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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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第一天,早安,各位親們!
------題外話------
聽見柳無憂喊聲的柳老太太一出來,看到形如枯槁的女兒,竟然未語先泣了。
柳四娘嫁得遠,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看到柳家的變化是驚訝得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她一連抽了自己好幾個巴掌,喃喃自語道,“我這不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在做夢。”
“爺爺,奶奶,姑姑來了。”
“姑姑,”柳無憂上前將柳四娘扶了起來,然後手忙腳亂地收拾她那一堆手感粗糙的衣物,收拾好之後,三人折回了內院。
臉色蠟黃佈滿雀斑,雙眸渾濁暗淡無光,頭髮枯燥無光澤,雙手粗糙顯老態,身上的藏青色混雜着麻灰色,才三十幾歲看上去就已經五十齣頭了。
可是柳四娘中等身材顯豐腴,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貌可也是溫婉賢淑之人,可眼前這個女人除了眉眼還能認出些許之外,其他的地方,變化太大了。
除了柳家的四娘之外,沒人符合了。
柳無憂聽到她叫自己的小名兒,便在腦中搜尋。
柳無憂聽到有女人的驚呼聲,抬頭一看,一個女人跌倒在地,手中的包袱敞開,裏面的衣物灑落一地,而那女人也同時看了過來,“憂憂?”語氣十分的驚訝。
“哎呦!”
“謝謝爺爺。”柳無憂親昵地在柳老太爺的臉頰上清了一口,卻引得天佑醋意大發,拉起柳無憂橫衝直撞地往外走去。
“沒告訴爺爺又不打緊,爺爺是想說你好好乾,大不了我們還住回以前的草屋去。”柳老太爺是全力支持的。
“三叔嘴巴倒很快,孫女都沒來得及親口告訴您。”柳無憂攀上柳老太爺的手臂,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整一個撒嬌的小女娃。
對於月事帶的想法,想來柳三重都和柳老太爺說過了。
“嘿,你這孩子,有你這麼和爺爺說話的么,”柳老太爺對於柳無憂的沒大沒小一點都沒生氣,仍舊和藹慈祥地說道,“聽老三說你要干一番大事業?”
柳無憂笑着問道,“爺爺,您這又是給天佑灌輸什麼不良思想呢。”
“憂憂,你過來,”柳老太爺朝柳無憂招呼。
柳無憂端着茶壺到天井的時候,三個男人已經坐在一起嘮嗑了。
“明日我就讓趙大哥他們上山打甘蔗,不會就這麼點的,你放心去問吧。”
“這麼稀罕的東西就這麼送人了,姑娘不心疼?”趙嫂子可覺得心疼得緊呢。
“趙嫂子,明兒你幫我去問問哪幾個也生了孩子的,這黑糖是極好的暖宮補身之物,你抽空幫我送點過去。”
柳無憂是想把黑糖賣出去,最好是能口碑相傳,對了,這次和李氏一起生產的不是還有其他產婦么,不如一家送點過去,看看反應如何。
“不急,還有個把月呢。”
“行啊,沒問題,”柳無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時間緊嗎?我手上就那麼兩小塊了,估摸着送出去太少了些。”
“謝謝姑娘,”趙娘子不是自己想要,而是聽說李氏服用了之後肚子一直暖暖的,和之前生柳永福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所以她也想弄點過來送人,“我家裏的三妹的小姑子快要生了,我想給弄點給我三妹做伴手禮帶過去。”
“還有兩塊,一會兒給你拿出來。”
趙家娘子倒好水之後,拉着柳無憂說話,“姑娘,您之前給的黑糖還有嗎?”
“爺爺,孫女去廚房給您整點熱的,這個涼了,”柳無憂把茶壺的水都給倒在了地上,騰騰騰地跑去了廚房,讓趙娘子給倒些半涼的開水過來。
“您還要?”柳無憂吐了吐舌頭,怎麼辦,人家喝了沒什麼反應,可柳老太爺卻是在床底之間顯得格外英明神武,喝一杯讓柳老太太卧床兩天,這要是再來一杯,還不再躺上個五天的。
“嗯,”柳老太爺接過茶盞后,指着柳三重和天佑說道,“憂憂比你們兩個都小,但是比你們都懂事,你們都給我回屋好好反省面壁去。”說完,一口喝了下去,將茶盞遞給了柳無憂,“憂憂,再來一杯。”
“爺爺,您一定口渴了吧,先喝口水。”
柳無憂看到柳老太爺想起他教天佑的那些東西所謂的追女**,便咬破了手指在茶壺中擠進一滴鮮血之後茶盞中倒了一杯水給柳老太爺端過去。
“你們兩個沒大沒小的跑起來像什麼樣子,”柳老太爺從屋裏出來,看到塵土飛揚的院子便出聲制止。
柳三重最後是跑得氣喘吁吁的還未能追上天佑,而天佑故意和他玩,快要抓到的時候,又溜出去好遠。
“你……”柳三重語塞,放下茶盞后要抓天佑,嘴裏還不忘說道,“你小子欠教訓了,皮癢了是吧?”
“三叔,你喝了我給憂憂倒的水,不問自取視為偷,您可別惡人先告狀。”天佑煞有其事地數落柳三重的不是。
柳三重一抹臉,苦哈哈地說道,“天佑,你小子就知道護着憂憂了,小心我不讓她嫁給你。”
“三叔!”柳無憂並不覺得奇怪了,是天佑搞得鬼,他用內力將那一口水都給擋了回去,反而讓柳三重吃了個悶聲虧。
柳無憂躲避不及,還以為會被噴得一頭一臉的口水,可是她覺得身邊一陣勁風,整個人被甩了出了,站穩之後看到的卻是柳三重自個兒一臉的濕漉漉的。
“噗!”柳無憂話音一落,柳三重對着她便是迎頭噴了過來。
“是女人家用的月事帶。”
“笑話,三叔這麼大個人會被你那些布給嚇着了,別逗了,”說完,柳三重端起桌上不知道是誰的茶盞,張口就要喝了。
“那個……三叔啊,你聽了可別後悔啊。”
柳無憂便起了玩性想要捉弄,要是他聽到自己要做衛生棉,不知道會是什麼神情。
“好奇害死貓,憂憂這麼做不地道啊,連三叔都要瞞着。”柳三重嘴一撇,佯裝不高興。
“三叔別問了,先顧着茶莊的生意要緊。”
“你還是和三叔說說,怎麼要那麼多布匹?”柳三重好奇萬分,這麼多的布還是他平生所見。
有效果自然是好的,柳無憂樂得其見。
“這還真是被你說中了,”柳三重說起了茶莊的生意,開始滔滔不絕,“雖然點的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茶,但是這三五成群地,也佔了好幾桌,還有人點了今晚的晚飯,這不你說的那個什麼螃蟹,還有人敢嘗試一下呢。”
“三叔,如此陣站不是剛好為咱們茶莊撐了名氣,”柳無憂這也是一箭雙鵰之意,茶莊有足夠的房間可以置放,而且這樣熱鬧的場景肯定有許多的人去看熱鬧。
結果,回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在蟹樓照顧生意的柳三重,“憂憂,你要那麼多的白布做什麼,那馬車驢車是從明秀樓一直排到咱們那茶莊裏頭,現在是連掉頭都難了。”為了按時送貨,明秀樓是想足了辦法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天佑,柳無憂心浮氣躁地去凈室洗了個澡,然後去外院,讓人去蟹樓那邊瞧瞧去,明秀樓的布匹到底送齊了沒有。
“憂憂知道了,多謝嬸娘提醒,”柳無憂笑不出來了,待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柳無憂的心提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好的預感,要是天佑不要自己,自己會不會拿着把菜刀去興師問罪。
“憂憂,你是大人了,有些話嬸娘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又怕你錯過了會後悔,天佑那孩子正氣厚道,你啊別拖得人家最後恢復記憶了不要你。”
聽聞李氏打趣,柳無憂臊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假裝繼續看小臭蛋,可嘴角流露的幸福是沒辦法隱瞞李氏的。
李氏望着柳無憂出神傻笑,忙問道,“能把我們憂憂樂成這個樣子的人一定就是天佑了吧。”
臭蛋二字讓柳無憂想到了狗剩,當初給天佑取的小名兒。
“等過了滿月讓爺爺給取一個,現在小名兒叫臭蛋。”
“三嬸,小弟弟叫什麼明兒啊?”劉無憂仔細端詳着小傢伙粉嘟嘟的模樣,看上去更像李氏一些。
“憂憂,快點過來,”李氏杵着雙臂撐起半個身子靠了起來,看到柳無憂便招呼她到自己身邊來。
李氏的額頭抱着帕巾,躺在床上歇着,她身旁的小娃娃正睡得香,聽到推門聲都沒有被吵到。
“你辦事我放心,去吧,”柳無憂打發了劉三妹后,去了李氏的屋裏看小娃娃。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讓她第二天再知道。”頂着別人的名兒上花轎,一般人是不樂意的,可是劉三妹卻是樂意之極,能成為秀才爺的妻子,那可是書香世家的媳婦了,這可是比當奴婢尊貴不知道多少倍了。
“行了,那麼多禮幹什麼,到時候以我的身份上轎,別毛毛躁躁地把我給賣了,”柳無憂笑着提醒。
“多謝姑娘提點,奴婢知道了。”劉三妹福身朝柳無憂行了謝禮。
柳無憂笑而不語,等她平息情緒之後,將一張十兩的銀子推到了她的面前,“這兩天別忙活了,給自己置辦點像樣的嫁妝,這張沖我雖然是看不上眼,但是你喜歡我也沒辦法,這日子好不好過都是自己雙手掙的,張沖有個相好的叫春梅,你仔細着點兒,還有她那個娘也不是好相與的,如何進退你自個兒把握,我也沒什麼好說了的。”
劉三妹聽聞十天就能嫁給張沖,喜極而泣,“我爹娘要是知道我嫁人一定能含笑九泉了。”
過十天張沖就要來迎親了,柳無憂和天佑待了一會兒便不貪戀兩人之間的親密了,叫來劉三妹來說話。
柳無憂頓時清明,慶幸天佑的理智,滿含春水的雙眸彎如新月,笑着說道,“好,再給我一點時間。”她是想要做出衛生棉后就出發。
“娘子,”天佑忽然離開了柳無憂的雙唇,濃重的**使得他聲音低沉沙啞,“我們快去把爹找回來,我要和娘子儘快成親。”
在柳無憂的回應之下,天佑抱着她挪至床榻,急促的喘息之中隱藏着更多的渴望,而柳無憂也不再是懵懂無知,也清楚此時要是剎不住的話,兩人便是便是**,一點即着。
柳無憂這一次沒有拒絕,反而更為期待了,溫軟的雙唇含住她的櫻唇,她便做出了反應,細細如綿長秋水的回應帶着渴望和悸動,每一次呼吸都飽含纏綿和溫情,每一次喘息都蘊含著柔情與愛戀。
“娘子一定捨不得,”天佑說完,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烙下一個吻后抬起頭,對上她的雙眸,情不自禁地俯身而下。
“誰讓你偷偷抱我來着,”柳無憂難得享受這一份靜謐,在天佑的懷抱里格外的安心,不必裝成一個大女人的樣子,相比較前世身邊沒有個依靠,現在是好上幾百倍了,至少身邊有個人在你的累的時候給你靠一下。
“娘子……”天佑的氣息盡數噴在了柳無憂白皙剔滑的脖頸,“娘子好狠心,難道你就不怕我斷子絕孫?”
進屋關門時,柳無憂感覺肩頭一緊,被人抱住了,等聞到熟悉的味道后,笑道,“天佑,你就不怕我來個猴子偷桃的把式。”
柳無憂都沒正眼瞧過張沖一眼,扭頭就回屋了。
“那你先回去吧,十天早上吉時相迎。”
敢情春梅不在身邊,難怪這張沖敢這麼多日子出現沈家莊,看來等劉三妹嫁過去之後,還得通知春梅一聲,別到時候劉三妹孩子都生了,她還不知道張沖成親了。
“不會,絕對不會,”張沖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她已經被我打發道曹家村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
“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春梅來鬧喜堂。”
笑話,她擔心什麼,柳無憂心裏冷笑道,再給你幾天舒服日子吧,等以後可沒這麼悠閑嘍。
張沖一聽柳無憂在意春梅,於是改口道,“她……頂多算個丫鬟,連小妾都不是,這樣憂妹就不用擔心了吧。”
“怎麼就不能提了,這花轎要是抬進你張家的門,那裏面的新娘子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既然這樣,那春梅算什麼呢。”
“好端端地提他做什麼,”張沖訕訕地回道,有些不自然地將目光轉了出去。
“十天?”柳無憂問道,“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你再次來求親,難道春梅不知道?”
張沖聞言,高興地說話都不經過大腦了,迫不及待地說道,“十天,十天後怎麼樣?”
說起成親,柳無憂腳步一頓,蹙眉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來迎親?”
“憂妹,你回來了?”張沖見柳無憂要往自個兒屋裏走去的時候,急忙追了上來,雙手奉上一把瓜糖,“這些糖是打算我們成親的時候用的,你嘗嘗,特別甜。”
剛跨進外院的門檻,就聽見內院天井一陣喧鬧,柳無憂走進一看,張沖竟然拿了很多的糖果給三個小的吃,說是糖果,無非就是嗪糖,吃在嘴裏就是一股子地瓜的味道,因此這嗪糖就是用地瓜熬制的,他們俗稱瓜糖。
本意是買布,順便還出了一口惡氣,看誰敢再小看她柳家。
“那麼多人幫我看着,我還需要擔心什麼,”柳無憂愜意地一路搖晃着,想不到事情這麼順利。
“這些布不是要送去茶莊嘛,我們回家了誰看着。”
“回家!”
“姑娘,我們是去茶莊還是回宅子?”甲君問道。
柳無憂一擺手,甩開了沈銀全,穿過人群坐上了小嬌。
“有話好好說……”沈銀全一看情勢即將失去控制,拉着柳無憂的衣袖不放。
柳無憂慷慨大方,二十兩銀子能買多少酒啊,足矣讓外面的這群人醉生夢死。
“鄉親們,今日你們給做個見證,要是他們一個時辰之後送不完,所奉還的銀子給各位拿去買酒喝。”
“那個……那個……”沈銀全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他不敢在大家面前提沈錢袋子。
柳無憂冷下臉來,重提舊事,沉聲道,“當初小女子要買你們家布的時候,你們欺我而不賣,可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求於我?”
“可是一個時辰……”實在是辦不到啊。
“對不起了,沈老闆,我等着這一批布有用,耽誤不得。”
沈銀全拉着柳無憂的袖子,難掩鬱悶之色,“姑娘,這麼低的價格都賣給你了,能否通融一下?”
“東家果然是誠信之人,那麼我等着一個時辰后收貨了。”柳無憂一腳跨出了門檻,可是沒走成,衣袖被拉住了。
最後,還是依着老掌柜說的,十文錢一匹賣給柳無憂。
說起來,沈銀全這樣也是顧不上自己剛剛一通忙活了,什麼三百兩兩百七十兩,都是白說了。
沈銀全罵了幾句無計可施,“還能怎麼辦,把布賣給人家啊,不然那麼多人來退貨要銀子,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
“那怎麼辦啊,東家?”掌柜的直冒冷汗。
“你傻啊,現在柳家今非昔比了好不好,”沈銀全聽了掌柜的話,忍不住拿手指戳他的腦門,“你一年四季都待在這櫃枱後面,不懂就被別給我瞎說。”
“東家,你聽我說,這女子嘴皮子厲害得很,一下子就招來了了這麼多鄉親,我也是沒辦法被趕了上去,上次您不是交代,柳家窮,買不起布的,索性就說個大的。誰知這次她準備了銀子過來的。”掌柜的說十文錢其實不貴,而是後面他往大的說去了,庫房剛好兩千匹,要是能賣出去最好,賣不出去嚇嚇柳無憂也好。
沈銀全的臉都耷下來了,怒瞪了老掌柜一眼,壓低聲音問道,“老蓋,你怎麼就給我招惹了這麼一頓活菩薩,是想我們綉樓最近太順風順水了嗎?”
“還錢!還錢!”這都還沒回家拿布來呢,都已經起鬨了。
柳無憂不得不佩服自己,明秀樓的規矩真是對自己大大地有利啊。
“今天東家說了,他的話才算數,所以你們平時找掌柜的買布,有可能是買貴的,所以你們大可要求東家退換差價,而且他們明秀樓說了,買貴了,十倍差價奉陪。”
沈銀全心裏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落進了柳無憂佈下的圈套了。
“自然是掌柜的了。”有人回應。
年少東家,意氣奮發,怎麼會站在櫃枱後面供人詢問價格呢。
“哦?”柳無憂美眸一抬,朝門外的鄉親們問道,“各位,你們買布的時候,是東家告訴你們價錢的呢,還是掌柜告訴的?”
“這家店我是東家,自然我說了算,”沈銀全一句話就推翻了掌柜之前的說法,好像他是東家,說話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可……剛剛你們掌柜說了,十文錢一匹,二十兩銀子我都放在你們櫃枱上了,現在你又說要兩百七十兩,這是要訛我嗎?”柳無憂冷冷地望着沈銀全,讓他給個說法。
門外的人屏氣斂息,想看看柳無憂如何扭轉局勢,整個明秀樓東家當家作主。
“錯不了,一兩半一匹,兩千匹可不就是三百兩嘛。”
柳無憂聞言,眼瞼一抬,懶懶地問道,“沈老闆算錯了吧?”
一陣噼里啪啦后,沈銀全抬起頭,興奮地滿臉通紅,“姑娘,兩千匹白綢,共三百兩銀子,我給姑娘打個折扣,兩百七十兩銀子。”
說完,沈銀全拿起算盤擱在手上,另外一隻手飛速地剝着算盤珠子,生怕別人不曉得他打的一手好算盤。
“這是好事啊,”沈銀全大笑道,“我們明秀樓開了那麼久,姑娘還是第一個一口氣買下兩千匹布的人,我啊,一定要給你姑娘個好價格。”
“沈老闆客氣了,”柳無憂略以回禮,不卑不亢道,“沒什麼大事,我要了你們庫房裏的兩千匹布而已。”
“柳姑娘有禮,”沈銀全得體地施了一禮,“不知我們家掌柜的什麼地方得罪與你了?”
一身水藍色長衫質地輕盈,顯得他飄逸卓越,不過身形雖好,樣貌卻不怎麼出眾了,小時候得了麻風,因此長大后一臉的坑坑窪窪,說起來的事後,更為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