅間裏,申雄“撲通”一聲把自己深深的摔進了柔軟而具有彈性的席夢思床墊中,雙手枕着後腦勺向著正在給他掛尼子風衣的女孩笑道:“夢兒,這裏有沒有我們爛柯棋城佈置的好?”

那個高挑的女孩回頭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聲音清脆如鈴:“說真話呢?還是說假話?”

“又來了?當然是真話!”

“真話呢,就是。。。”那女孩故意停頓了一下,讓人以為她要說不好的話,引的那青年男子坐起身來,才接著說,“就是各擅勝場。”

“各擅勝場?何以見得?”這青年說這文謅謅的語言帶着股典型的港城味。

“嗯,若論時尚流行、前衛,這裏自然跟不上我們那裏,可是這裏佈置的精緻典雅,平淡中透出一股情趣卻也是我們那裏不及的,就看這枱燈吧,我們那裏是來自巴黎的,看上去流光溢彩的。你看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像個花瓶,顏色都這麼單調,可你要是行家,你就該知道這可是青花瓷,青花瓷是古董,懂不?這枱燈絕比我們那個貴多了!”

“青花瓷?”那青年驚的一揮手,正把那枱燈掃下了下去,他一聲驚叫,幸好反應敏捷,一把兜的了手中,卻引的那女孩“格格”嬌笑起來。

正在這時,那平先生推門而入:“少爺,我們去看看那塊地吧?”

“地,地,你就知道地,他能跑了不成?”申雄不耐煩的揮揮手,“要去你自己去。”

平先生欲言又止:“可是。。。可是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啊?”

他只得轉身離去,背景有些黯然。

申雄好象有些過意不去,突然叫了聲:“平先生!”

等他回過頭,便溫言說道:“我心裏有數,你先去看一下,我會去的。”

平先生點頭離去。

申雄等他離去,卻從床上一躍而起,興緻勃勃的叫着:“夢兒,跟我出去看看!”

夢兒一撅嘴:“飯店有什麼好看的?”

“這不是飯店,上面才是,這是棋城,地下棋城。你進來的時候沒看到那個一排排椅子的大廳嗎?”說著,申雄一把拉起她的手出了門。

剛開始,申雄臉上還興緻勃勃,想找一個靠前的位置看大盤,走出了沒幾步,他的臉色卻凝重起來。

“夢兒,你有沒有覺的奇怪?”申雄接着夢兒的手熟練的穿梭於大廳的坐椅間。

“有什麼奇怪?”夢兒閃着一雙大眼,迷迷糊糊的四處瞅着。

“你是不是覺的這裏很熟悉,”申雄再次啟發。

“是啊,這有什麼奇怪啦?”夢兒依然迷糊。

“對啦,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申雄一拍夢兒的肩膀,“這裏是不是與我們的爛柯棋城有些相似?”

“是啊,”夢兒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覺的這裏熟悉了,來到這裏簡直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我原本以為爛柯棋城只有一個,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卻沒想到這裏又會有一個,如果我猜的我不錯的話,這裏必定不止一層,還有第二層、第三層,下面才是這地下棋城的中樞所在。”口中說著,申雄已經拉着夢兒來到了一轉角之處,那裏是一面大鏡子,鏡子旁是一個掛着“禁止通行”的紅牌子的小門,這門看上去是這大廳里最破爛的一個,看上去像是廢棄的洗手間之類的地方。

***

申雄剛走到門前,卻自鏡後轉過一個女孩,禮貌的向申雄微鞠一躬,非常好聽的說:“先生,請留步,這個門是封死的,進不去。”

“呵呵,”申雄看到如此的美女,臉上不由的一亮,當即展出了一個最美的微笑,以自認為最為標準的普通話,咬文嚼字的說道:“小姐,我想用一下洗手間,可以嗎?”

“先生,這邊請,”那女孩伸出玉手引導着申雄向旁走去。

申雄隨着那女孩走出十幾步,突然間一掉頭,猛的向回衝去。

沒成想,他快,那女孩更快,他到了門前,那女孩卻早擋在了他前面,只是臉上那職業的笑容不見了,變的冷若冰霜,聲音更冷:“先生,請自重,這裏是有紀律的。”

“哈哈,哈哈,”申雄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大笑着走了開去,“小姐,好厲害呀!”

在找座的路上,他低聲問夢兒:“夢兒,你看她有沒有你厲害?”

“哼,”夢兒一撅嘴。

“先生們,女士們,晚上好,歡迎來到棋城,”一位露着胸堂的青年小夥子手中拿着麥克風在台上叫陣,“哪位尊敬的顧客上來玩玩?這是我們棋城的計算機,大家都很熟悉了,今天晚上免費大酬賓讓四子啦!讓四子啦!只要贏了,今晚的一切消費免費嘍!”

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小女孩規規矩矩的站着,如一株荷花樣的亭亭玉立,只是偶一抬頭,眼中兩道靈光透着不凡。

“我來玩玩,不用讓子,”申雄飛身上台,沒理後面傳來夢兒的急叫,“少爺,不要惹事。”

“不用讓子?”拳王上下打量來人,只見來人比一米七八的自己還高了一截,神情俊朗,雙目如電,卻是不識。

“這位先生不用讓子?”拳王高舉雙手大聲喊着,煽動着氣氛,“別看這位姑娘小,卻是我們數一數二的高手,就算是我也得被讓一子。今天這位先生卻不用讓子,真是高手啊!來,為高手來到我們棋城,鼓掌!”

“嘩”掌聲如雷,本來平時計算機上場一般是讓三子的,今天卻讓四子,再加上計算機長的漂亮,棋又下的激烈,是輸是贏都激魂動魄,因此早有不少年輕小夥子要待跳上台來,卻被申雄搶了先,本來那些小伙都極為不憤,這時聽他不用讓子,便都想看他的笑話,要知道計算機讓三子還很少輸棋,這不讓子。。。想贏簡直比登天還難,這掌聲便鼓的熱烈至極,有些小夥子把手都拍疼了,都大聲尖叫:“快下,快下,早輸早下台。”

台上掌聲如雷,偏偏拳王還在發問:“請口音這位先生這不是本地人,先生從哪來啊?不會是職業棋手吧?”

拳王也是老江湖了,什麼事沒經歷過,棋城裏的金剛棋士都是選出來的,在星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絕對是有數的高手了,如果真的突然冒出一個能與計算機分先的棋手,這絕不是一件小事,因此他要盡量套出這人的來歷。

“哈哈,我是來下棋的,又不是來比武招親,問那麼多幹嘛?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絕不是職業的,你放心了吧!”

拳王沒想到人家一句話頂了回來,卻又滴水不露,沒套出什麼,只要棋上見真章了,當即拖着長腔大聲宣佈:“開棋!分先哪!”

剛開那申雄說出“比武招親”四個字時,一直在旁邊低垂着臉的計算機突然柳眉一挑,眼中射出兩道寒光。

分先下棋沒什麼,但竟敢說什麼“比武招親”,計算機已經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好色的登徒子。

進入各自的籠子,兩人相對而立。

這種下棋法,申雄並不陌生,實際上在他的爛柯棋城也以這種模式來吸引人。

只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已經三四年前的事了,他根本沒有想到以他堂堂的爛柯棋城第一高手的身份,還會來下種棋,而且對手還是一個比自己小**歲的小姑娘。

“玩玩,玩玩,”他自言自語的笑笑。

這笑落在計算機眼裏卻像是挑釁,又像是流氓的調戲。

“這是什麼棋?難道是古棋?”

第五手,黑棋分投IC,看着這不倫不類的佈局,申雄不由的出言調笑。

如果是在別處下棋,這樣出言早被判負,而在這裏不但不會被判負,還會受到大家的熱烈歡迎。

“管呢?能贏你的就是好棋!”小姑娘的脾氣還不小。

“是嗎?好,掛角,一間低掛,”申雄脫先了,看似洒脫,實質是本着“看不懂的地方就脫先的保險原則”。

“CJ”,星下分投。

黑棋又是莫名其妙的一手。

面對一間低掛,當前就流行的是二間高夾,沒想到這小姑娘卻來了個三間高夾。

別小看這一路的差別,在棋盤上有時差了一路就如國境線上差了幾十公里,出入是相當大的。

申雄雖然久經沙場,這樣的佈局卻也是第一碰到,不由的又笑:“怎麼?想嚇我?好,看你有什麼高招?”

“我喜歡,你管的着?”

“我當然管不着,不過,這下棋講究‘金角銀邊草包肚’,放着金角不要,光搶銀邊,捨本逐末,我看你是輸定了。”

“你懂什麼?這招是當湖十局中的妙手,哼,不懂不要瞎說。”

“當湖十局?就範西屏和施襄夏那兩個業餘?放在現在他們連個業餘四段也不一定下的過,還能有什麼好棋?”

“誰說他們連個業餘四段也下不過?要是那樣,我看你連業餘兩級也不到。”

“哈哈,我不到兩級,你就不到四級!”

“瞎說,我要不是到四級,你就不到六級!”

“我不到六級,你就不到八級!”

“我不到八級,你就不到十級!”

。。。

“我不到十六級,你就不到十八級!”

“我不到十八級,你。。。你。。。”圍棋等級就低的就是十八級,小姑娘一急,不由的有些結巴,“你了好幾下子”才接上,“你。。。你就根本不會下棋。”

“我不會下棋,這是在幹什麼?”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下棋,有時這鬥嘴比下棋還累。

***

面對白棋的逼近,黑棋也脫先了,不顧上邊,而在下邊尖頂守角。

白棋想也不想,長一步拆二。

這時那黑子早已佔據的“三十”位便顯出了威力,白棋一拆正好碰在了黑子上,黑子一壓、一虎,白棋被壓成了一塊餅乾,眼位還不全。

黑棋乘機拆三,佔了大場,逼着白棋守角,白棋四顆子才守住一個小角,這效率被黑棋壓的很是低下,卻又不得不守。

黑棋乘機脫先,上邊一子拆二。

白棋吃了虧,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當即也走出了最強手――碰。

白棋碰,黑棋有兩種選擇,一種下挖活棋,但棋形被壓在低位,一種跳出,留給白棋種種借用,讓白棋佔一大角,構成厚勢。

黑棋選擇的是下挖,下挖后立即在下方P9位搶攻,一方面與下方小目一子形成立體模樣,一方面壓縮上方白棋,真是一子多用的好點。

申雄雖然在心裏暗暗讚歎,臉上卻掛着暢快的笑:“哈哈,毛燥啊毛皮燥,年輕就是年輕!真是太年輕了!”

白棋不緊不慢的向上壓力一步,逼迫黑棋長,把黑棋壓在了三路,然後才轉過頭來防守。

黑棋強攻兩步,然後回過頭來拆二,形成了立體陣式,盤面已經領先了二十多目。

白棋也有些急了,照此下去,那還了得,如果讓黑棋形成大模樣,那就難辦了。

白棋一個猛子深深的扎入了敵陣中。

“毛燥啊毛燥!”小姑娘學着申雄那帶着港味的語氣,一字一句的羞他。

那可愛的樣子立即引起了大廳里的一陣哄堂大笑。

計算機口中雖然那麼說,心中也自暗嘆:“這一步時機抓的真准!”

本來下一步,她是準備補一手形成雙飛形的,那樣她便布成了理想的陣式,只等對方來攻了,她有信心對方來多少殺多少,但是現在因為少了那一手,對手投進來,反而不太好辦,往哪一邊攻,白棋都能形成拆二的標準形。

想雖如此想,但計算機無所畏懼,她是那種好戰的棋風,而且是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棋風,只有在戰鬥中才能發揮出她計算力強的最大優勢,只要對方願意,她在任何情況下都敢與對方一戰,更何況現在還是在自己的大本營中。

於是一場激戰便突然而起,棋上激戰,口中不停,雖然兩人不會像拳王那個光着膀子,大張齊鼓,動不動來句:“干你娘的,×××!”

那隱藏的詞鋒卻更加銳利,更加符合廳內眾人的胃口,畢竟會下棋的人中文化人居多。

“管他黑豬還是白豬,不能贏棋的就是肥豬!”

“春光燦爛豬八戒,有時肥豬也是好豬!”

。。。

這些話都引起了大廳中會意的大笑。

在眾人的大笑聲中,激烈的搏殺還不斷繼續,白棋在黑棋陣營中不斷延伸,眼見黑棋龐大的實空化為烏有,申雄那叫一個爽啊!

棋盤上針鋒相對,絲毫不讓,口中也是如此,申雄心中暗叫:“爽!這盤棋真沒白下!”

興奮麻痹了他的思維,大笑隱藏了潛伏的危險。

戰火蔓延到了那被壓扁的左側白棋旁,申雄這才悚然而驚,難道她是在打這塊棋的主意?

哼,憑我的治孤手段,你能殺的死?

他凝神苦算,計算機也不來打擾他,只是看着他微微冷笑。

他越算心裏越涼,如果在黑棋飛這一步之前撥腳就跑,那不僅有活路而且還能和那塊打入的白棋連成一片,如果是那樣的話,要輸都難了。

現在?

哼,這三十步棋中的變化不下百種,我就不信她都能算清,只要她有一步錯了,還是有希望的,雖然這揀漏有點不太光彩。

不過,誰贏棋不是揀漏?不是因為對方的問題手,如果大家都走對了,那隻能是個平局。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有本事你殺殺看,我這十個空還做出兩個眼來,那真是怪了?”申雄臉上笑的舒暢。

“哼哼,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計算機一步緊似一步。

所有的步數都是直線形的,申雄早已算清,根本用不了多想,她全走對了,這塊棋便死。

圍棋中最難的有時並不是計算,而是那種提前發現危險的警覺,一瞬間的敏銳往往就決定了後面一個戰役。

計算可以學習,可以煅練,而這種敏銳的感覺卻幾乎是天生的本能。

普通的人努力學棋只能達到業餘五段,就是因為缺乏這種天生的敏銳感覺,這是後天學不來的。

自五十三手至八十三手,總共三十步棋,兩人落子如飛,看的大廳中的人目瞪口呆,結果自然是白棋死了。

“吊你老母,這麼厲害,看來我不使出真本事不成了,”情急之下,申雄不由的爆了粗口,幸好他說的是含含糊糊的廣東話,別人也聽不太清。

他不再鬥嘴,兩眼瞪的如銅鈴,腦中轉的如風車,無數次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善戰者必喜戰!”

現在他盤面已經落後了三十多目,只有通過戰鬥才能逆轉,因此他盡揀複雜的來下,走厚自身的同時,四處挑釁。

果然,那小姑娘針鋒相對,寸土不讓,無一不是最強手。

終於,他在一百一十手時看到了一個機會,黑棋不甘心白棋圍大模樣,深深的打入了白棋中央。

太過份了,典型的無理手。

申雄知道決戰的時機到了,但他並沒有立時決戰,而是侵俏邊角,遠遠一罩,把那黑子養大。

果然,小姑娘信心十足,一顆黑子在敵陣中東衝西突,漸漸變成了一條長龍。

黑棋東沖西撞雖然漸漸顯出眼位,卻也把周邊的白棋撞實,撞成一塊銅牆鐵壁,再也沒有出路。

棋到這裏其實已經結束了,黑棋大龍被屠之後,雖然實地並不差,但因為全盤白棋厚實,沒有弱棋,根本沒有黑棋攻擊的地方。

進入官子,申雄再也沒有給她機會,以五又四分之三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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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劫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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