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功剛入門
張煥看着這本《金剛不壞心法》都傻了，不明白心晦是什麼目的。《金剛不壞心法》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金剛不壞護體神功的心法，他現在才剛開始練韋馱掌，距離修鍊金剛不壞護體神功還差得遠，心晦怎麼把這本秘籍放在食籃里拿來了？他是想讓自己修鍊，還是想試探自己是不是貪心？
和張煥不同，天海一見這本秘籍，立即歡呼一聲將書拿了起來開始翻看。張煥愣了一下，卻不敢問是不是心晦在試探他們，只好道：“天海師兄，我們的武功火候還淺，修鍊七十二絕技還太早了吧？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天海頭也不抬地道：“天玄，這你就不懂了。金剛不壞護體神功和其他七十二絕技不一樣，其他七十二絕技都要把基礎打牢了才能修鍊，唯獨這金剛不壞護體神功不用，可以直接修鍊。因為這門神功只是單純的內力修鍊法門，然後用內力護體，而且是越早修鍊越好，我們現在修鍊正合適。”
張煥遲疑道：“可是……可是師父可沒說讓我們修鍊啊，我們就這麼練了，師父怪罪怎麼辦？”
天海不耐煩地道：“天玄，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師父把這本秘籍放在食籃里給我們送來，就是讓我們修鍊的，不然秘籍怎麼回放在食籃里？再說了，我們要面壁三個月呢！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要是沒有事做，三個月之後我們兩個就成瘋子了。我們以前只學了拳法外功，在面壁的時候是不能修鍊的，只能修鍊內功。可我們沒學過怎麼辦？師父就只好送來這本秘籍了，明白了吧？”
張煥這才恍悟，興奮地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多謝師兄給我解惑，那咱們就開始練吧！”
兩人把腦袋湊在一起，一邊咬着饅頭一邊看秘籍。張煥只需看一遍就能記下來，天海卻只能一邊看一邊琢磨，速度自然比不上張煥。張煥等的不耐煩，一把將書搶了過來，說道：“我先看，你吃飯，我看完了你再看。”
天海也知道張煥過目不忘的本事，等張煥記下來之後他自己一個人捧着秘籍慢慢琢磨好過兩個人一起，因此他也只是撓撓頭，不反對這個提議。張煥捧着秘籍像看小說似的一頁接一頁地翻，不等天海吃完，他就已經看完了，將秘籍往天海懷裏一塞，也拿起饅頭塞進嘴裏。天海看看張煥，心中對張煥的這種本事羨慕的不得了。
在看過秘籍之後，張煥其實有點不想練金剛不壞護體神功了。其實這門神功能名列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絕非浪得虛名，它的防護能力確實厲害。《倚天屠龍記》中，練成了此功的空見神僧安坐不動，任由身懷七傷拳絕技的謝遜毆打，卻毫髮未傷，可見這門神功的厲害。可同樣的，謝遜後來用計誘空見說話，結果一拳就把空見打死了。由此可知，金剛不壞護體神功在挨打的時候不能做別的，也就說只能挨打不能還手。
張煥從秘籍的描述中得知，這門神功全靠內力的作用，如果在挨打的時候內力沒運行到位，所謂的神功練了和沒練一樣。而且在剛開始練這麼神功時，由於內力尚淺，根本就發揮不出護體的效果，只有練到小成境界才能用來保護自己。可即使能用來保護自己了，也需要大約一個呼吸的時間來運氣。在面對面的搏鬥中，對手豈會給你一個呼吸的時間來運氣？更別提遇到偷襲的時候，這門神功就更派不上用場了。
要想能隨時隨地的保護自己，除非將內力練到絕頂境界，也就是和中原五絕或者張三丰的那種境界。內力到了這個地步，就可以內力隨心意而動，只需心念一生，內力就可以到位，到那時候金剛不壞護體神功自然就真的能達到金剛不壞的程度了。張煥有九陽真經在手，達到那種程度倒也不是奢望。可是既然內力有如此境界，即使沒有金剛不壞護體神功，也同樣能橫行天下，五絕和張三丰都沒練過烏龜殼一樣的功法，不也一樣瀟洒？
張煥嘴裏吃着饅頭，慢慢地思考練還是不練。最後他還是決定，練！
一來張煥對九陽真經始終領悟不了，而金剛不壞護體神功是純修鍊內力，正好用來借鑒；二來他現在在面壁，要是不練功的話，三個月之後他只怕真的要瘋了；最後嘛，金剛不壞護體神功也不是全無用處，最少像空見神僧那樣用來唬人還是很不錯的，只要別像他那麼蠢就行了，將來要是沒錢吃飯了，還可以用來表演胸口碎大石什麼的賺個飯錢。因此，張煥還是決定練了。
吃過晚飯，張煥和天海開始討論對金剛不壞護體神功的領悟。他們兩個都沒練過內功，秘籍上的武功口訣也寫的雲山霧罩的，讓他們不知從哪入手才好，所謂的領悟也只是泛泛而談。
好在心晦早知道他們兩個單憑秘籍是練不成的，所以在第二天的午時又來了，給他們答疑解惑。有了心晦的指點，兩人這才真正領悟，開始正式修鍊。藉助心晦對《金剛不壞心法》的解釋，張煥對九陽真經也理解了七八層。畢竟九陽真經也是源自佛家，兩者有相通之處，可以互相借鑒。
不過即使對九陽真經的領悟有了長足的進步，張煥也還是沒有馬上開始修鍊，而是先練起了金剛不壞護體神功。要知道內力這東西也是有屬性的，在高手眼裏很容易辨別，張煥可不想被抓住把柄，還是先緩緩的好。
也許張煥現在的身體真的是練武的奇才，他和天海同時開始修鍊，而天海的年紀還比他大，可張煥的進展卻比天海快得多。在面壁的三個月中，張煥心無旁騖，內力居然也小有可觀了，雖然還達不到用來護體的功效，可在他施展少林長拳、羅漢拳、韋馱掌這些功夫的時候，威力也大大增加。這讓天海很是羨慕，同時也大大打擊了他的信心，覺得再怎麼苦練也趕不上張煥了。
面壁結束之後，張煥和天海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張煥正琢磨怎麼再把心晦引到伙房去，解除火工頭陀這個隱患時，忽然聽到一個消息，馬上就到中秋節了，達摩堂要舉行一年一度的大校，由方丈苦乘、達摩堂首座苦智、羅漢堂首座苦慧，共同考教全寺弟子的武功。
張煥聽說之後，不禁心中一慌。那火工頭陀可就是在達摩堂考教弟子時突然發難的，不會就是這一次吧？但緊接着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那次見到火工頭陀時他還受了傷，如果他的功夫已經練成，怎麼還會被打傷？想必應該還要等幾年。但他心裏這麼安慰自己，可心裏還是覺得發慌。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暗自祈禱了。
轉眼間就到了中秋這天，全寺的和尚都聚集到達摩堂，舉行大校。由於少林寺的弟子太多了，所以採用了類似後世分組淘汰的辦法，先是低階弟子分組比武，勝者晉級，再舉行第二輪比武。不過這種比武沒有獎勵，頂多就是被誇獎兩句，因此眾人打的雖然熱鬧，卻都是點到為止，絕不出重手。
張煥也混在這撥人中間，下場試了試身手。可惜他年紀太小，雖然天資不凡，也還是在第二輪就被淘汰了。
低階弟子比試完畢，第二代弟子的比武開始了，低階弟子都在場外觀摩。張煥的師父心晦就是這一輩的，自然也要下場。心晦平時在教導張煥等人時，讓張煥對師父的武功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現在正好看看心晦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了。
心晦一出手，張煥才知道，原來心晦在少林弟子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在第二代弟子中竟然少有敵手，往往十招八招就結束戰鬥。可惜心晦用的都是七十二絕技中的武功，張煥都還沒學過，看着是挺好看，但門道卻一點沒看出來，所謂的觀摩就無從談起了。
少林寺人數眾多，單單是第二代弟子就有數百人，這一場比武又花了很長時間。最後決出九位武功最高的人時，已經是掌燈時分。方丈苦乘見天色已晚，吩咐眾人散去，剩下的比武在羅漢堂內舉行。
羅漢堂內的空間也不小，但也容不下上千人，反正留下來也看不懂，起不到觀摩的作用，於是大多數人都會去吃飯了。但張煥他們師兄弟都留下了，因為心晦闖進了最後九強，他們這些做弟子的自然要留下捧場。
來到羅漢堂中，苦乘、苦智、苦慧三人在首位坐下，苦智吩咐比武繼續。第二代弟子中的心寂和心悟兩人出場交手。這兩人一個練的是龍爪擒拿手，一個練的是多羅葉指，一個剛猛，一個靈巧，斗得熱鬧非凡。張煥在旁邊看的目眩神迷，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招數。要是張煥上去，練一招都接不下來。
忽然一聲悶響，場中相鬥的兩人各自飛退丈余，互相合十施禮。苦智禪師微笑點頭道：“好，你們兩人的武功都大有長進。不過心寂求勝心切，龍爪手使的剛猛有餘，沉穩不足；心悟的多羅葉指勝在輕靈巧妙，但招數繁雜，心悟你掌握的還不夠嫻熟，前後銜接的有些生硬，以後當……”
不等苦慧說完，忽然又一個高大的身影跳了出來，指着苦慧大聲說道：“你的話根本是狗屁不通，根本不知武功為何物，竟然妄作達摩堂首座之為，真是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