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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家裏,路銘心還緊握着他的手,到了她房間門口,她還是不肯鬆開。
顧清嵐只能回頭看她:“你今晚還要我陪你睡?”
路銘心支吾了一陣,說還想吧,好像顯得她很沒皮沒臉一樣,說不想,又的確是想。
顧清嵐看了她半天,最終只能嘆氣:“好吧,今天去我房間怎麼樣?”
路銘心不認床,對這個毫不介意,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得到首肯,她立馬轉身回房間,很麻溜兒地換了睡衣,還抱着一個枕頭,然後鑽進了人家的房間。
顧清嵐坐在自己窗前的躺椅上,很無奈地看着她穿着粉紅色的睡衣在屋子裏滿屋晃悠。
路銘心倒是對顧清嵐的房間充滿了好奇,他房裏的佈置就跟整棟別墅的風格一致了,簡約里透着點古色古香的味道。
她之前認識的男人,包括衛子明和莫祁,都會把房間佈置得陽剛氣重一些,也更現代。
她心裏這麼想着,就嘀咕了出來:“你這裏比衛師兄和祁哥哥他們那裏文氣多了,有點像老爺子啊。”
她又是“衛師兄”,又是“祁哥哥”,顧清嵐聽着神色也未變,只是笑笑說:“這麼說來他們的房間你都去過了?”
路銘心不在意地點頭:“是啊,他們叫我去他們家裏玩啊,我還跟祁哥哥一起看過球。”
聽到“看球”這個關鍵詞,顧清嵐就淡問:“看球賽的時候是要換了自己支持球隊的球衣吧?”
路銘心還沒抓住重點,以為顧清嵐是沒看過,所以才不恥下問,連忙解釋:“是啊,光看有什麼意思,換上球衣才有氣氛嘛。祁哥哥還說皇馬的白色球衣很適合我呢。”
顧清嵐淡淡“呵呵”了兩聲,路銘心還衝人家傻笑,心說我男人冷笑起來果然如空谷幽蘭、高嶺之花,那叫一個美。
她可不知道,顧清嵐心裏如果有個小本本的話,早不輕不重給莫祁記了一筆。
因為已經是“我男人”,路銘心當晚在顧清嵐的床上躺着,又滾到人家懷裏埋胸,一點壓力都沒有。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她發現顧清嵐沒有在床上等着她看美人春睡圖,而是早就起床了。
過了會兒他從衣帽間走出來,已經換下了睡衣,又穿了身禁慾氣質極重的深色三件套,微彎了唇角對她說:“起了?”
路銘心擦擦嘴角的口水痕迹,撒嬌說:“清嵐哥哥,怎麼不叫我就起來了?人家想看你的睡顏呢。”
見識過了她各種各樣的抽風狀態,如今再聽到她這樣拿腔捏調地說話,顧清嵐已經能勉強忍受了。
不過他還是上下打量了她一陣,眉頭微皺了皺,才說了句:“我有事先起。”
路銘心歪頭想了下,今天他似乎是下午有課,上午也沒聽他有什麼安排,為什麼要“有事先起”?
她想了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竅,臉上頓時帶了些壞笑:“哦,哦,我懂……男人的反應嘛……”
她說完本來等着顧清嵐高冷地痛斥,或者不屑地罵她,沒想到他卻只是把眉頭皺得更緊,隔了會兒才說了句:“隔岸觀火,小心殃及自身。”
說完這句話,他就保持着很清冷很禁慾的姿態,轉身就出去了。
路銘心躺在床上想了一陣,然後就開始捶床大笑:突然覺得這種禁慾系的勾引起來更好玩腫么破?
而且好像她已經不自覺勾引他了兩天了……
從她小時候的劣跡就能看出來,路銘心的可惡之處在於,當她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后,她就會毫無節制地一而再,再而三玩下去。
比如當年騷擾看書的顧清嵐,比如現在勾引顧清嵐。
不過他們在別墅里逍遙自在的日子也沒剩下幾天了,隨着開機時間的臨近,劇本也進入了定型的尾聲。
在路銘心住進別墅兩周后,研討基本結束,葉遷和李昂越又留了幾天,在完成了分集劇本后,也要回家去了。
他們搬走後,大別墅就更顯的空曠,路銘心還惆悵了一下,畢竟她和個性開放的李昂越很聊得來。
顧清嵐看她失落,還在旁勾着唇笑了笑說:“葉老師和李老師不跟組的,以後也沒機會再這麼朝夕相處下去了。”
路銘心頓時幽怨地看着他:“清嵐,你連李老師的醋都吃,喪心病狂。”
對於此,高冷的顧先生顯然看得很開:“李老師雖然已婚,但畢竟是深具某種魅力的男性,我怎麼能確定你不喜歡那種類型?”
路銘心眼珠一轉,又撲到他懷裏去了:“我喜歡的類型是什麼樣的,難道你還不清楚?”
說完湊過去,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下,而後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
顧清嵐抱着她的身體,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看來得早點帶你去見我媽媽了。”
顧清嵐的父母都在H市,這段時間他們在忙劇本,還沒來得及抽時間去見。
路銘心有點好奇:“為什麼啊?”
顧清嵐一笑:“當然要先見一下路叔叔和吳阿姨。”
他嘴裏的路叔叔、吳阿姨,當然就是路銘心自己的老爸老媽了。
“婚事還是要快點提上日程,”他邊說著,邊嘆了口氣:“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也不算閃婚了吧。”
路銘心還懵懂地在他肩頭蹭蹭,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裏:“為什麼着急婚事啊,準備婚禮很麻煩的。”
顧清嵐笑一笑,理由充分:“我不贊同婚前性#行為。”
某隻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處在被吃掉邊緣的小白兔:“啊?”
這年初夏,六月份,在路銘心和顧清嵐重逢后兩個月,《山河踏碎》一劇正式開機,主要的拍攝地點,在B市近郊新建好的一座影視城內。
開機儀式和影視城的揭幕典禮在同一天召開,儀式上航拍的鏡頭從巨大的青色城池上空略過,晚唐風格的建築映襯着四周的青山綠水,一瞬間彷彿時空轉換。
在開機儀式舉行的前一天,顧清嵐帶着路銘心,避開媒體,秘密去B市的民政局領了那個小紅本。
他是這麼說的:“婚禮等拍攝結束再說,證要先領。”
路銘心小白兔挽着他的手臂,還笑得不知死活:“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