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密 （2）

江雪驚訝的問道：“你認識我們？我們曾經在哪裏見過嗎？”

貓咪咯咯的發出笑聲，但臉蛋並沒笑，說道：“尊敬的女士，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她把你們的基本信號傳給我了，所以，我看見你們就認識。放我下來，親愛的！”

貓咪跳下來，領着兩人向前走，說道：“換了個房間，之前的會議室被人佔用了，我們帶你們去影音室匯合，你們會喜歡那兒！”

魏昔陽突然停住不動了，警覺的望向江雪，也讓她不要向前，他抗議道：“貓咪先生！為什麼在我們沒收到通訊，讓你告訴我們換了會議室？如果我們去了，不是李香美怎麼辦？”

貓咪也停下腳步，認真打量他們兩人，說道：“這是李香美的指示，確實那個會議室有人佔用，才讓你們換，而且她就在另一個影音室等你們，兩個房間挨着很近。”

魏昔陽依舊不依不饒，說道：“如果我們去了，發現只是個類似李香美的機械人呢？現在完全有這個技術模擬真人！”

貓咪眨巴着眼睛，說道：“模擬真人是最新技術，價格無比高昂，沒必要把你們騙過去，毫無經濟意義。況且在這台艦艇上，沒有具有這樣技術的機械人。如果你懷疑，也該去探個究竟，你在這兒絕對安全，有24小時的多維攝像頭，即使你不幸進入時空縫隙，技術員也有辦法把你的屍體弄出來，在正常維度的空間，更不可能失蹤，或者被毆打，這層樓有幾十個維護秩序的機械人。所以跟着我走吧。”

魏昔陽撅着嘴，彷彿沒了說辭，繼續說道：“如果這裏的機械人功能都失效呢？或者全部更新了大腦，沒有機械人三大定律。”

如果是個人類恐怕要發怒了，貓咪認真的答道：“這更無可能，所有的機械人都是固定的機械人大腦，所有的結構都相似，除了型號和性能不同，三大定律被牢牢的鎖在機械人大腦中，若要重新創建新的機械人大腦，這需要整個機械人行業中，花費超過半個時間的精力研製；至於機械人失效，除非太空船被攻擊，讓所有的機械人都毀掉，而這種可能性同樣微乎其微。所以我才不懂你們人類，懷疑一切，欣賞一切，有時又悲傷到極致，讓自己失去理智，無法正常的判斷。”

魏昔陽走到最前面，命令的口吻說道：“你不可質疑人類，因為你是機械人。”

江雪被他斬釘截鐵的語氣嚇到了，沒想到這個平時害羞的男孩也有剛強、果斷的一面。看到眼前貓型機械人有模有樣的說話，就埋怨艦艇不允許隨便帶沒經過許可的隨身機械人，如果祺玉在這兒，會有趣多了，可以和它說想說的話，看想看的電影，不用一個人該死的自言自語。

停在一個深藍色半透明門前，江雪忽然停住，說道：“貓咪，能告訴我們李香美究竟要告訴我們什麼事嗎？”

貓咪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總之非常要緊。”

江雪：“此前出過類似的事嗎？”

貓咪搖搖頭，說道：“李香美的臉色很緊張，沒說任何事。我和你們一起進去吧。她就在裏面。”

貓咪的雙眼發射出看不見的紅外想，一聲清脆的鈴聲，門煙消雲散，原來是光線幕牆；魏昔陽見到眉頭緊鎖的李香美、以及坐在一旁臉色蒼白的公羊夏丹，才放鬆，確實是熟悉的人。

忽然李香美手腕晃動了一下，光門緊閉，周圍的場景猶如置身太空中，正前方能清晰的分辨獵戶星座，剛來的兩人坐了下來。江雪討厭這種突然令人害怕的場景，彷彿瞬間與死亡交臂，然後理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境，沒什麼好怕的，每次見到類似的場景，都感覺死神嘲弄了自己，記得有一次，竟然有人惡作劇把房間裏的場景換成了火山口，江雪沒被嚇死，毛骨悚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貓咪跳上桌子，舒服的側卧在李香美前，顯然剛才經過一場激烈的討論，公羊夏丹擔心的說道：“我們這樣下去真會沒事嗎？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這麼重要的事。”

江雪下意識躲開飄來的太空垃圾，視線被遙遠的太陽吸引。如果不是有張桌子，很難相信身處室內。貓咪的眼睛閃爍美妙的夜光，直勾勾的盯着桌旁的幾人。

李香美氣急敗壞的拉着頭髮，說道：“我不知道這群混蛋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我也是在幾個小時之前得到的消息。”

江雪被他們的談話吸引住了，說道：“究竟是什麼事？”

李香美煩躁的搖頭，接着緊皺雙眉，眼神中透漏不詳之事，暗淡的星光彷彿也在哀嘆不幸，忽然，她安靜的說道：“該死！那群該死的傢伙！遠星基地的暗能量存儲機被破壞了，那麼大的龐然大物，居然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破壞了，該死的傢伙，流氓！噁心的飯桶！儲存暗能量的另一種礦物質也被偷了，放射性氣體也被放走了，現在的基地所有人都沉浸恐怖之中！而現在該死的！居然沒人知道是誰幹的？我能不生氣嗎？而且他們還把這些事情壓下去了，新聞機構都不知道，而且被那些記者們知道了，我吃不了兜子走。地球世界的指揮官認定是泰坦人故意乾的，就為了反抗地球世界的所有政策。這件事一旦處理的不好，我們泰坦世界，包括所有的附屬世界，都會遭殃，地球方面的指揮官已經越來越不滿意讓泰坦自決所有事務。他們想掌控一切，甚至要剝奪我們的自由！”

江雪隱約覺得李香美的舉動很有趣，但仍舊裝作一副很擔憂的模樣，說道：“然後呢？我不太明白，這些於我們有多大關係。”

李香美大聲吼道：“讓我們抓出真兇！”

三個年輕人一齊驚訝的喊道：“為什麼是我們？”

公羊夏丹抗議道：“這是警局的事情，我們管什麼用，什麼都不會！”

江雪也叫道：“為什麼會選擇我們這些可能會搞砸事情的人？”

李香美抱怨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就打算怎麼干，命令已經下達了。”

江雪問道：“誰給你下達的命令？”

李香美：“上海安全總局！”

江雪詫異的說道：“為什麼？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選中我們？我簡直不敢相信！太有趣了！我喜歡！”

李香美愁眉苦臉，埋怨道：“好什麼好？這種事如果辦不好呢？後果不堪設想。”

江雪問道：“你一直在為上海安全總局做事嗎？簡直太酷了！”

李香美無奈的點頭，說道：“沒錯，我的工作就是地外觀察使，駐守在某個遙遠的地方，觀察當地，然後源源不斷不當地的信息傳遞過去。包括風俗習慣，民眾的想法等等。”

江雪驚訝的笑道：“我簡直沒往那方面想，我想過你可能是個厲害的投資人，也許是其他什麼，但我從來沒想過你是這樣秘密的職業，太有趣了。”

李香美坐了下來，幾乎撞到椅子上，她無奈的說道：“這是個棘手的工作，辦得好，也許忘了我們的功勞，給點錢把我們打發了；乾的不好，這都是我們的錯。而且，一旦證明兇手就是泰坦人，並且目的就是反抗地球世界的政策，就會……”

江雪期待的問道：“會什麼？”

李香美無奈的搖頭：“就會更加瘋狂的掠奪泰坦的所有資源，更高的賦稅，壓制所有不同的聲音。你明白着意味着什麼嗎？”

三個年輕人搖搖頭，彷彿這件事與自己毫無關係。

李香美清秀的面龐散發女人窒息的魅力，她吐出幾個字：“高壓政治。”

江雪問道：“意味着我不能再吃雪糕嗎？”

另外兩個人笑起來，

李香美搖頭，無奈的苦笑：“很顯然你們不明白這件事有多致命！沒有了自由，一切都像狗屎一樣，所有人都像傻瓜一樣為某個極少數群體賣命，而他們高高在上，像少爺公主一樣享受人生，享受上流社會。”

停頓片刻，李香美說道：“你們該去地球看看，上海、東京、紐約、倫敦。每個角落都令人窒息。那裏已經忘記了自由，人們完完全全處在悲慘的被動命運中。無論我說的多麼慘淡，你們都不會有深刻的印象，只有真正感受到被剝奪了自由，才感受到自由的美妙。”

江雪站了起來，雖然不太理解情緒激動的李香美，但仍然感受到她炙熱的心靈，她自告奮勇的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一定會嚴懲他。你要相信我們！”

李香美低頭，失望的叫道：“希望如此吧，雖然希望渺茫，但仍舊值得我們背水一戰，去了遠星基地，會有人配合我們調查。也會遇到我們的同行。”

魏昔陽幾乎要哭出來，傷心的說道：“這次死定了。”

公羊夏丹白了他一眼，先嘆了口氣，然後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這次拼了！”