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勁
沒過多久，盧坎夫已經防禦不住對手的進攻了，青年人的出掌已經可以擊打到盧坎夫的身軀。盧坎夫的感受應當非常痛苦，他的表情猙獰，目光內充滿了絕望。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搏鬥已經分出了勝負，但沒有人出來阻止比賽。相反比賽場的氣氛變的更加火爆，很多人已經興奮得表情變形，嘴裏喊道：“殺了他！”漸漸地，這樣的呼聲越來越多，最後匯聚成統一的呼聲在大廳里回蕩。這就是地下黑拳，殘酷的死亡遊戲，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對參賽雙方都沒有任何限制的格鬥比賽。勝利者是偉大的，他擁有虐殺對手的特權，只要他願意，勝利者可以在分出勝負後繼續攻擊對手，哪怕是對手認輸都不行。
石曉磊又用念力替盧坎夫抵擋了一擊，還是二百多公斤的力道，沒有感受到暗勁的存在。盧坎夫體內的情況已經慘不忍睹，很多內臟都已經破裂，他的口鼻都流出了鮮血，雙眼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手上也沒有了防禦的動作，他已經完了。
‘天子’停止了攻擊，站在原地，雙手指天，接受觀眾的歡呼膜拜。盧坎夫的身軀又挺立了半刻，然後轟然倒地，現場的吶喊聲再一次拔高。年輕人站在擂台中央閉眼享受了一會觀眾的歡呼，然後就快速地消失在通道口。石曉磊的神識緊隨其後，來到了這青年前面穿窗而入的房間，金絲眼鏡男子正在和他說話。
“獎金稍後會打入你的帳戶，下場格鬥安排在下周的周六晚上十二時，你可一定要早點來啊！”
年輕人點頭答應，然後穿窗而出，空中留下一句：“知道了，下次給我找個實力再高些的對手。”
眼鏡男看着窗外消失的背影，嘴裏自言自語地小聲道：“實力再高些?等你十場連勝后再說吧，很期待你面對那個層次對手時的表現！”
石曉磊感知到了這句話，他很好奇，這年輕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非常驚人了，石曉磊如果和他交手的話，一定不敢讓他觸碰到自己的身體。至於那個火球法術更令石曉磊忌憚，他可不敢留給這青年用法術對付自己的時機。聽這眼鏡男的口氣，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格鬥選手，這些人的實力又能達到什麼境界呢？
冷峻青年順利地沿原路返回了房間，客廳的保鏢絲毫沒有察覺。青年換好衣物，再次開始盤膝打坐。在半山別墅里的他師父也早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安靜地面對紫色鼎爐打坐調息。石曉磊繼續偷窺這二人一段時間后，感覺無趣，收回了神識，自己想起了心事。
剛才一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帶給他的衝擊非常巨大，石曉磊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那位中年人腳踩飛劍的畫面，在他頭腦中不時地冒出來。他有異能也能做到飛行，而且不需要飛劍就能做到，當初能飛時感覺很有優越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現在發現能飛的不只是自己一個人了，這種優越感就減少了很多，而且他還有了一種危機感。
他最強大的手段就是兩噸左右的念力，現在已經遇到了瓶頸，以後還不知能否再次提高。人家的本事一看就是經過系統的修鍊得來的，能飛，能放火，還能隱身，應該還有更多的法術神通。這些人自己能對付么？就算能幹掉那個踩飛劍的傢伙，誰能肯定人家是不是又冒出來個更厲害的師父呢。還是低調做人吧，看看能不能和他們拉上關係，如果自己也能修鍊，那可就太好了！不過看這個做徒弟的狠辣性格，對自己人都做的這麼絕，恐怕不太好打交道，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不過和這些能修鍊的人相比較，石曉磊還是有優勢的地方。他用神識偷窺這師徒二人時，他們一點也沒有察覺，如果以後和他們發生衝突，到時敵明我暗，自己已經處在有優勢的地位了。還有一點，那個師父明顯能有法術做到隱身，可是在石曉磊的神識範圍內，卻無所遁形，這一點更加有利，至少很難被敵人偷襲。不過以後自己行動時也要格外小心，那人明顯也有類似於神識的神通，可以遠距離監視他徒弟的情況，雖然不知他這種神通的監視範圍有多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其範圍不會比自己神識的範圍小多少。自己現在肯定也在他的監視範圍內，一定要注意不要做出奇怪異常的舉動，避免引起那人的注意。
石曉磊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清晨，石曉磊很早就醒過來，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神識觀察那師徒二人。這二人還在打坐，連姿勢都沒有發生變化。暫時不去管他們，石曉磊收拾一番出了房間，李朝光看樣子還沒有起床。石曉磊出酒店在附近晨跑運動了半個多小時，出了一身汗，人感覺更有精神了。回來時帶了些當地的特色早點，米線和糍粑，回房叫醒李朝光后就去沖澡。二人享用早餐時石曉磊發現那冷峻青年也在吃早飯，豆漿油條，他師父還在打坐。石曉磊心想：“這做徒弟的修為還差點，看看你師傅，不食人間煙火，這才是做神仙的樣子嘛！不過神仙到底要不要上廁所哩？以後留心注意一下。”
八點整，金城一行人在餐廳集合吃早飯，錢學東有事要在餐桌上交代，石李二人雖然已經吃過了早飯，為了不顯得太另類，還是隨大流地選取了些早點。石曉磊手裏端一碗八寶粥，有一口沒一口得喝着，凝神聽錢學東說話。
“昨天晚上於培淼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他今天上午就會被接去海滬市治療，醫生說他的情況很糟糕，腦中出血點的情況很嚴重，人現在還在昏迷。雖然他不是和我們組團一起來的，但大家都是金城出來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裏都不會舒服，實在是太遺憾了！
咱們這次一起出來，也算是有緣，我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地來，再平平安安地回去。賭石沾個‘賭’字，十賭九輸，對於切垮石頭大家應該心裏早有準備，像於少這樣的意外，我不希望在咱們身上再次出現。剛才我在大廳碰到朋友，他問我，是不是我們金城的人昨晚賭垮毛料快被氣死了。你們聽聽，這多難聽啊！我當時都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下面我給大家發胸牌，沒有這東西是進不去公盤現場的，大家都收好了。公盤時間是早九點至晚五點，以投標的形式舉行，分明標和暗標……。”
石曉磊這次來麗瑞就是為了見識一下賭石公盤，可昨夜的見聞卻讓他現在沒有什麼心思去關注賭石了，他此時滿腦子都是劍仙、法術、修鍊這些念頭。至於賭石，隨便了解下規矩就可以了，反正他有異能，賭石對他來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八點三十，一行人出了酒店，前往交易區。石曉磊一路小心用神識觀察周圍，沒有發現被人跟蹤，看來因為於培淼病倒，對方已經取消了對自己地監視。
穿過毛料交易市場，在市場後面有一塊比足球場還大的廣場，周圍用鐵欄杆圍住，這裏就是這次賭石公盤的主要場地。不過在這裏石曉磊的神識就感受不到酒店裏的情況了，這個距離已經超出了他神識所能達到的範圍。透過欄杆向里望去，廣場上分類擺滿了翡翠原石，石曉磊估計這裏的原石能有幾萬塊，由此可見這次賭石公盤的規模不小。
本次公盤是由玉石協會牽頭，組織了國內外上百家頗有規模的毛料商人一同舉辦的。面向全世界的玉石客商發放了幾千份邀請函，金城這樣的省會城市，收到的邀請函也不過三十張。沒有邀請函是無法進入會場的，錢學東昨天已經用邀請函換來了胸牌，這就進入會場的憑證。
沒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想要參加公盤就必需先交付一筆押金才能得到胸牌，畢竟現在翡翠毛料的價格不菲，放大量的圍觀党進入會場很容易出問題。
開幕儀式很簡單，領導發言，剪綵和燃放鞭炮幾個步驟之後，交易會就算開幕了，來賓們紛紛進入會場，去挑選毛料。
公盤一共有三天時間，頭兩天時間只有明標開標，暗標的開標要到第三天上午。這和石曉磊以前賭石的情況不一樣，毛料商人把自己的毛料編上號，統一放進賭石的廣場，玉石客商在廣場上自由挑選，選中目標就記下毛料的編號，然後根據這個編號競價搶購。
競價的方式分為明標和暗標。明標很簡單，和拍賣是一個道理，到了明標開標的時候，客商對自己看中的編號出價，價高者得。暗標就很有意思了，毛料邊上有一個盒子，客商看中了這塊毛料，就要把自己的報價寫在一張組織方提供的小卡片上，然後把卡片投入這個盒子，開標時組織方打開盒子就能知道是誰出了最高的價格。開標前大家都不知道別人的報價是多少，所以都會給自己看好的毛料出一個儘可能高的價格，所以暗標往往會出現令人不可思議的天價。
石曉磊放出神識觀察毛料，發現會場內的毛料絕大多數都是半賭毛料，有的都不能算是開窗了，他發現好多毛料明顯都是被切過的，已經完全顯露出內部的玉肉，和自己賣給錢學東那塊毛料的情況差不多。當然毛料的報價也非常高，最便宜的半賭料都有七十多萬，高的能有上千萬。石曉磊搖搖頭，這哪裏是在賣原石，簡直就是直接賣翡翠了。
全賭料的報價也不低，應該都是原石商人自認為品質很好的毛料。這下子石曉磊就沒有了在這裏出手的興趣，成本太高不說，還非常引人注目，這和他要保持低調的初衷不符。
石曉磊跟隨着大家走走停停，沒有了裝樣子挑毛料的興緻。李朝光見石曉磊沒有選毛料，感覺有些奇怪，就問道：“怎麼不看毛料？這些毛料有問題么？”
石曉磊停下腳步，蹲下身體，手指地上的一塊毛料，搖搖頭說道：“不是因為這個，這裏的毛料品質都不錯，就是太貴了，而且都是半賭料，賭漲、賭垮的幅度都不大，我覺得可賭性已經不大，沒有出手的必要。”
李朝光一聽這話來了興趣，說道：“這裏來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來自各個玉石公司的，他們的目的可不是賭石發財，主要是為了選購玉石原料，所以才會有這麼多半賭料甚至是明料出現。你要是覺得價格貴，不如咱倆搭夥，我出錢，你來挑毛料，賭垮了算我的，漲了咱倆平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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