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設計
台下一片漆黑,偶爾能看到浮動的人影,藍月身着青色獸紋大擺短裙,頭戴深紅色的獸頭面具,這身裝扮有些怪異,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她一連跳了兩個風格不同的舞蹈,只是還未等她下台,忽然轟的一聲,船身破了個大洞,濃烈的白煙逐漸擴散進來。
正在這時,無數鋒利的箭雨透過大洞朝這邊射了過來,藍月還未反應過來,一支鋒利的箭似是長了眼睛般朝着她射了過來,還好她身手不錯,一個翻轉便躲過了那支箭,只是氣還沒喘勻的功夫,又有無數枚箭射了過來。
藍月的身子一暖,再抬首,便看到一張銀色面具,司徒絕微微勾了勾唇角,便專心應對四周連綿不斷的箭雨。
突然一團猛虎般的火焰直衝着藍月這邊飛了過來,想必那些人只是想解決掉司徒絕罷了,只是為了一個司徒絕,卻要搭上這麼多人的性命,藍月看着台下橫七豎八的身體,忍不住嘆了口氣。
司徒絕輕巧地避開那團火焰,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船頂“嘩”地裂開一道縫隙,硃紅色的地板“啪”的劈裂開來,刺骨冰涼的河水順着縫隙迅速蔓延上來,結實的漢白玉石柱在強大的攻擊內力下發出一聲聲震顫,無數裂縫順着紋路一點點擴展,花船搖晃的厲害,無數重物碎屑落了下來,空氣瀰漫著塵土和煙霧,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藍月眯了眯眸子,雖然她不知道司徒絕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不過她不會傻得以為司徒絕是來這裏泡妞的,更不會痴得以為司徒絕是為了自己才來的。
司徒絕的輪廓一如既往的稜角分明,藍月的眼神變得迷離,她想要推開對方,但卻又於心不忍,於是乾脆安心地靠在對方懷裏,權當把那日的便宜占回來了,不過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保護公子!”廖飛和衛天擋在司徒絕身前,無數黑甲兵如同蜘蛛一般從四周的牆壁中彈射出來,看得藍月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招式?真的好神奇!
黑甲兵的身體沒在冰冷的水中,但是刀刃鋒利,戾氣逼人,殺氣衝天,黑衣人招招狠戾,步步逼命,兩團交接摩擦出耀眼的火花,一時間分不清敵我,只是藍月還未看個仔細,她的身子便飛出了船艙,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坐在了黑龍的背上。
黑龍的翅膀很大,不過它的翅膀卻是平展着的,藉著空中的氣流,兩人很快就遠離了那個是非之地,只是葉香怎麼辦,藍月急出了一頭的冷汗,若葉香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向奶奶交代?
“不行!我要回去!”藍月突然掙開了司徒絕的懷抱,只是當她把目光落在茫茫無際的黑夜中時,身子忍不住一軟。
“你朋友不會有事的。”司徒絕勾了勾唇角,他也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搭上太多精力,畢竟那些黑衣人的目標是他。
“真的么?我朋友真的沒事嗎?”葉香是藍月唯一的好朋友,她如果葉香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啰嗦。”司徒絕簡單地吐了兩個字,藍月便不再作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藍月現在只需扮好乖乖女的角色就好了。
圓月觸手可及,清風拂過面頰,當黑龍降落在一家酒館的時候,司徒絕抱着藍月三下兩下躍上了二樓,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眼前的窗子被司徒絕踹開,藍月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不是尋常人不走尋常路了。
桌上放了兩盤還算精緻的糕點,藍月的肚子餓了,便也毫不客氣地抓了糕點吃起來,她一邊吃一邊問道:“沒想到你招惹的人不少啊?”
司徒絕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他把目光轉到藍月身上道:“你不也是嗎?”
藍月心下尷尬得很,雖然她曾經刺殺過司徒絕,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感恩之心,更何況她與司徒絕無冤無仇,刺殺司徒絕也是為了拿個賞金什麼的餬口嘛。
司徒絕看到藍月一副吃癟的樣子,似是很開心。
為表赤明之心,藍月起身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藍月現在矛盾得很,不知是直接跟那神秘買主攤牌比較好呢,還是先報答司徒絕的恩情再把他解決掉比較好,不過來日方長,她也不用着急。
司徒絕神情淡漠道:“並非我願意救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藍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雖說如此,我還是很感激你。”
不過下一句話卻讓司徒絕極度無語,只見藍月陰惻惻地抬頭問道:“感激歸感激,倒是我那把鑲珠腰刀你什麼時候還啊?”
司徒絕並未說什麼,他點燃了房中的蠟燭,往床上一躺,似是沒有將藍月的話放在心上,藍月見自己討了個無趣,便想起身走走。
只是藍月還未出門,司徒絕便橫在了她的面前,“有個交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你覺得我會上當嗎?”藍月咬牙切齒道。
司徒絕突然俯下身子在藍月的耳邊低聲道:“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呢。”
賬還沒算清?藍月不記得自己欠他什麼,她穩了穩情緒,稍稍退了退身子,誰料她退一步,司徒絕便逼近一步,這讓藍月很是抓狂,卻也無可奈何。
退到牆角,無處可退,藍月咬了咬牙,終是一把推開司徒絕的身子道:“跟你做交易,我不得賠死啊!”
司徒絕自然知道藍月指的是什麼,不過如今他不小心救了藍月,如果將兩者比較一下的話,輕重很明顯就出來了。
“我不會委屈你的,事成之日,我自然會把那把刀還給你,”司徒絕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的月光,不急不緩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藍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如今司徒絕離她這麼近,讓她呼吸困難,所以她想着快點把眼前的瘋子解決掉,於是她將司徒絕的身子推開道,“公子,請你自重。”
司徒絕倒也不氣惱,他悠悠道:“我不過是想請你飲一杯酒,怎麼,不可以嗎?”
藍月一聽,頓時紅了臉龐,看來確實是她自己想多了,於是她退了兩步道:“我不勝酒力,還望公子體諒。”
“你剛才不是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嗎?”司徒絕挑了挑眉欠揍道,“難道你要反悔不成?”
藍月咕噥了兩聲,終是下定決心咬咬牙道:“既然如此,今晚過後我們兩不相欠!”
“真是爽快。”司徒絕的眸中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深意。
藍月大方地坐在桌子前,司徒絕殷勤地幫她滿上了一杯酒,然後他自己也斟了一杯。
藍月端起酒杯,對着司徒絕道:“我敬你。”
“請。”司徒絕一手支着袖子,一仰頭便將杯里的酒喝了個光。
濃濃的酒香在喉間蔓延,杯酒下肚,肚子裏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藍月輕輕地皺了皺眉頭,不過臉上的表情還說得過去,待杯酒空了之後,藍月突然主動為自己斟酒,她端起酒杯,仰頭灌下。
這可是烈酒,而且是別有深味的烈酒,不過藍月不知道,她一把抓過酒罈,仰頭就喝。
直到半壇酒下肚,藍月便將那酒罈摔了,她擦了擦唇角的酒水,道:“什麼交易,說罷。”
司徒絕眉角抽了抽,他的目光落在藍月平坦的胸脯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藍月當即隔着半張桌子將身子探到司徒絕面前,咬牙切齒道,“你這個**!”
司徒絕好像沒聽見似的,他一下一下地嘬着酒,模樣十分悠閑,藍月**裸地被司徒絕忽視了,她指着司徒絕又急又惱道:“你給我......”
藍月忽然身子發軟,腦袋也變得暈乎乎的,眼前的司徒絕變成了兩個、三個......藍月的身子晃了晃,最終“啪”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司徒絕無奈地望了藍月一眼,他本以為那蒙汗藥的藥力已經夠強了,只是沒料到藍月一股腦地喝了那麼多烈酒,藥效還未發揮便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