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水天一色
空空驚側頭看他,那少年一雙墨若點漆的雙眼直直的看着他,彷彿在用眼睛和她示意。
“好,那諸位便拆吧。”空空也非話多之人,話畢。也不管那另外二人,她腳尖微枱輕輕一劃便竟至徑着那難得說話的青年男子騰去。
既然人家這般肯定可以做了,咱也不能浪費時間了。這男子既然回答有,那自然是有的,剩下的她只要將心中的想法說說與他細細道來即可。
那少言男子見空空過來神情未動,只是那視線一直是跟着空空的;直到空空與他言語一番后,臉色才些許有了變化,正色道了一字;“好。”
空空嘴角微微一抽,心道;你怕是話說多了靈力會散吧,這惜字如金的度委實佩服。
雖然此人話少但手上的活兒卻並不拖慢。
只見他左手一抬,伴着拂動的衣袖幾道金光由花幕之上向他手心飛來。金光端頭一到他手心之地便自動落在他手心之中自動的旋轉起來,漸漸的那些蛛絲自行包裹成了一個繭。
見他這方已是在操作,空空轉頭又看那為首的男子和那棕袍男子。
這蛛絲的抽離倒是讓給他們方便不少,蛛絲抽離之處那些花朵沒了附着之地便自然的向下墜落;而那兩位自然就乘着這花朵墜落直接開始收羅起來。
只見那些色彩繽紛的花朵隨着他們凌空之手的抓取漸漸匯成了幾條不同顏色的花線快速朝不同方向匯聚。
這樣子分開自然是空空所想見到的,分門划類便於一會兒她的使用。
空空心念一動,舉手匯靈靈力層層鋪開,只見下方地面之上緩緩揚起一圈塵土,只是幾息之間
半空之中立起一方泥台,空空一個回手那玉冰蓮迅速展現,聚心一凝就將一股醇厚的靈力注入。那玉冰蓮剎時渤大。在她心念之間迅速落在那平底之下,緩緩向上一升便托起了那泥石起的平台來。
見基礎已成,空空深吸一口氣,五指凌空一抓,地面之上升起幾道藤條,這是空空用靈力催生之物,還很鮮嫩但卻極易塑形。在她無形的勁道之下,藤條蜿蜒衍生,削木削泥折腰,方見雛形塑顯;下意識的催生了些細挑藤條,穿梭其中饒飛邊形,不消一會就見那方藤架春光融融顯陸離。
輕鬆口氣,看着這古樸自然的木施算是成了,雖稱不上精美細緻,但也透着幾分渾然天成,轉身示意那少言男子,此時該他了。
那青年看着空空轉身過來看他們,身形微微一頓,但手中還是不停的繼續抽絲,就見右手一掐旋轉劃過胸口便將還在旋轉包裹的蛛絲抽出了一條再在空空剛剛搭建好的木施上穿梭起來。
形成了一條條平行的絲網。
空空臉色未變的看着此人操作,心中暗道:‘這熟練程度,本體怕是個蜘蛛精吧。’
月樹不明空空為何如此費力幫這群莫不相干之人,他從未看過空空除了鬥法之外御靈,如今卻耗着靈力做這些事,讓他覺着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空空此刻的興奮勁,他着實是弄不明白。
“可有用我之處?”月樹雖想不明白,但還是主動的起身騰雲到空空身邊低聲相問。
見是月樹,空空略事思慮,先坐了個調息後轉頭與月樹交代起來。
這原本是她個人意願幫忙,也沒想過要月樹相幫;眼下月樹主動提出相幫她自然是信任的,於是將一些小細節交代於他。重要的細節部分還是由自己來操控。
那男子布絲告一段落,空空緊接着將那二人事先分好的部分花朵憑空取了過來,開始逐步選擇附在那晶瑩泛光的蛛絲上;紅花布底紫描邊,金花作紋耀奪目,蛛絲掛帘粉鑲嵌,浮生若夢花為媒。一件鮮花點綴而成的花衣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那青年按照空空的要求在所有的黃色花朵邊緣勾勒着蛛絲,讓那花朵更加炫麗奪目。
不消一會兒,在她精心雕琢之下,那木施中的蛛絲上顯出了一件巨型花衣。
這木施雖比不得他們剛剛的花幕那麼大。但比起正常使用之物自然是大了許多,這花衣自然也是大了些。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空空忍不住輕吟起來,這是她藏在心裏許久的一首詩。
嫁衣是每個女子一生之中的重要轉折點,不管你是凡人亦或是修真之人,若是婚假便都要批這紅布金絲薄紗衣;若是這都不能打動那男子的心上人,她當真不知還能用什麼來做這個合適了;
只這麼一瞬間,在場的幾人神色都有了不同的變化。有驚奇的,有動容,也有木訥的。氣氛有了些許的變化。
看着眼前這花做嫁衣,眾人皆沒說話。但神情毫不掩飾的喜歡,唯又空空左看又看總覺少了些什麼。
呆立半晌,忽然側目看眾人道:“時間不多,還請有水系靈根的汲些水來。”
“桑淮,拜託你了。”為首男子眼神一頓就看向了那不怎麼說話的青年。
那青年微微點頭便迅速下落去尋水源去了。
空空前面的所作所為他是看在眼裏的,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這女子確實是在幫忙,雖說比起他們搭的那花幕小了些,但確實讓人動容了許多,也精緻華麗了許多;這畫面就如同她方才所吟之詩,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可眼下看樣子她還要繼續調整,這般盡善盡美他自己定然是做不了的,自然是動容感激的。
神色一凝,端色看了看那少男的青年。那青年便轉身騰雲兒去。
這一看便知,是由他去尋水去了。
空空拉回視線,飛身到玉冰蓮下,伸手撫着那荷葉底部。用指尖輸入更多的靈力,那荷葉托底頓生了幾分;她自然是知道玉冰蓮是可伸縮大小的,但具體能大道什麼地步她不知,今日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待那玉冰蓮足足生出了20來米大小,空空才停了下來。不是說這玉冰蓮無法再延展了,而是這玉冰蓮御空雖是不需太多靈力,但變化大小卻吃靈的緊。
她這快花去自身三分之一的靈力了才生出了20來米直徑大小,而且她發現越是到後面,靈力的注入與延展的比例越來越小,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她就有些吃不消了,這便停了下來。
此時,桑淮已經汲水回來,待空空出聲。他便將水全然放了出來,那水清澈冰亮,也不知他從哪裏尋的這麼快這般多,這玉冰蓮深淺口差距不大,只需淺淺一層便漸漸將玉冰蓮的面積填的越來越大了。
此刻空空忽覺周身靈力波動,如同波浪一層層的打來,心口呯呯直跳身形不主的晃了晃。
“糟糕,有人在破陣。”那棕袍男子皺眉面上泛起淡淡的苦澀。
方才看那女修的法器去了,忘記神識外放,此刻才感到有人在破陣。眼下要麼收了陣來,要麼可能就要被人強破了。他不由的看了為首的男子一眼。
“可是她來了?”那為首的男子眉頭皺得更緊,用語異常簡單。
“應該。”棕袍猶疑着回道。
其實他此刻更關心的是這陣法要不要收回來了,被這般攻擊硬抗下去,一會兒怕就要沒了。
“那我直接過去。”那為首的男子看來有些着急,目光一凝就欲騰雲。
“你站住。”看着他這般慌張,空空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費了這麼大勁,這傢伙居然想要臨時更換場所,要真是換了地方,不就白瞎了她費力幫忙么。趕緊急聲喝止。
那為首的男子聽聞呵斥,竟然楞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從未想到這聲厲喝聲是從女子口中而出。
“你去木施旁邊站着別動,一會兒人來了要說什麼快些想好。那邊破陣之事我們去想辦法。”空空也來不及想人家修為在自己之上,也難得說什麼大道理;蔑了一眼玉冰蓮便將其縮到與水齊平的大小。
心念微微一催就將那玉冰蓮升高了幾分,左右一看仿若水天一色的水台。
“她認識你們吧。”空空此話之意很明顯是要那少言的男子和粽袍男子於她一同前去。
這為首男子的心上人怕是個暴脾氣吧,居然開始拆陣了。這番一想,她可不敢一個人前去勸阻,指不定是個什麼修為的奇女子了。何況她又是女身萬一帶來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可當真與這二人趕到那女子面前之時空空再一次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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