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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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似早有主意,“照族規,當沉塘!”
只六字,傳入後窗下陳相和的耳里,他不由得渾身一搖。陳相和雖怒大姨娘任意妄為,可到底還是她的親娘,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陳湘如姐弟對陳相和充滿敵意,若沒了親娘的呵護,他在陳家大院可如何生活?
早前老夫人是喜歡陳相和的,可後來有了陳相富兄弟倆,老夫人憐他們一出生就沒了親娘,更是將他們捧成了心尖上的孫兒。
陳相和張臂推開一邊的婆子,扒腿就跑,婆子不備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裏直呼“大爺”。他似離弦的箭一般繞過上房院牆,很快到了院門口,跌跌撞撞進了花廳,重重跪下,不停磕頭:“求族長、祖母寬恕大姨娘的錯!求祖母寬恕大姨娘……”
陳相和的身子起起伏伏,額頭磕在地板上直響,任誰都瞧得出來,他磕得很用力。片刻后,額上磕破了皮,鮮血直淌,他卻顧不得擦拭,嘴裏重複着:“求族長饒過我姨娘!求祖母寬恕……”
陳湘如頓時有一種錯覺:自己誤看了陳相和。是的,在這個時候,他沒有厭棄親娘,反而跑進來求情。
老夫人微闔着雙眸,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可大姨娘實在不靠譜,不能再讓大姨娘留在家裏,怕是要帶回了陳相和。老夫人抬手道:“把大爺扶下去。”
陳相和推開來扶的婆子,大聲道:“求祖母寬恕我大姨娘。”
族長道:“你姨娘失德失節,照理是要沉塘的,老夫人和我只罰她去庵堂做姑子,留她一命已是開恩。相和,下去吧!”
大姨娘伸出手來,想抓住陳相和,就算她做錯了事,可她兒子還是認她的,還替她求情。
陳相和被兩名小廝左右扶住,他拚命想掙扎小廝,到底只得九歲,力氣太小,被他們半拖半走地帶走。
陳湘娟領着兩名丫頭過來,她從繡房出來就聽心腹丫頭來報,說老夫人請了族長等人到上房議事。
正要開口問,卻見陳湘如也出來了。
陳湘娟幾步迎上,“大姐,出了什麼事?”
陳湘如與綠葉使了個眼色,綠葉將大姨娘派人行刺陳湘如、大姨娘與陳將生勾搭的事兒給說了,前者是事實也有證據,後者有證據卻並非事實。大姨娘與陳將生擁抱過不假,但沒逾雷池一步,就算是如此,深夜私會男子就是大過。
陳湘娟死拽着帕子,“這個賤\婦膽兒越來越肥了,敢刺殺大姐。父親新逝,她就與旁人……”這不是明擺着對他父親不敬么。
陳湘如柔聲道:“你仔細些,彆氣壞了身子。長輩們的意思是要大姨娘去庵堂做尼姑,替父親抄經安魂、替大爺祈福。”
綠葉嘟着嘴兒,滿眼都是鄙夷,“大小姐,怕大姨娘不是個安心做尼姑的呢?”
陳湘娟的心腹丫頭,喚作小椏的:“二小姐,老爺不在了,大姨娘還做了那麼多紅紅綠綠的衣裙……”
一個沒了男人的姨娘,居然還敢穿大紅大綠的,做得這麼明顯,也難怪就被大小姐瞧出端倪,還使人盯緊了,這一盯就發現了問題。
今兒的事一鬧出去,都會說大姨娘失節,而族長為了保住陳將生的顏面,這才沒將大姨娘沉塘。
陳湘娟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大姨娘決不是個安份的,她揚了揚漂亮的下頜,有了主意。
陳湘如的容貌里有一半像了父親,多了三分端莊,而陳湘娟則與生母有七八分的相似,則多了三分嬌美。
這也是馬庭緣何看上陳湘娟的緣故吧,畢竟陳湘娟比陳湘如長得女子。
陳湘娟道:“大姐,這事兒不能這麼就算了。”
陳湘如今兒折騰了大半日,疲乏得緊,“我還沒查看店鋪呢,祖母讓我好好跟着各處管事們學生意呢。”
陳湘娟笑容甜美,那眸子裏卻蓄有一層惡狠狠的寒光,怕是陳湘娟想要對付大姨娘。
陳湘如輕聲道:“祖母心情不好,你寬慰幾句,我得出門一趟。”
雖說還有孝期,可各處店鋪的生意卻不能不管,也得去查看一二,祖母病倒了,她得儘快學會做生意,更得學算賬等事,而這些皆是陳湘如前世未曾接觸過的。
陳湘娟對小椏道:“使人盯着上房外頭,若看到族長等人離開,就與我通稟一聲。”
等了大半個時辰,陳湘娟沒等到族長等人離開的消息,倒是聽說族裏來了三個婦人,正要把大姨娘送往庵堂。
陳湘娟憶起自己的親娘活着時,沒少受大姨娘的欺負,如果不是大姨娘生了兒子就耀武揚威,也許她親娘就不會這麼早過世。
她恨極了大姨娘。
這個時候怎麼還輕饒了大姨娘。
更可惡的是,大姨娘居然買人刺殺陳湘如。
就算她這個大姐愛哭,性子軟弱些,到底也是她的嫡親姐姐。
就如她奶娘所說的,她們姐弟四個必須得眾志成城、團結一心,否則就只會被人欺負。
陳湘娟喚了聲“小椏”領上自己的奶娘出了院門,待到後門時,正巧瞧見兩個族中的婦人押着大姨娘,甜甜喚了聲“九叔婆、六叔母”,“湘娟給你們問安了。”
二人愣了片刻,在每年族中的祭奠上,她們是見過陳家大院的幾個孩子。
陳湘娟讓奶娘拿出了一隻沉甸甸的錢袋:“這是我家二小姐孝敬二位長輩的,還請笑訥。”
九叔婆早年喪夫,獨自帶着兩個兒子過活,最是個心狠的人物。
六叔母嫁的是個窩囊男人,生了三個兒子,家裏也過得不寬裕,但在鄉下但凡有兒子傍身的女人,說話都大聲。
二人的家境都不大好,此刻接了錢袋,立馬就堆了笑臉。
陳湘娟道:“要送她去庵堂?”
九叔婆答了聲“是”。
陳湘娟圍着大姨娘走了一圈,“既是做尼姑的,不是要削斷三千煩惱絲么?”
可族長和老夫人說的是送到庵堂靜修,沒說要剃度呀。
陳湘娟與奶娘使了個眼色,“這衣裙不大合適,這頭髮么……也得剃了。”
陳將達遇險后,所有的孩子都似變了模樣,就說大小姐以前是怎樣溫婉、可愛,如今也是個古古怪怪的人,雖然笑着,那笑卻難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