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獨孤求敗
那黑袍人攜滾滾風雷而來，氣勢駭人之極！三千金兵看着那人接近，竟然全都被震懾的動彈不得，只是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發獃。完顏樂福是沙場宿將，比一般人清醒的早，見黑袍人已經到跟前了，知道這人是敵非友，急忙大喝道：“列陣！列陣！”
金兵聽到完顏樂福的呼喝，這才慌慌張張準備迎敵。可是那黑袍人來的太快了，根本就不給他們列陣的機會。金兵還亂作一團時，他已經一頭扎進了人群中，手中一根枯朽的樹枝指東打西，竟然無視金兵身上的甲胄，凡是被他刺中的人無不當即生機斷絕。黑袍人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片屍體。雖然金兵個個悍勇，不要命的圍堵過來，想用血肉之軀堵住黑袍人的去路，可惜他們只能是撲火的飛蛾，除了被燒成飛灰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完顏撒哈良眼看着手下的兵將就像是被巨船劈開的浪花般變的粉碎，頓時眼珠子都紅了，怒吼一聲也撲了上去。別看完顏撒哈良只有一條手臂，但他的武功顯然比其他人要強得多，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裏就像根稻草一般。他撲上去了，火工頭陀自然不能坐視，急忙把張煥放在一旁，也虎吼一聲跟上了完顏撒哈良。
他們兩個聯手堵截黑袍人，一般人都要顧忌幾分。完顏撒哈良也還罷了，火工頭陀可是真正的高手，即使不是這個黑袍人的對手，至少也能抵擋幾招。黑袍人若是被他們堵住，其他金兵就有機會整理隊形，徹底把他包圍起來。一旦被紀律嚴明，悍不畏死的軍隊包圍，任你有通天徹地只能，也唯有飲恨當場的份兒。
可這個黑袍人卻絲毫不懼，直愣愣的和兩人撞在了一起。本來他一個人和兩個人相撞，應給是黑袍人被撞飛才對，可不知怎麼的，完顏撒哈良和火工頭陀兩人像是突然變成了紙人，又像是被抽了一拍子的兩個乒乓球，竟然用比去時還快的速度反彈了回來，而且還一邊飛一邊不要錢似的將鮮血到處亂撒。
這一幕讓眾多金兵都看的目瞪口呆，張煥更是驚訝不已。和那些金兵不同，金兵不通武功，只是知道火工頭陀很厲害而已，但張煥卻非常清楚火工頭陀有多少實力，那可是將外家功練到極高境界的高手，整個少林寺數千和尚，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可現在卻被黑袍人一個照面就打的生死不知，那黑袍人的武功得有多高？
張煥他們驚訝，那黑袍人也驚訝的“咦”了一聲，停下來看了火工頭陀一眼，說道：“你能接我一招不死，還保住別人一條命，功夫還不錯。看在你一身武功來之不易，和你對朋友夠仗義的份兒上，我饒你一命。”
黑袍人停下來，張煥才算是看清楚這人的相貌。只見這個人大約四十多歲，長的不算高，但卻很壯實。一張臉看起來很普通，只是滿臉的鬍子和如同寒電一般的雙眼給他增色不少，讓人一見起敬。
完顏樂福見黑袍人停了下來，不失時機的大叫道：“快，圍上來！弓箭，射！”
完顏樂福的決斷不可謂不快，也不能說錯了，只能說遇到這個黑袍人是他最大的不幸。他這麼一叫嚷，黑袍人頓時怒了，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直射完顏樂福。黑袍人的身法太快，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時，完顏樂福的腦袋已經飛出了老遠，臉上還保持着咬牙切齒的表情，似乎還在指揮着手下的軍隊，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金兵見他們的首領被殺，頓時全都瘋狂了，全都不顧性命地直撲黑袍人。黑袍人手中依然只拿着一根看上去一碰就斷的樹枝，卻將眾多金兵殺的血流成河。黑袍人簡直就是個殺戮機器，不管湧上來再多的人，在他面前都與螻蟻無異，人都是一片一片的死，效率高的驚人，沒過多久，就有上千人死在他的手裏。
面對這麼一個神魔般的人物，金兵就是再悍不畏死，這時也覺得害怕了。無論他們怎麼拚命，都無法傷到黑袍人一絲一毫，誰還願意白白把命扔出去？終於，有人動搖了，不再向前撲，而是向後退。有一個後退的，就有第二個，漸漸的發展成所有的人都往後退。最後也不知是誰首先驚叫了一聲轉身就跑，立即帶動了所有人，這些嚇破了膽的傢伙頓時一鬨而散，落荒而逃。
一共是三千人馬的隊伍，逃了兩千，被殺了一千，徹底崩潰了。而敵人卻只有一個，就是那個黑袍人。
三千人當中，沒死也沒逃跑的，只剩下了三個。一個是張煥，另外兩個就是火工頭陀和完顏撒哈良了。三個人都傻傻的看着黑袍人，那黑袍人也沒了殺意，抖了抖一點血跡都沒沾上的黑袍，將屠戮了上千條人命的樹枝隨手一扔，轉身向南而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火工頭陀突然掙扎着站了起來，大喊道：“你是誰？”
黑袍人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還沒有資格問我的姓名，回去再練四十年吧。”
火工頭陀被他的話氣的滿臉通紅，終於支持不住坐倒在地。張煥卻靈光一閃，突然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獨孤求敗！這個世上，出了獨孤求敗，還有誰有這樣的風采，還有誰有如此的殺氣？”
黑袍人詫異的回過頭來看了看張煥，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也有如此見識，不錯！”
他這麼說，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張煥久聞獨孤求敗的大名了，萬沒想到竟然有親眼見到的一天。這讓他激動的渾身顫抖，喃喃道：“你真的是獨孤求敗？太好了，我真的見到獨孤求敗了……”
張煥現在模樣和後世最狂熱的追星族差不多了，而大明星獨孤求敗顯然見多了像張煥這種人，眉頭皺了皺，轉身又要離開。張煥見他要走，這才清醒過來，急忙大叫道：“等等！獨孤前輩，晚輩有事相求！”
獨孤求敗不耐煩地道：“我和你無親無故，憑什麼幫你？你不必說了。”
“我知道您的心事，我有辦法幫你！”張煥豈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即跟着加了一句。
這句話顯然讓獨孤求敗有點興趣了，回頭說道：“我的心事天下人皆知，但是敢說能幫到我的人一個也沒有，你一個小娃娃竟然說了出來。也罷，我就聽你說說，你怎麼幫我。”
張煥這時已經鎮定下來，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他看了一眼火工頭陀，說道：“我在說出來之前，還有一個要求，就是您要帶我走，讓我跟在你身邊。”
獨孤求敗大有深意的看着張煥，半晌后才說道：“你只是要跟在我身邊？你要是能幫我完成心愿，就是要我把全身的武功都傳給你我也答應，你為何只是要求跟在我身邊？”
張煥撓頭道：“我已經有師父了，不能再拜您為師，所以也不敢求您傳授武功，只要平時能得前輩指點隻言片語，晚輩也已經是受用不盡了。”
其實張煥心裏根本不是這麼想的，他之所以不肯拜獨孤求敗為師，一是江湖上最忌諱不經原來的師父同意就轉投別的師父，那樣最容易讓人瞧不起，張煥可不想給獨孤求敗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二來，據張煥所知，獨孤求敗並沒有徒弟，後來的楊過和風清揚、令狐沖等人，都只繼承了獨孤求敗的一部分武功而已。只要張煥能跟在獨孤求敗身邊，他臨死之前難道就不想把一身武學傳下去？只要他想傳下去，身邊的張煥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不用拜師也能得到。
獨孤求敗即使再驚才絕艷，也想不到張煥會知道未來的事，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張煥滿足地笑了，然後回頭對火工頭陀說道：“我知道你怕我跑了，所以連出征時都要帶着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使你把我帶在身邊，我也還是要走了。我也不想把你怎麼樣，即使我想替師父報仇，也不會這個時候動手，你儘管放心。對了，最後再勸你一句，你不要再跟着金人了，不管怎麼說你都還是漢人，金人殺戮漢人的殘酷手段你也看到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觸？你反出少林，殺了幾個和尚，這都不算什麼，可你要是一門心思的給金人當走狗，就會留下千古罵名，望你好自為之。”
火工頭陀低着頭喘息，也不知他有沒有把張煥的話聽進去。張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轉身來到獨孤求敗身邊。獨孤求敗饒有興味的看了看張煥，然後才一把抓住他的腰帶，說一聲“走”，張煥立即覺得勁風撲面，讓他眼睛都睜不開，皮膚火辣辣的像是被刀割一樣。
張煥大感駭然的同時也大為興奮，只從速度這一項來看，獨孤求敗就比火工頭陀高明不知多少倍。能跟在這樣一個絕世高手身邊，真是天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