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鬧事夫人 下
玉樹蹙眉不說話,只是狠狠的瞪了眼那個所謂的夫人,若蘭見狀忙的跟官差解釋,“是這位夫人先對哥哥動手,哥哥才措手推了她,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夫人聞聲急了眼,還不待那官爺來問自己話,她已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把將玉樹推出幾步遠。
玉樹沒有防備險些摔倒,幸好被若蘭給扶住。
而那夫人則不依不饒,“你們就是故意的,別以外來了個當官的就以為可以給自己做主了,我告訴你們,若我們老爺計較起來,滿個紫禁城都能給掀翻了。”
湊熱鬧的人一聽話,七嘴八舌的議論的更加肆無忌憚,那夫人一聽大家這般議論,她指着眾人罵道,“都是什麼東西,還跟我在這裏指指點點的,你,還有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玉樹和若蘭看見這一幕也都就不說話了,自叫那夫人自己一個人撒潑去,可是小二哥是忍不住了,這個夫人長的這麼丑,還出來故意找事。
他真是忍不住的指着夫人說,“你,你也不嫌丑,竟然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囂張,呸,定是你們老爺不要你,你才出來禍害別人。”
夫人聽見小二說自己長的丑,她抑不住的擼起袖子就要打人,口中還罵罵咧咧,“你,你個小兔崽子、”
小二見狀抱頭,而領頭的官兵見夠亂的,不厭其煩的斥責道,“好了。都別吵了,跟我回衙門。”
若蘭和玉樹一聽這要鬧到官府去,都是一愣,而那夫人倒也不怕,一副去就去誰怕誰的姿勢正等着。
而小二哥可不想去,再說了,他們還要做生意呢,若是去了官府回頭這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眼看着官差們要上來拿人,他忙的從櫃枱里拿出了三五個元寶,殷勤含笑遞到了官差們的手中。口中還不忘奉承道。“官爺,官爺別啊,我們是做生意的人,若是官爺把我們綁走了。以後誰還敢買我們的東西不是?”
“官爺行行好。就當這一回沒看見。以後,以後我們絕對注意,再也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領頭的官差掂量着銀錠子。只覺得今兒出門指定沒看黃曆,竟然這樣的好事?
罷了,反正沒鬧出個人命來,他們能怎麼著?
自也就不抓人了,不過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最好別有下次啊,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小二聞聲趕緊點頭哈腰,“哎,都聽您的,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官兵們得了銀子,自不想多呆,個個的提步都走了,那剛剛囂張的芙夫人一看這架勢,趕緊的追了出去,“哎,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竟然公然收受賄賂,你,你們給我回來、”
玉樹和若蘭看着那夫人追着官兵一路有話說,像是說什麼不像話之類的,還說要回去告訴他們老爺,都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着官兵們急眼要動手,可是那夫人依舊不依不饒的跟在他們身邊,像是他們能把銀子掏給一半才好似的。
玉樹長舒了一口氣,捂着手臂睨了眼若蘭,提步往內屋走去。
而小二因為剛剛表現的挺好的,也沒有收到責罰,自又開始招呼客人去了。
若蘭則睨了眼外頭越走越遠的夫人的背影,微微蹙眉后也轉身往內院走去。
而那位(夫人),此時此刻已經轉到了街角的一處巷子裏,剛剛和她一起的官兵們也都在一起。
剛剛還爭論的一行人,這會子也都閉嘴不說話了,只是各自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夫人的扮相,都忍不住的要笑出來。
只是還未真正笑出口,就被這夫人的一劑眼光給嚇得不敢笑了。
要知道這夫人可是堂堂養心門侍衛扮演的,他堂堂的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今兒淪落到這個地步能怪誰呢?
他自鬱悶的往前走,在不遠處的拐角處,張琪之,魏賢已經剩下的幾個侍衛們已經在等候。
張琪之和魏賢倒是還淡定,只是剩下的人,卻忍不住的要笑出聲來,只是礙於張琪之和魏賢在場,所以沒有敢真笑。
張琪之見李亮回來了,他沒有絲毫笑話之意,只問關於案子的事情道,“怎麼樣?”
李亮也就是這個夫人,睨了眼看自己笑話的同伴們,心裏別提多委屈了,誰叫他們抓鬮的時候都贏了的?
想想也是無奈了,這會子也顧不得和他們計較,自回張琪之說,“他若原本受了傷,再加上屬下剛剛用了全力擊了他一掌,若真是他,他現在已經倒地不起了,可是他卻絲毫沒有不適。”
張琪之聞聲和魏賢對視了一瞬,嘴角處輕輕一挑,只覺得這是遇見好的對手了。
自道,“看來是我小瞧他了,繼續跟蹤玉樹和若蘭,若有情況第一個來彙報。”
一行人聞聲紛紛說是,張琪之這才細細看了看李亮,臨行前說了句大家都忍不住笑出聲的話,“李亮,當年我們一起共事時,我就發現你有這方面的潛質,今兒一看,果然很適合!”
兩日後
在呂默假裝成自己混進皇宮后,曾靜的心一日都沒有放鬆過,他真的很擔心皇上會勿信了呂默,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這麼久一直都沒有人跟自己說過這件事的後果,他每每見到丫鬟僕人,他們都不願意和自己說外頭的情形。
以至於才兩日,他愁容蒼老的叫人快認不出。
他真的很擔心皇上有事,也擔心呂默被殺,他如何糾結的度過這兩日的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籌措不安,忽然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有一個人悄無聲息,腳步輕的像是沒有來過似得,來在曾靜面前。
那個人就是呂默,自從他被張琪之打傷之後,他就一直在暗處養傷,只是沒有想到張琪之也會下毒,而且這個毒難以解開,以至於自己想了許多辦法都是無用。
可是好在不是劇毒,所以自己還可以應付。
他推門而入,看見曾靜坐在一處。樣子很是疲憊。臉頰上彷彿幾日不見皺紋又長了些。
呂默笑了笑,只覺得可笑,因為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擔心誰?
“幾日不見,曾伯父可好?”
曾靜聞聲回神。在看見呂默時。有些激動不已。噌的起身指着呂默,半響說不出個什麼來。
“你,你、”
呂默見曾靜指着自己說不出話來。他替曾靜問道,“伯父是不是想問問皇帝好不好?”
曾靜很渴望得到答案,所以一直盯着呂默看,而呂默的自信和得意,叫他誤以為皇上真的被刺殺。
就在曾靜垂下眼瞼時,呂默忽然架住了曾靜的胳膊,一把將他拽出了屋子。
“您被束縛住了手腳,自然不知道外頭的事情了,走我帶你去院子裏站站。”
兩個人出了屋子,外頭的新鮮空氣叫曾靜貪戀而絕望,只聽呂默饒有變︶態心理的說道,“你聽,是皇帝駕崩了,紫禁城裏現在哀嚎聲一片呢!”
曾靜聞聲心頭一緊,不敢相信的看向呂默,“你,你真的殺了皇上?”
呂默聞聲含笑,一雙眼看着曾靜問,“是啊,我們呂家的仇報了,曾伯父開不開心啊?”
曾靜不開心,甚至痛心棘手,自罵道,“孽障,即便你得意一時,難道還能得意一世?你是逃不掉的。”
呂默聞聲笑意漸漸斂去,說道,“是嗎?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曾靜以為呂默說的是真的,皇上真的被刺殺身亡,他很難受,難受的幾乎的站不住。
此時此刻也不忘說道,“即便皇上有錯,可是,可、”
曾靜一額頭的細汗,本來就蒼白的臉頰,現在佈滿了呂默討厭的樣子。
呂默見狀一聲鄙夷,對曾靜道,“伯父還真是皇帝的一條好狗!”
曾靜聞聲忽然明白,呂默是故意這麼說的,他一時氣急,只覺得心裏被堵住了,有東西咳不出咽不下。
他怒斥了句,“你、”
便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就在此時呂默說道,“我雖然暫時沒能殺了皇帝,可是不日之後,這一消息我會親自來告訴伯父的,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曾靜聞聲連連搖頭,抓着呂默的手臂不鬆手,哀求甚至相勸道,“放手吧,默兒,放手吧,只要你願意放手,皇上一定願意放你一條生路,你可以浪跡天涯,可以娶一個心愛的女子為妻,可以和她恩愛白頭,只要你能放棄復仇。”
呂默聞聲只覺得心中絞痛,他抑制自己要忘記的寧古塔之路的痛苦回憶又湧上了心頭。
只見他怒紅着眼,冷厲道,“心愛的女子?我最愛的女子已經在去寧古塔的路上被活活折磨死了,這世上哪裏還有我鍾愛的?”
“我雖經歷的你永遠都不會懂,所以別試圖說服我,因為你不配!”
呂默怒了,怒的不容曾靜再說第二句話,他已然憤憤離去,曾靜只能這麼眼睜睜看着,卻幫不上絲毫,他無力極了,自立在原地想隨風散去。
紫禁城
這已然是落霞入宮的第四天,父親依舊還沒有下落,但是想着呂蘭溪答應自己的話,她說過不會叫父親有任何危險,所以她才能安心的在宮中住下。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那個兒時的玩伴,聽見她給自己的承諾,不管真假,她都願意相信她。
而我則一直關注着曾靜的事件,胤禛說,雖然沒有線索,但是未必不是好事,呂默雖然殘忍,可是未必對曾靜下得去手。
所以曾靜暫時還是安全的,因為呂默還未得手,曾靜對他還很有用處。
我從內閣出來,就見落霞正站在簾下發獃,見狀我來在她身邊,拉着她坐下,我細細看着這個女孩,當年那個莽撞到要嫁給胤禛,嫁給胤祥,最後嚷着非張琪之不嫁的女孩,如今已經長大了,而且嫁給了他們三個人之外的男人。
而且那個男人對他很好,他們現在很幸福,還有了孩子。
落霞坐在我身邊,我看着她,心裏很多感慨,抑不住的問道,“落霞相信緣分嗎?”
落霞聞聲看着我說,“信,若是無緣,我和娘娘還有公子他們就不會相識了。”
落霞話至此處愁容盡去,忍不住的擒住笑,看着我道,“現在想想那些回憶真的好美。”
我聞聲輕嘆,說道,“十三爺不在了,若是還在一定會說落霞長大了的。”
落霞見我說起十三爺,她愣了半響,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最後說道,“我還記得,當初是王爺帶我來園子裏見皇上的,我還說要嫁給他的,一晃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就連王爺他、”
落霞話至此處沒有在說出口,因為十三爺的離開,真的對我們來說都無法面對。
我細細看着落霞,她以褪去小女孩的青澀,已然成為了一個大女人了,我問道,“你現在嫁給了莫矣,幸福嗎?”
落霞沒有過多的思考,說道,“嗯,他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她話至此處停頓了一會又說,“若是當初嫁給了公子,也許我比現在幸福,或許也不如現在幸福,可是我寧願嫁給莫矣是幸福的,也不想嫁給公子不幸福。”
我知道她是幸福了,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說道,“還記得當初那個固執的姑娘,沒有想到一轉眼她已經長大了。”
落霞聞聲羞澀一笑,低眉問我,“我當初鬧着要嫁給公子,娘娘難道沒有笑話過我嗎?”
我見她如此,我說道,“只是覺得能這樣轟轟烈烈的追求自己愛的人,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落霞見我這樣說,她抬眉看了看我許是覺得我能說出這話來很好奇。
半響她道,“我爹說當初我就是個傻子,娘娘你會覺得愛一個人就是傻子的表現嗎?”
聞聲我說,“愛一個人智商會變成零,所有的毅力和尊嚴都可以不要,所以你說他傻不傻?”
落霞聞聲輕嘆,“蘭溪姐姐的夫君若是也活着就好了。”
呂蘭溪的夫君?
這是什麼話?
我疑惑不解,看着落霞問,“你說什麼?”
落霞這才回我說,“之前我說過,那個樹林裏跟蹤我的男子說是蘭溪姐姐的夫君,其實那是蘭軒姐姐化妝成他的樣子,其實那個男子已經去世了。”
我聞聲有些唏噓,她一定是放不下他,要不然不會裝扮成自己心愛男人的摸樣的。
我有些遺憾,也有些心疼,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落霞回道,“就在呂家出事之後,他們家也被牽連,沒多久他就病逝了。”
原來呂家的事情不是一個家族的事,而連累的遠遠超出我的想像。
所以呂默和呂蘭溪恨我們也是應該的。
畢竟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們不可能感同身受。
想到以後,我說道,“落霞,若是以後我們抓住了呂蘭溪,皇上若殺了她,你會不會恨我們?”
落霞聞聲對我說,“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她們殺了很多人,甚至想殺了皇上,我不想皇上有事,可是我擔心我爹,更擔心事情會由不得我們。”
聞聲我也很無奈,到底要怎麼發展我也說不準。
最後只能說道,“我也希望事情能有轉機,所以落霞,你要和我們一起有信心,好不好?”
落霞聞聲充滿自信的一眼向我看來,應聲道,“嗯,我相信皇上一定會做出最好的選擇,所以,我願意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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