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趙王倫 11

潘安笑了，“當年勝不在此！武帝初崩，楊俊權傾朝野，親兵也近萬，城外還有禁軍數萬，你們六千鐵騎，也是不能成事。我認為當年所勝在三。您還是坐下聽我慢慢說。”

“你趕緊說。”淮南王重重得坐到太師椅上。

“第一，你們有皇上詔書，名正言順，師出有名，中間派只能支持你們。”

“第二，楊俊掌權時間短，只能把軍中高級將領換成自己的親信，真正帶兵的中級將領還未來得及更換，親信上任時間短，未建權威。關鍵時刻，禁軍未必聽話，行動未必果敢。”

“第三，兵出險招，出奇制勝。”

淮南王問：“你說得有道理，可我們如何操作，皇室的守衛都換成了趙王的人，由他的兒子把守。這第一點，詔書就拿不到手.”

“對了，這就是關鍵所在，所以我們誅殺趙王倫，不攻趙王府，先衝進皇宮，如皇上能親討趙王，大功必成。就算皇上不來，只要扛起白虎幡和討伐詔書，趙王新充進的親兵也會向著我們，勝券還是很大。”

“不攻趙王府，先進皇宮，妙極，妙極！”淮南王嘆道。

“還有更妙的，太子府諸將對太子被冤殺義憤填膺，為保一歲的皇太孫性命，也願為淮南王先驅，共除大奸司馬倫。”

“大事成了！”淮南王高興的站起來，手拍在茶几上，茶碗都蹦起老高。

原來，太子被殺，一歲的皇太孫也就被廢了。但是，三王殺了賈後，又為太子平反，太子府直接改成太孫府了，太子的故吏，也直接轉換為皇太孫下屬。太孫府規格極高，主帥王敦也有五千兵將。王敦忠於太子，眾人皆知。當時，太子被廢，逐出京城，只有王敦敢去送行。太孫府重建，王敦為太孫右率，領五千人護衛。

有這五千人支援，淮南王真是驚喜的心花怒放，“只要王敦肯為驅使，大事成了！”

“我已聯絡好了，請王爺放心。”潘安好自信。

歐陽建也說道：“我們還是要出奇制勝，越快越好，舅父交代，王爺如缺銀兩，隨時來取。”

“成功之後，定當向皇上保舉各位的功勞。”淮南王謝道。

潘安說道：“我已想好，五日後，石崇在金谷園宴請名士，把孫秀的兒子和趙王諸子都請來，王爺就乘機下手。”

“好，一言為定。”

歐陽建對潘安真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這老小子，糊弄別人賣命，自己卻躲進金谷園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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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羞澀的露出了小半邊臉，窗外清脆的鳥叫聲將如佳驚醒。如佳到洛陽也有幾日了，終日都很憂鬱，今晨又是早早驚醒，往日睡不着了，就看案頭的幾本書，如佳最喜歡看其中的一本《漢賦》，類似漢賦的集錦。

推開窗戶，一陣夾雜着草木花香的清風吹進，“想必才五點多吧，這鬼地方也沒個表。”如佳在這小院內已鬱悶了幾日，於是就有了出去走走的衝動。“想必劉府的老爺、公子們都在夢中，自己乾脆參觀參觀這個劉府。”

她也沒有梳洗打扮，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素衣就溜出了客房的小院。不是她不梳洗，而是平日裏是丫鬟端水來，現在太早，丫鬟們恐怕也是剛剛起床。

是的，無巧不成書，不認識路的如佳又轉進了劉琨的院內。撞見正在練劍的劉琨。劉琨縱身一躍，閃電般來到如佳身邊，用劍抵住如佳，冷酷的問道：“你是何方妖孽？來此作甚？”

如佳一愣，這小子，翻臉比翻書還快，昨天晚上還跑到自己房內胡侃一通，這才幾個小時就翻臉不認人了，也來氣：“本姑娘是上天派來的神仙，專門來渡你。”

劉琨本來想打個突然襲擊，看如佳慌亂中會不會透露一點身世之謎，看來如佳還很鎮定。但他頂在如佳玉頸上的劍並沒有撤回來，因為他一時看呆了。如佳的確美的出奇，而那一頭散着的，只有在陽光下才能發出一絲絲紅光的美髮，更是深深的吸引了這翩翩帥男。如佳剛剛做了染髮、離子燙，兩千年前的人怎能見過？怎麼能不被迷住？

“也許如佳說的是真話。”劉琨收回寶劍。這麼美麗而又極富才學的美人，也許真是天上的神仙。

“我和你開個玩笑。這麼早，你蓬頭垢面得亂跑什麼？”心動！但嘴上可不能氣短。

“丫鬟還沒來，我又找不到自來水。”隨口說出，如佳才感覺到不妥。

“是啊，水豈能自來，有趣。”

如佳也笑了，又想起來“聞雞起舞”就是劉琨的典故。如佳對唐宋詩詞很是迷戀，知道唐人詩中引入“聞雞起舞”的典故，多寫劉琨，而宋以後的詩卻多寫祖逖。但她並不知其因為何在。

在如佳小時候讀的少兒勵志的故事書里就有“雞打鳴后，祖逖踹醒身邊的朋友，說，該練劍了。”這劉琨怎麼就只是個“朋友”了？奇怪，奇怪！是他之後的成就不高？也不是。陸遊的詩里說他“劉琨死後無奇士，獨聽荒雞淚滿衣！”。這個問題在如佳心裏糾結了很多天，最終也是莫名其妙。

“你和祖逖關係不錯吧？”

“是的，我們在一起當過差。”劉琨心中一喜，“看來如佳對自己有好感了，她一定常在下人那裏問詢自己。”

是的，劉琨有些春風得意，在姐夫趙王世子的極力推薦下，他和兄長劉輿都被委以重任。

“一般是他叫醒你？還是你叫醒他？”

劉琨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他叫醒我多一些吧，因為我晚上好飲酒、作詩、吹鬍笳，睡得晚一些。”

“他是踹醒你的么？”

劉琨心中那個氣呀，“這是那個丫鬟添油加醋胡說一氣，我非掌她臉不可！”

如佳笑了，“別生氣嘛，我也是在開玩笑。”心裏卻想：添油加醋，那就不算胡說一氣。

劉琨也笑了，剛才拿劍嚇她，給她開玩笑，她卻在這等着，菜瓜自己。這小姑娘還真機智，就是有點睚眥必報，沒辦法，女人多是小心眼。

“你還是回客房，好好打扮一下，吃過午飯，我和兄長要去金谷園，我要帶上你去。”

“金谷園？你說得是石崇的花園別墅？”

“正是，石崇大哥最近可能太閑了，不知從哪裏找來一位美姝，非要在今晚開一個‘賞珠大會’，還放出話來，與會者可以自帶美人一位。比他的美姝更美者，賞千金。”

如佳想，這個金谷園享譽中國歷史，自己能親眼目睹，也不枉來此一遭。“好，謝謝你帶我去，那我就先回去打扮了。”

說著如佳就向外走去，忽然感覺一絲不對，就扭過頭來問劉琨：“我以什麼身份去？”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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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打賞。

筆者搜集材料一年多，學習十幾本相關專著。又寫了一年有餘。絕非講故事，辛苦做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