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柳家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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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大,你可直到以前這莫邪山的傳說?”柳無憂以為就此平息此事,誰知張大大又提‘白龍’一事,難免有些不悅。
“可是姑娘,”張大大確信無疑地說道,“小的們真的看到了白龍。”
“可能是被山中的障氣所惑,應該沒什麼大礙。”柳無憂雖然提心弔膽,但是也只能這麼安慰其他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中了蛇毒,以免引起恐慌,以後沒人去莫邪山。
天佑這麼一提醒,柳無憂頓時清明了,上次是天佑帶着人去采果子的,而小白蛇已經熟悉了天佑的氣味,這次這麼多人過去,小白誤以為是外敵入侵,所以才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咬傷了的他們。
天佑繞到柳無憂的身後,輕聲提點道,“娘子,可能中了蛇毒,那莫邪山可是小白的地盤。”
三人通體發黑,牙關緊咬,雙拳緊握,表情極為痛苦。
“在我們快到的時候,看到路邊很多的蛇,好像要阻擋小的們的去路,結果他們三個點了火把把那些蛇都給嚇退了,這才到了莫邪山,不知怎麼回事,到了之後,山中忽然起了大霧,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小的們好像看到一條白龍在飛翔一樣,等霧氣散去又什麼都沒有,他們三個突然暈倒在地,還以為是太累了,等甘蔗樹都看下來之後才發覺不對勁兒,他們像是中毒了。”
柳無憂的眼睛停在了張大大身上,只見張大大依舊驚魂未定,把去莫邪山的前後經過說了出來。
柳無憂跟了過去,只見外院是燈火通明,尤其是東院,聚滿了人,看到柳無憂進來,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赫然引入眼帘的是地上三具通體發黑的身體,怎麼回事?
“姑娘,您快來瞧瞧,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聲聲‘姑娘’將柳無憂的神經一下子提了起來,難道是去莫邪山的人出事了?她不敢停留,箭一般地沖了出去,打開門時,險些讓敲門的張大大跌倒在地。
“砰砰砰!”內院的遠門被敲得震聾欲耳,“姑娘!姑娘!”
柳老太說完,屋裏除了柳四娘的啜泣聲之外都安靜了下來。
“三兒,聽憂憂的,”柳老太爺心地善良,就算不是自家血親之人,也不願意別人為柳家流血喪命。
“可是……”柳三重朝柳老太太望去,希望他能拿個主意。
“三叔,您相信憂憂,現在黑燈瞎火去張家坳請大夫太危險了,要是再出了事情可怎麼辦?”至少柳老太太這裏她是有把握的,所以絕對不允許另外的人出事情。
“還是請個大夫吧,”柳三重提議道,人都不能說話,還叫沒事?“讓外院幾個人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柳無憂是想趁着大家都是休息了給柳老太太喝點精血,只要明天沒事,再找那叫周乾的畜生姑父算賬。
柳老太太這種情況確實是中風了,好在也只是中風了,有些人是當場找閻王爺報道去了,“爺爺,三叔,奶奶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憂憂,你奶奶他……”柳老太爺似乎猜到了甚麼,擔憂地連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柳無憂扶起柳老太太的手,可是那手一點抓力都沒有,直接掉在了下去。
“啊,啊,”柳老太太的嘴裏發出兩個聲音之後,拚命地搖頭晃腦。
“奶奶,”柳無憂爬上床,望着柳老太太的眼睛,說道,“您舉起手來看看。”
柳無憂預感不妙,難道是中風了?
“呃!嗯……”柳老太太轉着腦袋,啊啊啊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簡單的聲音了。
“娘……”柳四娘哭成了淚眼,抓着柳老太太的手不放,“您要是有個好歹讓女兒怎麼活啊,是女兒不孝啊!”
邱氏果斷掐住了柳老太太的人中,不久之後,柳老太太的嘴裏才吐出一口氣來。
“娘,您醒醒啊!”柳四娘撲在了柳老太太身邊,使勁地晃着她的身體,可是人還是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
頓時,屋裏亂成了一團,手忙腳亂地將柳老太太抬上了床榻。
“娘!”“老婆子!”
“你說什……么?”柳老太太小腳大邁了一步上前想要問個清楚,可結果一口氣沒上來,硬生生地厥了過去。
“三兒,你剛剛說什麼?”柳老太爺一雙精明的眼睛死死地釘住柳三重,迫使他不得不說真話,“爹,還能有什麼,周乾那王八蛋把我妹妹趕出來了。”
柳三重沒打算驚擾柳老太爺,可還是因為情急把人招了過來。
哭聲驚動了其他人,柳老太爺等人相繼趕到,“三兒,你放開。”一聲重喝,讓柳四娘得已掙脫開來了。
柳四娘急了,大聲哭道,“不去,我不去。”
“怎麼就不能去了,周乾他敢趕你出門,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去問個一清二楚。”柳三重一隻手不夠,又用了另外一隻手。
柳四娘大聲喊道,“三哥,妹妹求求您了,別去,好不好?”
柳三重不管柳四娘願意與否,直徑走了過來,拉起她的手就要把她往下拽。
“三哥,”柳四娘朝床內縮了縮,膽怯至極。
是柳三重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大聲說道,“四兒,走,我們找周乾那混蛋算賬去。”
“嘭!”房門被人撞了進來,打斷了剛要說話的柳四娘。
“那個……”
柳無憂指着那鞋子給柳四娘看,“您是從岳鎮走了一天才到家的吧?”鞋子不僅臟,而且被磨得不成樣子了,之前被裙子蓋住了沒瞧見,現在是看了個真真切切。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柳四娘依然犟着性子不說。
柳無憂半蹲下身子,撿起鞋子打算給她穿上,可是看到那雙鞋子的時候,她心火頓時發了出來,“姑姑,您到底隱瞞了甚麼事情?”
不知是燈火昏暗還是柳四娘眼神不好,就擺在她眼前的鞋子居然沒看到。
柳四娘一愣,藉著彎身找鞋來躲避柳無憂。
柳四娘睡醒時,天都已經黑了,柳無憂還等着,就想能親耳聽到柳四娘能說些什麼,“姑姑,我們柳家現在今非昔比了,您守了委屈只管和侄女說,這口氣兒侄女一定會幫你出的。”
“好,我聽娘子的,”天佑對柳無憂的百依百順,不管去哪裏都如影隨形。
“天佑,不如我們去岳鎮打聽一下,”柳四娘是嫁去叫岳鎮的地方,坐馬車的話大概也要半天的路程。
柳無憂朝天佑望了一眼,天佑心靈有靈犀地轉身過去,她便剝開柳四娘的衣襟,就這一眼,看到的是許許多多的疤痕,有新傷也有舊患,不知道柳四娘到底經歷過什麼悲慘之事。
過了半刻鐘,柳四娘才平靜下來,可是眼角帶淚,嘴裏開始不停地囈語,“別打我,別打,幹活,我就去幹活……”
還好只是噩夢,萬一是什麼羊癲瘋的前兆,可就不妙了。
天佑扒開柳四娘的眼皮,看過之後,確認道,“是做噩夢了,得等她自己平復下來。”
柳無憂趕忙放下托盤,奔到柳四娘身邊,可是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便像天佑求助。
走進去一看,床榻上的柳四娘蜷曲着像蝦子一般,全身戰慄着,抖如篩糠。
“我也不知道,進去看看再說,”柳無憂示意天佑開門。
“娘子,怎麼了?”天佑在隔壁房間也聽見了聲音,出來看個究竟。
“嗚嗚嗚……嗚嗚嗚……”走到門外,柳無憂聽到一陣嗚咽之聲,而且這聲音十分悲涼,好想是被人拋棄了的感覺。
柳無憂本就是想在這吃食裏面加點什麼的,現在在她手上了,更方便行事了,她在每個湯碗之中都滴了血,至少希望能讓柳四娘看起來精神些。
瞧瞧,明明就是疼愛自己的,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去去去,公什麼平啊,別添亂了,趕緊給你姑姑送過去,”王氏將托盤放在了柳無憂的手上,又交待道,“別灑出來燙着自己。”
柳無憂急忙抽回手臂,噘嘴不滿道,“姑姑一來,我的地位急劇下降,不公平。”
“這次你娘說的沒錯,這些是給姑姑吃的,你啊別偷吃了。”
“您可真是我親娘,都還比不上姑姑重要了,”柳無憂露出小女兒的神態,嘟着嘴巴抗議,一手攬過邱氏的手臂,說道,“還是大伯娘對憂憂最好。”
“你別嘴饞,這些是給姑姑補身子用的,”王氏以為柳無憂是來找吃的,連女兒也提防了。
“大伯娘,娘,”柳無憂等她們說好話才從門外走了進來,“好香啊,這些都是給姑姑的嗎?”
“也好,希望她自己能開這個口,不然怕是問不出什麼來。”
“那我們得幫幫她,大嫂,不如這樣,等吃了晚飯之後,我們去找她談談去?”
“哪裏這麼簡單啊,周家沒有多少家產,可那女人還排擠四兒。”邱氏搖頭嘆氣,無可奈何道,“兩年沒見,四兒跟變了個人似的,你瞧爹,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定是心裏難過得緊了。”
“四兒不是做主給他納妾了么,孩子生下來也是過繼道四兒名下的,這和自己生的也差不離了。”王氏看問題到底膚淺了些,孩子和柳四娘隔着肚皮呢,怎能看得清人心,還有那小妾,不蹦躂幾下就不叫小妾了。
“二弟妹,這女人啊就得有個孩子傍身,我看八成還是因為四兒不能懷孕的事情。”
“打掃,看到四兒成這個樣子了,我的心都揪起來了,你說,是不是周乾給她苦頭只了。”王氏和邱氏支開了趙娘子,兩人好說話。
柳四娘的住處安排在了柳無憂和天佑的中間位置,等她入睡之後,柳無憂去了廚房,果然看到邱氏特地給柳四娘準備了吃食,全是補身補氣的東西,就連給李氏吃的下奶湯都給備了一碗,全是心疼柳四娘的。
柳無憂本想在追問下去,可是看到柳四娘這個樣子也就作罷了,不過她柳家的人不能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人欺負了去,事情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好端端的水靈姑娘怎麼就成了自卑且沒了精神氣兒的人呢。
“怎……怎麼啦,憂憂?”柳四娘頓一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柳無憂連叫了三聲才把柳四娘喚醒。
“姑姑?”
柳無憂聽得不是很真切,拉過柳四娘的手,想與她對視,結果被她一雙冰冷的手嚇了一跳,而且她的眼眸顯得空洞,就如剛剛在李氏房門口一樣地無神發愣。
柳四娘眉眼一抬,額間出現了些許抬頭紋,眼角已顯得疲累不堪了,“姑姑什麼粗活重活沒幹過,還能比那些累嗎?”
“這事情得問過爺爺,侄女不能累着姑姑,”柳無憂將問題推給了柳老太爺,總不能真的讓自己的姑姑干這些粗活,說道起來,會被別人笑話的。
柳四娘沒說實話,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柳家不介意柳四娘在家白吃白喝,可還總是有些忌諱的。
柳四娘目光閃躲,坐着得身子轉了別處,“哪能啊,我回來是因為你三嬸生了小臭蛋,現在看你有那麼大的動靜,一定是需要人手了,姑姑又不是外人,不用什麼工錢,只要有份事情做做就行。”
柳無憂想到柳三重的着急和柳老太爺的沉默,直言問道,“姑姑,您實話和侄女明說,是不是是周……姑父他們家欺負您了?”
聽着話里的意思,柳四娘是不打算回去婆家了么?
“了不起哦,原來那行腳僧的話是真的,”柳四娘唏噓不已,“憂憂,不如你給姑姑也弄個差事?”
“姑姑,是替我們家謀事,”柳無憂糾正道,她從未覺得人是為自己一個人服務的。
柳四娘是連連讚歎,問柳無憂道,“憂憂,那些人都聽你的,給你謀事?”
柳無憂待着柳四娘轉到了小慧那裏,將人介紹了一番之後才回到內院。
最後還得讓趙坤去解決。
柳無憂又轉而去了南外院,讓小七他們去把空房間收拾出來,等一會兒甘蔗樹到的時候有地方存放,最大的麻煩就是壓碎和熬制的問題,畢竟廚房是用來燒飯菜的,不可能全部用來熬制。
三人帶了幾個人先去砍甘蔗樹,等時間差不多了,其他人去拉回來。
要想薑糖水能順利賣出去而且能供應上貨,數量還真是一個問題。
“我這不是來了麽,”柳無憂指出之前和天佑一起去莫邪山的三個人,“你,你,還有你,帶着他們去山上砍甘蔗樹,數量么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趙坤深知這群人的脾性,因此嚴格要求他們就算沒事情也不能胡亂出去,都是為了一口飽飯,這群人還挺老實。
一群無所事事的男子看到柳無憂進來,都聚了過來,問道,“姑娘,您再不弄點事情出來小的們做做,小的們都要發霉了。”
“失憶了,”柳無憂簡單三個字做了解釋,柳四娘沒有追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柳無憂進去了。
柳四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望着柳無憂指了指腦門道,“憂憂,小夥子長得是不錯,可是他……是不是……”
“姑姑,我叫天佑,是憂憂的未婚夫。”天佑的自我介紹有些討好,比劃着拳腳,“你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地只管說,我打架很厲害的。”
柳四娘看到兩人交頭接耳,這才明白過來,她嘴上的年輕小夥子和柳無憂有關係,便尷尬地問道,“憂憂,這孩子他是……”
“看出來了也別明說啊,姑姑知道就壞了。”
“娘子,你故意的吧?”天佑的腦袋湊了過來。
此時,柳四娘完全是被柳無憂拖着走的,好想完全不在狀態之內,剛到東外院的門口,柳無憂故意撒手,柳四娘整個人跌在了地上,許是身上疼了,這才有了些清明。
柳無憂靜靜地觀察着,等柳四娘不吭聲了才說道,“姑姑,走,侄女帶你出去瞧瞧。”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柳四娘自言自語道,臉上不經意地流露出了自卑,“我肯定又說錯話了,一定是的。”
柳老太爺頓時坐不住了,偷偷瞄了一眼柳老太太的肚子后,起身走掉了,什麼話都沒講。
“娘,您沒聽說么,我們鎮上的一對老夫妻最近生了個兒子,那孫子都老大了。”
“四兒,瞧你說的什麼胡話,”柳老太太臊紅了臉,又不得不開口說女兒,“你爹娘現在哪裏還有那個本事,別讓人笑話了。”
一時間,陰鬱的氣氛頓時有了些歡笑,柳老太爺直了眼睛,故作沒聽見。
柳四娘待了一會兒,說想出去看看,柳無憂正好要去外院找趙坤,因此自告奉勇要帶她出門,天佑先一步給兩人打開了門,柳四娘這才看到眼前有這麼一個帥大小夥子,轉頭問兩老,“爹娘,你們什麼時候又給我整出個弟弟來了?”
“二弟妹,你給四兒倒水去,我吩咐趙娘子今晚加菜,然後咱倆給四兒收拾一下屋子去。”邱氏拉着王氏出屋,兩人腦袋相撞,不知道說了什麼。
“三兒,你急什麼,就不能讓你妹妹喘口氣么,”柳老太爺心裏有有幾分猜疑,只不過他想私下找女兒談談。
“四妹,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小臭蛋一會兒憂憂,三哥問你,是不是周乾那混蛋欺負你了,你告訴三哥,三哥一定給你出這口氣,”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柳三重也有火爆的一面,看到自家妹子不成人樣了,如何還能忍得住。
柳四娘出嫁之前,也同大家一樣疼愛柳無憂,雖說侄女混了點,可是沒作出什麼出格有傷門風的事情。
柳四娘將目光轉到了柳無憂的身上,詫異卻又歡喜道,“真是女大十八變,憂憂可真是大變樣了,連姑姑都認不住來了。”
“多虧了憂憂,不然我可能還不止躺上十來天呢,”李氏坐在了柳四娘的身邊,憐惜地握住了她的手,心裏明明有話,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三嫂,您不是前天才生產的嘛,怎麼今天就能下地走路了?”柳四娘愕然,“周乾那妹妹生了都十來天了還不能下地,可是把一家人折騰得慘了。”
李氏先是看了一眼柳三重,看到夫郎點頭之後,才笑着接下,“那我替小臭蛋多謝四妹了。”說完,起身把那手鐲待在了臭蛋的手上。
柳四娘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對錚亮地用紅繩纏繞了半圈的銀手鐲出來,遞給李氏,“三嫂,這是我給小侄子的一點見面禮,有些寒酸,還請您不要嫌棄。”
從這話里不難聽出,柳家對柳四娘的夫家並不是很滿意。
“四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裏是你的家,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柳三重心疼小妹,急於要知道真相,“是不是周乾那小子欺負你了,你老實和三哥說,三哥為你討回公道。”
“爹,娘,三哥,三位嫂子,”柳四娘抹着眼淚把家裏的比自己大的都叫了個遍,“我四兒這次回來是要叨擾你們了。”
柳無憂等人一起進了李氏的屋子,柳老太太幫着哄孩子,而邱氏和王氏都往下手中的活進來和姑子說話。
柳四娘從柳老太爺的懷裏抬起頭,看到李氏包着額頭在招風,連忙走了過去,啞着嗓子說道,“三嫂,是我回來了,您快回屋,不能出來吹風。”
“這都是怎麼了?”李氏抱着正在啼哭的孩子從屋裏走了出來,見到柳四娘,以為自己看錯了,驚愕地問道,“四妹,是你嗎?”
這……柳無憂只覺得喉嚨有些發堵,柳四娘回來原本是件高興的事兒,可結果卻都哭了起來。
就連柳三重這樣的七尺男兒,也扭頭暗自抹淚。
“爹~”柳四娘聽到柳老太爺叫自己的小名兒,頓時淚眼滂湃,撲在了親爹的懷裏,像個孩子似地哭了起來。
“四兒,回來了,”柳老太爺看到柳四娘這個樣子,頓時愣在了那裏。
“娘,女兒回家了,您哭什麼,”柳四娘紅了眼睛,卻是笑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