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來者不善

赤那佩服地說：“主人英明，就照您的意思辦。”

“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麼？”巴拉土司問道。

“主人聽完后莫生氣，哪個女奴李韻影一直不服管教，昨天夜裏擅自出府想逃跑，被番兵擒獲，您看該怎麼處理。”赤那小聲說。

一邊的侍女們頓時花容失色。

巴拉土司臉上的肌肉猛烈抖動起來，眼裏露出兇惡的光澤來，手也不自主地握住了刀把，只是片刻他冷靜下來，沉思一下說道“公元633年，唐太宗得一西域寶馬‘獅子驄’，其性剛烈，無人敢訓，女皇武則天才九歲，她向前施禮道：‘請陛下讓小女子一試。小女子手裏有三件東西，不怕獅子驄不老老實實地就範’。太宗問：‘哪三件東西？’武才人說：‘鋼鞭、鐵鎚和匕首。’太宗不解：‘手握鋼鞭還不夠嗎？’武才人說：‘不管寶馬、烈馬還是平常的馬，它們全是給人騎用的。它不聽話，我先用鋼鞭抽它；它再不聽，我用鐵鎚擊打它的頭部；它再不老實，我乾脆用匕首宰了它，這樣的頑劣不馴之馬，要它何用？’此乃千古良方喲。”

赤那說：“用鋼鞭可以摧毀人的心智，可是鐵鎚和匕首是要命的，您總不會願意眼看着李美人香消玉損吧。”

巴拉土司說：“我很欣賞武則天的這一句話，‘不管寶馬、烈馬還是平常的馬，它們全是給人騎用的。’女人也是一樣的，是男人的附屬品，李美人是我從江南一個大官員家裏搶來的千金小姐，眉目如畫，美貌如花，還真捨不得殺她，但規矩不能破，先關起來，慢慢**吧。”

“是。”赤那管家退出去，巴拉土司剛想休息，又走進一個蒙古番兵來，他長得人高馬大，穿一身盔甲，陰沉着臉，對巴拉土司說：“主人，門口來了兩個人，說是要見您。”

巴拉土司說：“部日固德，你是百夫長，如果不是宣慰司來人，趕出去就是了。”

部日固德猶豫一下回到：“主人，來的一個是藏人，我認識，是黑馬河鄉的仁次，另外一個是漢人，口口聲聲說要見您有要事相告，我看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不敢怠慢，向您請示。”

“哦，漢人，莫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兩個人就敢私闖土司府，你手裏的鋼刀呢？難道是擺設嗎？“

部日固德猶猶豫豫，又不敢直說。

巴拉土司看出眉端，說：“看來來者非同尋常喲，部日固德，組織軍隊在練武場集合，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巴拉土司惡狠狠地說。

來人正是仁次和歐虛子，從黑馬河鄉到黑馬河鎮幾十里路騎馬轉眼就到，遠遠望去，土司府高大的院牆若隱若現，佔據了整個黑馬河鎮三分之一的面積，奢華無比。

仁次說：“這個巴拉土司居功自傲，連黑馬縣縣令都不放在眼裏，最近又在大興土木，準備金屋藏嬌，用的不都是民脂民膏喲。”

歐虛子回到：“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一個小小的土司就如此窮凶極惡，我看元朝也統治不了多長時間。”

在土司府門口，他們與守院的番兵說明來意，番兵不敢怠慢，馬上叫來頭目部日固德，這個氣勢凌人的百夫長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他認識仁次，咧着嘴問道：“老仁次，你來幹什麼，有什麼事情？”

仁次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我帶來一位漢族朋友，他叫歐虛子，找土司大人有要事相求，請百夫長通報一下，仁次將不勝感激。”

部日固德冷笑一聲看着歐虛子說：“漢人，我聽說了昨天你們黑馬河鄉來了一批漢人，現在我們元軍正和宋軍打仗，不會是漢人派來的姦細吧。”

歐虛子不卑不亢地回答說：“青海是大元國的土地，當今皇帝英勇善戰，在蒙古被尊為‘薛禪汗’，元朝建國后更注意選用人才，重用漢臣。你憑什麼說我是姦細呢？”

部日固德塞言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歐虛子繼續說道：“當今聖上都與儒家保持良好的關係。連新朝代的名號直接出自漢族傳統經典著作《易經》，元的涵義是乾元，是天地萬物的起源。當今聖上都對漢人的儒家文化尊敬有加，你為什麼還要為難我們呢？”

部日固德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死死盯着歐虛子說：“你很厲害，我說不過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看看能不能過了我這關。”

歐虛子也冷笑一聲回答說：“你只是一個百夫長，和你說豈不是對牛彈琴，沒用的。我要見土司大人，誤了大事你承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