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瑟蛻變

經過張煥一番恐嚇，秦瑟果然老實了很多。金人的殘暴小丫頭雖然沒見過，但在山寨住的這些日子，聽別人說的也不少。別的不說，就說被今人抓住的年輕女人，都逃不過被侮辱的下場，就足以讓小丫頭心驚膽戰了。所以張煥讓她跟住自己，她就亦步亦趨的跟在張煥後面，就差抓着張煥的衣角了。

這次進攻太行山寨的兵馬，有一少部分金兵，其他的大部分還是漢軍，總數大約在三萬左右。但不論是金兵還是漢軍，都習慣了燒殺搶掠，山寨一破，這些兵馬就都放了羊，全都一窩蜂的去發財了。為首的軍官覺得山寨里的老弱婦孺翻不起什麼大浪了，不可能再有反擊之力，也就沒有多加約束，任由手下自由行動。

如此一來，不但山寨的老弱亂成一鍋粥，連金人的兵馬也沒了秩序。當張煥找到為首的金人將領時，他的身邊只有三十來個護衛。張煥一見大喜，他估摸着形勢一亂就會有機會刺殺金人將領，現在一看果然如此。既然機會放在眼前了，張煥豈肯放過？回頭叮囑秦瑟藏好身形等待片刻，自己則像一支利箭射了出去。

刺殺這種活兒張煥是第一次干，談不上什麼經驗。但他也清楚有兩個要點，一是出其不意，二是動作要快。秉承這兩點原則，張煥出手時一聲不響，快若閃電，當他穿過護衛的保護圈來到那個將領身邊時，才有反應快的人大叫出聲。金人將領聽到叫聲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拳頭由小變大，籠罩了整個視野，最後聽到“嘭”的一聲什麼東西爆裂的聲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在別人眼裏，卻是金人將領的腦袋像挨了一鐵鎚的西瓜一樣，頭骨、腦漿、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

金人將領死的如此慘烈，讓那些護衛都傻在當場。張煥當然不會等他們醒悟過來，一擊得手立即後退。但是他這一動，也驚醒了那些護衛，他們立即眼珠子都紅了。

這些護衛的職責就是保護他們的主子，主子被殺了他們還活着，回去之後會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比戰死沙場要慘的多。因此這些護衛知道自己必死之後，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鬥志，嗷嗷嚎叫着撲向張煥。

張煥早就料到自己得手之後必定會遭到追殺，所以他逃跑的時候沒有向來時的方向跑，因為那裏還藏着秦瑟。他不想把秦瑟牽連進來，等甩脫了追兵之後再來和她匯合。

可是他料錯了秦瑟的反應，雖然他出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小丫頭老老實實的藏着，千萬不要出手，但秦瑟看到張煥被幾十人追殺，頓時忘了張煥的交代，從藏身處跳出來，甩手把她的劍扔了出去，一下刺死了一個護衛。那些護衛發現張煥還有同伴，自然不肯放過，立即分兵一半來追殺秦瑟。

其實秦瑟的武功並不弱，從小在獨孤求敗和黃裳兩大絕世高手的熏陶下長大不可能弱了。雖然限於年紀的關係內力不強，但招式上已經能和孟雪峰之流比肩。可她從來沒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剛才一激動又把兵器扔出去了，現在見金人殺氣騰騰的向她撲來，竟然被嚇傻了，忘記了抵抗，而是尖叫一聲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在秦瑟跳出來的時候，張煥就已經發覺了。這可把張煥氣的夠嗆，小丫頭忒不省心。可不管心裏怎麼埋怨，總不能不管，他只好調頭向秦瑟這邊跑來。當他見秦瑟像個刺蝟似的蜷縮着蹲下時，心中更急了。要是秦瑟能抵抗三兩招，張煥就可以輕鬆的先打發了攔阻他的金兵，然後再救助秦瑟。現在可好，秦瑟抱着腦袋等死，逼的張煥只能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替她抵擋。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張煥把金剛不壞護體神功練到高深境界的好處了，率先衝到張煥身邊的兩個金兵，咬牙切齒地揮刀向他砍來，張煥沒工夫理會他們，直接從他們身邊沖了過去。兩柄鋒利的大刀砍在張煥身上，只把他的衣服劃開了兩道長長的口子，卻沒能像兩個金兵預想的那樣兩刀下去把張煥剁成三段。這兩個金兵頓時一呆，以為自己眼花了。

攔截張煥的可不只是兩個金兵，他不管不顧的衝過去，身上一連挨了七八刀。雖然有神功護體，可衣服卻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張煥整個上半身都成**的了。但這個代價付出的很值得，張煥終於超越飛奔的駿馬，在金兵的刀落在秦瑟脖子上之前趕到了，伸手一擋，用手臂硬生生擋住了大刀的劈砍。

張煥替秦瑟擋住一刀之後，其他的金兵也都到了。張煥沒時間後退，只能將秦瑟護在身後，和這些金兵硬拼一場。他依仗自己刀槍不入，全然不顧對方的刀槍，出手全是進攻招數。近了用拳腳，稍遠的用無相劫指，再遠的就撿起石頭來用定珠降魔無上神功。

他這一火力全開，殺傷力驚人之極，三十多個金兵，沒一會兒就被他全殺光了！可戰鬥結束后，張煥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既要用金剛不壞護體神功護身，又要力求一招殺一人，內力消耗太大，這時已經力竭了。

秦瑟在張煥護住她的時候，恐懼感就神奇的消失了。有心幫忙殺敵，張煥的動作又太快，讓她根本插不上手。現在見張煥差點坐倒在地，正好將他接住，惶急的問道：“和尚哥哥，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張煥雖然力竭，但腦子不糊塗，知道現在只是暫時沒有危險，要是讓那些正在燒殺搶掠的金兵看到他們的將軍被殺了，必定會拚死留下他們兩個。所以立即吩咐道：“少說廢話，咱們趕緊離開這！”

這一回秦瑟很聽話，立即一彎腰將張煥背在了背上，施展輕功就跑。別看秦瑟長的嬌嬌弱弱的，背起張煥這個大男人一點都不費勁，跑的比兔子都快。可是她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別人的視線。她才剛起步，就有金兵發現他們的將領被殺了，又發現正在逃跑的秦瑟和張煥，立即大喊大叫起來。一個人大叫，又招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論是金兵還是漢軍，一聽說他們的將軍被殺了，都放棄了即將到手的財物，向張煥他們追來。

秦瑟見大批兵馬追來，又慌了神兒，使出全力逃跑。可是跑的太快了，體力消耗的就快，秦瑟即使比普通人強得多，畢竟還是年小力弱，身上還背着一個張煥，才跑出兩三里路就跑不動了。

金人的騎兵首先趕到，為首一人追到秦瑟身後挺矛就刺。不等秦瑟作出反應，一直像條死狗伏在秦瑟背上的張煥動了。經過這短短几分鐘時間，張煥的內力已經恢復了小半。他回手抓住刺來的長矛，順勢一帶就把那人扯下了馬。接着張煥將長矛在地上一點，另一支手抱緊秦瑟，喝一聲“起”，兩個人一起騰身而起，躍上了空出來的馬背。上了馬背，逃走就不是大問題了。張煥接過控制權，將秦瑟抱在懷裏不讓她亂動，自己策馬奔馳。

金人被打落一騎，其他人還是鍥而不捨的追上來。張煥也不急着甩開他們，反而有意降低速度。等他們追上來時，再把他們打落馬下。張煥雖然不會用長矛，但仗着眼明手快，這些金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一會兒張煥就又搶了三匹好馬，有這些馬輪流騎乘，逃脫的把握就更大了。

可是金人也不是傻瓜，見近戰根本不是張煥的對手，立即改變了戰法，數十騎分散開形成扇形，張煥和秦瑟就是這個扇形的圓心，然後金人施展騎射功夫，在馬上用亂箭攻擊。

這一下可讓張煥難受了，他不擅長弓箭，手邊又沒有弓箭，只能挨打不能還擊。雖然他能護住自己和秦瑟這兩人一騎，其他的馬匹卻保護不了，才兩輪箭雨過去，空着的三匹馬就都被射死了。

張煥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即使他能把所有射來的箭矢都擋掉，可他和秦瑟共騎一匹馬，這匹馬的體力肯定消耗的比金兵的馬快，最後還是跑不掉。無奈之下他只好兜轉馬頭，主動接近金人騎兵。但金兵見他追來就轉身跑遠，始終保持一箭的距離。張煥追追不上，跑跑不掉，真是難受之極。這個時候張煥無比想念黑風，如果現在騎的是黑風，無論是打是逃，都隨他的意。可惜為了讓上官劍南有危險時逃的快一點，把黑風借給他了。

正在張煥為難的時候，秦瑟忽然說道：“和尚哥哥，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張煥這時是病急亂投醫，立即說道：“你有什麼辦法？快說說！”

秦瑟道：“還記得咱們玩兒的遊戲嗎？你把我拋出去，只要能接近那些金狗，一個對一個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秦瑟說的是她和張煥在終南山時經常玩兒一種遊戲，張煥用雙手推在秦瑟的雙腳上，兩人同時用力，秦瑟就會飛出很遠。張煥藉此來鍛煉臂力，秦瑟則鍛煉輕功。後來張煥和秦瑟的武功都大有長進，配合的也更加默契，一拋之下能飛出三十丈開外。雖然還是不夠一箭的距離，可也差不太多了。

但是張煥對秦瑟剛才的表現很不放心，說道：“不行！你從來沒殺過人，到時候慌了手腳，十成武功使不出一成，距離又遠，我就是想救你都來不及。”

秦瑟脹紅了臉說道：“和尚哥哥，我能行，你相信我！再說，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就讓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