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班長的人選
“我沒有對象。”安格斯微笑着掃視眾人，“因為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追求者能夠戰勝我。還有誰想試試？”
剛才也產生過同樣想法的學員們不由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連連搖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時間全場靜得墜針可聞。
“既然沒有，那我們先來選一位班長吧。有意向做班長的請出列。”或許是他剛才露的那一手太過震撼，大家都猶豫了，沒有人願意第一個吃螃蟹。“嗯？怕什麼，又沒讓你們跟我打，如果開學第一天就有半班都進了醫療室，那我這個教官的面子往哪擱？”安格斯露齒一笑。
於是終於有人站了出來，竟然是全班個頭最瘦小的艾文！有了開頭，又陸續有人走出列隊，最後近半個班級都躍躍欲試。當然，顧欽是不會去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的，邢戰看上去也沒有興趣，或者說這傢伙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很好，這樣才對嘛，年輕人就是應該活躍一點。”安格斯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可以開打了，你們中最後一個站着的人就是班長。”他的規則簡單粗暴，“我給你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如果不只一個人站着，那就只好由我出馬試試你們的身手，親自挑出一個班長來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那就開始吧。”安格斯雙手環胸，老神在在地站到一邊觀看這場將近二十人的混戰。
有了半小時之約，大家都不敢怠慢，因為誰也不想跟這個看上去純良出手卻狠辣的教官打上一場，他們迅速找到自己的對手捉對廝殺。顧欽的注意力理所當然地集中在他唯一認識的艾文身上。
別看艾文個子小，身手卻格外靈活，他的對手比他整整大了一圈，他也閃避得十分輕鬆，似乎已經預判到了對方的下一招，然後見縫插針地往對方關節處攻擊，沒一會兒就佔據了上風。看樣子沒什麼好擔心的。顧欽一一掃過班上的其他人，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十分鐘過去了，還沒有哪對決出勝負，這半個小時要決出一個優勝者看來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顧欽這樣想着，場中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原來這裏的人數是奇數，也就是說有一個人勢必要被剩下，一般而言，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二對一這種事情是讓人不恥的。所以這個留着光頭、臉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看上去一臉兇悍、而且是全班體格最為壯碩的學員就被剩了下來，或許這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吧。
這個光頭貌似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原地傻站了十分鐘，不知想到了什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環顧四周一圈，然後走到一對激戰正酣的人身後，一腳踹上其中一人的背。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對方一個前撲，直接撞上了對手的拳頭，抱着肚子站不起來了。
光頭邁開大步往最近的另一對走去，伸出一腳絆倒了其中一個，就繼續轉移陣地，大手一撈，扯了把艾文的對手的后領，因為這一下，讓艾文原本準備踢腰的動作直接踢上了對手的側臉，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贏了。
光頭一擊就走，將所有正在酣戰中的隊伍都騷擾了一遍，好死不死全部成了關鍵的後腿，只是這贏的人卻都憋出一肚子怒火。“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有你這麼打的嗎？！”下一刻，除了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艾文，剩下的人全部衝上去對着光頭就是一頓胖揍，可是這樣□□個人一窩蜂拳腳相加難免會誤傷，“操！誰打老子？！”“哪個不長眼的揍我？！”“往哪兒打呢你們！”……
於是沒一會兒，真正的混戰就開始了，誰還管自己的對手是誰啊？敢打自己的都是敵人！
不到二十分鐘，所有人身上都掛了彩，又累又痛。“那個……”眼看着時間快到了，艾文走上前戳了戳唯一一個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人的後背，結果對方連頭都來不及轉就又倒了下去。
“嗯？半個小時剛好啊……”安格斯瞥了眼時間，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顧欽覺得對方原本的打算還是想打上一場的。安格斯笑着拍拍手喚回大家的注意力：“那麼，從今天開始，A班的班長就是艾文赫德森了，希望大家能夠好好聽話。”
看了看一時半會還爬不起來的其他人，安格斯的視線轉移到沒有參與混戰的半個班級，大家頭皮發麻，立刻站得筆直筆直，生怕被對方抓住什麼把柄。“不要急，接下來輪到你們了。”安格斯的一句話驚出了所有人的冷汗，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人果然都太天真了！“我叫到名字的出列，讓你們十招，十招之內能碰到我的人，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他一件不違反校規的事情。”他的笑容愈加柔和，“包括和我交往哦！好了，第一個，吳岳峰！”
剩下的人一個個被叫出列，無一例外，十招過後誰也沒能碰到安格斯，接着就被安格斯一招揍趴下了。到了後面大家都看不到希望了，有人打算隨便敷衍過去，被安格斯揍趴又擰起來連續要求重來了十次，並連續被揍趴十次……於是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剩下的人都學乖了，不得不拼盡全力。
場上還站着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顧欽和邢戰。“顧欽。”安格斯先叫了顧欽。
顧欽深吸了口氣走上前，規規矩矩地進行了十次攻擊。就在這時，安格斯的氣勢一變，掄起一拳向他襲來，危險的本能讓顧欽做出了來自軍隊裏下意識的迴避動作，並且條件反射地飛起一腳防守反擊。“啪！”
“咦？”安格斯胳膊一橫，硬碰硬地擋住顧欽這一腳，之前那些個學員沒有一個能撐過一招，顧欽竟然能躲過，這讓他眼前一亮，認真了起來。
此時的顧欽卻沒那麼輕鬆，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小腿處傳來，對方起碼是A級的……體質等級差距太大，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無用，所以識時務的顧欽抱着腳跳開了。面對一副躍躍欲試的安格斯，他急忙解釋：“教官，再來一下會斷的！”
安格斯看上去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暫時放過他：“好吧，最後一個，邢戰。”
顧欽一瘸一拐地回到艾文身邊，後者急忙扶住他。“我沒事，就算真斷了，去醫療艙里躺上一個小時也能恢復如初。”顧欽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邢戰與安格斯的對戰上。
邢戰的第一招就讓安格斯躲得有些狼狽，到了第三招，安格斯已經不得不出手抵擋對方的攻擊了。十招過去兩人就斗得難捨難分，讓圍觀學員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這傢伙是誰？好強大！
“太帥了！他是誰啊？竟然能跟教官不分勝負！”班裏目前唯一幾乎沒有負傷的艾文在一旁大呼小叫。
“他是元帥邢銳的兒子邢戰。”顧欽發現對方使用的招式全部出自軍隊，而且看那純熟程度肯定經常跟軍人對練。顧欽羨慕地看着他們對戰，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這樣酣暢淋漓地打上一場？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他給我的感覺怎麼跟你那麼像呢！”艾文恍然大悟，“你們的背景也很相近。”
像嗎？顧欽一愣，單就體質而言，現在的自己也要差對方一大截。就算是未來，他成為少將的時候，對方早已是上將了，真是……為什麼有點不甘心呢……不知對方的戰術水平怎麼樣？雖然是個天才吧，但自己好歹有十多年的經驗，總不能二十年後的自己還比不過剛進入軍校的新生？
“我好想跟他成為朋友！可是他看上去很不好相處的樣子……”艾文長嘆了一口氣。
顧欽鬼使神差地接口：“我跟他是室友。”
“咦？！”
畢竟A級和C級之間還有一定差距，最後邢戰輸給了安格斯，不過痛快地打上一場的安格斯心情格外舒暢：“我說到做到，既然你在十招內碰到了我，那我會答應你一個要求，等你想好了隨時可以告訴我。”然後揮手放過A班的其他學員，通知大家下午在這裏集合就解散了。
此時也到了午飯時間。所謂不打不相識，也所謂難兄難弟一家親，A班的學員之間很快熟絡起來，不一會兒就勾肩搭背相約一起去食堂用餐。邢戰那張面癱臉和周身冰冷的氣場讓人不敢接近，所以他附近的座位空蕩蕩的。在艾文星星眼的攻勢下，顧欽不得不硬着頭皮坐到了邢戰對面，身邊則是艾文。
“你好，我叫艾文赫德森，我們能交個朋友嗎？”有了顧欽給自己壯膽，艾文也理直氣壯起來。
就在顧欽覺得他說得太直白，對方不會理會他時，邢戰抬頭看了他一眼：“邢戰。”哎？看樣子這傢伙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冷漠嘛。
“很高興認識你！我聽說你和顧欽是室友哦！怪不得你們那麼像！”得到回應的艾文更加激動了。
“我們究竟哪裏像了？”顧欽忍不住反駁。這是第二次聽到對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