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許家辛秘
這幾天,楊太太的臉色一直不大好,服侍的丫頭們個個凝神屏氣,留神着舉止,怕被太太尋了什麼錯處一頓責罰。
楊縣丞回來后,進到一臉快下雨的楊太太,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而後笑得色迷迷地去給她揉肩膀:“太太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長眼地惹你生氣了……”
“氣死我了,大人……”楊太太擰着眉,嘟着嘴,“平日裏,石大柱和秋葵家的那兩個婆娘見着縫的往我這邊鑽,現在,你瞧瞧……”
楊太太氣得直發抖,緊裹的胸衣擠得胸前**大好,隨着高低起伏一顫一顫的,楊縣丞咽了咽口水,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部位。
“嗯,石大柱和秋葵最近也不太對……”楊縣丞的聲音陰陰的,手卻順着肩膀慢慢往下滑。
“大人,這樣下去不行的,以前誰不知道你是新央實質的大老爺啊!現在呢?”楊太太隨着某處傳來的微微刺痛感,顫慄地閉上了眼,一臉舒服。
“哼!”楊縣丞聽完楊太太的話,手裏的力道一下子落重了,痛得楊太太睜開了美眸,抬頭見到楊縣丞的冷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不就是看着沈蒔之是許知縣的大紅人嗎?以為我要走下坡路了……”楊縣丞咬牙切齒。
“大人,那沈蒔之真不是個東西,這次宴會名單,他家的那個周氏又跟我搶風頭,你知道的,以前哪一年不是我直接擬好了名單呈給知縣太太,然後知縣太太照着發發帖子就行了,現在可好,讓她和我兩人舉薦,呸,憑她也能跟我平起平坐嗎?”楊太太氣得肝疼,眼角處細紋都爆出來了。
楊縣丞低頭,正好落在那些細紋處,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瞧好了,他討不了好!以為仗着許知縣信任,是同鄉,又有通家之好,就想蓋過我一頭,還是嫩了些!許知縣是上頭有人,你沈蒔之算什麼?不就是個商戶嗎?哼,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有苦說不出……”
通家之好?楊太太聽了詫異,同鄉她是知道的,許知縣和沈蒔之都是臨安人,但這通家之好是什麼意思?
見楊太太一臉好奇,楊縣丞湊在她雪白的脖子邊細細低喃:“他們沈家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了許家,給許知縣長房的侄子做了填房!”
填房?楊太太忍着脖頸處傳來的酥麻,氣息急促地嬌喘着:“商戶女許給許家子做填房!那可是高攀啊!”
“高攀……”楊縣丞不屑一顧,“那位大侄子是個身患重症的癱瘓之人,前前後後一共娶了四位妻室,個個都熬不過幾年光景就早早去了,沈家的女兒嫁進去的時候不過才十六歲,是個有名的美人,成親至今不過兩年,據說如今已經老得就像是四十多歲的婦人,面如縞素……”
“啊?這怎麼回事?”楊太太聽出了貓膩,癱瘓之人,折騰了幾任妻室,怕是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怪癖吧?
“他不能人道,又喜歡美人,見老婆年輕漂亮,心裏就又恨又妒,成親不能圓房,元帕就沒有落紅,他為了怕家裏人議論,就刻意讓自己的貼身小廝糟蹋新婚的妻子,那些個妻子被凌辱了有苦難言,哭鬧不休,卻又沒有人施以援手,坐實了婦人的事實,只能忍氣吞聲地留下來伺候他,又要被那個癱瘓的相公辱罵不守貞潔,威脅着要把她沉塘,幾年下來,哪裏能受得了心裏上的煎熬,就都熬不住了!”楊縣丞提起那些美嬌娘,很是惋惜。
楊太太警鈴大作,立即將身子挪了挪,細白的皮膚湊得更近了。
“那沈家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楊太太追問,“嫁給其他人不好,偏是要這個癱子……”
“你當沈家是傻的?”楊縣丞鼻孔一記冷哼,“你知道這癱子為何而癱?”
楊太太不解地搖頭,只見楊縣丞停下手裏所有的動作,踱步至茶几邊拿起一杯茶水:“那癱子是許氏長房嫡子,和吏部陳大人本是同窗,當年書院大火,這癱子為了救陳大人落成了癱瘓,陳大人感念癱子救命之恩,聘了許氏三房的女兒為妻,就是許知縣的胞姐,多年來提攜許氏子弟,而許氏一族,個個人都把這癱子奉為祖宗,唯恐出了差池,少了與陳大人之間的聯繫!”
原來如此,楊太太這才弄明白事情始末,她一早知道許知縣是陳大人的妻弟,但沒想到有這樣的緣故,怪不得楊縣丞一直對許知縣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忤逆,原來,這個許知縣是這樣的來路!
“那怪不得沈蒔之如此受許知縣器重了!”沈家的女兒送進去就是死路一條,沈家明白,許家也明白,所以許知縣才會如此不遺餘力地撐着沈蒔之,就是顧念着沈家犧牲了一個女兒,利益交換罷了。若不然憑沈家商戶的身份,再加上沈蒔之在書院裏苦讀也沒考到什麼功名,不過一個秀才身份,如何能坐上縣尉這個位置?
“那這麼說,這個沈蒔之也不能動嘍?”楊太太想到這個,就有點泄氣。
“那倒未必,救陳大人的那個癱子,又不是沈氏女,再說……”楊縣丞下意識地看了下外面,而後壓低着聲音繼續說道,“一個女兒換個縣尉已經是交代,你以為許氏一族會任沈家獅子大開口?再說,那個沈氏女在許家很不受待見,癱子對她不好,婆母妯娌又瞧不上她,所以沈蒔之的助力也就到這邊了……”
聽完這些,楊太太總算鬆了一口氣,楊縣丞既然打聽清楚了,就會審時度勢,不會莽動,他說能動就是能動!
“嗯,大人,是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要不然,這新央的天就要變了……”楊太太撒嬌地偎進楊縣丞的懷裏,兩人摟作一團。
等楊縣丞換好家常便服出來時,正好看見侯在門口的大丫頭春桃,長得眉眼**,體格**,臉上的皮膚吹彈可破,沒有一絲瑕疵,不禁心痒痒地伸手往她那水蛇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
那春桃漲紅了臉,沖他柔媚一笑,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地挺了挺胸脯,楊縣丞的喉嚨口不禁一陣火燎燎。
站在屋內,透過門縫往外瞧的楊太太氣得捏緊了茶杯,渾身直哆嗦,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才沒發出半點聲音。
當夜,被尋了個由頭打得皮開肉綻的春桃被丟到了城裏有名的窯子一條街,夜半時分出現的都是男人,見到地上滾落的春桃,雖然傷痕纍纍,但是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在夜色下卻是閃閃發光,幾個男人笑得不懷好意,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