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乾隆和景繡的那些事兒
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被世人封為經典。但是還有一句,雖不為世人所熟知,卻也一樣經典,那就是,寧得罪小人,別得罪女人。而景綉,毫不否認,自己,恰好是小人和女人的綜合體。
所以,乾隆三十四年末,當和靜的婚事被提上議程的時候,景綉沒有絲毫壓力的出手了。
這些年,她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和靜的麻煩,最多就是對她視而不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忘了乾隆二十五年發生的事情。她這個人,沒有太多優點,記仇,護短恰好就是其中之一。乾隆二十五年,若不是和靜沒事找事,最後又夥同五阿哥陷害永璂,永璂也不會被罰,他若不受罰,乾隆和永璂父子倆之間,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彆扭。
她明明知道乾隆和永璂之間有很多問題,但是乾隆那些怪異的舉動,她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偏偏每次說到這些,嚴重看不起女人的乾隆就說她不懂,讓她不要多管,所以,她便把怨氣撒到了和靜身上。
和靜,很像令妃,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看着……就讓人討厭。她是令妃幾個孩子中,年紀最大的,也知道自己在宮裏的身份很尷尬,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小心謹慎,甚至一再向景綉示好。但是景綉總覺得,她是一條蛇,養不得。所以,就算紫薇,和嘉,蘭馨他們相繼出嫁,她也不曾對和靜親近半分。
和靜跪在地上,小心的請安,示好,“皇額娘,這是兒臣親手做的一些小吃,您嘗嘗吧!”
景綉微微點頭,態度一如既往的疏離,“你這孩子,真是心靈手巧,有心了!”
和靜明顯的欲言又止,但是景綉只是裝作看不到,一副很喜歡和靜糕點的模樣。
和靜無奈,只得屈膝跪地,“皇額娘,有些話,兒臣本來是不好意思說的,但是兒臣苦命,自小便沒了額娘,這話若是不自己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景綉明知道她心中所想,卻還在那裏裝糊塗,“你想說什麼?對皇額娘沒什麼不能說的!”
和靜抹着眼淚,“是!這些年,沒有額娘,兒臣又遭皇阿瑪厭棄,心裏早就把皇額娘當成是親生額娘看了!如今,女兒就跟皇額娘說說心裏話!”
景綉惡寒,還真會順杆子往上爬啊,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變成親生額娘了,她可不記得自己生了這麼大一個女兒。
“兒臣知道,兒臣的年紀不小了,皇阿瑪已經把兒臣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兒臣雖是滿洲姑奶奶,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但是兒臣還是要求皇額娘一句,請您一定讓兒臣留在京城!”
乾隆那麼多女兒,除了和敬公主遠嫁蒙古之外,剩下的通通都留在了京城,她也想留在京城,就算嫁不了很尊貴的人家,也比嫁到草原要上好。但是,她知道自己和坤寧宮的關係一直不敢,但是,還是不得不厚着臉皮來求景綉,畢竟那是一輩子的大事啊!
景綉微微蹙眉,一副很猶豫的模樣,“這事,也不是本宮說了算的。”
“皇額娘!”和靜抬頭,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她之前已經去慈寧宮求過了,可是她那個慈眉善目的皇瑪嬤根本不願意管她的死活,還把她教訓了一頓,說女子要矜持,如果連景綉都拒絕她的話,那她就真是完了。
看到和靜那個樣子,景綉微微嘆氣,如果她不是令妃的孩子,或者說,如果她當年沒陷害永璂,或許她不介意拉她一把,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這樣吧,本宮盡量為你周旋!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本宮吃了你的糕點,怎麼也得為你做點事不是?”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看到希望,最後又絕望。而且,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對她最大的懲罰,不是死,而是掌控她以後的人生命運,卻又半點都反抗不了,如今,她對和靜就是如此。
和靜的眼睛亮了,“是,謝謝皇額娘!”
乾隆三十五年,和靜被冊封為固倫和靜公主,身份多高貴啊,固倫公主,那可是皇后的女兒才能冊封的封號,這是天大的恩寵,但是同時,這也代表着,她要遠嫁蒙古了,果然,她被賜婚拉旺多爾濟。
景綉知道和靜是個悲劇,嫁過去沒幾年,連個孩子都沒有,就死了,可是,她不打算阻止這個悲劇,這就是她要為當年陷害永璂的事,所要付出的代價!
而乾隆半點也不知道景繡的私心,反而覺得景綉善良得很,心裏總覺得不管對景綉多好,都是委屈了她。
原來,他極度厭惡令妃,連帶着,對這個長得越來越像令妃的女兒,越看越討厭,所以,打算冊封她為和碩公主,嫁到蒙古,省得礙眼。
可是,景綉抹着眼淚說:“皇上,和靜那丫頭,早早的沒了額娘,好不可憐,如今又要遠嫁蒙古,實在是太……這些年,臣妾因為魏氏的事情,心裏有疙瘩,一直遠着那孩子,現在想來,真是有些後悔了。臣妾不敢求皇上改變心意,至少給那孩子的身份提一提,也算是補償了。”
乾隆大為感動,覺得景綉善良無私,卻不知道,景綉可沒安什麼好心!歷史上,和靜獲封固倫公主,景綉只是怕改變了歷史,從而改變了和靜的命運。在景繡的字典里,得罪她,尚且有條活路,但是得罪她的孩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天下,對於皇后如此賢德,大加歌頌。就連和靜,心裏絕望得厲害,也不敢對景綉有半點微詞。
景綉靜靜地坐在窗口,一手支撐着下顎,抬頭看着滿天繁星,不知不覺,這些年過去了,回想起來,最近這幾年除了和靜的婚事,讓她出了一口氣之外,似乎宮裏就沒多少讓她順心的事了。
以前,對付后宮裏的那些女子,她是自信滿滿的,不過,就算是現在的順嬪,她也不是很擔心,一個女人,翻不起什麼大風浪,只要她這個皇后沒有活膩味兒拿毒藥給乾隆吃,或者是拿刀刺乾隆玩,以她現在鋪好的路看,十年之內,后位是絕對穩固的。
可是,她很擔心永璂,這不,永璂又被派去查黃河水患的事情了。父子君臣,這點是最難把握的,給皇帝,尤其是長壽而又精明的皇帝做兒子,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比她坐穩這個后位還難。可是,除了坐穩這個后位,她什麼都幫不了永璂。
當年,康熙爺的八阿哥胤禩,那是何等人物,都難以擺平這個局,更何況是別人呢?還好永璂是個聰明的,他知道自己與聖祖爺的八阿哥不同,他有高貴的身份支撐着,所以,他可以跟當年的雍正爺學,不必禮賢下士,不必溫文爾雅,大可以做個冷酷皇子。
有的時候,她真的想要除掉那個十八阿哥,可是,她畢竟不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古代人,殺人這種事情,下定決心,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氣的,而且,她也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真煩啊!本以為只要闖過了廢后一關,以後就一帆風順了,沒想到事情反而更棘手了,失去了先知的功能,她還真有點無所適從。
“娘娘,小心着涼!”
景綉看了看綠珠,心中感嘆歲月流逝,這些年,日子雖然流於平淡,但是還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素問嫁人了,碧珠年紀到了,也出宮嫁人了,身邊的人換了許多,熟悉的面孔越來越少了。
“本宮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因為靈魂的穿越,前些年,她年輕了很多,烏拉那拉·景嫻原本僵硬的面部輪廓,也因為她的到來,柔和了許多,曾經有一段時間,像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容貌上更是集合了她與烏拉那拉·景嫻的優點。可是,現在,又慢慢的開始變老了。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擔心,隨着時間的流逝,美貌不再,她便無法鎖住乾隆的心。所以,她更加註意自己的保養,若不是為了讓某個人感動,她才不會大晚上的不睡覺呢!
身上一暖,腰肢被人從後面緊緊的攬住了,景綉微微一笑,“來了?”
乾隆的頭枕在景繡的肩膀上,景繡的頭髮上,總是有他最喜歡的發香,“你是怎麼回事?又坐在窗前,也不怕着涼了!朕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等朕,先休息,你從來都不把朕的話放在心上!”
景綉微笑,其實,養成這個習慣,還要從一次偶然的機會說起。
那次,乾隆本來是臨幸別的女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大半夜的,突然來了坤寧宮,驚得景綉措手不及,最後只是抱着景綉不說話。景綉不知道他發什麼瘋,問他,他也不說,但是,仍舊沒有錯過這個好機會。
以後,接連好幾夜,她都一直不睡覺,傻傻的坐在窗前,沒有人知道她在幹什麼,誰勸都沒用。很快,她就生病了。乾隆很生氣,質問坤寧宮的奴才是如何伺候主子的,於是,他們便把景綉夜裏不睡覺,總是坐在窗前發愣的事情和盤托出。
乾隆糊塗了,把所有的人都趕下去,“景嫻,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景綉聽到他溫聲詢問,委屈得不得了,“臣妾,沒什麼心事?”
乾隆蹙眉,明顯的不高興,“有什麼事是不能跟朕說的?”
景綉憋了憋嘴,“臣妾只是,不想在皇上有心事找臣妾的時候,悶頭大睡,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乾隆再一次感動了,緊緊的抱着景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的這個皇后,總是讓他感動到不行,“朕哪裏有什麼心事?那天,只是突然想要抱着你一起睡覺了而已。怎麼那麼多傻心思?以後,千萬不可以做傻事了,知道嗎?”
景綉不說什麼,可是,好了之後照舊等,乾隆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臣妾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又想與臣妾一同入眠,但是,臣妾不想錯過。所以,臣妾只能用笨方法,一直等着,總會等到的!”
乾隆嘆氣,“真是個笨女人!”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從那之後,我們偉大的乾隆皇帝,竟然改掉了多年來臨幸嬪妃的壞習慣,居然不再親自登門,改成由太監將侍寢妃嬪背到乾清宮承恩。這等變故,也沒有人懷疑什麼,只當是乾隆年紀大了,那方面的興緻不高,所以,開始守規矩了。
卻沒有人知道,在其他妃嬪侍寢之後,乾隆又到了坤寧宮,原因是不想某個“笨女人”傻傻的等他到凌晨。
當然,景綉身為皇后,是不可能赤身裸/體被抬去乾清宮的,所以,她成了後宮唯一一個皇帝親自登門臨幸的女子,這麼一來,妻妾的區別,立刻就顯示出來了。
景綉也不管乾隆的抱怨,反正,幾乎每天他都要說一次的,“臣妾命人給皇上準備了熱水,洗洗澡吧!”
乾隆強忍着扶額的衝動,之前,他不知道景綉為什麼那麼熱衷於給他洗澡,但是後來,總算是發現規律了。每次,只要他臨幸過別的女人,景綉一定會備好洗澡水,若是沒有臨幸別的女人,她就不會備洗澡水,說白了,這個女人,就是不喜歡他身上有別人的味道而已。不喜歡,說出來不就行了,非要讓他去琢磨,真是勞心勞力。
“不用了,朕在乾清宮洗過才來的,以後不用備洗澡水了,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趕緊休息吧!”乾隆沒好聲氣的說著,很熟練的將景綉拉起來,半抱着她,來到了床榻前。
景綉露出了一個瞭然的微笑,總算是發現了,她可不喜歡乾隆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實在是彆扭極了。她可以容忍乾隆寵幸別的女人,因為他是皇帝,還是很好色的皇帝,那是不能避免的,但是,她絕對不能容忍乾隆身上有別人的味道,然後上了她的床。
如今,乾隆看出來了,卻不點破,自然是遷就她了,讓她怎麼能不高興?
這些年,伺候乾隆脫衣,景綉都不讓別人插手,算是補償她早上不起,不能伺候乾隆穿衣。
躺在乾隆身邊,景綉看着他微笑,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乾隆那方面的要求,似乎是蠻高的,時常臨幸妃嬪,一個女人,是絕對滿足不了他的。可是,每次臨幸了別的女人之後,還會回來陪着她入眠,也算是有心了。
乾隆原本就沒睡着,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自然更加睡不着,伸手攬着景繡的腰肢,往自己身體上貼近幾分,連眼睛都不睜一下,“怎麼了?一直盯着朕看幹什麼?”
景綉伏在乾隆的胸口,壞心眼的在乾隆胸前畫圈,挑逗於他,“皇上,您說,我們會這樣在一起一輩子嗎?”
“嗯!”
乾隆的這個回答,擺明了不能讓景綉滿意,實在是太敷衍了,失望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正待收回手,乾隆突然抓住她的手,睜開雙眼,目光清明,沒有半分睡意,“不許停!”
景綉只覺得黑線不已,這個人,不是剛剛臨幸過別人嗎?
乾隆自然看出景繡的詫異,開心不已,他的年紀不小了,能讓心愛的人如此震驚,自然是激動得很,“朕本來已經很累了,可是,誰讓你點火來着?朕也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熄火!”
景綉挑眉,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她主動?看着乾隆一副,我故意為難你的樣子,景綉還真不服氣了,主動就主動,誰怕誰?
於是,在乾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中,景綉俯□子,像性感的貓兒一樣挑逗於他,媚眼如絲,魅惑人心,這樣的激動人心。
乾隆一直都知道,景綉若是動情,床弟之事很是熱情,這種情況不多,卻讓他很痴迷。那種感受,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所無法體會到的。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女子主動在上,也能如此動情美好。
景綉疲軟的伏在乾隆的胸口,這次,她可是用了七成功力,還不把乾隆這個古人給嚇倒?她在乾隆耳邊低語,“皇上,臣妾伺候的,您可滿意?”
乾隆雖然體力消耗很大,但是畢竟是個男人,抓住景繡的手,頗有些驚喜的味道,“景嫻,你……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宮中女子侍寢,就是那麼幾個動作而已,這些年來反反覆復,他早就有些膩了,而景綉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新穎了。
景綉微微低頭,羞怯的低聲說:“臣妾,從民間畫中學來的,皇上若是不喜歡的話,臣妾再不看了。”
乾隆搖頭,他食髓知味,怎麼可能會放下呢?
“不,不,這很好,景嫻很好!”乾隆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那畫,給朕看一下吧!”
景綉偷笑,什麼畫,還真沒有那玩意。既然乾隆在那方面興緻高昂,那她何不用這個來綁住乾隆的心呢?反正她懂得也多!而且,她不是古代人,不會那麼迂腐,一定能讓乾隆跌破眼鏡,如果他有眼鏡的話。
“臣妾哪裏敢留着?都燒掉了!不過,素問說不定還能找來新的!”要想綁住乾隆,新的東西,自然少不了,總得給個出處吧。素問算是個大夫,對着方面懂得多點,也是正常的。
乾隆可不那麼想,怪不得富察皓祥成親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也不曾納妾呢!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啊!家中有個那樣的尤物,哪裏還看得上別的女人?
點了點景繡的額頭,“以後可別再隨便燒了,至少,等朕看了以後!”
景綉點頭,“好!不過,皇上也要答應臣妾一個要求!”
乾隆好笑不已,無奈的嘆氣,“好吧,說來聽聽!”
“皇上不可以教別的女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乾隆點了點頭,笑意不減,別的女人,估計也學不來景綉這般魅惑人心,“好,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乾隆的心情很好,不止為景綉這般對他的胃口,更為永璂,那孩子,真是越來越有大行皇帝的范兒了,所到之處,貪官們無處藏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雖然他給了永璂先斬後奏的權利,但是永璂並沒有似大行皇帝那般,輕易的開殺戒,只是把那些人的罪行彙集成冊,若是他們在災患期間立功,便可將功抵罪,若是不出力,便兩罪並罰。這麼一來,那些官員們,恨不得多長兩隻手,政績明顯的上升了。
只是,這個水患很嚴重,很多百姓都流離失所,朝廷不得不開粥棚賑濟。在永璂這個冷血皇子的掌控下,這次災情雖然嚴重,但是比起往年的死傷卻要好上很多,乾隆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英明無比的決定。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一場大瘟疫,更加沒想到,永璂也會被困。
接到消息的時候,乾隆簡直嚇愣了,想到永璂,只覺得心如刀絞,“傳旨,無論如何,命十二貝勒,立即回京!”
他不敢把消息告訴景綉,怕她承受不住,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瞞着,景綉最終還是知道了。
晴天霹靂,景綉眼前發黑,站立不穩,腦子裏一片空白,四周都在不停的打轉,根本不能思考,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無限的悔恨湧上心頭,想要苦,卻沒有一滴眼淚。
她以為不是上戰場就沒危險,卻忘記了,大災難之後,一個不小心,很容易發生或大或小的瘟疫,忘記了這個常識,是她害了永璂那孩子!那孩子,怎麼就那麼倒霉呢?
那個啥,中間應該有一段h的,可是不能寫,而且,我也不怎麼會寫,所以就省略了,大家自行想像吧,辛苦了,辛苦了!不好意思,竭盡全力了,還是凌晨了,暈,本來想白天更新的,唉!
ps:感謝愛d,待的地雷,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