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勸導爭執

第95章 勸導爭執

陳皎寧更覺有趣,將手伸過茶几拉了拉陸靜淑的袖子,陸靜淑又瞪她一眼,沒等說話,郝羅博已起身告辭,她只得先送出去。

“表姐夫慢走,我就不送啦。”陳皎寧揮了揮手,看着陸靜淑送郝羅博出去,自己就湊過去柳歆誠身邊,笑嘻嘻的望着他不說話。

柳歆誠神色倒很鎮定,還問她:“陳姑娘什麼事這麼高興?”

陳皎寧笑道:“當然是聽見好事高興了。”

柳歆誠又問:“什麼好事?”

“就是陸姑娘的好事啊!怎麼,你想知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何想知道?”陳皎寧笑的更加狡黠,“你們一個個的,做什麼對人家的親事這麼關心?”

她語氣實在有些戲謔過頭,柳歆誠不悅的皺眉板臉,說她:“陸姑娘以知己之心待陳姑娘,陳姑娘就這樣待她?當著我和表哥的面,你說出這些話來,就算不覺得是自己失禮,也該為陸姑娘想想,今日若是換了一個面薄心窄的,恐怕早已羞憤而走,要跟你絕交了。”

陳皎寧被他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當即惱羞成怒,反駁道:“我倒忘了柳公子自己是個最守規矩的呢!不過這麼守規矩的柳公子,怎麼也招呼不打一聲就貿貿然上門來了?這莊子上可只有我們兩個姑娘,並無別的長輩在呢!柳公子既然知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剛才怎麼又要追問我?”

這兩句正中柳歆誠軟肋,他無法解釋,只得說道:“今日之事我確實有失禮的地方,但陳姑娘自己就不覺得剛才言語過於肆意,實在傷了陸姑娘待你的一片誠心么?”

陳皎寧剛才之所以言笑無忌,實在是因為沒把郝羅博和柳歆誠當外人,這兩天又調侃陸靜淑順口了,一時沒多想就說了出來。這會兒聽柳歆誠直言不諱的指出來,一時也有些愧悔,但一想到自己本是拿他們兩個親近,才說的這話,現在反倒是他來指責自己,心裏無論如何不服氣,忍不住譏笑出口。

“你說的原也有些道理,不過你也說了,陸姑娘本不是那種心胸狹窄、扭扭捏捏的人,我若不是知道這一點,也不會這樣當面說笑。我們二人心中光風霽月,自不拿這些玩笑當回事,倒是有些心中有鬼的人,看見風就是雨,自己心虛不說,反倒來教訓別人不知禮數,哼,我最瞧不上這種裝模作樣的人!”

柳歆誠本不欲與她爭執,但她譏嘲的語氣太過明顯,又屢次提什麼心中有鬼、心虛,不免也動了怒,當下站起身冷笑道:“那也比不上恃寵生驕、只顧自己、罔顧他人的人讓人生厭!”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沒等陳皎寧說什麼,他又站住腳說了一句,“還有,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處處見鬼,陳姑娘總覺着旁人心中有鬼,沒準是你自己心裏有鬼。”

這句話一說完,他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到院門口的時候正遇見返回的陸靜淑。

“你不是要在這等郝公子?”陸靜淑看他板著臉出來,詫異的問道。

柳歆誠搖頭:“我不等他了,他若是來找我,你就說我有事先回城了。”

陸靜淑應了一聲,要送他,他只說不用,就快步走了。陸靜淑摸不着頭腦,只得自己回身進廳,誰知一進去就看見陳皎寧在抹眼淚。

“……你不會是跟柳歆誠吵架了吧?”要不然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柳歆誠氣呼呼的要走,裏面陳皎寧還哭了呢?

陳皎寧扯袖子使勁擦了一把臉,說道:“誰跟他吵!假道學!”

陸靜淑走過去挨着她問:“到底怎麼了?”

陳皎寧沉着臉想了一會兒,抬頭先跟陸靜淑道歉:“我剛才說錯了話,不該當著他們兩人就那樣說笑,你別怪我。我,我不是,不是有意……”

“行了,我明白,我也沒生氣。”陸靜淑按着她的肩膀安撫,“只是有些玩笑實在不該這樣開,若是生了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陳皎寧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我是想說給表姐夫聽,好試試王爺是不是……”她說著悄悄往外看了看,低聲補全,“是不是對你真的有意。”誰知道把柳歆誠給試出來了!

陸靜淑十分無語:“我都跟你說了沒有了,你怎麼就不信呢?”她又不能把趙王和皇后的八卦說出來,真是憋屈的要命!

“好啦,我知道錯啦,剛才那個假道學先生已經教訓我一回了,還說我恃寵生驕、只顧自己、罔顧他人,讓人生厭……好像他自己不討人厭似的!”陳皎寧衝著門外的方向狠狠翻了個白眼。

陸靜淑失笑:“你倆果然吵架了,說實話,要不是你跟盧……,我還真以為你會和柳歆誠是一對歡喜冤家。”

陳皎寧做出一副誇張的見鬼的表情,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長了一顆粗獷的男子心!怎麼就一點不開竅呢?他剛才為了你都急成那樣了……,你……”

“你什麼你!別胡說!”陸靜淑戳了她腦門一下,“行了,我知道你倆相看兩厭。柳歆誠自視甚高,我瞧着這世上就沒誰能入得了他的眼。你也別跟他生氣,他就這脾氣。”

陳皎寧哼了一聲,表示她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柳歆誠不再來惹她,她也不會跟他計較。

不知柳歆誠是不是也因為這次的事心裏有了芥蒂,從這次走了之後,一連許多日都沒有再來找過她們,連郝羅博也神奇的沒有再出現,陸靜淑跟陳皎寧兩個人就很清凈的過了一段教學相長的日子。

她們在莊子上住了十天,陸靜淑射箭沒什麼長進,騎馬倒是不再像以前那麼僵硬了,陳皎寧為了鍛煉她,還叫人牽着她的馬,帶她從莊子一路騎馬去了地王廟。

小廟的山門依舊破舊,小沙彌的僧袍也依舊打了補丁,不過此時正值夏秋之交,四周的景緻倒還不錯,進了廟門以後,牆邊門口還能看到一些野菊花,給這小廟增添了些生氣。

陳皎寧是奔着素齋來的,所以在拜過菩薩之後,第一時間就帶着食材去了廚房,要找廚子商議一下怎麼烹制。

陸靜淑自己在廟裏轉了一圈,然後就到桂樹下的石凳上坐着休息,想順便鬆弛一下騎馬時緊張的腰背和大腿。她坐着看了一會兒風景,又跟陪着她的巧玲說了幾句閑話,就聽見前面有人聲響動。

“這時候還有別的香客來?”陸靜淑詫異道。

巧玲也很不解:“要不奴婢去看看?”

陸靜淑擺手:“算了,別打擾人家,咱們在這坐會兒吧。”她想着難得有香客來,就讓寺里的僧人好好招呼吧,自己別去添亂,沒想到來人反而來打擾她。

“陸姑娘,住持師父回來了,請您去前面禪室一坐。”人聲漸歇之後,小沙彌急匆匆過來尋陸靜淑。

陸靜淑詫異,她跟道真和尚沒啥交情啊,來的時候聽說主持不在,出去登山去了,她和陳皎寧還覺得省事,不用打招呼了。沒想到他回來,竟然派人來請,陸靜淑不好不去,只得起身跟着小沙彌去了前面禪室,進門之前還請他代為告知陳皎寧一聲。

她打開禪室的門,道真已經站在門口等她:“有勞陸姑娘移步。”

陸靜淑忙回禮,跟他客套了兩句,這才進門向里走,結果剛走了幾步,就看見了裏面端坐喝茶的田從燾。

“原來是王爺跟大師一起登山去了。”陸靜淑掩下驚訝,上前行禮問好。

田從燾讓她免禮,點頭笑道:“出去走走,散散心。沒想到你和陳姑娘也過來了。”

陸靜淑就問了幾句山上的景緻,田從燾簡略描述了一番,道真在旁補充:“人在平地之時,所見所聞不過這一方天地,喜怒哀愁也不過是這方天地里的小小執念。可一旦走出去,身在高處,視野心胸都為之開闊,那些小小執念隨即化入塵埃,只覺身輕心寬,再無掛礙。”

“我還以為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早不把世俗執念存於心了呢。”陸靜淑聽了就笑道。

道真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道:“慚愧,貧僧當初剃度之時,先師就曾說貧僧塵心熾熱,恐難修成正果,如今看來,先師當真有先見之明。”

田從燾道:“大師只是慈悲心重,常懷濟世救人之心,修成正果是早晚的事。”

他們兩人順着這個話題開始談起了佛教教義,又從教義談到了有史記載的一些得道高僧,順便也談及了佛教昌盛的各個朝代。

這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最璀璨奪目的,自然就是大唐盛世。

“……其時大唐聲威遠播、萬方來朝,天可汗之名,惜不能親見矣。”說到興起處,道真忍不住一嘆。

陸靜淑很想笑,這和尚,還真是凡心太重!聽聽這話,是一個和尚說的話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酒醉的不得志的書生呢。

她正偷笑,就聽田從燾問道真:“依大師之見,唐太宗比之漢武帝,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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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穿之宅斗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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