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欺君之罪

第七百四十章:欺君之罪

“前面可是孟大人的隊伍?”

“停!”

“什麼人?”孟岩從車廂里探出腦袋來,他的傷勢還沒完全好,且為了他和二女的安全,郭小超等人就找人做了一輛馬車。

馬車是用鐵皮包裹的,可以箭矢射殺。

主要還是保護兩位女眷的安全,一個是郭月這位正派的孟夫人,還有一位是明慧公主了。

孟岩算是搭了一個便車,騎馬走累了,到馬車上歇一歇。

除了傷員之外,別人就沒有這待遇了。

這去的時候不到兩百人,興安和部分人留在了大同,他還的繼續留下監軍。

刨去戰死的和福威鏢局的人馬,孟岩原班人馬只剩下百十來號,不過他收編了郭敬手下的私兵,剔除一些不合格的,居然還有五百多人。

這些人沒有人收留,跟着郭敬賣命跟跟着孟岩沒什麼區別。

孟岩將這五百人編製三個營,一個營一百五十人,分別為騎兵營,步兵營和工兵營。

還有五十人,都是身家比較清白,底子好的,暫時劃歸巡察大隊,充作後勤輜重小隊!

這些人,到了京城之後,會重新打亂編製的,現在為了隊伍好管理,孟岩暫時他們自己中間找了三個人,協助統領這三個營。

其實郭敬麾下的私兵並不只是這些,孟岩並沒有把他們都接收,有些發了遣散費,開路引回家了,有的因為涉案,自然要坐牢的。

還有的,有自己的門路,投奔新主人了。

剩下的再被孟岩精心挑選之後。淘汰掉一部分后,才有現在這支隊伍。

“小人是宣府總督衙門的,聖上有旨意到了宣府,給您的。”來人一身皂衣黑靴,腰間扎着紅絲帶,典型的大明低等皂役的形象。

“聖上有旨意到了宣府?”

“是的。旨意到了宣府,傳旨的公公說,您馬上就要路過宣府,就不再趕路了,直接在宣府等您。”

“哦,原來是這樣,從這兒到宣府城還要走多久?”孟岩點了點頭,問道。

“太陽下山之前,應該能趕到。”

“好吧。你在前頭給我們帶路就是了!”孟岩讓人查驗了皂役的身份后,吩咐道。

孟岩過境宣府,然後從居庸關返回京城,這也是他既定的路線,如果原路返回的,這一條出關的路線就沒機會考察一下了。

宣府的官員們到城門口來迎接,孟岩跟他們簡單的寒暄了一下,就進了城

婉拒了當地官員的宴席。孟岩一行數百人住進了館驛,當地衛軍還給他騰了一個軍營出來。供他們住宿。

前來宣府傳旨的人是孟岩的老熟人,這樣一來,倒是沒有那些拘束。

“恭喜孟大人,賀喜孟大人了!”

“黃公公,聖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何突然給我賜我一個武官散階。還給小月封了誥命?”

“孟大人,你這麼聰明,會明白的。”黃敬笑道。

“黃公公,聖上看到我寫的奏摺了嗎?”孟岩問道。

“看到了,為了孟大人的奏摺。聖上還召集了內閣兩位閣老,令岳還有胡,張兩位老大人一起議事呢!”

“都說了些什麼,公公能方便說一說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咱家這一次來,就是皇上受命的。”黃敬嘿嘿一笑。

“還請黃公公指教!”

“孟大人客氣了,指教就不敢當了,當日的情況是這樣的……”那日黃敬的確在場,不過他沒有機會開口說話,只能站在那丹墀下面靜靜的當個觀眾。

“聖上就沒說這事兒咋處置?”孟岩聽了黃敬的描述之後,雖然是鬆了一口氣,皇帝並沒有雷霆大怒,反而給他加官進爵的,這都是好兆頭。

可這事兒沒有一個說法,始終心裏是放不下。

“聖上倒是問了,這韃靼的公主孟大人您到底是真睡了,還是假睡了?”

“這有什麼分別嗎?”孟岩尷尬的臉一紅。

“要是真睡了,咱自己的女人,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送回去的,可若是沒有的話……”

“什麼意思,如果沒有,聖上還要把人送回去?”

“孟大人,你怎麼還沒聽明白,韃靼公主進京,肯定不能住在您的府上,還有,這是要驗明真身的,如果,韃靼公主處子之身沒有破的話,多餘的話,孟大人不用咱家教你吧?”黃敬擠眉弄眼的一笑道。

孟岩愣住了。

這是要讓他跟明慧公主生米煮成熟飯呀,而且不是說說就是的,的是真實的。

“孟大人,此去回去,兇險異常,聖上這些話都是私下裏讓咱家對你說的。”

“這些真的是聖上說的?”孟岩有些懷疑,皇帝真有那麼厲害的頭腦,怎麼會如此信任王振這樣一個禍國殃民之閹人呢?

“聖上當然不會明說,但話里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孟大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這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黃敬提醒一聲,雖然他跟孟岩還沒到綁到一塊兒。

可如果孟岩如果倒霉了,他這個跟孟岩走的近的人絕對沒有好日子。

這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格局。

所以黃敬才會如此賣力的提醒孟岩,得把事情都坐實了,別人自然就找不到你麻煩了。

至於酒後失德這樣的問題,那都是小事兒,誰還沒有喝醉酒的時候?

皇帝喝醉了,還有臨幸宮女,誕下皇子,宮女母憑子貴的事情呢?

男人嘛,這些都是小節!

無非是睡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女人罷了。

孟岩知道,黃敬提醒是對的,要是讓人查出來,明慧公主還是處子之身的話,不但他有欺君之罪,明慧也會直接面臨遣送回韃靼的風險。

朝廷上的那些道學先生們一定會揪着這個問題不放的,而且就連皇帝也幫不了自己。

皇帝也不能突破倫理道德的框架去做事兒,否則,史筆如刀,到時候給他來一筆,無言去見下面的祖宗呀。

孟岩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身邊也沒有人提醒他一聲,一來,這是他的私事兒,馬蔚然他們就算知道,也隔着一層關係,礙於儒家的禮法,他們也不便提醒孟岩。

郭小超,他也不會說,本來他就覺得孟岩女人太多,得隴望蜀,怎麼會去給他建議呢?

到了宣府,孟岩第一個要拜訪的人是宣大總督於廷益。

歷史已經改變了,於廷益在厲害上根本沒有干過宣大總督,他還是在兩年後才從地方到朝廷中樞的。

而如今,他卻成為宣大總督,雖然還只是臨時委派,但憑藉於廷益的本事,他在這個位置上,絕對會幹出一些跟正常人不一樣的事情來的。

就以為他是那個寫出“石灰吟”於廷益。

孟岩跟於廷益之間並無直接利益衝突,當然,思維還是有巨大的隔閡的。

畢竟兩個人隔着六百年的呢,六百年人類都是在進步的,而於廷益則還在停留在他認為對的那一套普世價值上。

這也是這個時代所認同的普世價值。

孟岩沒有辦法說服他,只能潛移默化的去影響他,盡量的求同存異,這樣相處還算融洽。

於廷益也知道孟岩在某些方面不認同他,但他都盡量的避免了,他也不是個食古不化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本質不壞,都是可以團結的。

於廷益對孟岩本身還是讚賞的,儘管他對孟岩的一些做法和行為看不慣。

孟岩身上總是不斷的出現一些新鮮的東西,這些東西被用過之後,發現是相當有成效的。

就比如錦衣衛的內部改革,迅速的扭轉了錦衣衛的過去在百姓中不好的形象,軍紀和軍心迅速得到了凝聚,可以說,京城諸衛中,錦衣衛現在的戰鬥力是冠絕諸衛。

還有那層出不窮的查案手段,首創“約談”方式,這都是開歷史先河的。

他可是兼着兵部侍郎的銜兒,對大明軍隊制度的弊端是知之甚深的,他也想着改革一下大明朝的兵制。

問題是想要突破太祖皇帝制定下來的衛所制是何等的困難,恐怕朝中沒有人會支持自己,還會把自己看成是大逆不道之人。

錦衣衛為什麼能成功,除了錦衣衛機構獨立之外,還有背後還有皇帝支持,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根本管不到人家。

這就是自稱體系,而且人家船小,隨時好調頭,大明的軍制就不一樣了,幾十年下來,已經是積重難返了,除非皇帝、內閣以及五軍都督府三方達成一致意見,否則,就是小修小補都難。

他忽然發現,自己要想在宣大總督位置上做出一番成績來,是不是該請教一下孟岩。

孟岩也想主動見一見於廷益,為了三年後的那場關係大明未來的戰爭。

於廷益是個清官,請客吃飯,自然不會去什麼豪華酒樓,就在總督府弄了一桌菜。

讓衙役的咕了一壺酒,就他跟孟岩二人,相對而坐,談了近兩個時辰。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但後來總督府的下人回憶,兩個人曾爆發過激烈的爭吵,就差摔桌子,砸被子了,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兩人又坐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得。

再後來,酒不夠了,於廷益讓下人再給他買了一罈子酒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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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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