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情傷(下)

三十六 情傷(下)

我們面朝著河坐到一塊乾淨的草皮上,此時也只能用說話來打發時間。我忽然問小茹:“我以前不知道二哥還有一個戀人叫郝月,你能給我說說他們的事嗎?”小茹說:“有什麼好說的?既沒有‘霸王別姬’那麼悲壯,也不如‘牛郎織女’那麼感人,講了只不過讓人生氣。”我說:“不講就算了,大不了我讓二哥說給我聽。”小茹轉過身用眼睛盯着我說:“不要問師兄!”我笑笑說:“那你就告訴我,我知道了當讓不會再去問他。”

小茹幽幽地說:“既然你這麼想聽,我就給你說了吧。”一段沉默后,小茹又說:“師兄跟郝月是一年前才認識的。當時師兄一個朋友大婚,師兄趕去賀喜,在回來的途中,路過一座山崗,在山崗上,碰到一群強盜打劫一個客商。這個客商雖然也請了幾個有名的鏢師護航,但這次遇到的強盜卻都是江洋大盜,武功高出這些鏢師實在太多,交手之後只幾個回合全都躺在地上。師兄到那兒的時候強盜已經得手,正打算拿了銀兩揚長而去。師兄一向嫉惡如仇,對這些殺人掠貨的大盜更是痛恨,看到這個情形,自然就出手了。強盜們在師兄面前顯得不堪一擊,潰敗而去。客商見師兄趕跑了強盜,非常感激,連忙請教師兄的‘尊姓大名’。師兄如實相告,那人聽了驚喜不已,非要把師兄請到家裏好好款待一下不可。師兄推辭了半天,那人卻執意不肯。師兄一來覺得盛情難卻,二來當時也沒什麼急事,最後也就答應了那人,和那人一同去了他們家。師兄後來才知道,這個客商原來是個大富商,方圓百里都很有名。而那富商倒也真的不吝嗇,到他們家后,用最好的酒食招待師兄。師兄本打算當天就走,但經不住那人的苦留,結果一連住了六七天。在這六七天的時間裏,師兄接觸到了富商的女兒。富商的女兒倒是很討男人喜歡的那種女子,溫柔體貼,卻舉止端莊,嘻嘻哈哈,卻言語得體。一來二去,師兄就和這個女子好上了。”

我說:“看來這個女子就是郝月了。那麼後來他們又是怎麼分手的呢?”

小茹接著說:“剛開始他們兩個感情非常好,郝月的父親,也就是那個富商也很贊成他們兩個來往。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這種局面。”

我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茹說:“這事你也知道,就是關於江天的死。不知道是誰殺死了江天,搶走了江天的寶物,卻嫁禍給了師兄。事情發生之後,郝月找到師兄,當面問他:‘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師兄淡淡地說:‘你認為我做了,那我就做了;你認為我沒做,那我也就沒做。’郝月沒再多問,對這事半信半疑。”

我插嘴說:“以二哥的性情,這種事他不願跟別人解釋,更不會去跟心愛的人解釋。”小茹說:“師兄曾對我說過,理解你的人,就算你什麼也不說,也會理解你;不理解你的人,就算你磨破嘴皮去解釋,也不會真正理解你。”我說:“郝月根本就不了解二哥。二哥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呢?”小茹說:“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盲目的,人在別的事上一向很精明,唯有在這件事上很糊塗。難道不是嗎?”我笑着說:“我看你在這種事上好像挺精明的樣子。”

小茹不理我,繼續往下說:“郝月雖然對這件事半信半疑,但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着師兄,並沒有要離開師兄的意思,可是郝月的父親卻不然,他突然開始激烈地反對二人的交往,甚至把郝月關在家裏,不讓她跟師兄見面。”

我聽到這裏,又插了一句:“很顯然,郝月的父親怕二哥連累自己和女兒。他們這種生意人我最清楚了,什麼有利可圖就做什麼,我甚至懷疑他起初把二哥叫道家裏,無非是想給二哥和郝月製造機會。他本來想讓自己變成天下第一高手的岳父,沒想到後來金龜婿變成了燙手山芋,只能先扔了再說。”

小茹雖然也贊同我的觀點,但對於我三番五次打斷她的話的這種行為卻頗為不滿,聽我說完,瞪了我一眼,繼續接着往下說:“後來師兄來到郝家,見到郝月的父親,要求見郝月一面。郝月的父親說:‘月兒已經跟他表哥訂婚了,你以後就不要再來找她了。’師兄說:‘可是月兒不會願意的。’那老頭說:‘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師兄說:‘我要當面問她。’老頭說:‘你等着,我讓人把她叫來,讓她當面跟你說。’於是,老頭真把郝月叫來了。”

“郝月怎麼說?”我急切地問。

“郝月讓師兄忘了她,還說世上好姑娘多得很,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師兄聽了她的話,只覺得晴天打了個霹靂。他定定地望了郝月足有一炷香功夫,最後什麼都沒說,悄無聲息地走了。”

小茹說到這裏,咬着牙,一臉的酸楚。我對小茹說:“二哥對郝月顯然用情極深,在酒店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當時他心灰意冷,竟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哎,他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遇上這樣一個女人?”

兩個人沉默了良久,我又說:“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也沒有機會問你,今天既然說到這兒,你順便把這件事也告訴我吧。”小茹望着我說:“還有什麼事?”我說:“江天被什麼人所殺,這個好像誰也沒見到,為什麼偏偏人們都說是二哥殺了他,起初說這話的人有什麼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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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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