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請假與上班
聽到妹妹的驚叫聲，周衡嚇了一跳，連忙出門，卻見原來是妹妹周璐把盤子打碎了——
煤氣開着，鍋里的食物正響着的熟悉的滋滋聲。往日的早飯都是由周衡來做的，今天周衡睡回籠覺，妹妹周璐也正好是假期，居然自己動手了——然後就把盤子給打碎了。
嚇了我一跳。看了看那邊掛在衣架上的外衣，周衡不由得搖了搖頭——因為家裏多了這麼個不速之客，連帶着周衡的神經也有些敏感了起來。看着正笨手笨腳收拾着餐具碎片的妹妹周璐，周衡鬆了一口氣。
“小心別劃到手了。這荷包蛋……包的還不錯啊。”來到廚房的小隔間，出乎意料地，自己這個五穀不分的妹妹並沒有做出什麼黑暗料理來；兩個荷包蛋包得又圓又鼓，聞起來也非常不錯，“當心別烤焦了。”
雖然剛剛打碎了盤子，不過聽到周衡誇獎自己包的荷包蛋，周璐嘻嘻笑了起來，“對吧對吧！怎麼樣？”
周衡轉身洗臉去了，隨口回答道，“那還得等吃過了才知道……”
本打算繼續回去睡覺的，但是既然有妹妹親手做的早餐，周衡的心情倒也愉快了起來。洗漱完畢，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做好的早餐；對於周衡來說，還是第一次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夾起荷包蛋，兩口便囫圇吃光了。
“慢點吃啦——”看到自己辛苦做的東西被周衡兩口便吃掉了，周璐不滿地敲起了桌子——她自己的那一份都還沒來得及吃呢。
“還不是一樣。”周衡咬了一口饅頭，“不過味道的確不錯。”
“怎麼樣怎麼樣？比起你做的呢？”周璐很快高興了起來，自己也咬了一口——輕輕地嘗了一小口。
“當然是你做的好吃。”周衡調侃道，“所以以後早飯都你做咯？”
“可以啊。”周璐眨了眨眼睛，乾脆地答應了。
本來只是隨口說說的，周衡倒是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利落。想了想，還是說道，“你還是算了。調料都分不清的人，做出早飯是要毒死人啊。”
周璐嘴一撅，“哪裏分不清了，就是花椒、醋和鹽嘛……”
“啥？花椒和醋……”周衡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麼，“不過算了，反正你不說我也嘗不出來。”
“哼哼～”
“所以說啊，真想幫忙的話，以後的晚餐幫我把鍋洗了怎麼樣？”
“可以啊——你可別跟我搶哦！”
這麼閑聊着，這頓早飯很快也就吃完了。看着妹妹信心滿滿的模樣，周衡有些好笑——相比之下，周衡倒也不是真的指望着這個嬌生慣養的妹妹能幫自己做什麼家務——雖說周衡自己偶爾也會加班到很晚，不過大部分時間，做妹妹的早起晚歸去上學，可比他這個做哥哥的辛苦多了。
就在這時，周璐突然問起了其他問題，“說起來，昨天晚上誰來我們家了？”
“啊？”
“聽到半夜你在和別人說話……”
“哦，你說那個啊……”
還能是哪個呢？當然是和‘主神’對話，被妹妹給聽到了——這棟樓的隔音效果一向很差。
要把主神的事告訴妹妹嗎？周衡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以後再說吧。他至今不知道那個‘主神’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是等以後安穩下來之後再說。
“跟朋友打了個電話。”
“哦……”周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反而來了興緻，“是不是關於那個隕石的事？”
“啥？”
這下周衡直接反應不過來了，難道說的話被她給聽到了？
“昨天我在樓道里聽到他們說，天台上好像是有隕石耶，你有沒有撿到呢？”
“這個……”周衡一愣，“沒有。”
“誒——你不是最早上去的嗎？”
原來只是因為這個啊……
“上面着火了啊。後來雖然把火給滅了，但是人太多，運氣不好就沒搶到。”周衡說道，“打電話也是因為工作上的其他事，跟隕石沒什麼關係。”
“這樣啊……”周璐有些失望，“真可惜啊，聽說樓下那個王大叔撿了很多……應該能賣很多錢吧？”
“嗯，是啊。”
周衡不想細說，這麼隨口應付了一句，這次對話便就這麼結束了。洗鍋洗盤子的事當然還是由周衡負責的，收好餐具，周衡想到了請假的事。
已經快要到上班時間了，周衡自己還在家；這在往常可不是什麼常見的事——周衡一向都是個守時的人，不過今天，他有些不想去上班了。
掏出手機，撥通了主管的電話；然而還沒等他說話，主管尖細的聲音就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
“喂？小周？為什麼還不來上班？”
周衡不敢怠慢，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鄭姐，今天我有點不舒服想請一天假，您看——”
“啥？請假？”
電話里聲音突高了一個八度，吵得周衡連忙偏了偏腦袋，“是啊，就請一天……”
“你請假昨天怎麼不說？總部都安排好了今天去提貨，結果你們今天又要請假？”
“鄭姐，你聽我說，昨天晚上……”
“我管你怎麼樣了，”主管粗暴地打斷了周衡的話，“快來幹活。”
“我今天真來不了了，提貨的事就讓秦哥多跑一趟吧？大不了我後天的輪休……”
“我——叫——你——來——上——班！”主管的耐心似乎已經用盡了，幾乎是在用吼的聲音說道，“不在十分鐘內出現在我眼前的話，你就再也別來了。”
“嘟……”
周衡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主管給掐斷了。無論如何，這次請假看起來都失敗了。
要怎麼辦？主管的臭嘴，周衡可是忍了不止一天了。要說一點脾氣都沒有，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比如現在，周衡就很想回撥過去，用同樣的語氣吼一句“老子今天就是不幹了”什麼的。
不過話雖如此，這麼吼回去也就意味着自己要飯碗不保了。這份工作雖然辛苦，至少工資不算太低；重新找工作的話，指不定又要耽誤多久。周衡自己倒也無所謂，可那個妹妹可還要上學；加上日常的開銷，自己那點積蓄可是撐不了幾天的。
而現在，雖然周衡撿到了一個野生的主神，但是周衡既不會製造永動機，也不會憑空引發宇宙災害，短期內能想到的賺錢方法，也就只有將主神給賣了。且不說到底該上哪找買家，萬一找錯了人，對方賴帳倒也算了，轉身就要把自己給殺人滅口那可怎麼辦？
也就只能回去上班了。
這麼想着，周衡不由嘆了口氣，就算是剛剛吃過妹妹親手製作的愛心早餐的好心情，也因為這個電話而蕩然無存了。
“我上班去了。”
隨口和妹妹打了聲招呼，周衡便準備出門了。身後妹妹跑出卧室問道，“剛才不是在請假嗎？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去了——”
“主管不給批准……對了，錢還夠花不？中午就自己去外邊吃吧。”
“上次給的還沒花完呢……”
話還沒說完，周衡已經提着外衣出門，風風火火地上班去了。家裏距離公司可不算近，得快點趕過去才行。
雖說昨天才撿到來自天外宇宙當中的神秘智慧碎片，今天一大早就被主管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灰溜溜地跑去上班——這落差可實在是有點大。對於自己的這份工作，周衡可是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好感；而到了今天，這種厭煩也就越發明顯了起來。
而他平凡的一天，也就這麼開始了。
到了公司，已經超過了平日上班時間二十多分鐘。見到主管，這回倒是沒有見面就破口大罵——主管忙得昏天黑地，隨便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提貨信息順便白了周衡一眼，便繼續做她的事去了。周衡固然萬分不爽，倒也不會想不開到要跟一個處於更年期的上司掙個臉紅脖子粗，只是披上工作服，便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