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宮裏宮外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衛天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隻白鳥的羽毛真不錯,拔下來當做翎羽也合適啊。”
廖飛瞥了衛天一眼,不再言語,推開門便看到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只見桌子上躺了一個女人,而主子正俯着身子仔細地瞅着那個女人的臉龐,不知在想些什麼。
司徒絕並未感到尷尬,他的眸子盯着藍月,但話卻是對着門口的兩人說的。
“解決了?”
聽似問句,但卻沒有波瀾起伏,好像勢在必得,衛天將鳥籠子收在身後,忙不迭道:“一個也沒活着。”
司徒絕直起身子對着兩人揮了揮手道:“退下吧。”
藥量有些大,估計藍月睡個兩天才行,司徒絕將藍月抱在床上,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放在手心細細地看着,燭光輕輕躍動,司徒絕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堅毅挺拔的側臉。
藍月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裏,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精緻,只見紅窗檀木,鎏金香爐,精緻妝枱,到處都透着一股貴氣。
一名粉衣女子見藍月行了,便趕忙上前行禮:“小主,您終於醒了。”
藍月的腦袋還是一片混沌的狀態,她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問道:“我認識你嗎?”
粉衣女子似是局促,但她仍舊落落大方地回道:“奴婢見小主醒來,實在開心,一時失了禮數,還望小主見諒。”
藍月揮了揮手,算是原諒了,只見對方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畫梅,是小主您的貼身侍女。”
藍月差點沒暈過去,她什麼時候多了個貼身侍女啊?正這麼想着,一名身着藍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過來,她同樣對着藍月施了一禮,然後恭敬道:“奴婢梅杏向小主請安。”
藍月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記得那天晚上一不小心喝了許多,再醒來的時候怎就成了人家的主子呢?定是司徒絕搞的鬼,藍月恨恨地想着。
“你!去把司徒絕叫來!”藍月兇巴巴道。
被點名的畫梅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女子怎得這麼大膽,竟敢直呼陛下名諱,若是讓旁人聽去了,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小主您說的可是當今聖上?”畫梅弱弱的問了一句。
一道晴天霹靂從天而降,直接將藍月劈了過去,司徒絕竟是當今聖上?當今聖上竟是司徒絕?勿用多說,藍月剛醒過來,再次被這個重大新聞驚得暈了過去。
等藍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外室亮着幾盞燈,柔和的光線落進屋子來,估計是白天那丫頭守夜吧,不過藍月此時沒心思去管這個,她只知道藍國主姓司徒,卻沒想到司徒絕竟是聖上,她當初竟然大着膽子刺殺聖上,若是追究下來,不用說等到一年之後了,她的人頭現在立馬落地。
藍月的情緒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可以看到正在打盹的畫梅,藍月輕輕地拍了拍胸口,然後悄悄地打開窗子,嗖地一聲躍了出去。
夜有些涼,藍月後悔自己出來的時候沒有披件披風,只是很快,她便安慰自己,這樣也好,正好讓她清醒一下。
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至於藍月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這麼大的轉變,前一秒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市井小民,怎麼這一秒她便成了聖上的美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早就進入這個圈套里了?
“這麼晚了,美人還不回屋歇息?”
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頗為熟系的聲音,藍月回身望去,只見司徒絕站在那裏同樣回望着她,不同於藍月臉上的凝重,司徒絕的表情含着一絲輕鬆。
藍月覺得對方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於是她也不管對方的身份,冷哼一聲就往回走。
突然,手腕一緊,藍月垂首一看,只見司徒絕握着她的手腕,並不打算鬆開。
“你要做什麼?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藍月沒好氣道。
司徒絕的眸色很深,不過藍月卻看不真切,畢竟對方那突兀的銀色面具實在太礙眼了。
“朕怎麼害你了?”司徒絕的唇角上揚,笑容特別張揚,這讓鬱悶的藍月看了,忍不住狠狠地扇他幾個耳光。
藍月毫不給面子地甩開司徒絕的手道:“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
“朕沒有提前告知你身份,所以你生氣了?”司徒絕見藍月仍舊苦着一張臉,於是繼續揣測道,“還是說,你不樂意做朕的美人?”
藍月覺得這個司徒絕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明明是他把自己拉下水的,現在反倒裝起無辜來了。
“還是說,你覺得美人襯不起你的身份,所以......”司徒絕還未說完,便被藍月冷冷打斷了。
“夠了!即便你是君主,但是也不能任意擺佈他人玩耍,不論美人也好,皇后也罷,我不稀罕呆在這裏,尤其是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好心的奉勸你一句,最好抓緊放我回去,否則......”藍月見司徒絕一副不為所動地樣子,便覺得自己擺出條件來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望着藍月幾乎氣瘋的模樣,司徒絕沒由來的一陣開心,他衝著藍月不急不慢道:“朕喜歡你的脾氣。”
藍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道:“既然你喜歡脾氣暴躁的,那就更好說了,天底下的女子誰不想要榮華富貴?只要你勾一勾手,她們還不得乖乖地鑽進您的懷裏來?”
司徒絕略一思忖道:“比起她們,我更喜歡你。”
藍月直接給跪了,她求饒道:“求你告訴我,我哪裏讓你喜歡了?我改還不行嗎?”
司徒絕的臉色一沉,難道自己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以至於藍月逼迫自己改掉,也不願討他喜歡。
“既然朕把你帶進來,自然不會委屈了你,你又何必推辭?”司徒絕作出一副痛心的樣子,不過他的眼底帶着一絲淡漠,這讓藍月覺得,司徒絕並非是在看自己,而是透過她看另一個女人。
“早聞陛下有斷袖之癖,可是真的?”藍月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浪費時間,無論如何,她都要離開這裏。
司徒絕聽藍月這麼問,只是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並未說話,藍月只當對方默認了,如果司徒絕的癖好當真如此,那麼藍月很有可能是個擋箭牌,但若她是擋箭牌的話,這似乎又說不過去了,擋箭牌嘛,誰都可以選,為什麼偏偏選她?
只是沒想到下一秒鐘司徒絕又湊了上來,他托着藍月的下巴**道:“你覺得呢?”
藍月向下彎了彎身子,她可不想跟一個同性戀談戀愛,這麼說起來確實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藍月向司徒絕伸出了手,她的表情很是無賴。
沒想到司徒絕並未生氣,反而提出了條件,“只要你乖乖配合,你想要的朕都會盡量滿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除此之外,藍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於是問道:“怎麼個配合法?”
所謂的配合不過是和司徒絕上演一番夫妻雙雙把家還,簡單一點就是心心相印,矯情一點就是秀恩愛,不管怎麼說,藍月都是比較吃虧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