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文娟有子
轉眼之間,又過了兩個月。時間過得好快,春天也變成了夏天。炎熱的天氣,縣城也像在鍋里蒸烤一樣。
明月高照,月光也灑在那范府的花園裏。范耀祖在花園裏坐着,他在等一個人,而在范府里唯一能讓他來等的人估計也就是孟彩香了。
這一天的晚上,月光灑在他的房間裏,就像沐浴仙光一樣。他想出去走走,讓自己也享受月光,於是便出了房門。走着走着,他來到了花園。看到那些下人都陸陸續續在長廊上經過,心道:“也許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他想到了彩香,便在長廊上走着,來回地走着,希望能看到彩香,然後假裝遇見。跟她搭個話,甚至送她去下人們住的房間。他還想着能夠抱一抱她,甚至一親芳澤。
她還是像往常一樣,下人們都陸續回去了,而她卻是很晚才出來。終於等到了她,耀祖依舊是笑着的,傻笑的樣子有點像個傻小子。彩香也看到了他,心道:“已經很好幾天了,他還老是等自己。”她生怕有天被其他下人撞到,萬一讓大太太知道,那麼自己就惹事了。她不止一次告訴他不要等自己,找自己。他每次都答應,可是每次都食言。他擋不住自己那顆想她的心,想每時每刻都能看到她。想着那一天,她扶着自己,那麼近的距離,體驗她身上的芬芳。
“彩香,你來了。”耀祖看到她,就像狼看到肉一樣,眼睛都在發光。可隨即又傳來了他的咳嗽聲。
“瞧你,大晚上的不好好去休息,現在又咳嗽了。”彩香沒有給耀祖行禮,說話也那麼沒有距離感。這些都是耀祖要求的,時間一長,彩香也習慣了。而對於耀祖,彩香真的覺得把他當弟弟一樣看待了,雖然他比自己大三歲。可是他在自己面前,有時候真像個大孩子。
他走到了彩香的近前,對着彩香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你。”
這話彩香已經聽了好幾遍了。一開始,她是驚訝的,後來也習慣了。“現在看見我了,那麼就睡覺去吧!”彩香說完就從他身旁走過。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止上演多少次了。男人通常都是有**的,耀祖也是。他不想每天都重複這樣的事情。對着彩香說道:“孟彩香,如果你是蔣文娟的話,那該多好!”
彩香留給耀祖的是一個背影,聽到耀祖說這話,彩香沒有回頭,而是停住了腳步說道:“少爺,我不是蔣文娟,我是下人孟彩香。”
“少爺”兩個字,把很近的距離此時拉得那麼遠,耀祖心裏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在范府里和彩香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己的母親非常討厭一個丫頭做主子,尤其是自從母親的一個丫頭成了二太太以後。除非自己也跟父親一樣,做了一家之主,那時候自己想娶誰都可以。
“彩香,我心裏有你。”耀祖道。而彩香沒有說話,時間成為了靜止,耀祖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又繼續道:“你等我,等我做了老爺,我一定會娶你!”
“娶我做小妾,做姨太太嗎?”彩香黯然地說道。因為她想到了三太太,一個姨太太的身份讓她守了多年的空房,就算是四太太又如何?還不是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她的內心是要自己的男人心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是范府的男人是不能這樣的。
“不!不會的!我要娶你為妻,不是妾!而且我只要你一個!我不會再要其他女人!”耀祖堅定地說道。
彩香這時候轉過身,回過頭來看着耀祖道:“少爺你喝醉了。”
“我沒喝酒”耀祖道。
“少爺,你沒喝酒,但也醉了。少爺已經娶了少奶奶了,少奶奶是您唯一的妻子!就算您娶了其他女人,那她們也只能是妾。”彩香道。
耀祖聽到這話,感到一陣頭疼。是啊,自己已經娶了文娟,她就是自己唯一的妻子,其他女人如果進門那也只是妾。
“少爺,如果沒什麼事,彩香就告辭了。”彩香道。
“彩香,你站住!”耀祖忽然厲聲道。
彩香那剛轉回身就是聽到耀祖這樣說道,她停下了要邁另一隻腳的動作。此時她感到有些驚訝,因為耀祖從未對自己發過脾氣,甚至對別人也沒有過。可是他剛才卻是那樣的口氣,那是一個男人的佔有欲,甚至自尊在作怪。
“孟彩香,你給我聽着!早晚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唯一的妻子!”耀祖加重語氣地說道。說完這話,他又咳嗽了一聲。
彩香聽着他說完這話,便離開了長廊,去的方向是女下人們的房間。耀祖在她離開后,又是一陣咳嗽,他拿出一塊白手帕來對着嘴咳嗽,咳嗽了一陣之後,他把手帕從自己的嘴部拿開,仔細看,發現那手帕上多了一點紅。
少奶奶的房間裏,屋子裏黑漆漆的,裏面沒有一點光,蠟燭早已被吹滅了。少奶奶日漸不受寵,下人們也很少來她的房間。而唯一伺候她的的小雙此時也早已離開了她的房間。
本是應該安靜的房間裏這時候卻傳來一陣女人的喘息聲,接下來是男人的奇異的嚎叫聲。而女人的喘息聲明顯是帶着一點小心翼翼的感覺,生怕被人聽到。而男人的嚎叫,叫得也是特別的小心。生怕自己太大聲了被人聽到。床上躺着兩個人,正赤身**翻雲覆雨中。
“水生,你愛不愛我,水生,你愛不愛我?”床上的女子被男子壓着,嬌喘地叫道。男子動作幅度大了起來,聽到女子說著這話,便也是興奮地說道:“我愛,我愛,我當然愛!”
“那你愛我們的孩子嗎?”女子說道。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水生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而那名女子如同頭上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她看着男子,問道:“怎麼了?怕了?”
“什時候的事?”水生問道。此時水生還是壓着文娟。雖然屋子裏很黑,但是文娟還是感受到他的那張臉是有些怕怕的樣子。她一把將水生推向了一邊,自己坐了起來。
“有兩個多月了!”文娟平靜地說道。
“兩個月?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水生的聲音有些顫抖,慌慌張張地說道。
“我發現自己的月經沒來了,而且…時常會嘔吐。我小時候曾問過我母親,女人生孩子是什麼癥狀。當時我有些吃驚,又不敢讓人知道我的癥狀,所以我小心翼翼,偷偷地嘔吐。甚至連褲子什麼的,都不讓小雙給我清洗。後來我說自己身體不適,就帶着小雙去其他縣城找了大夫,他給我診斷以後,說我有喜了,而且已經兩個月了。”文娟說道。
“你……真的有了?”水聲吞吞吐吐地說道。
“怎麼了?做爹了,高興成這樣啊?連說話都激動地吞吞吐吐的!”文娟笑道。那水生到底是怎麼想的,文娟自是感覺出來了,可是她偏要這麼說。
水生忽然用手抓着自己的頭髮,顯然很頭痛的樣子。過了片頭,他把手放下,對着文娟道:“這個孩子,我們不能要!”
文娟冷冷一笑,對他說:“這可是你的孩子,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文娟,你不要誤會,而是我們現在真的不能要。你想想…”水生的話,還沒說完。文娟卻叫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水生聽到她叫,立刻捂着她的嘴說:“你不要命了!給我小聲點!”
文娟把他的手用力地拿開,說道:“王水生,你以為我自跟你好了以後,我還要命嗎!我早就做好被人發現的準備了!我以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會開心,想不到你竟然會對我說這種話!”
“文娟,你聽我解釋,這孩子真的不能要,你想想萬一你的肚子大了,那麼你想想你自己的處境!”水生有些着急了,他真的要解釋,他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的處境?我還有處境嗎?”說著便哭了起來,自嫁給范府以後,她就沒自己的處境了。
“文娟,我是為你好,把這個孩子拿掉吧,以後如果我……”接下去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了,如果自己什麼?自己就算當了大管家,也依舊是范府的下人!他根本不能給文娟許下什麼。
“如果什麼?你不過是個下人,就算再努力,也只是一個下人。”文娟看着他,止住了眼淚,但眼底里全是悲哀。
“文娟,我沒用!可為了咱們兩個人的命,這個孩子也不能要。”水生道。
“水生,以後我們兩個人只能這樣嗎?”文娟看着水生道。每日的深情一夜,她都是在擔憂中享受着魚水之歡。但是她已經快受夠了,有時候她真的想光明正大的和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的。人都是有慾念的,有了寸,便想得尺。
水生這時候不說話了。文娟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不如我們也像那大小姐,也私奔吧!”
“不行!”水生想都沒想張口否定。水生打小是個流浪兒,他小的時候就知道流浪的辛酸,他不想再去過那種生活。現在好不容易,在范管家的提攜下,已經有了地位,馬上就會成為范管家的接班人。他怎麼會放棄!可是他不能這麼直接對她說。
“文娟,我們不能這樣。那樣我們豈不是成了姦夫淫婦了。你們蔣府的臉,往哪放啊!文娟,你以後要怎麼做人啊!我這是為你好!我們不能這樣!”水生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打掉你的孩子嗎?”文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