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張雪彤身子一震,硬生生忍住要放下帘子的手,保持着這個姿勢,與那個東西對視,在心裏告訴自己,它看不到她的這裏太暗,沒事的,只是胸膛上劇烈的心臟跳動聲像是在嘲笑着她故作鎮定。
那個東西往這邊走了幾步,張雪彤咬着牙,握緊手上的冰鎬,想着此時在樓上洗澡的王以白,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可是如果那個東西來了,她要怎麼辦,出去和那個東西搏鬥還是跑到樓上去找王以白,張雪彤身子僵着沒動,腦子裏卻想到了各種可能。
那個東西越走越近,走到柵欄前,張雪彤以為它也會像白天的那隻一樣,知難而退,可是這一隻身高很高,它直接就摔了進來,在它爬起來的時候,張雪彤忍着拔腿就要跑上樓的衝動。
還是站在玻璃牆前,看着那個東西,一步一步的向這邊走近,最後走到玻璃牆的面前,和她只有一牆之隔,手貼在牆上,咧着嘴貼着牆嚎叫,就在她的眼前。
她甚至可以聞到從它口裏散發出的惡臭,她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像是凝固,手腳冰冷,直到那個東西轉身離開,她的身體才慢慢回溫,才重新獲得手腳的控制權。
張雪彤放下帘子回到沙發上坐着,腦子還有些懵,手裏自然而然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到嘴邊,連着喝了好幾口,才終於感覺活了過來。
張雪彤看着手裏的酒杯,晃了晃,她看不到,可是她感覺得到,杯子裏的酒也跟着晃了晃。
想起她下來的時候,王以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酒肯定是白天發現的,只是她白天都沒有要拿出來喝的打算,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去找出來呢,她是,也在害怕嗎,張雪彤不確定的想着。
畢竟王以白真定表現的太過鎮定,甚至是遊刃有餘。
忽然她聽到,樓上傳來細微的聲音,張雪彤第一反應是身體緊繃,然後才想到樓上的是王以白,才放鬆下來,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些。
王以白剛從光亮的浴室出來,還沒怎麼適應外面的黑暗,只能眯着眼睛看東西,看到張雪彤又倒了一杯酒,說道,“還是不要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嗯”張雪彤應了一聲,卻沒有放下杯子,她現在需要酒,她現在捏着冰鎬的手還在不自覺的些微顫抖,藏在黑暗中的臉更是煞白。
王以白也沒有說什麼,看了眼玻璃牆,問,“剛才沒發生什麼事吧”
張雪彤張了張嘴,準備說沒事的,可是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緊張,喉嚨繃緊,發聲都有些困難,張雪彤閉上嘴掩飾性的喝了口酒,也順便放鬆一下喉嚨,才說了一個字,“沒”
“嗯”王以白看了她一眼,又說,“那我們上去休息吧”
“那這下面?”
“只要沒有什麼動靜,它們不會主動靠近,也不會強制的要進來”王以白擦了擦頭上的濕發,“而且,我們不能不休息,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