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大宴三天
外頭祖宗轉世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蕭婉與李淑媛正含笑看着四皇子與五皇子玩耍。
“本宮聽晰兒說,太傅們都誇讚四皇子勤奮懂事呢。”
“五皇子也不差呀,”李淑媛笑道：“這宮裏誰不知道五皇子已經能背三字經了,將來定是個人人誇讚的。”
“晰兒還小,將來若是能像四皇子這般，本宮便放心了。”
“俗話‘三歲看到老’，五皇子今年已經四歲了,乖巧伶俐聰明機敏,姐姐有何不放心的？依本宮看，姐姐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蕭婉還待說話,卻聽得旁邊噗嗤笑了起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碧芳和梅兒相視一眼，最終碧芳上前一步，答道：“回娘娘話,奴婢們是覺得娘娘您瞧着四皇子千好萬好，而淑媛娘娘覺得五皇子無一不好……”碧芳又是一笑，“其實啊兩位皇子都是頂頂好的！將來定是孝順又聰明！”
“好一張巧嘴，果真是瑾妃姐姐會調\教人。”
“謝淑媛娘娘誇獎！”碧芳落落一笑。
一時間，亭子裏其樂融融。
晚上的時候，蕭婉問趙晰，“再過不久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晰兒可有給太子殿下準備禮物？”
“有！”趙晰點頭如搗蒜，“晰兒寫了大字！”
“那就好，”蕭婉摸着他的小腦袋瓜子，滿臉慈愛之色，“太子殿下收到晰兒親手做的禮物定會十分高興的。”
“嗯，那晰兒要多寫一些！”
“那晰兒可有給父皇看過？”
趙晰搖頭，“不是父皇生辰，也要給父皇看嗎？”
“這是自然，”蕭婉道：“晰兒還小，識的字也不多，要是萬一寫錯了……那可如何是好？你父皇才高八斗，給他瞧瞧，豈不是更好？”
趙晰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那就給父皇看看吧，不然真的寫錯了……太子哥哥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你太子哥哥自然不會生氣，”周孝帝哈哈大笑，“他小時候也寫過錯字的。”
趙晰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說“父皇騙人，太子哥哥怎麼會寫錯字！”
“哈哈哈……”周孝帝被他這副樣子逗樂了，就連蕭婉也是忍俊不禁。
“這是人便會犯錯，你太子哥哥也有和晰兒一般小的時候，怎麼不會寫錯字呢？就連父皇小時候，也是時常犯錯的。”周孝帝一陣唏噓，“錯而能改，善莫大焉，晰兒要牢牢記住這句話。”
趙晰雖然並不太明白，但還是點點頭。
蕭婉看着這幅教子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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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紅腫着雙眼送走皇上之後，韓容華揮退了左右，憤憤不平。
“為什麼皇上還不問本容華受了什麼委屈？！”
“娘娘您先揉揉眼睛，”桃兒遞過來冷帕子，“這事不能急於一時啊，再過幾回……”
“再過幾回？！”韓容華大怒，“這辣椒水一粘上便眼淚直流，直到流幹了為止，再來幾回，本容華的眼睛還要不要了？！”
“娘娘息怒！”桃兒小聲道:“可現在放棄了就前功盡棄了呀娘娘，皇上不知道您受的委屈，將來又怎會為您做主？”
韓容華胸膛起伏，終是冷靜了下來，扯過桃兒手裏的帕子捂住紅腫的雙眼。
“要不奴婢將它換成姜水？”桃兒小聲道。
“那東西有效嗎？”韓容華咬牙，“可別讓本容華白白辛苦一場。”
“這……”
“不如你先去試試？”韓容華突然鬆開帕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
“奴，奴婢……”桃兒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自家娘娘會提出如此要求。
“嗯？”
“奴婢自然是千肯萬肯的！”桃兒馬上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喜色，“等晚些時候奴婢就去試試！”
“很好。”韓容華緩緩點頭，合上了雙眼，將冰冷的帕子蓋了上去，“這事辦好了，本容華自然不會虧待你。”
“能夠為娘娘分憂，是奴婢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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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太子生辰，陳皇后雖然聽了太子的話，沒有舉行大宴，但當天還是吩咐宮裏好好熱鬧了一番，眾位妃嬪、皇子皇女濟濟一堂，歡聲笑語久久不散，就連皇上中途也過來坐了一會兒。
太子身份貴重，但在眾妃眼裏始終是個晚輩，所以眾妃送的賀禮多是一些文房四寶，而皇子皇女們，送的可就雜了。
大公主和三公主送了針線，二皇子送了一個珍貴的擺件，顯然那是張惠妃的手筆，四皇子和五皇子送了親手寫的字，四公主則送了書冊。
皇上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太子也顯得很高興。
太子生辰之後便是慈寧太后千秋，這可是僅次於萬壽節的大事，提前好些日子前朝和後宮都動了起來。本來按照慈寧太后的意思，並非整壽，一家子聚上一聚便罷了，但皇上沒有同意。他直言，辦，而且要大辦！
封疆大吏龍之皇孫……統統都要進京給太后賀壽！
“咳咳咳……”慈寧太后吐出一口濃痰，好不容易順直了氣，便說道：“皇帝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前朝平穩後宮安分，為何要大賀皇太后五十七的壽辰？
“許是想給您添添喜氣？！”余嬤嬤緩慢地給慈寧太后撫着背脊，“先頭因為您病了，鎮國公的凱旋顯得平淡之極，這會給您好好慶賀，也給陳府長長臉？”
“是嘛……”慈寧太后對此表示懷疑，但任憑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真正的原因。
周孝帝的生母容太妃，今年正好五十高壽，她的生辰，就在慈寧太后的前一天。但從進宮的那一天起，她就從來沒有在明面上過過一個生辰。
“這孩子……”容太妃嘴上雖埋怨着，但臉上卻全是喜色，嘴都快合不攏了。
“皇上最是孝順不過的，”侍奉了容太妃幾十年的周嬤嬤笑道：“您的五十大壽他又怎會忘？只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容太妃淡淡一笑，“現在這樣就很好。”想要坐穩太子之位，帝眷後顧……一個都不能少。而想要坐穩帝位，朝臣、後宮的統一支持也不能少。
她的汌兒已經做得很好了，而且她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
周孝帝要給慈寧太后賀壽，後宮不止容太妃一人感到高興。
“你說的是真的？”陳皇后激動萬分，緊緊抓住小陳嬤嬤的手，快活得像個小姑娘一般。
小陳嬤嬤感到一陣心驚膽戰，但還是定下心神回道：“回皇後娘娘話，皇上的確說了要召各位王爺回京，今早派人去傳聖旨了……”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陳皇后激動到語不成句，眼眶都紅了，“他真的要回來了……”
小陳嬤嬤欲言又止，終是說道：“娘娘您要慎言……”
“慎言？本宮為何要慎言？”陳皇后挑眉，通紅着一雙鳳眼，“順哥與本宮一起長大，親如，親如兄妹，如今本宮一句都說不得了嗎？！”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陳皇后別開臉，徑直說道：“順哥回來了，你去吩咐人將昭明……去將重華宮打掃出來。”
“娘娘您忘了嗎？，”小陳嬤嬤提醒道:“重華宮如今是屬於後宮的範圍，安順王爺是不能住那裏的。”
“那朝華殿，他以前是住那兒的……”
“娘娘，王爺在京中雖無府邸，但還是不能住進宮裏頭的，”小陳嬤嬤小聲道:“況且還有王妃世……”
後面的話語消失在陳皇后森冷的目光中。
小陳嬤嬤低着頭，打了個冷顫。
“賤人！”
=====【這是修改後的另一半的分界線】=====
三月初五，太后千秋，皇上特特下旨，大赦天下。與此同時，從三月初四到三月初六，宮裏大宴三天。
滿朝文武、內外命婦以及皇親國戚下跪叩首三呼萬歲、千歲。
高台之上，周孝帝端坐在慈寧太后與容太妃之間，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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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錦繡宮的寢殿裏，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娘娘您喝口茶順順氣，”碧芳端過來一杯熱茶，“太醫很快便來了。”
蕭婉喝了一口茶，溫熱的茶水流過喉嚨，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不礙事，許是昨夜冷着了。”
三月初四傍晚冷風忽起，大病剛剛痊癒不久的她在映輝樓吹了半宿，回到錦繡宮之後便覺得有些不適，果不其然，今早起來便頭暈腦脹的。
“**和晰兒呢？他們可曾感覺到不適？”
“娘娘放心，先前綠漪去瞧過了，兩位殿下都精神着呢，還吵着要來照顧娘娘。”
“真是乖孩子，”蕭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他們還小，就不要過來了，免得過了病氣。”
“是，不過娘娘您也要儘快好起來，兩位殿下擔心着呢。”
蕭婉又輕咳了兩聲，“只是着了涼，吃上幾服藥便沒事了。”
說話間，綠漪走了進來，“娘娘，太醫請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太醫，謹慎地低着頭，數着步子。
“怎麼是你？劉太醫呢？”碧芳奇問道。太醫院的太醫裏面錦繡宮最熟悉的便是劉太醫，所以通常都是劉太醫過來，但眼前這個……說是劉太醫的孫子還差不多。
“劉太醫未得空，”年輕太醫輕聲道：“便由在下為瑾妃娘娘診治。”
“劉太醫未得空？可是被誰叫去了？”溫柔的女聲從床幔後傳來，讓年輕太醫緊繃著的心放鬆了許多。
“回瑾妃娘娘話，今早韓容華娘娘動了胎氣，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傳到瓊華殿去了。”
“動了胎氣？！”溫柔的女聲激動起來，“好端端的怎麼會動了胎氣呢？天可憐見的，不知可嚴重？”
“微臣不知。”年輕太醫深低着頭。
這時，裏頭響起了一陣咳嗽聲，然後先前說話那宮女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娘娘您莫要擔憂，韓容華娘娘吉人天相，小皇子也有祖宗庇佑，定會安然無恙的。”
“說得也是，來人，扶本宮起來，本宮要去給小皇子上香祈福……”
“娘娘，”珠簾搖弋，相互敲擊着發出清脆的響聲，“您還生着病呢，不如先讓太醫給您把脈……”
“祈福貴在心誠，哪能讓菩薩等呢？”溫柔的女聲執意堅持，“扶本宮起來。”
“是。”
一層層的布幔放了下來，阻隔了視線。年輕的太醫也由宮人領了出去，在偏殿等候傳召，他靜靜地坐着，有些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后宮裏的貴人，心想，瑾妃娘娘正如傳聞所言，是個溫柔善良的人。自己病了也不忘為韓容華祈福，聽說她每日都要到佛堂頌經，風雨不斷，真真是個良善的。
溫柔善良的瑾妃娘娘這香上了許久，年輕太醫喝完了半盞茶后才由宮人領着給瑾妃娘娘把了脈。
“……脈浮緊，娘娘這是染了風寒。”
白佈下的細嫩手腕在宮人的侍候下消失在床幔之後。“有勞孫太醫了。”
“微臣惶恐。”年輕太醫站了起來，垂手而立，柔聲道:“娘娘這風寒並不嚴重，吃上幾劑葯便會痊癒，若是娘娘沒有別的吩咐，微臣這便下去開方子了。”
“嗯，碧芳，送孫太醫。”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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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汁苦得緊，但蕭婉還是一口一口地喝下去了，眉頭都不皺一下。喝完之後再喝上一大口蜜糖水，這才覺得苦味淡了些。
“打探清楚了？”
“都打探清楚了，”王喜端正着臉，“韓容華娘娘是今早寅時覺得身子不適的，過了不久便報到了正殿與坤寧宮，但不知怎的，太醫直到卯時三刻才趕到瓊華殿，那會兒韓容華已經流血了，後來更是血流不止……後來此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將所有太醫都喊了去，只留下了前些日子剛來的孫小太醫。”
頓了頓，王喜又補充道:“這會兒瓊華殿裏聚集了六位太醫，昨夜當值的張，章兩位太醫，還有今晨來的三位太醫，以及太醫院醫正都在那兒。”
蕭婉對皇上的重視不覺得奇怪，她關注的地方是另外一個，“從寅時到卯時三刻……”她喃喃自語，這裏頭相差了將近兩個時辰，從太醫院到麗研宮，走上三個來回都夠了，說沒有異常誰也不信。
只是不知這是個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亦或是招人算計了。
張太醫，還有章太醫……
“去查查看昨兒夜裏那個宮裏秘密傳了太醫。”章太醫是太后的人，能瞞住旁人叫動他的這宮裏也沒幾個。
“……去長樂宮周圍轉轉。”
王喜一凜，“是，娘娘。”
找對了方向，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娘娘，是長樂宮！”王喜道：“昨兒長樂宮的人將兩太醫都傳了去，直到卯時二刻才讓他們回去，所以瓊華殿的人才沒找着太醫！”
“真的是長樂宮？”蕭婉仔細回想，但沒有想起前世的時候長樂宮有誰病了，慈寧太后？還是容太妃？亦或者只是障眼法？目的是那個轉世的祖宗？
“是長樂宮，奴婢是從賀公公那得到的消息，後來奴婢也去長樂宮周圍偷偷瞧過了，昨晚上下了雨，那裏水跡還沒幹呢，凌亂得很！准錯不了！”
坤寧宮的賀公公近來威儀漸顯，並且與長樂宮不太合，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想來差不了。蕭婉很慶幸她早前命王喜與這人交好，這會兒便得了好處。
雖然這個消息能帶來什麼還未可知。
“那他可曾說是誰病了？”
“這個，他也不知呢。”
知不知都無所謂，不管是皇上養母太后病了還是皇帝生母容太妃病了亦或者兩個人都沒有病，只要秘而不宣，那便與她無太大幹系……身為後宮嬪妃，她只要知道這件事，好好說話也就是了。
沒準還能乘機……
“這會兒各宮應該都得到消息了吧，來人，更衣，本宮得去瞧瞧。”
瓊華殿如今正一片慘淡。
韓容華早些時候哭天喊地的，驚得眾人兵慌馬亂，這會兒過去這麼久了，她早就喊不出來了，只虛弱地躺在床上，滿臉蒼白。
“皇上，皇上，我的皇兒，一定要保住我的皇兒……”
周孝帝沉着臉，“愛妃放心，皇兒一定會沒事的。”
太醫們忙忙碌碌，一會兒扎針一會兒灌藥，總算是止住了韓容華下半身的流血，而此時，韓容華也在藥效的作用下昏睡了過去。
周孝帝這才有時間詢問事情經過。
“誰來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兒夜裏，他是宿在建章宮的，許是因為了結了一樁心事，他睡得甚是香甜，但醒來之後……什麼糟心事都來了。
作為麗研宮的主人，也是最早趕到瓊華殿的張惠妃最先開口，“回皇上話，今早寅時左右臣妾突然聽到瓊華殿的宮人來報，說是韓容華不好了，臣妾聽了之後吃了一驚，馬上便命人去請太醫，也讓人稟告了皇後娘娘，並且也立刻趕了過來。只是臣妾來到之後便聽到韓容華直喊疼，這具體是怎樣一回事，臣妾慚愧，來到之後便急着安慰韓容華，還沒來得急問呢。”
周孝帝的目光轉向韓容華的貼身侍女桃兒。
“啟稟皇上，”桃兒臉色蒼白，顯然嚇得不輕，“容華娘娘昨晚從宴席上回來，便覺得有些冷，奴婢說要去請太醫，但容華娘娘說喝碗薑湯便好了，不要為了這點小事打擾皇上和皇後娘娘，後來容華娘娘喝了一碗薑湯之後便睡下了。只是夜裏娘娘輾轉反側的，到了寅時便覺得不好了，說是肚子疼。奴婢趕緊去稟告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仁慈，立馬便派人去請太醫，還來瓊華殿安慰容華娘娘，只是，只是太醫一直沒來，容華娘娘這才越來越嚴重，後來便流血了……皇上，皇上要為容華做主啊。”
殿裏響起了桃兒的哭泣聲，壓抑而無措。
周孝帝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陳皇後身上。
陳皇后的表情有些不太對，瞧着不像是在擔心，反倒像是在出神，似乎正在想着什麼心事。
周孝帝眼中閃過不知名的的光芒，“皇后——”
“啊？”陳皇后這才反應過來，她不自在地撫了一下鬢角，“皇上。”
“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淑貴妃疑惑道：“可是昨兒夜裏做了夢，沒睡好？”
陳皇后挺直腰桿，“本宮這是擔心韓容華，她可要平安才好。”
“韓容華本來是平安的，若是太醫來得早些，那就更平安了，說到這個，聽說張太醫和章太醫後來都是坤寧宮的人找出來的，皇後娘娘可真是好本事。”
“淑貴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陳皇后冷下臉，“兩位當值的太醫是坤寧宮的人找回來的不假，本宮身為後宮之主，找兩個太醫很難嗎？”
“自然不難，難的是在哪兒找的……”淑貴妃笑得意味深長。
“你——”陳皇后氣急，淑貴妃的話不就是說她故意阻攔太醫，不讓他們醫治韓容華嗎？真是個賤人，一刻也不肯消停！
“好了，”周孝帝道：“去將那兩個太醫帶來，看看先前他們究竟在那裏！”
兩位太醫猶猶豫豫的，不大肯說，但後來說要拉下去打板子，兩人這才招了，說是去給太後娘娘診脈了。
去給太后診脈，為何吞吞吐吐的，說不得？
周孝帝心念一轉，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