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告御狀

第20章 告御狀

半個月後,瑞王請辭回藩地,我也沒有多做挽留,給他些賞賜,又命人幫他將這些賞賜運回淮南。我在搬運的人中安插着我的探子,這樣以後瑞王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給我彙報了。

又過了幾日,巡撫上奏說,徐州郊區有大批山賊出沒,打劫路人,殘害百姓,想請我出兵剿滅山賊。如果是平時我遇到這種事,就直接交給下面的人安排。但這次,我故意點名讓黃坤去。於是黃坤就帶着官兵五百,趕往徐州。其實我這麼做是有私心的,首先,我要讓他遠離京城,遠離何文柳,而徐州就在瑞王藩地淮南邊界,黃坤過去后,定會跟瑞王有所聯繫,上一世黃坤都投靠瑞王了,我想他這一世也肯定如此。我一直都想殺了黃坤,可出師無名,假如黃坤跟着瑞王造反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這些都是我後來的計劃,暫且不提。

賈婉茹回宮后,還帶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她告訴我這小姑娘叫桃青,是她貼身婢女桃紅的妹妹,看着人機靈,就想帶進宮中伺候她。估計賈婉茹在宮外跟瑞王在部署些什麼,我也就記住了桃青這個人,其他的事情,不在話下。

接着到了三月,冰雪開始融化,天氣轉暖,後宮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但實際波濤洶湧。

現在無論是朝堂上的人還是宮中的人都知道,這麼多年來,賈婉茹在後宮的地位從未動搖,我最愛的人永遠是她,她的生活起居,我都命人以皇后的身份伺候着。而我最疼的人卻是何文柳,我將他安置離御書房最近的青鸞殿,天天督促他補這補那,把他捧在手心保護的好好着。最後,我最寵的人是夏知柔,她無論在後宮裏得罪了誰,闖了什麼禍,我都會一笑而過,不予追究。總而言之表面上,我把賈婉茹排在第一位。

那夏知柔進宮的目的與她姐姐一樣,是想當皇后,她當然要把擋在她面前的人踢走。面對何文柳,夏知柔很是不屑,因為何文柳性子軟弱,與世無爭。而且男子受孕實屬不易,雖然之前何文柳為我生了個女兒,但接下來過了這麼多年,他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再加上他身子不好,估計生不出皇子,在夏知柔看來,何文柳根本構不成威脅。所以現在唯一礙着夏知柔眼的,就只有享受着皇后待遇的賈婉茹了。夏知柔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後宮中刁難賈婉茹,處處與她作對,可賈婉茹是什麼道行,她面對一切都是寵辱不驚,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我在旁邊冷眼旁觀着這一切,這本來就是我的安排,他們愛怎麼斗都行,就是別波及到何文柳。

一日,我與夏知柔在御花園散步,與她懷念着我們初次相遇時的情景,夏知柔看着我們情到濃時,對我說:“皇上,臣妾特別羨慕婉妃娘娘。”

“怎麼了?”我不動聲色問:“婉妃有什麼好羨慕的?”

夏知柔柔聲道:“臣妾那日看着婉妃在御花園裏散步,後來走累了,她就坐着她那‘狗馬人’回了宮,皇上,臣妾最近也老是腳疼。”

我知道她那話是什麼意思,也是想朝我這裏討一個“狗馬人”來騎,我當然不能讓她如願,“狗馬人”只有一個,而且必須是屬於賈婉茹的,我故作聽不懂:“你要是腳疼,就呆在寢宮裏別出來,等養好了再出來走動。”

我這麼一說,連旁邊服侍的內監們都差點笑出來,很明顯,我這是在告訴夏知柔,在我心裏她與賈婉茹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人物。可夏知柔的腦子不好使,偏偏聽不出我說的意思來,還很直白的撒嬌道:“臣妾就是想要一個皇上親自訓練的‘狗馬人’,皇上,您就給臣妾一個吧。”

要不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我真的是容不下身邊有一個這麼沒眼色,沒腦子的人,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怎麼還聽不懂啊?!於是我只好耐下性子道:“柔兒,朕就跟你直說了吧,那‘狗馬人’是朕送給婉妃的,而且只會送給婉妃一人,你去內侍局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珠釵首飾的,只管去拿,這樣行嗎?”

我把話說得很明白,夏知柔也終於聽懂了,她見我拒絕得這麼直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估計又會把這筆賬算在賈婉茹的頭上。

夏知柔向我要“狗馬人”無果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後宮,所有的人都在笑話夏知柔不自量力,敢與賈婉茹爭東西。

這不,何文柳身邊的小太監小綠子一早就知道這事,回頭就說給何文柳聽,到了晚上,我去青鸞殿過夜,一番風雨後,何文柳疲倦的趴在我身邊,突然問了我一句,“‘狗馬人’是什麼東西?”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平時把何文柳保護的很好,從沒讓他參合這些事。最後我乾脆再次裝睡,沒聽到他說什麼。

而賈婉茹聽到這件事後,既不嘲笑也不惱,繼續在宮裏過她的日子,一派母儀天下的風範。

又過了幾日,後宮恢復了平靜,朝堂之上也沒什麼大事,一切都相安無事,直到賈凡的學生秦天朗到御書房來找我,說有人攔着他的轎子告御狀,告的人就是元馬大將軍何文武。

我說這秦天朗怎麼老是抓着何文武不放呢,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秦天朗道:“回皇上,微臣昨天上完早朝,坐着轎子回府,半路被人攔截,攔截的人是一個茶葉店的小老闆,叫孫二牛,他告元馬大將軍何文武殺害他的妻子王氏。”說著,就把狀紙遞上前來。

我看了狀紙,又詢問了情況,原來前幾日何文武在街上行走,被王氏不小心潑了一身水,那王氏本想道歉的,但一看何文武的兇相就嚇昏了過去,第二天王氏的丈夫孫二牛從京城外採辦回來,看見自己的老婆衣衫不整的死在床上,床邊遺留下一塊玉佩。之後孫二牛打聽到王氏之前和孫文武有些爭執,而那玉佩又是孫文武的貼身之物,就認為是孫文武記恨王氏當街潑他水,而奸.殺了王氏。孫二牛把何文武告上衙門,可衙差忌憚何文武大將軍的身份,就沒有受理。接着孫二牛隻好攔着秦天朗的轎子告御狀了。

秦天朗將孫二牛的在床上找到的玉佩遞到我面前,我一看,果然與何文柳送我的那塊一摸一樣,這玉佩是他們何家三兄弟的貼身之物,看來何文武這次還真是栽着了。

秦天朗道:“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何文武,您應該下令將何文武押入大理寺候審。”

一般的,朝廷命官如果惹上嚴重的官非命案,都會被關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親自審理,可是只要被關入大理寺,八成被斬首,剩下兩成的人差不多也就殘了。

我道:“這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調查清楚了沒有?”

秦天朗看着我在袒護何文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道:“皇上,要不這樣吧,先把何文武關在監牢裏,讓衙門的衙差調查,要是找到證據證明何文武是無辜的,那就放了何文武,要是找不到證據,那就將何文武押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親自審問。”

我現在對這件事情不是很清楚,只能先由着秦天朗辦。於是我下令將何文武收押,然後再派人去調查事情經過。

後來我還專門去了趟監牢,詢問何文武,何文武堅稱他沒有殺人,他的玉佩幾天前就不見了,王氏死的那晚他在屋裏睡覺。何文武現在三十歲,早年也娶過妻,可沒一年老婆就病死了,現在是鰥夫一個,晚上一個人睡一屋子,根本沒有證人。而之前在大街上,有人親眼看見王氏向何文武潑水,接着又被何文武嚇昏過去,又在王氏的床上找到他的貼身玉佩,這人證物證聚在,最後何文武直接被關押至大理寺。

何文武被關入大理寺的第二日,我看着天氣極好,三月的春風拂面而來,桃花園裏的桃花也都開了,粉粉的一片,看着人心裏舒服。我乾脆就帶着賈婉茹,夏知柔,夏知柔的堂弟夏知源,以及其他妃嬪一起到桃花源里賞花。

在桃花園內,內監們早就將桌椅酒席擺好,我坐在主座上,賈婉茹坐在我左側,夏知柔坐在右側,其他妃嬪也按照等級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本打算讓舞姬們來跳舞助興的,這時萬福來我身邊道:“皇上,文妃娘娘來了。”我記得何文柳最近一直都是呆在青鸞殿,因為是春季,他又開始弄他的花花草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現在居然來到桃花園,莫不是想與我一起賞花?我趕緊道:“快把文妃帶進來。”

這不過一會,萬福就帶着何文柳來了,我看着何文柳似乎有些憔悴,他緩緩的走到我面前,蹭的一下跪在地上,道:“皇上,求您放我二哥一條命吧。”

我聽完何文柳的話,立刻泄了氣。我就知道,何文柳怎麼可能會放下自己院子的植物,跑來這裏賞花呢,我嘆了口氣,道:“文妃,這事朕幫不了你,何文武身為朝廷命官,卻草菅人命,肯定是由大理寺收押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二哥必須得償命。”

“不…不是的,皇上,我二哥是好人。”何文柳聽我一口氣回絕他,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二哥脾氣是不好,他是殘暴,但都是對那些敵人殘暴,我二哥絕對不會殺人的,他…他只會帶兵打仗而已。”

我本想安慰一下何文柳,卻被夏知柔截了話,夏知柔尖銳的說道:“文妃娘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什麼叫做‘他只會帶兵打仗’,莫不是你想靠着你二哥立過汗馬功勞,藉機威脅皇上?想造反嗎?”夏知柔說完我就怒了,以前就算我誤會過何文柳,也從來不會對他說一句重話,這夏知柔算什麼東西!截了我的話也就算了,還敢用這種語氣質問我一直想保護的人,她真的是不想活了啊?!

何文柳話本來就少,現在心急着想救他二哥,不太會組織語言,剛才想到什麼就說了,哪裏會再想裏面的意思,他沒想到會造成誤解,趕緊解釋道:“皇上,微臣…微臣不是那個意思,微臣只是想皇上饒了我二哥一命,求求你了。”

夏知柔似乎還想說話,在我身旁的賈婉茹早就注意到我臉色不好,知道我在生夏知柔的氣,她怕我會直接發作,於是趕緊道:“柔妹妹,你看這御廚做的桃花酥樣子精緻,味道也好,你嘗嘗,過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就這樣把夏知柔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其實賈婉茹這麼做算是救了夏知柔,可夏知柔偏偏不知好歹,硬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賈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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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度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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