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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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趁着張大夫給自己親哥做檢查的空檔,在人家辦公桌上搗亂玩得很開心,而後轉眼被張大夫連貓帶旅行包,一塊團吧團吧丟出了寵物醫院。

女主人左手抱着貓妮卡,右手抱着小襪子,一臉無奈地把地上抹布似的旅行包撿了起來,拉開拉鏈見裏面躺着的李彥非但沒有受到驚嚇,反而十分開心地滿旅行袋打着滾。

都說貓星人個個都自帶蛇精病屬性,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病情比其他貓都更加嚴重。女主人凝重地審視了他良久,見小手套似乎無知無覺地自顧自在舔爪子,她不禁飽含擔憂地長長嘆息了一聲,把小襪子和貓妮卡都塞進旅行包中,拉開車門放到座位上。

貓妮卡蔫蔫的無精打採的,哪怕在旅行袋中,也牢牢佔據了最角落的位置,把屁股塞在兩邊緣的布料之間,生怕被任何一個兒子看到了。

小襪子雖然沒有遭受身體上的創傷,但很明顯也受到了驚嚇,進了旅行袋跟媽媽和弟弟緊挨在一塊,才算多少恢復過來。他正小心翼翼抬起爪子來戳戳李彥,沒等李彥反應,女主人就來了一個慘烈的急剎車。

“喵!”小襪子剛剛升起還不到五秒鐘的勇氣像見了陽光的晨露一樣消失無蹤了,他二話不說掰開貓妮卡的嘴巴,把自己的腦袋塞了進去,露在外面的毛茸茸身體瑟瑟發抖。

跟貓妮卡和小襪子的精神狀態完全相反,李彥開心得不得了,不論是吃瓜子咯了牙還是被張大夫掃地出門,都沒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都說所有寵物跟獸醫都是天敵,李彥感覺自己對張大夫的仇恨值莫名其妙上升到了新的高度,他不僅打亂了張大夫所有寵物的標牌,在發現桌子角落的粉紅色毛線團后,還很開心地在各個籠子間跑來跑去把它們都繞成了一團。

估計現在猥瑣男正焦頭爛額地扯着為數不多的頭髮費勁地整理毛線呢,說不定中途還得被處在暴怒狀態的兩隻倉鼠撓上幾下。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幸福,李彥覺得自己實在是有理由高興,他舔舔爪子,抓抓耳朵,在旅行袋內一圈接着一圈地打滾,還順着貓妮卡的尾巴爬到她頭上去,抱着大貓的額頭親了又親。

李彥上輩子才不會用這種蠢到極致的方法來表達喜悅的,但無奈他成了一隻貓后,智商情商每一天都突破歷史新低,李彥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一開心就對貓妮卡和小襪子親親親,一不開心就對貓妮卡和小襪子蹭蹭蹭。

女主人駕駛沃爾沃左突右撞,幾經波折總算是平安到家,她一回家就把旅行袋打開,見裏面三隻純白色的漂亮貓咪緊緊趴在一塊睡得正香。

也是,折騰了一下午,外面天都黑了,尤其是兩隻奶貓,肯定是累得不輕。她輕手輕腳地把貓妮卡從旅行袋中喚醒,把早就準備好的去偷去骨的油煎秋刀魚用微波爐加熱后給貓妮卡放到食盒中。

再好吃的食物也比不上被剃光了的屁股,貓妮卡勉強吃了幾口,就一臉悲憤地把食盒一推,一溜煙跑回貓窩趴着去了。

女主人無奈,只好把小襪子先喚醒了,慫恿他快去吃奶。小襪子一回到家,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振奮起來,把白天的不愉快拋之腦後,撲到媽媽身上開始進食。

女主人沒想到過程會這樣順利,精神一震,試圖把李彥給喚醒。在貓妮卡和小襪子都離開后,孤零零縮在旅行袋角落裏的半個巴掌大的小奶貓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李彥睡得非常香甜,身邊接連少了兩隻貓都不知道,被女主人戳了一下,眼皮輕輕顫抖着,一爪子拍在對方手上,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喵嗚”,埋下頭繼續睡。

小奶貓雖然力氣不大,但是爪子已經很尖利了。女主人被攻擊過一次后長了教訓,躲在半米外用貓抓桿不停撓他的後背試圖把貓叫醒——而後她發現小手套很享受睡眠按摩服務,李彥被撓了三下后就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吹得鼻子上的一撮毛朝上一拱一拱的,睡得更沉了。

女主人見狀就沒再打擾他,小心翼翼把他轉移到貓窩裏,這才踮着腳離開。

李彥一覺睡到九點多,他本來可以繼續睡的,然而肚皮在咕嚕嚕叫個不停。他艱難地睜開眼,先是大張開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用肉球揉了揉濕漉漉的眼睛,而後左右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口糧貓妮卡的蹤跡,就小襪子正獨自叼着羽毛滿房間亂轉,見了他還迫不及待地撲上來“喵喵~喵喵~”叫個不停求玩耍。

李彥冷艷高貴地一爪子把他給拍開了——他平時一天得吃十頓飯,作為一隻睡覺睡過了三頓飯的奶貓,此時任何不能提供營養的生物都可以被等同於空氣。

李彥在貓窩中搖着尾巴翹首以盼,等了十多分鐘還不見親娘回來投喂,只好自力更生,從貓墊中爬下來,邁着因為飢餓而軟綿綿的小短腿,開始了萬里尋母的征程。

披着毛皮鎧甲的貓族第一勇士李彥在探險開始的前十秒就遇到了一個險峻的問題,他仰着頭望着阻隔在育貓房和走廊間的實木門——這次木門比他第一次去樓梯口探險時還慘無貓道,竟然只開了三厘米左右的縫隙。

貓妮卡平時出入房間喜歡從貓架頂端跳上窗戶,翻窗跑出去,基本上都不走門這條路的。李彥凝視着那條窄得可憐的縫隙,沉思三秒鐘——門縫比上次窄了兩厘米,他可比上次長寬了兩厘米不止。

李彥用後腿站立,左前爪的肉球團成一團,砸在右前爪的肉球上,帶着點大徹大悟的味道重重一點頭——這種時候,果斷應該派召喚獸上場啊!

他迅速抬起前爪扶住因為點頭幅度過大而朝下摔的大腦袋,不懷好意地扭過身子看向自己的親哥,思量着如何糊弄得小襪子心甘情願為他做苦力把門推開——而後者正試圖把粉紅色羽毛放在玩具老鼠上。

——媽蛋,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說好的公貓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呢?李彥一瞬間出離憤怒了,飛快跑了過去,一把把玩具老鼠抱在自己懷裏宣誓所有權,這可是他的玩具,不能讓別的貓染指。

李彥瞪了小襪子一眼,見傻哥哥歡快地繞着自己轉圈圈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悔改之意,憤而把小襪子的玩具羽毛也用爪子收攏到自己懷裏:“喵~”為了懲罰你,從今天起,這根羽毛就姓“套”了,你要好好反省自己的錯過,羽毛的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

小襪子壓根沒有弄懂他的意思——這也不怪小襪子,傻白甜和蠢中二之間的距離畢竟足以塞下一百萬個邪魅總裁——他自覺腦補這是弟弟想要跟自己進行羽毛爭奪戰,當即朝前一躥,試圖從李彥爪子裏把羽毛叼過來。

餓着肚子,誰有心情跟你玩“你要羽毛我不給”的弱智遊戲啊?李彥鬱悶得要死,左右看了看,寶藍色的貓眼一亮,左前爪抓着羽毛,右前爪抱着玩具老鼠,直起身子踩着太空步行走,一扭一扭地就來到了門邊,把羽毛朝門縫外一扔。

小襪子不疑有他,也明顯沒有“藉助鬍子的幫助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可不可以鑽過縫隙”的本能,毫不猶豫地朝着門縫沖了過去,兩隻前爪伸出去,腦袋卻卡住了半邊。

李彥拿腦袋頂着他的屁股用力推,小襪子自己也在使勁兒往外擠,兩隻奶貓同心協力,終於把沉重的實木門給推開了。

“喵~喵喵~~”小襪子很高興,他的指甲尖此時距離羽毛不到半厘米了,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重新掌控玩具的所屬權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小襪子眼睛發亮地期待着拾取羽毛的美妙時刻,下一秒貓妮卡就一搖一擺地從走廊拐角處走了出來——再下一秒小襪子的腦袋就重重跌在了地上,發出了西瓜爆裂的聲響。

見到了口糧的李彥踩着自己親哥的腦袋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來了一個前滾翻,被貓妮卡的尾巴準確地捲住了。他二話不說就往大貓的肚皮上拱,激動得差一點淚流滿面:好餓,真的好餓,終於有飯吃了。

貓妮卡被小兒子突如其來的熱情似乎並不感到奇怪,扭動屁股給李彥展示了一番女主人在她屁股上搭上的深紅□□用小洋帽——這頂茶碗大小的小帽子完美地把她屁股上剃禿的那塊給遮蓋住了,這也讓貓妮卡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李彥此時只想□□飽餐一頓,只要貓妮卡身上發生的變化不是性轉成公貓了,他就都不在乎。無奈貓妮卡對小帽子十分得意,接連搔首弄姿向兒子炫耀求表揚——並用不斷躲避李彥的動作直白地表達了“不表揚不給飯吃”的意圖。

論靈敏度,李彥是不可能比得過貓妮卡的,在幾次求投喂失敗后,他只好直起身來,用前爪跟敲鼓似的拍了好幾下小帽子,這才把貓妮卡拍爽了。

大貓老實下來,李彥才算是開始進食。難得吃飯時沒有個熊哥哥搶位置,而且也是真餓得不輕,他吃得很開心,已經逐漸呈現捲曲趨勢的小耳朵興奮地豎起來,跟隨尾巴一起左右有規律搖擺着。

主卧里女主人打電話的聲音飄乎乎傳到他的耳朵里:“行,你把大智交給我,只管放心就是,這一個月我一定給你養得白、黑黑胖胖的。”

……大智是誰?李彥的尾巴朝左擺。

……貌似是隔壁家那個蠢到家的藏獒?李彥的尾巴朝右擺。

……嘛,媽媽的奶真好喝,吃飽飽后得給她親親舔舔以示表揚。李彥的尾巴朝左擺。

……等等,隔壁家的藏獒?李彥的尾巴朝右擺。

……我了個大槽!=皿=!!李彥的尾巴朝天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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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隻貓的男人你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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