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往君臨
從臨冬城到君臨最近的道路是沿着國王大道一路向南，這條在“仲裁者”傑赫里斯統治時期修建的大道北起長城的黑城堡，中間經過王國都城君臨，一直到南方的風息堡，全長將近兩千里。
而從臨冬城到達君臨，也要將近一千里的路途，國王勞勃一行走的就是這條路。
史塔克夫人這次君臨之行因為隱秘的緣故，故而並不准備走國王大道，而是沿白刃河朝海邊走，然後在白港雇船走水路。假如馬匹迅速，海風順暢，足以趕在艾德和蘭尼斯特家的人之前抵達君臨。
一起同行的，除了化名索隆的新晉爵士和史塔克夫人外，臨冬城的教習羅德利克爵士也將同往。
然而索隆直到臨近出發的時候，這才發現一個尷尬的事實，他不會騎馬。
“您是一名騎士。”史塔克夫人的表情十分無奈，她在考慮自己先前的決定是否草率了些。
索隆爵士攤了攤手，道：“托您兒子的福剛剛成為騎士，夫人，在此之前我只是一個習慣步行的傭兵。”
“夫人有我一個人的保護就夠了。”羅德利克爵士扶着劍說道，他有些不滿夫人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告訴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
“不過，我想只要羅德利克爵士願意教導一下的話，騎馬並非多麼難以完成的事情。”索隆表情絲毫不見變化，朝着羅德利克爵士看去。
“哈！我還記得七歲的時候父親教我第一次騎馬整整花了一天時間，而我真正能夠駕馭馬匹已經十四歲並成為一名合格的侍酒。”羅德利克爵士吹鬍子瞪眼怒視對方，“你的意思是你一天就能學會，並準備從臨冬城一路騎到君臨。”
“準確的話半天應該足夠了。”對於老爵士的反詰，索隆如此說道。
……
半日後，三匹駿馬緩步行走在前往白港的山澗小道上。
“夫人。”羅德利克爵士策馬和史塔克夫人並肩而行，他用眼神示意前方，索隆爵士正饒有興緻地來回策馬奔馳。
老爵士表情嚴肅，輕聲道，“這個人十分神秘，我從來沒有在傭兵中聽過他的名號，為什麼你要……”
“讓他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嗎？”史塔克夫人忽然插言打斷，她的目光幽幽似乎不在看着前方，過了半晌才問，“你認為他的魔法藥劑怎麼樣？”
羅德利克爵士一愣，然後語氣肅然地回答道：“近乎神跡。”
“是啊，就像是神靈的恩賜。布蘭受傷在床的時候，我日日夜夜對着七神的七面虔誠祈禱，我祈禱如果誰能救活我的兒子，他便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人。”史塔克夫人說道，“而且如果前任御前首相瓊恩·艾林真是蘭尼斯特家謀殺，那麼奈德和我的女兒們現在已經身陷險境，隨時有生命危險。我需要這麼一個人，一個能夠挽救我的孩子，不斷創造奇迹的人。”
“但願如此罷。”羅德利克爵士心裏這麼想着，因為七國沒有哪個勢力會用這麼神奇的一瓶葯來換取史塔克家族的信任，因為這相當於另一條性命！
一個月後……
“一個小時之後，咱們便到君臨啦！”一望無垠的蔚藍峽海上，“暴風舞者號”船長莫里歐·圖密提斯船長在船頭位置高聲喊道。
史塔克夫人從桅欄處轉過頭，強作歡顏道：“船長先生，您的水手表現得非常稱職，我要給他們每人一枚銀鹿，以表達我的感激。”
莫里歐船長半鞠躬答謝道：“夫人，您實在是太慷慨了。有幸為您這樣的官家夫人服務，就是最好的報酬。”
“這是他們應得的。”
“那我代他們向您表示真摯的感謝。”船長說罷瞧了夫人身旁騎士打扮的男子一眼，特別是他筆直站立在隨着波浪上下起伏的甲板上，卻絲毫不見顫動的雙腿，頓時眼神微凜。
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船長，他深知這裏面的難度。大海波濤上的船身起伏不定，即使是長年在海上的水手也不見得有他這樣平穩的腳步。
“揚帆出海，真是一趟令人難忘的旅途啊！”騎士站在桅欄邊，強勁的海風吹拂，漆黑如墨的披風獵獵作響，閉着眼睛發出這樣的感慨。
“他真不像是一名平民出身的傭兵，更像是一名從出生就待在城堡里的貴族少爺。”史塔克夫人這樣想着，出於好感，她順着對方的話詢問道，“爵士，您從沒有出過海嗎？”
“確實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更沒有看到過如此美麗的大海。”現實世界中，索隆曾有幸去海南旅遊過一次，那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大海，可惜現實和照片相差太遠，那處的海灘早已被人類的足跡破壞殆盡，唯一看到的只是洶湧的人海以及在沙灘上泛着濁黃的海水。
更何況這還是中世紀的木船，藉助原始的風力和人工漂流在大海之上，想必地球上還從未有人體驗過這樣的場景。
這時羅德利克爵士走上甲板。“我的好朋友啊，”一臉分岔綠鬍子的莫里歐熱情地說，“看到你氣色好多了，真替你高興。”
“哦！”羅德利克隨口附和，“這兩天我的確舒服了點，不會那麼想尋短見了。”說完他向史塔克夫人鞠躬，“夫人您好。”
他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不僅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保護夫人的職責，更是因為連續一個月的暈船，讓他比起他們自白港啟程時，整個人都瘦了一小圈。
“我聽水手說我們的旅程要結束了。”羅德利克爵士似是輕呼了口氣，他習慣性地摸了摸鬍子，卻發現往日心愛的鬍鬚已經離他而去。
這是沒辦法的事，途經嚙咬灣時，他趴在桅欄邊朝狂風中吐個不休，到得第三次，鬍子已經髒得無可救藥，只好乖乖讓水手用剃刀把鬍子理乾淨。
“是的，爵士。”史塔克夫人似乎有話要說。
“你們談正事，我不打擾了。”莫里歐船長知機地離開。
帆船像蜻蜓般在水面漂浮，槳葉整齊劃一地起起落落。
羅德利克爵士拉住欄杆，朝飛馳的陸地遠眺。“我實在不是個稱職的護衛。”說罷他看了看另一名護衛在夫人身邊的騎士，想了想說道：“索隆爵士，感謝您這段時間護衛夫人。”
對此，索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趟旅途他早知是趟輕鬆愜意的活計，不過，他們即將到達的地方卻是充滿着殺機，步步驚心。
史塔克夫人拍拍他的臂膀，“羅德利克爵士，我們安然抵達了目的地，這樣就夠了。就是不知道我們這趟能不能順利見到奈德。”
“別擔心夫人，公爵閣下身邊可是帶着三十名北境健兒，沒有大軍出動，蘭尼斯特家的雜種可奈何不了他們。”羅德利克爵士重重點頭，那群護衛可是他親手操練出來的。
“但願如此……”史塔克夫人喃喃道。
時間倏忽即逝。
“君臨到了！”隨着頭頂的?望員從繩索上高聲呼喝，莫里歐船長在甲板上來回走動下達命令，接着位於三座丘陵之上的都城君臨便映入眼帘，整個”暴風舞者號”立刻陷入一片忙亂的活動中。
君臨，七大王國的首都，維斯特洛大陸最繁華的城市，位於維斯特洛東海岸，俯瞰黑水灣。城市佔據了黑水河北岸並覆蓋了三座山丘，以伊耿和他的兩個姐妹，維桑尼亞和雷妮絲命名。
伊耿高丘頂端建有紅堡，位於城市東南角的皇家城堡，俯瞰整個河灣，大理石牆壁的聖貝勒大教堂和它的七座水晶塔都豎立在維桑尼亞丘陵頂部。雷妮絲丘陵被龍穴圓頂的廢墟所覆蓋，其青銅色的大門自從最後一條龍死亡后已經關了一個半世紀。
君臨近似方形，蔓延延伸數里，被高牆保護。總共七座大門可以進入城市，分別是：巨龍門，雄獅門，爛泥門，舊城門，諸神門，國王門，鋼鐵門。
三人騎馬走進城門，周圍來來往往遍佈人群。
城牆內，城市中星羅棋佈着住宅，樹木，穀倉，石頭倉庫，木製旅館，商業會所，酒館，墓地和**，還有一個魚市。即使距離尚遠，仍可聽見漁市裏的喧鬧。寬闊的林蔭大道，蜿蜒的曲折小街，還有窄得無法容納兩人並肩通行的巷弄穿梭在建築物之間。
“歡迎來到君臨，史塔克夫人，不介意的話請跟我們走。”忽然兩名騎着馬，穿着都城守衛隊的騎士攔住了三人。
“為什麼，我們又沒觸犯法律。”
“我們奉命護送你進城。”一名騎士遞過一條緞帶，史塔克夫人一看，灰蠟上蓋有一隻仿聲鳥。
“培提爾。”史塔克夫人神情一滯，“他怎麼會知道我來到君臨？”
“莫里歐。”這時一道輕微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史塔克夫人抬頭一看，說話者是索隆爵士。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這名該死的船長對她如此恭謹，原來他已知曉他們的身份。
羅德利克爵士頓時懊惱地垂下腦袋，如果他們身份泄露，一定是他暈船神志不清的時候不小心透露出來的。
“好吧。”史塔克夫人深吸一口氣，冷靜說道，“就讓我們見見我這位童年好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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