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以白一個人在下面坐着，面前的矮桌子上放着一瓶紅酒，手裏拿着一支酒杯，若有所思，王以白一個女孩臉上有着那樣琢磨不透的平靜神情就已經讓人奇怪，更何況在她身邊的沙發上放着一隻球棒，更是有着違和感，可是莫名其妙的，張雪彤這時已經的安然接受，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張雪彤擦着頭髮，從樓梯上走下來，“哪裏找到的紅酒？”

王以白回頭看了她一眼，把桌上倒好的另一杯遞給她，“櫥櫃裏，還有幾瓶”

張雪彤接着杯子，在她身邊坐下，喝了一口，“你去洗吧，我在下面看着”

王以白似乎是愣了愣，其實她沒有準備洗的，王以白看着張雪彤，張雪彤沖她笑了笑，舉起手上的杯子，“不怕喝醉了，都沒有力氣和那些東西對打了嗎”

王以白轉頭，又喝了一口，“我酒量還好，”

“你快去洗澡吧”張雪彤狀似隨意的又提醒了一句。

王以白停了停，站起身來，不過沒有急着走，而是把一邊的冰鎬遞給張雪彤，“你拿着，”

張雪彤拿着冰鎬，愣了愣，她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這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下的，張雪彤自嘲的笑了笑，“真的，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早就死了”

王以白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拿着球棒到玻璃牆前，拉起帘子往外面看了看，偶爾會又一隻那種東西晃晃悠悠的走過，“如果這裏沒有動靜的話，它們一般不會走過來，也不會撞這面玻璃”

王以白摸了摸這面玻璃，看起來還算結實，她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不過會拿來做牆，一定還是扛得住一些碰碰撞撞。

“如果它們晃蕩到這邊來了，也不要驚慌，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王以白轉頭看着張雪彤，“如果害怕的話，就上樓去找我”

張雪彤別開眼，看着手上的酒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沒用”

“嗯”王以白點頭，放下帘子，拿着球棒走上樓，“那你小心點”

張雪彤握着手邊的冰鎬，一手拿着酒杯喝了口酒，幽靜的房間裏就只聽得到，她自己的呼吸聲。

張雪彤深吸了口起，放下酒杯，拿着冰鎬，走到玻璃牆邊，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熟悉了黑暗的室內，外面被月亮銀光裹着的世界就顯得明亮很多，她可以看得很清楚，真的。

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忽然從對面房子大敞開的房門裏拖着步子，走出來的那個東西腦袋上頭髮稀疏的幾乎可見頭頂，之前她沒有這麼認認真真看過它們，都只是匆匆一瞥，因為害怕或者是太過驚嚇反而沒有注意到它們的樣貌。

可大概的樣子她還是想像的到，衣裳骯髒破爛，身上殘破的肢體器官，只是想着鼻尖就像是聞得到它們身上的惡臭一般，只是這一個，身上整潔乾淨，甚至是穿的得體，如果不是它歪着的腦袋，張着嘴從喉間發出沒有意義的低嚎。

她真的會以為它也還是個人，是她的同類，張雪彤放下帘子，準備回去坐着，只是對面的那個東西，忽然轉過頭，看着她這個方向，像是看到了她一般，一直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