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靈獸正身
第一次使用這樣的咒語，秦?覺得不應該在海倫的卧室里冒險。反正咒語簡單到只有一句話，讀一遍就記住了。秦?把筆記本留在卧室，托着小雪下樓來到客廳。
秦?見過海倫用食鹽畫大衛之星。有一次一個顧客一下訂了五瓶神奇染髮膏。熬制過程會產生一種非常難聞的氣味。海倫就在坩堝外面畫了一個大衛之星，整個過程什麼氣味沒有。
海倫和秦?都不會做飯。廚房裏常備的，只有方便麵和食鹽。
秦?把小雪放在客廳桌子上，伸手去拉窗帘。對面艾星林已經卸完了貨，拎着一罐啤酒坐在便利店門口，看見秦?，笑着揮一揮手。
秦?有種衝動，想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可是小雪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秦?笑着揮了揮手，拉上了窗帘。
秦?用食鹽小心地畫出重疊在一起的一正一反二個三角形，然後把小雪放在中心。“大衛之星又叫大衛之盾，具有保護功能，而食鹽可以抵抗邪惡。”秦?告訴小雪。
秦?深吸了一口氣，按着逆時針的方向，在大衛之星的六個尖角上依次點了一點。“大衛之星準備好了。你好好獃在裏面，不要亂動。”
小雪點了點頭。
秦?閉上了眼睛，“usemypower,”秦?低聲吟誦，“untieyourbundle,releaseyou.”
秦?一連吟誦了三遍，忐忑地睜開眼睛。小雪一動不動地趴在大衛之星里，什麼變化都沒有。
“我用我的力量，解開你的捆綁，釋放你。”情急之下，秦?改用中文。
小雪連連點頭，彷彿在說，“中文也行，集中精神，加油！”
“我用我的力量，解開你的捆綁，釋放你。”秦?大叫。
桌子像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似的，向後翻了個底朝天，還帶倒了椅子，稀里嘩啦一陣巨響。
秦?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雪？”
小靈獸從一片狼藉中爬出來，抖一抖身上的鹽。
“出了什麼事？”窗外傳來艾星林的聲音。
“沒事，我……”秦?慌忙回答，“我不小心碰翻了桌子。”
“我聽見你大喊？”
“我沒喊，我剛才在看視頻。”秦?喘了一口氣，“麻煩你幫我拿瓶可樂過來。”我需要壓壓驚，秦?心想。
窗外靜了靜。“好的。”艾星林說。
秦?喝着可樂，看着艾星林扶起桌椅。
“地上怎麼有這麼多鹽？”艾星林問。
“呃，我剛才在做……鹹菜，我剛才在做鹹菜。”
“哦。”艾星林點了點頭。
艾星林看看小雪，小雪抖了抖身子，又抖下一批鹽末。“你打算鹽腌小雪？”
“別開玩笑！”幾口可樂下肚，秦?終於恢復了鎮定，“小雪要留着掏膛挖心做標本的，哪能用鹽腌呢？”
艾星林笑了笑。
小雪抬起前爪抱住了頭。
“如果小雪沒有被禁聲，你就能聽到它罵我了。”艾星林笑。
“你覺得小雪會說話？說人話？”秦?怔了怔。
“它是靈獸，不是普通貓狗，又聽得懂咱們說話，所以就算它會唱歌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如果它會說話，那麼只要先幫它解開禁聲封印，它就能說出它被誰封印，為什麼被封印，怎麼解開封印！”秦?興奮地說，“可是怎麼解開它的禁聲封印呢？”
艾星林遞給小雪一隻筆。
秦?‘啊’的一聲。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
小雪推開了筆。
“它不會寫字。”秦?失望地說。
艾星林望着小雪，不露聲色地笑了笑。
艾星林走後，秦?上樓，拿着手機英文字典邊查邊看，一直研究到半夜，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秦?又累又失望，就回屋睡覺去了。
早上起床，秦?發現小雪蜷在筆記本上睡得正香。秦?捧起它，發現它身下那頁寫着：如何醫治受到驚嚇而暫時失語的兒童。
秦?“噗”的一聲笑出來，“你不會是真把自己當人了吧？”
秦?合上筆記，把小雪捧回自己卧室，放在枕頭上，又在它身邊倒了半碟小魚乾，才鎖門去學校。
☆☆☆
艾暮雨看着秦?走後，放下手裏的早餐，穿過百花街，輕輕一拉就打開了化妝品店的門。
艾暮雨走進秦?卧室。小雪已經醒了，抬頭看着艾暮雨。
“我聽說秦?昨晚試了條咒語？”艾暮雨笑眯眯地說，上下打量小雪，“看來不是很成功哇！”
小雪原地卧好，不理他。
“你是秦?的守護獸，是不是感覺到了秦?有危險，所以就算是被封印着，也努力趕回到她身邊？”
小雪點了點頭。
“危險就在眼前？”
小雪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的能力大不如前了。”艾暮雨說，笑眯眯地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是被誰封印了？我好好奇。”
小雪抬起前爪捂住了臉。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艾暮雨笑，“咱們說正事，有人托我捎張小紙條給你。”艾暮雨說著，掏出一張小紙條，放在小雪旁邊。
小紙條上寥寥數筆畫出一隻神采飛揚的大鳥，大鳥下方似寫似畫的有幾個古怪符號。
小紙條的紙很普通，像是從某個本子上隨手撕下來的，畫畫用的也是普通的圓珠筆。
小雪把爪子按在字上。爪子劃過，字跡消失，小雪變身威風凜凜的巨獸。
巨獸的毛皮雪白厚密，四肢粗壯，吡牙咧嘴地怒視艾暮雨。
“別生氣呀，保護秦?只解開縮身就夠了，用不着別的。”艾暮雨笑。
巨獸瞪着天藍色的眼睛，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一口吞了艾暮雨。
艾暮雨很識相地往後退了幾步，與巨獸拉開距離。
“你一定奇怪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是怎麼找到秦?的？”艾暮雨笑，“其實很簡單，就是一直找一直找。雖然人海茫茫，但有些人是註定會相逢的。”
巨獸垂下頭。
“一個人說話真沒意思。我要回去看店了。”
巨獸揮揮前爪，快滾不送。
“我提醒你，在秦?回來前，你最好還是縮回被封印時的樣子。”
巨獸一動不動。
“當然如果你想先這樣呆會也沒關係。”艾暮雨笑眯眯地說。
“最後還要傳一句話給你：不許泄露他的秘密，否則再打一架，就不是扯掉你一條尾巴那麼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