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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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箐一邊走,一邊說他自己的故事。
“我祖籍臨川,幼時隨家人移居靈隱寺下面的小村,兒時村裏有一將死的賴漢突然之間又活過來,此人原本大字不識,自那后能寫會讀,村裡人都說他是妖魔附體,不敢與他往來。那時我十歲,正上私塾,那賴漢天天攔在我與村裡夥伴上學的路上,對我們說他叫徐景宏,是靖國大將軍的次子,他還交給我們一人一封信,請求我們將來遇到靖國大將軍家叫徐景宏的次子時便將這封信交給他。大多數孩童都被他嚇跑了,唯獨我接了那封信,並隨手夾在了書頁里。沒過多久那賴漢死去,我也將那封信忘到了腦後,直到我十多年後上京城會試,才第一次聽說真的有靖國將軍這個人,而且還恰好姓徐,等我再去找賴漢那封信時,那封信早已經遺失。又過了十來年,我在陳府再次聽到靖國大將軍嫡次子徐景宏這個熟悉的名字,深感當年失信於人,同時也十分好奇那賴漢為何突然會寫字,明明一輩子沒出過小村的他卻知道靖國大將軍,還知道十多年以後才出生的徐二少爺。因此我辭別府上,隨徐二少爺回了杭州,住回小村祖宅。今日又遇到黃管事來村裡找幫手,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大小姐到了靈隱寺。”
曾箐看一眼目瞪口呆的幾女,苦笑道:“實際上那件事情還沒有結束,那賴漢當年住的房子去年因年久失修突然倒塌。村裡人從廢墟里找到一隻石頭匣子,卻怎麼也打不開,連二少爺學院裏的先生與同窗都來試過。最後都建議直接砸了那盒子,二少爺卻擔心砸盒子會破壞裏面的東西。因此二少爺打算將那盒子帶回京城想辦法。”
一行人來到一所破舊的小院裏,綠珠趕緊去裏屋搬了一張椅子出來請陳嫻雅坐,又想去煮水泡茶,卻被陳嫻雅阻止,“綠珠不必忙亂,還請先生將那東西拿出來一觀!”
曾箐對綠珠點了一下頭,不一會兒綠珠便抱出一隻青色的石頭匣子放在小椅子上。陳嫻雅仔細看了一眼,才疑惑地說道:“這東西連一條縫都沒有。先生如何斷定它是一隻盒子?”
曾箐抱起那盒子一陣搖,果然聽到盒子裏傳來沉悶的滾動聲,“這裏面有東西,還不能說明它就是一隻盒子?”
“我雖然不知道它那裏面為何會響,但是我眼睛看到的確實是一塊方形石頭,姑姑,你忽略掉它會響這件事,你再看它是否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曹芸圍着那石頭轉了一圈,說道:“如果這位先生沒有搖給我們聽,這東西叫誰來看它也只是一塊頑石!”
曾箐的臉色漸漸地變了。實際上也不怪他,先入為主的錯誤誰都有可能犯,尤其是曾箐為此事內疚多年。猛然聽到那賴漢可能另外留下線索,又聽這石頭會響,於是下意識認定他要找的東西就在這石頭盒子裏面,其餘被他求助的人多半也是這樣想,會響自然證明它中空,不是盒子還能是什麼?
“但是這石頭被那賴漢藏得這般嚴實,可見也是一樣重要的東西,不一定就是拿來裝東西的盒子!如今那賴漢留下的房子沒了,那他還剩下什麼?”
在場眾人都在思索。瓊娘最先喊道:“墳頭!”
陳嫻雅眼前一亮,“不錯。我們去那賴漢的墳頭看看!”
曾箐立即找了村人來帶路,一群人往村外的野墳地而去。一位上了年紀的村人在一片亂墳里找了許久才將那賴漢的墳頭確定下來。
結果大家又失望了,賴漢的埋身之所不過一土堆,連個墓碑都沒有。
陳嫻雅瞧那石頭半晌,依然沒有頭緒,便無聊地去看那些或新或舊的墓碑上的字,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你們來看,那石頭與這裏的墓碑是不是一樣的石料?”
曹芸首先驚呼一聲,“的確一樣,難道這中間有什麼關聯?”
黃四郎湊近那石頭一陣打量,肯定地說道:“大小姐,這石頭定是從墓碑上取下來的,你們看這一道細細的縫,是不是與那些墓碑邊緣一樣?”
到了此時,曾箐如同在做夢,自己絞盡腦汁苦思了半年,還不如人家半個時辰有效果。
“來人,給我一個一個墓碑地找,看有沒有缺損的!”曾箐聲音顫抖地喊道,於是跟來的隨從與村人一起四散開來,不多時便聽到有人高喊,“找到了!”
陳嫻雅帶頭奔過去,果然見到一塊已經傾倒在地上的墓碑,左下角正好缺了四四方方一個口子,曾箐的雙手抖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把那原先認為是盒子的石塊嚴絲合縫地放了回去。
“他為什麼會將這墓碑的一角藏起來?這墳里埋的是誰?”陳嫻雅興奮地問道。
一名老村人上前說道:“正是那賴漢父親的,只不過這是衣冠墳,他父親掉進西湖裏一直沒找到屍首。”
陳嫻雅抿着唇道:“把這墳挖開!”
隨從們帶了鋤頭過來一陣亂刨,有幾個村人本想上前阻止,畢竟挖墳掘幕屬於極陰損之事,但看陳嫻雅幾個氣度不凡,又想這賴漢一脈早已經是絕了的,不值為他得罪權貴,於是不但不阻止,反而主動過來幫忙。
很快那墳被挖開,在一堆碎布中間有一隻快要腐朽的木盒,曾箐小心地下到坑裏,抱起了那隻盒子。黃四郎留下來善後及打賞幫忙的村人,其餘的人又隨着曾箐回了他的祖居。
曾箐將那隻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張木桌上,然後長舒一口氣站起來,對着陳嫻雅一揖到底,“多謝大小姐!”然後又看着曹芸等人,示意幾人迴避。
等到院子裏只剩下他們兩個,曾箐才小心地打開那一碰就掉木屑的盒子,又揭開好幾層桐油紙,裏面果然是幾張都快粘到一起的寫滿字的信紙。
曾箐小心地將那信展開,陳嫻雅也顧不得失儀,站在曾箐的身後仔細看了起來。
二人幾乎同時看完,然後感覺不可思議的曾箐立刻低頭重讀一遍,面無表情實則內心驚濤駭浪的陳嫻雅則坐到一旁消化剛才看到的內容。
那賴漢竟然是名靈魂穿越者,那靈魂正是四十多年後的徐景達。可憐的徐景達無法回到未來,更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再加上他那具**已經垂死,不得已便留下許多寫給還沒有出生的自己的書信,信中記錄了他穿越之前發生的事件,目的自然是想防止他自己再次死於非命。
信件最開始記錄的有關徐景宏的一切與現今的完全一樣,從他到陳家寄居那三個月開始正在發生的事情便與信中記錄之事漸漸發生了偏離。首先信上的陳家長女並沒有變聰明,陳莫渝與袁芳若也沒有死,後來陳莫渝在殿前揀選中點為解元,成了陳三元,並做了翰林編修。陳壽源後來也復了職,並且因為支持重組內閣,與袁沛一起成了閣老之一。
陳府風光無限,陳夫人邵氏放出風聲,要給傻女兒置辦十萬兩銀子的嫁妝,由此徐家很快又提起兩家人的婚約,而衝突也由此產生,因為娶了陳嫻雅便意味着十萬兩雪花銀到手,還有陳家與邵家的權勢可以利用,這兩樣好處完全可以使人忽略陳家長女的痴傻問題。徐景達提出願娶陳嫻雅,徐成德繼室大袁氏則以嫡長媳不能是傻子為由讓徐景宏與陳嫻雅定親。
爭執中徐景達打了口不擇言的大袁氏一耳光,大袁氏奔回娘家哭訴,並搬來救兵袁渙。
徐景達不知發了什麼瘋,竟然將陳家那痴傻女擄到一條船上,並與隨後趕去的袁渙大打出手,混戰之中只有徐景宏留意到那名傻女的快要掉進水裏,便想上船將陳嫻雅帶回家,不料船上有東西突然炸裂起火,二人雙雙葬身火海,陳嫻雅最後有沒有死,信上沒寫,倒是徐景宏突然穿越到了四十多年前,附身在一名賴漢身上。
陳嫻雅禁不住苦笑,如果那封信上的預言是正確的,意味着她的本尊快要死了。好在因為她的奪舍,已經改變了許多東西,至少不會再有十萬兩銀子嫁妝的痴傻女待嫁,徐家兩兄弟不會為此爭執,徐景達那個惡霸自然沒理由來擄自己。
除了這些,陳嫻雅還讀出了另外一些內容,那就是重組內閣最終還是成功了,只是有了她這個變數之後,這件大事將來還會發生嗎?
曾箐終於再次讀完那封信,小心地將那信放到桐油紙里包好收起來。
“我不想問你到底是誰,也不想問你到底從哪裏來,因為是你讓我此生又少了一樁憾事,而且因為你的出現讓這封信上的不好預言都變得成了不可能。徐二少爺看了這封信,想必不會再讓自己死於非命。我的心愿已了,我這殘身也不用再隨徐二少爺進京,從此歸隱田園,苟度殘身也罷!”曾箐神情恬靜地說道。
陳嫻雅淺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如此也好,先生日後若有興緻去京城遊玩,一定要上硯台巷的陳家來歇腳。時候不早,學生告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