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算賬

第28章 算賬

接下來的日子裏,宮裏人心惶惶,因為三公主李丹兒死了,何文柳一病不起,夏知柔又剛剛小產,發生那麼多事,使得內監們大老遠看見青鸞殿的人,或者溫翠苑的人,都繞道行走,就怕惹禍上身。

我也不動聲色,該做什麼做什麼,沒有特意讓人去調查丹兒的死因,沒去看一直昏迷不醒的何文柳,也照樣不關心已經小產的夏知柔。所有人都覺得我對於宮裏發生的事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其實不然,我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所有主角都在場的時機,然後慢慢算賬。

這個時機很快就到來了,兩日後,又是宮裏眾妃嬪去慈寧宮給母后請安的日子,那我也就順便去給母后請安好了。

當我踏入慈寧宮時,果然看見所有人都在,賈婉茹,夏知柔,還有其他叫得上名字的妃子。母后坐在正殿前方的主座上,在與妃嬪們閑話家常,小八今日也難得收起玩心,站在母後身邊,陪着她。

眾人看見我后,都十分震驚,覺得我不應該出現於此。母后看見我后臉都僵硬了,她現在恐怕已經沒臉見到我了。

小八也是個有眼色的人,就算不參與後宮的爭權奪利,但也算耳濡目染,這幾日後宮發生的事,他早有耳聞,所以他一看到我,立刻堆起專門討好我的笑容,道:“皇兄今個怎麼有空,趕緊過來,一起陪母后好好聊聊。”

我也就順着小八的話,連安都沒給母后請,直接上前,坐到母後身邊。母后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我從沒這樣給她擺過臉色,但她也不能埋怨我什麼。

母后朝着小八使了個眼色,想讓小八先開口說話,別讓這氣氛僵持着,小八本不情願自己往槍口上撞,但母命難為,只好笑着問道:“皇兄,我都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最近可好?”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朕的女兒最近死了,死因不明,文妃又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覺得皇兄最近過得好嗎?”

我這話一出,母后已經忍不住了,她平時哪裏聽過這麼話裏帶刺的語句,更何況說這話的還是他的兒子!母后拉着我的手,說道:“皇兒,哀家只是小懲文妃,當初你也不是答應了嗎?”

我直接將我的手從母后的掌中抽回,冷冷的看了一眼道:“母后當初也答應兒臣,不會懲罰的太過分,可您最後做了什麼?”

母后急忙解釋道:“哀家並不知道那日的天氣會如此變化無常,要不然哀家也….”說道這裏,母后一下子想到什麼,立刻打住。

“也?也什麼?”我順着母后的話問,可是母后卻不再張嘴回答,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我也不為難她,接著說道:“母后,兒臣就問您一句話,罰文妃於五月十六長跪長亭殿這個懲罰,究竟是您自己想的,還是有人跟您嚼了舌根?”說著,我就看了一眼站在大堂之下的夏知柔。

母后一聽,立刻辯解道:“這跟柔兒沒關係,是…是哀家自己的決定。”可母后的侍婢藍梅早就告訴我,這根本就只夏知柔的主意,母后還在這裏護着她。

“母后。”我反問說道:“兒臣剛才可沒有提及柔昭儀,這可是母后您自己說的。”現在我連柔兒也不叫了,直接喊她柔昭儀,很明顯,我在生她的氣,而且氣得很厲害。夏知柔再沒有眼色,也能聽出我語氣里的不善,立刻跪在地上,說道:“皇上,請您別再為難母后了,柔兒承認,是柔兒請求母后如此責罰文妃娘娘的。”

夏知柔抬起頭,雙眼裏滿是不甘,“臣妾的孩子因為文妃流掉,心裏難受,這才求母后,讓她將文妃罰跪於長亭殿外,只是罰跪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皇上何必用這種語氣找母后算賬呢。”

“好,柔昭儀,你可是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我狠狠的拍了一下主座上的扶手,厲聲喝問:“你明知道文妃身子不好,卻還故意讓他在那種天氣里受罰,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歹毒!”

“皇上冤枉!”夏知柔哪裏肯就這麼認罪,辯解說道:“皇上,臣妾不是神仙,怎麼能讓五月十六那日說太陽曬,太陽就曬,說下大雨,大雨就來,那天的天氣根本就是巧合,請皇上明察。”母后不忍心看着他們夏家人在殿上被我如此質問,哀聲說道:“皇兒,哀家知道你心疼文妃,可你也不能將所有的過錯往柔兒身上推,柔兒說的沒錯,這天氣如何,不是人能左右得了的。”

我嘆口氣,知道母后永遠袒護他們夏家的人,不管夏家人做錯什麼事,母后都會盡量保全。但今日,我不能讓母后如願了,我說道:“母后,那柔昭儀為了生皇子,經常去拜訪國師,讓國師為他測字占卜,擺法坐陣。那國師每天眼觀星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五月十六的天氣情況,柔昭儀最近又與他走得極近,早就有所耳聞了吧。如果柔昭儀不承認,朕能找國師過來,與她對峙。”

我這麼一說,堵得母后說不出話來,她心裏的夏知柔雖然驕縱,但絕不是那種懷有壞心的人。母後轉過頭,看着夏知柔,想聽聽她的解釋。可夏知柔如何解釋?事實的確就如我所說的那樣,於是她心裏一橫,開口說道:“皇上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

母后一聽,本來就很難看的臉色更加陰鬱,呵斥說道:“柔兒!你怎麼可以如此糊塗!還利用哀家!”

“母后,臣妾也是逼不得已!”夏知柔被母后這麼一吼,聲淚俱下道:“臣妾因為文妃娘娘小產,可皇上不管不問,一心還向著文妃,臣妾心裏氣不過,想給文妃一點教訓,想給臣妾的孩兒報仇,臣妾沒有做錯!”

“你簡直執迷不悟!”母后被夏知柔蠻橫的話反駁過來,氣得將手裏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大聲喘着氣,母後有些年紀大了,有時候一激動,就會有一口氣喘不上來。小八在一旁看見母后如此難受,立刻又送上一杯茶,讓母后喝下,再拍拍母后的背,讓她順順氣。接着小八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快點結束,別再讓母后動怒了。

我裝作看不見,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夏知柔給治了!於是繼續我的話題,說道:“柔昭儀,你讓文妃受罰,害他一病不起,但你卻還怕他死不了。專門派一個小太監元祥守在文妃身邊,看着文妃醒來后,就讓元祥告知他丹兒去世之事。丹兒是文妃的唯一的孩子,文妃如何接受得了這個打擊?文妃被你害的昏迷不醒,現在人在鬼門關徘徊着。”

夏知柔跪在地上,身子發抖,似乎在害怕些什麼,支支吾吾道:“皇上,臣妾….”

我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反而問她:“朕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你宮裏的人會知道丹兒已死?丹兒該不會是你害死的吧?”

“皇兒!”這話一出,就如重棒一般,打在母后的心上,她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她疼愛的夏家女兒,居然會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母后使勁的拉着我的衣擺,顫抖說道:“這種事情,你可不能亂說….”

夏知柔也使勁搖頭,說什麼都不承認,哭喊道:“皇上!!您不能真么冤枉臣妾,您….您沒有證據!”

“證據?”我冷笑道:“丹兒的死只有青鸞殿的內監和御醫們知道,元祥是你溫翠苑的太監,他怎麼可能知道丹兒死了,還告訴文妃?朕想只有一個原因吧,就是你害死丹兒,你指使元祥把這個消息傳到文妃那裏,朕有說錯嗎?”

“沒有!臣妾沒有這麼做!”夏知柔還是死不認錯,辯駁道:“也許….也許是元祥是從青鸞殿內監們那裏聽說的,皇上,臣妾真的沒有這麼做啊!”

“柔昭儀,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看着她扭曲的臉龐,我想她此刻一定不知,她的心虛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我緩緩說道:“朕在丹兒死後,就下令所有知道丹兒已死的人住嘴,就是為了防止文妃知道此事,元祥是你溫翠苑的內監,怎麼可能會知道!”

“皇上!命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夏知柔繼續解釋說道:“也許是青鸞殿的內監們自己談論時,元祥不小心聽到了,他看着文妃娘娘可憐,才把三公主的事告訴他,皇上,您根本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三公主是臣妾害死的!”

夏知柔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她既然那麼想要證據,好,那我就給他證據。接着我就打算拿出鐵證,讓她認命。可就在這時,我的大皇子李沉,突然跑出來,跪在我的面前,哭喊着說道:“父皇,皇祖母,不是….不是昭儀娘娘害死丹兒的,害死丹兒的是別人,兒臣….兒臣親眼看見了!”

李沉冒出來說出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驚訝不已,我也是十分納悶,不可能,我心裏有十成的把握,根本就是夏知柔自己乾的壞事,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

李沉今年六歲了,長得水靈靈的,就像是從年畫裏跳出來的童子,此刻的他眼睛哭得紅腫不堪,嘴裏斷斷續續說道:“父皇,您….您相信兒臣,兒臣沒有說謊。”

我也不急,就想看看李沉到底想說些什麼,於是問道:“那照沉兒所言,害死丹兒的人,究竟是誰?”

李沉抬起手,指着站在夏知柔身後的一個婢女,說道:“就是她!兒臣親眼看見,是她害死丹兒的!”

李沉這一指證,非但沒有幫夏知柔開脫,反而將她的罪定得更死了,因為李沉所指之人,不是別人,而是夏知柔的貼身婢女,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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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度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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