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驗傷(下)

第十章 驗傷(下)

這眼神如此曖昧,海倫娜不覺有它,高飛卻是暗叫一聲“要命”,心神差點失守。他將自己的手指一掐,又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她是病人,我是醫生,她是病人,我是醫生……”如此反覆多次,才又漸漸將那股躁動不安的心火壓制下去。

高飛伸手入懷,掏了根小木棍出來,木棍的一頭圓鈍,另一頭淺刻着防滑的印痕,這就是他的診斷工具了,同其他工具一樣,簡單,但是有效。

高飛讓海倫娜伸出雙腳,開始用木棍的圓頭依次戳鑽她腳底的反射區,並觀察她的反應。

高飛捧着海倫娜的一雙腳,像捧着兩件精美的玉器一般,可不是么?她腳上的皮膚還是那麼細膩光滑,腳踝突起得恰到好處,腳面也是不大不小,正好匹配她頎長的小腿。腳面上方,十根腳趾正而圓,腳面下方,本應粗厚的腳跟卻是半片繭皮也沒有,更別說柔嫩的腳心了。真不知她是怎麼練成三階出雲士的,難道她有另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

以往給狂暴人做足診時,高飛都是拿着木棍使勁戳,碰到遲鈍一點的人,連木棍戳斷了都不見有反應。可現下卻給高飛出了個難題,要是重了,生怕會損壞這精美的“玉器”,要是輕了,又怕錯過正確的反射現象。

於是,高飛只好先輕后重,逐步試探。這一來海倫娜就遭了罪,忽而癢,忽而麻,忽而酸,忽而痛,這讓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叫,一會兒又發出兩聲抑制不住的呻吟。

屋外守着的人無不面面相覷、神情古怪。維克多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他指指賈斯丁,小聲說道:“你去看一下,他們在幹什麼?”

賈斯丁悄悄將門推開一條縫,湊着眼向裏面觀望,那模樣竟有些鬼祟,像是在偷窺人家的私秘生活。好幾人見狀都低下頭去,極其辛苦地忍住笑,連眼淚都憋出來了。

維克多等了好一會兒,見賈斯丁那樣子越來越不堪,連忙將他拉了回來,問道:“怎樣,看見什麼了?”

賈斯丁咂咂嘴,“沒什麼,他在給她做足診。”

屋內的兩人卻沒工夫留意外面的事情。足診的工作輕忽不得,高飛碰到的又是一雙與狂暴人差異巨大的美足,必須循序漸進、謹小慎微,而海倫娜的心神也完全被足底的感覺所佔據,若非高飛剛才那一席話,只怕就要告饒求停了。

足診進行了許久才結束,兩人都是一通大汗,直盼有個地方能痛痛快快洗個澡。

高飛順了下頭髮,長舒了一口氣,但卻沒有立刻說話,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海倫娜實情。

海倫娜也是長舒一口氣,忽地將她那瓊鼻抬起來,在半空中嗅了嗅,“這間屋子裏養了花么?好香。”說著目光四下逡巡,卻沒發現哪裏種着花。

高飛乾咳一聲,“別管它。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海倫娜歪着頭一想,似乎只聽哪個都不對,於是說道:“別繞彎子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好消息是,你的傷能治。壞消息是……”高飛看着如同睡蓮一般的海倫娜,心中刺痛了一下,他暗嘆一口氣,“壞消息是,就算治好,你也只能活到四十歲。”

這個世界的人壽命普遍比地球人長兩到三倍,四十歲仍然是青春正茂的年紀,只活到四十歲雖不能說是早夭,但也一定是短壽了,何況是眼前這身份尊貴、相貌出眾的美女。自古紅顏多薄命,也許就是生得太美,遭了天妒吧。

海倫娜呆了呆,笑得有些勉強,“四十歲……也夠了。嗯……還有二十多年,我可以做許多事情。”

“你也別難過,說不定我判斷有誤。”高飛適時安慰了一下她,但即使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見識過他醫術的人恐怕都不相信。高飛緩了緩,又道:“況且,以後有什麼變故也說不準,現在要緊的是,及時治療你的傷,還有,千萬別再練自然術了,否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謝謝你的提醒。”海倫娜客氣了一句,卻還是有疑問,“你說你沒修習過自然術,那你怎麼知道自然術對我有害呢?”

高飛捏着下巴,進行有條有理的分析,“首先,煉體術士和自然術士天生敵對,我想並不是偶然的,很可能和兩者的功法相衝有關。其次,在和你比武時,我知道了自然術的‘域’,這域可大可小、可強可弱,但總是會穿透施行者的身體。最後,你的傷其實是由爆發點造成的,作為煉體術士,你不可能控制不了你的爆發點能量,否則也不會練到三階,但為什麼爆發點能量會傷了你?我有這樣一個假設,自然術的域穿透身體后,會影響爆發點能量的運行,同修兩者,要麼域崩潰,要麼爆發點紊亂,並且都不容易被察覺,所以,你才會不知不覺受傷,直到很嚴重時才能看出來。”

僅憑一點信息就能做出這樣的推斷,海倫娜聽完,情不自禁鼓了一下掌,“你應該還是狂暴人的智者,對不對?”

“狂暴人的智者有許多。”高飛避開這話題,轉而言道:“還是說說你的傷吧,你是小傷疊大傷,新傷裹舊傷,在你修習自然術之前,你就有一處比較隱秘的內傷。此傷在心臟,小而慢,長而頑,說到底,自然術只是個引子,真正的罪魁卻是它。你再好好回憶回憶,之前是否真沒有發生過什麼讓你受傷的事?特別是在胸口或者後背處。”

海倫娜臉微微一紅,“真沒有,不然我肯定記得。”

站在醫患的角度,當然最好是再檢查一下海倫娜的前胸後背,但站在性別或世俗的角度,這就很難辦了。高飛不可能把自己扮演的各種角色完全分開,足診還勉強可以應付,要是再檢查她的胸部或背部,先別說她願不願意,首先要問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

“實在想不起來也沒辦法,我們還是邊治邊看吧。我再強調一句,再不能拖延了,否則你連二十歲都活不到——這絕不是虛言恫嚇!”高飛鄭重其詞地說道,先前給海倫娜留下的浮滑印象已一掃而空。

“好了,我的大醫師閣下,我聽你的就是。”不知不覺間,海倫娜向高飛說的話已親密了許多,可兩人都認為理所當然,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海倫娜又問:“那要怎麼醫治呢?”

“第一,必須每天吃藥,不管你願不願意。”高飛不理會海倫娜苦下來的臉,繼續道:“第二,每天做足療,就像剛才那樣,只不過在手法上有一些區別。”

在高飛嚴厲的眼神下,海倫娜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下來。在她印象中,除了自己的父親,其他人在她面前都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還沒有誰會像高飛這樣對待她。可高飛並不是刻意做出來的,此番言行自然而然,就像吃飯走路一樣尋常,從高飛不卑不亢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海倫娜還未看懂的東西,這種東西叫做——“平等”。

高飛為海倫娜做了一次足底按摩,作為治療前的試驗。這一次兩人都少了些拘謹,多了些親近,不多時,海倫娜覺得足底的感覺像小溪般流入五臟六腑,慢慢匯聚成了溫暖的海洋。這感覺讓她體會到了別樣的舒適,眼皮也越來越重,最後沉沉睡去。

高飛做完了醫生的工作,身份一變,立馬心神激蕩、熱血上頭。海倫娜是公主誒,公主的玉足就在手邊,玉足之上就是**,**之上就是……只需將被子掀開,想看公主哪兒,想摸公主哪兒,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高飛眼前又浮現出那曼妙的背影,背影的主人就在面前,她睡得那麼沉,如此機會,錯過了豈非可惜?

高飛抖着手去掀被子,剛抓住被角,腦海里又響起一個聲音:“你這個色狼,你這個落井下石的混蛋!這小姑娘還在病中,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

高飛把手鬆開了,先前那個想法又跳將出來,像小惡魔般舞着小鋼叉,“看一下、摸一下有什麼打緊?就算親一下也沒人知道。去吧,去吧,難道你不想觸摸一下那如緞如玉的肌膚?難道你不想感受一下那如夏如火的溫度?開開葷吧,來到這個世界,你還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哪!”

高飛又抓緊了被子,慢慢掀開一角,剛看見海倫娜的小腿,腦中聲音又起:“無恥的笨蛋!下流的蠢貨!你想主宰**還是想讓**主宰你?**導致貪婪,貪婪導致墮落,你重活一世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高飛心中天人交戰,一時間竟大汗淋漓,比練了一整天還要疲累,最後他還是放下被子,將海倫娜露在外面的玉足也掖了進去。

“我知道我要幹啥。我不是小偷,要看就堂堂正正地看,要摸就大大方方地摸!竊玉偷香嗎?那並不符合我的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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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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